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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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们来谈谈之前那个‘约定’啊。”
楚云秀笑眯眯地看着叶修。
叶修动作一顿，像是有点讶异然后很快又回过了神，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那个啊……你要现在谈吗？”
“是啊，没有听到你的回答，我可是寝食难安啊。”
“那也好歹摆出点寝食难安的样子啊。”叶修叹气，“吃准了我不会拒绝你是不是。”
楚云秀笑着不说话。
“……我们在一起吧。”叶修说出了这句话，而后似乎有点不自在似的清了清嗓子，目光却始终注视着楚云秀，难得地主动将自己的认真表露于外。
“我是不大会说漂亮话的，但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好吧，我确定。如果未来有你的话，大概也是不错的事吧。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我嘛，你是知道的，除了打游戏以外也没什么擅长的了，抽烟这点估计你也不介意，但也没有什么其他不良嗜好了……大概，家里有对不太靠谱的父母还有个不懂事的弟弟——不过我相信他们应该会很欢迎你的……当然现在我处于离家出走的状态中，暂时也见不了家长……”
“——那么，楚云秀同志，基于以上情况，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楚云秀与叶修对视着沉默了许久，最后直接翻了个身，滚到床的另一边去，还用被子捂住了脸。
“看到你这么不自在的表情还真是难得啊。”楚云秀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有些闷闷的，但明显带着笑意，“真是值了。”
叶修脸上认真的表情瞬间变为无奈，却掩饰不了通红的耳根，显然对这种事还是多少有些害羞的，但以他强大的心理素质及深不见底的下限，还是很快用淡定的表情掩饰住了一瞬间紧张。
其实楚云秀也没差多少来着，要是往常，骨子里也掩藏着唯恐天下不乱因子的她肯定是第一时间给叶修拍照留念，以纪念一下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然而现在这一副卷被子不见人的反应——不会是……害羞了吧……
想到这点，叶修的表情都漂移了一瞬。害羞和楚云秀什么的……真是怎么搭怎么违和啊。
不过，还是不要拆穿了吧。抱着诡异的“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害羞(划掉)紧张”的欣慰心情叶修如此决定着。
“那么答案呢？”叶修追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是我先说的吧。”楚云秀又滚回到叶修这边来，但仍没有将被子放下来，声音越来越低，“在一起什么的……”
“是你先说的，但我也不是单纯地表态就够了吧，不管怎么说，喜欢你是事实，更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还是要让你知道吧。所以，答案呢？”
说开之后，叶修反而比楚云秀更放得开了。就像他说的，喜欢上什么人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有着“诚实”这项美德的他更是觉得这份心意也应该坦率地表达出来。
——至于不好意思什么的……习惯就好了。
“嗯。”楚云秀小声应道。
她用手背捂着滚烫的脸，试图降温。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发烧还没有好，反而烧到脸上了一样。
明明是自己先去告白的，明明看到叶修直接从H市飞奔到自己的身边的时候就猜到了答案，明明决定问出口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真正听到对方答应的时候，听到他说喜欢自己的时候，还是有种轻飘飘的不现实感——
那可是叶修啊。
那是叶修，是荣耀里的传奇，是她曾经追逐的目标，是可敬的对手，但同时，也是她喜欢的人。
喜欢到想要在一起的人。
在初时的不现实感稍褪之后，压制不住的欢喜满足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被喜欢的人说喜欢，真的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啊。
所以，就算表现得丢人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反正只会被对方看到而已。
楚云秀慢慢平静下来，但仍不肯从被子里出来，只是露出了两只眼睛，听声音仿佛很淡定的样子。
“在一起吧。说好了可不要反悔啊。”楚云秀说。
“那是当然的啊，从来没有反悔这个选项。”
“……真是……”楚云秀长叹了口气，“说什么不会说漂亮话——说得不是很漂亮吗，真是让人止不住地心动啊……”
“或许，是因为是我说的？”叶修笑。
“……我想我也有点低估你的节操了——但是，或许就是事实吧。”楚云秀坦然地承认，她看向叶修，“不过我还以为你说的会更简洁一些，或者更复杂一点来着。”
“还要怎么复杂？”叶修问。
“比如说剖析一下心路历程什么的——噗……好吧，这个跟你还真不怎么搭，不过说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吧，哪里突然转变了想法什么的，转折啊，之类的——”楚云秀试图用自己的目光表达出好奇。
“这个……有点难吧。”叶修说，“喜欢这种事情，不是自然而然的吗。非要说出什么所以然——真的挺难的啊，要不然你先放我回去补补课？”
说着叶修故作真诚地看向楚云秀。
“滚！”楚云秀笑骂一句，“也太贫了你。我现在倒怕等不了别人，自己忍不住就套你麻袋了。”
“不是蓄谋已久吧。”叶修一本正经道，“不过本人一经售出，概不接受退货啊，就算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这个看你表现。”楚云秀说着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要退那我也舍不得啊。”
不过经叶修的一顿插科打诨，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楚云秀也彻底放松下来。
叶修坐在床边，楚云秀躺在床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之前的紧张羞赧尽数散去，最后全数化为淡淡的暖意与安心感。
楚云秀毕竟还生着病，清醒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叶修叫了她两声没得到回应才反应过来。
睡着的楚云秀还维持着横躺在床上的姿势，嘴角上弯，眉间舒展着，像是在坐着什么美梦。
