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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额角刀疤 ...
“真的没事,就是擦破点儿皮而已,现在都已经好的差不多啦。”不染摆摆手,轻轻避开了娜美拿着医药箱的手。
“不行不行,再怎么说也是我不小心弄的,再说了,怎么可能好那么快。”
娜美坚决地把她按到一边儿的椅子上坐下,捋开了她的刘海儿。
“怎……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疤?!!”
娜美刚刚捋开刘海儿的手触电般地僵了一下,她看到了什么?
——在不染白皙的额头边儿上,一道几乎贯穿了整个脑袋的刀疤狰狞地张着嘴巴,像是要吞掉她的脑袋。
“嘛……旧伤了,跟你没什么关系。”
不染推开娜美的手,语气难得的有些强硬。
娜美看着没有微笑的不染,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没有微笑,没有生气,甚至……没有情感,在她的印象里,不染总是笑的,即使是最严峻的时候她的眸子里也带着轻松的笑意,所以看着此时眼神冰冷的不染,她觉得有些陌生,甚至心里发寒。
“啊……抱歉抱歉,吓到你了吗?”
不染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笑意便又充满了眼睛:“是和我的过去有关啦,我不太想提起呢。”
“这样啊,是我应该抱歉才对。”
娜美看着此时笑得温和的不染,突然觉得不想深究那昙花一现般空洞的目光。
【不染还在这里,至于过去?等她想说了自然就会告诉我们的,就像她之前从没问过我的一样,现在的她是我认识的不染,一直都是……】
她在心中暗暗地想。
清道夫没有,也不需要名字。
无论在哪个时代,他们都总是匆匆而来又悄然而去,任凭世人为其加上一个又一个神鬼或传说中的称号,但只有清道夫们明白,纵然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名字”,但“真名”是父母给予的,而他们——没有。
那为什么不染要叫做不染?
她的伤疤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是一个有些久远的故事。
那时的不染才330岁,对于清道夫这个职业来说,是再年轻不过的“新人”。
但330年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怎样的概念呢?
——足够一个人变得麻木了。
330岁的不染什么都不懂,她所要记住的只是用自己手里的刀去清除一个又一个沾染了恶念的敌人。
【多么简单快捷啊!】那时她想。
手起刀落,血色便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她的眼,溅在她的头发上,刀上,脚畔……
血流成河,尸身遍地
于是人们叫她
——血屠仙子
她便承认了这个名字。
血色的屠刀,仙子的面容,这美丽妖异的称呼令她觉得越发自负,爱美以及……蔑视人类。
彼时的血屠有着一头绯红色的长发,血色双眸以及从不离身的银色长刀。
那时的她不知道,只有陷入杀戮无法自拔的清道夫才会变成这样。
但现在,不染看着那时爱极了浮夸,蔑视着生命,一副“清道夫高人一等”的样子的自己,就会觉得特别混蛋,混蛋得她恨极了那时的自己。
血屠与那个孩子相遇在一个很安静的午后。
那正是夏日,小男孩儿左手拎了个鱼篓,右手扯着根儿不知从哪儿折来的木棍儿,两只裤管卷到了大腿上,赤着脚丫,手上脸上全都是泥水半干未干的黑色印子。
男孩儿咧着口带了豁的牙齿蹦跳着走来,小小的牙齿白瓷一样闪着光泽,看起来快乐得不像话。
血屠就那样慢慢地走在林荫小道的中央,漠然地看着那孩子与她撞了个满怀。
【今年夏天的蝉真响。】
这是她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男孩儿撞了他,却不像平常的孩子那样被她的杀气吓得哇哇大哭或者飞快跑开。
他只是抬起头,用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的,然后瞥了眼自己手上的污泥,又有些发窘地看着她白色衣服上扎眼的黑色泥手印儿,搓了搓手,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道:“实在对不起,大姐姐,你的白衣服被我弄脏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把我的鱼赔给你。很新鲜,是前头池塘里刚逮的。”
男孩儿说着又咧开了那一口带了个豁儿的牙齿,带着浓浓的童音,那歉意真诚而又单纯。
血屠没收下他的鱼,事实上,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愣了一下就漠然离去
——她只杀恶人。
但那个孩子的笑影却像是给她的心捅了个小小的豁口,然后不知不觉地有什么温暖美好的东西从里面透了出来,她突然觉得人类世界里除了那些冰冷华美的服装首饰,还有什么更加复杂的东西。
她开始喜欢小孩子,越来越喜欢。是那种想要逗他们开心,想要听他们笑的喜欢。
所以,即使她上一秒刚干净利落地砍下一个人的头颅,不理会他的尸体被郊外的野狗撕咬得一片狼藉,下一秒她也会对毫不相识的孩子微笑。