叶修站起身想帮她调整一下姿势，却发现自己外套的衣角被楚云秀拽在了手里，一时也挣不开。
他先是一愣然后又笑着摇了摇头，最终只是帮她压好了被角，然后又坐下来，小心地一点点扒开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换成自己的手握着她的。
…………
隔天早上，叶修醒过来的时候，楚云秀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
叶修从床边一抬头就看到楚云秀在对着他笑。
“早啊。”
“早。”叶修慢了半拍才回过神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探身去摸楚云秀的额头，“感觉怎么样？”
“有点没力气。其他感觉还好。”楚云秀回答道，“应该不发烧了。”
叶修从手心换成手背又摸了摸楚云秀的额头，才放心地确认她已经彻底退烧了。
“水还是要挂的吧？”叶修问。
“嗯，挂三天水，好像，不过今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楚云秀昨天一直昏昏沉沉的，记得并不是太真切，“等会儿去问问吧。”
“我去问问吧。现在几点了？”
“大概七点多吧。”楚云秀摸出另一边的手机，开机，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时间，“七点一刻了。”
这其实还没到叶修平时起床的时间，他还有点困，加上趴着睡了一夜，都有种骨头错位的感觉，但都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买点早饭吧。顺便再去问问。”叶修打了个哈欠，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你确定不要再休息一会儿？”楚云秀问，“看起来就没睡醒的样子，不会跑丢掉吧？”
“对我有点信心成不，云秀大大。下个楼而已。”
叶修正要站起身，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手还跟楚云秀交握着。
楚云秀也注意到了，她轻咳一声，先放开了手，却不料叶修又一把抓住她的手，微微弯下腰，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歹第一天，也让我履行一下作为男朋友的义务吧。”叶修笑了笑，又问，“要吃什么？”
“……来真的啊……”楚云秀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小声嘟囔了一句，才答道，“随便什么吧，我不挑的。”
“行。”叶修点点头，进病房自带的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准备出去了，拉开门之后，他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句。
“没力气就别跑出去了，先歇歇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等到叶修出了门，楚云秀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捂着额头发呆。
“……真的啊……真是犯规啊……”
…………
烟雨经理推开病房门之后，就看到楚云秀正盯着天花板微笑。
“云秀早啊。”经理把保温壶放到柜子上，然后问道，“这么开心，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早。是啊。”楚云秀朝经理挥了两下手算是打招呼，她笑得很灿烂，“发生了很好的事。”
“看来暂时不能说咯。”经理挑挑眉，心下也隐约猜到了什么，八成跟昨天特地飞过来的那位有关，想着她看了眼病房，却见不到那人留下来的痕迹。
“说起来，叶修呢？走了吗？”经理问。
“去买早饭了。”楚云秀注意到经理的视线，解释道，“他到哪儿去都不带什么东西的——除了账号卡……吧。说起来，都忘了问他带没带现金了……”
“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啊。”经理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一边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保温壶，“早上特地起来煮得白粥啊。”
“可以中午吃嘛。放心，不会浪费的。”楚云秀想了想，又道，“或者你也喝一点，然后心理就平衡一点？”
“算了吧。说笑而已。”经理说道，“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楚云秀一脸严肃地说。
“水还是要挂的。”经理提醒道，“今天的份挂完再说，等会儿我去问问医生。不过就算出院了你最好还是不要随便出门，医生说了要静养一段时间。你最近的工作我都帮你推掉了，就好好休息吧。”
这边正说着，那边叶修就推门进来了。楚云秀跟经理两人一同转头去看他。
“呃……来得不巧吗……”叶修往后退了半步。
“没有没有，正跟云秀说回去好好休息呢，没什么事。”经理解释道，“赶快进来吧。”
楚云秀则干脆得多，直接朝叶修伸手了。
“我饿了。”她说。
“黑米粥，楼下粥铺打包的，生病还是吃点清淡的吧。”叶修直接把袋子递给楚云秀，然后又看了经理一眼，决定还是发扬一下风度，“还有一份，你要吗？”
“不用了。”经理摆了摆手拒绝，“我吃过了才来的，喏，本来还想给你们带点早饭的，既然你们都自己解决了，等会儿我就顺路带回去好了。”
“麻烦你了。”叶修向她道谢。
“没什么，平常跟云秀在一块，互相麻烦的可不少，也不差这一桩。”经理笑了笑，道，“不过，以后说不准就都要麻烦你了才是。”
“应该的嘛。”叶修毫不羞涩地点头。
“那你们先吃早饭吧，我去问问医生云秀的情况。”
“好。”
等经理出了门，叶修才跟楚云秀交代。
“刚刚顺路问过医生了，今天就可以直接出院了，不过今明两天还是要来挂水，然后回去休息几天就可以继续活蹦乱跳的了。”这当然是叶修经过修饰的版本。
“你问过还让我们经理再跑一趟啊。”楚云秀一边皱着眉喝粥，一边朝叶修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目光。
“人家也担心你啊。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吧，问问也安心。你昨天那样估计是把人给吓着了。”
楚云秀不说话了，安静地继续喝粥。叶修知道她的习惯，从柜子上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备着。
“挂完水直接回去吗？”叶修问。
“嗯，尽快吧，医院这种地方可不讨喜。”楚云秀并不喜欢医院，她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呢，跟我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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