对她来说,杀人,尤其是杀恶人是再正常不过,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的事情。
但那时的她从没想过:
——即使是恶人,是穷凶极恶的坏蛋,也是流着温热的鲜血,是有爱人,有孩子的。
这就是悲剧的起始。
血屠又遇到了那个孩子,然后由一个孩子认识了一群孩子。
她开始喜欢在那个小镇逗留,为了不让他们害怕,她染黑了头发,换上了粗布衣裙
——除了她的眼睛,似乎一切都和普通人一样。
没有目标的时候,她就会从外面带回些好吃的好玩的回到这个镇子,
然后看着孩子们笑。
那些笑真是世界上最神奇的魔法,它们一滴一滴不知不觉地渗入了血屠的心里,然后渐渐地改变她。
小镇上的人们起名字十分随意,也格外好记,那个送她鱼的孩子就叫做平娃儿,因为他的父母想要他平平安安的。
在那群孩子里,妞妞是个为数不多细心的女孩子,尽管她总跟不上那群小男孩儿但她也从来不哭。
而且,也只有她总会想起要给血屠带些“回礼”:
李记新做的桂花糖糕,哥哥帮忙扎的草蚂蚱,路边漂亮的淡粉色野花……
血屠的印象中,她总扎着弯弯的羊角辫儿,有一头黑的发亮的头发,以及软软糯糯的嗓音。
而在孩子们的印象里,虽然不知道血屠叫什么,但是她一直是特别温柔的“大姐姐”。
麦子要成熟,谷子要收,孩子们也会长大的。
仿佛就那么一转眼,外面的世道就乱了起来,到处都是野心勃勃的诸侯,渴血的军民,以及硝烟和战争……
但在血屠眼里,这些都只不过是要清除的恶人而已。
血屠要杀的人更多了,乱世中到处都是为了多活一天不惜吃人吮血的军民,偷盗,抢劫,杀人,放火……
血屠拎起屠刀,手起,刀落——
她再没回过那个村子,也似乎忘记了那些孩子。
直到
——她碰见了平娃儿。
当年的摸鱼男孩儿现在已经不见了。现在的他是个将军,是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也是个残忍的复仇者。
“呐呐,大姐姐,我们都长大啦~你这些年杀了多少人?这些人可都是被你毁了家庭的人呢。”
他一身英武耀眼的胄甲披身,剑指血屠义正言辞地高吼:“妖孽当诛!!”
“妖孽当诛!!!”
于是,因为仇恨,恐惧,与贪婪而汇聚起来的人们将她吞噬了。
——
平儿村儿是个好地方,黑黝黝的山,清亮亮的河,平娃儿在这里出生,血屠在这里停留。
后来平娃儿的爹上了战场,他娘也病死了,然后平娃儿哭啊哭。
不见了,爹不见了,娘不见了,大姐姐也不见了。
平娃儿要长大,于是他便长大了。背着干粮,穿上草鞋,他便去找他爹了。
爹爹在哪里呢?
爹爹被大姐姐给杀了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爹在战场上当了逃兵?还是因为他爹为了混口吃的去抢劫杀人?
——
平儿村是个好地方,黑黝黝的山,血红红的河。
血屠在这里一个又一个杀死那些被她夺去亲人,孩子,以及丈夫的人——那些恶人的亲人,孩子以及丈夫。
当年的孩子们长大了,贪吃的胖丁,总受欺负的小高,爱黏在她身上的狗子……然后现在,他们在乱世中对她举起刀,报仇雪恨。
杀人就像割麦子,只不过麦子割倒了是暖烘烘的草甸子的味道,而人割倒了只有血的味道,浓郁的让人无法呼吸只想呕吐。
平娃儿死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狠狠的盯着血屠,他手上攥紧了刀,回光返照一般砍向了她的脑袋,他那么怨,那么恨,他的目光刺得她呆在那里,慢了半拍。
有什么东西顺着脑门儿淌了下来——是血。
可平娃儿终究没能如愿杀死她。
血屠觉得很累,血液流进她的眼睛,让她有些看不清东西。
恍惚之间,她好像看见了当年的妞妞,她跑过来抱住她,然后一刀扎进了她心里。
血屠觉得心里一疼,然后突然长长的一松,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流出来,越积越多。
她看着像极了妞妞的小女孩儿——她有一双一如多年前黑白分明的眼睛。
“是不是这样做,妈妈就能回来了?”
【大姐姐,桂花糕好吃么?】
她听到她以一种软软糯糯的童音说。
可是他们终究没能如愿杀死她。
这章是不染的过去,其实我觉得估计会饱受争议,肯定有人会觉得讨厌。
但我却觉得这过去很正常,不管喜不喜欢,现在的不染都不是血屠了,她犯下的错会一点点偿还。
而且可能有人会问不染的发色问题,这里就存在一个伏笔,不染的头发是黑色的,瞳孔是淡褐色的,而血屠是红发红瞳——清道夫为了区分杀人者发色会改变,等于说红发就说明危险凶残,一点儿都不是因为要玛丽苏才设计的红色~相反,血色长发是不祥的,是不染要尽力避开的过去。
但为了剧情需要,在这里设定,当然,之后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总之,
谢谢大家的观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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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额角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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