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剑道社（一） ...
-
50.
“一，二！一，二！”
空旷的室内，一排穿着剑道服的小学弟，正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高举着手中的竹刀在空中挥舞。
“动作再快一点！不许偷懒！”
在第一次真正地和郎馨接触之前，柴玖就已经无数次从翟豹的口中，听闻过有关这位以凶悍残暴著称的女孩子的诸多事迹了。但那些口头的描述，远远不抵亲眼所见来的确切。
郎馨和翟豹姐弟，都拥有着同样的小麦色皮肤和深邃的大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好像两只猎豹。郎馨虽然是女生，但个头却和翟豹不相上下，放眼望去至少有一米八几。她穿着吊带的黑色运动背心，裸/露在外的腰部有着清晰的马甲线，两条肌肉匀称的腿修长笔直，身材标准到足以去做模特。
“下盘太虚，过去扎马步！”
“姿势不对！边上重新练！”
“带脑子了吗？注意力去哪儿了！”
郎馨用竹刀连续挑翻了几个对面的进攻者，对着这群被扫在地上的男生呵斥道。接而又一个猛地转身挡住了背后来自背后的袭击——那是两个女生，一个齐耳根短发一个双马尾辫。
“出剑速度太慢！”
她板着脸厉声道，丝毫没有因对方是女孩子而有所顾忌。
“步法太乱！节奏都被你们喂狗了吗？”
右侧双马尾的女生被逼得连连后退，难以招架；左侧的短发女生也情况并没有好多少，只是吃力地勉强抵挡着，眼看着就要倒下。
“力度不够！反应力太差！”
郎馨抬着下巴对着两个被扫落在地上的女孩吼道。
“上午怎么教你们的？浑身都是破绽！挥剑还和弹棉花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周末加练两小时！”
正揽着柴玖肩膀的翟豹捂住了脸，对眼前的惨象不忍直视。
“我的妈诶，几天不见，我姐的变态指数又上升了，连这么漂亮的妹子都不放过……”
季汩苦笑着冲柴玖解释道。
“郎馨的母亲出自日本一个非常古老的剑道世家，曾经拿过世界剑道锦标赛的总冠军，可惜在婚后不久便宣布退役了。”
“然后她妈妈，也就是我舅妈为了自个儿能后继有人，打小就严格训练我姐，我从记事起就没少给我姐当陪练——就是纯挨虐，”翟豹摊摊手，苦着一张脸，“自从我舅妈几年前去世之后，老姐她就越来越凶残了，完全就是往女恐龙的方向进化嘛！大爷我几乎天天挨揍，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这话音刚落，只见那边的郎馨便拎着竹刀走了过来，冲着柴玖一行人努努嘴。
“来得正好，过两招吧。”
“不要啊姐！”翟豹刷地一下跳了起来，“我我我下个月还有游泳比赛呢，你就饶了我吧。”
“谁说你了？”郎馨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就你这样的废物，让你十招都算少，快别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家给我煲饭去吧。”
话是一点没毛病……但是就这么被嫌弃，好不爽嘛！
翟豹气呼呼地揉着柴玖的脑袋，后者仍旧很不习惯他的揉搓，感觉头都快晕起来了。
“无意冒犯，”季汩说，“不过倘若能够有选择的机会，我的内心还是不希望向女士动武的。”
“少来，从小到大都是这句话，听都听腻了，”郎馨将竹刀丢给他，“你就说打不打吧？”
“哎呀姐，季少又不是找你来切磋的，你这重点不对嘛，看这里。”翟豹扒拉着柴玖的脑袋，将他的脸捧起来给郎馨看，“我们今儿是让你教教这小子，让他把身子骨练结实点……你瞧他这瘦的，快跟只耗子没两样了。”
郎馨这才垂下眼帘，将视线放到了一直被忽略的柴玖的身上。那仅仅平淡无奇的一眼，便足以让小鼹鼠感觉到了，被大型凶猛肉食动物近距离审视的感觉。
“……”郎馨抬起头收回目光，朝着季汩说，“你先跟我比一场，不然免谈。”
于是猫先生只有无奈地接下的余地了。
“却之不恭，女士。”
季汩十分利落地脱掉了上衣，转身将它抛给了柴玖，并向对方递去一个自信的微笑。
“稍等片刻。”
柴玖屏住了呼吸，心脏为之剧烈跳动起来。只见阳光下季汩的发丝被渲染成了点点金色，他慵懒地舒展开身体，活动着关节，然后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上擂台。
如果说平日里的季汩总是给人以温和沉稳的印象，那么此刻柴玖所看到的一切将颠覆他对这个人的认识。
这个季汩，灵活、敏捷、轻盈，好似一只卸下枷锁回归丛林的大猫。
他可以是午后坐在窗边和缓地弹着钢琴的白衣少年，也可以是擂台上以雷霆之威向对手展开攻势的强健武士。
“季少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能跟我姐打成平手的人。”翟豹叼着饼干，吃得满嘴掉渣，“实话说，我姐的天赋就已经够变态的了，可跟季少比还是被差一大截。季少这人从小就天才的可怕，虽然小时候娇气得像个女孩子体能弱，也不像我姐一身蛮力，但是悟性是我们几个小孩里面最好的，他很早就已经拿下段位了。我敢打赌这家伙如果一直专攻下去的话，都该是职业级的选手了。不过呢，他这人没什么好胜心，也很少打比赛，而且从来不专攻一项运动，就这一点最可气了好么！这种人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轻松的上手，所以很快就会因为太简单而把兴趣转移到别的地方，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
柴玖听到这里手指颤了一下，而旁边的翟豹则舔舔嘴角的饼干渣继续说。
“他呀，和像大爷我这种一辈子只能竭尽全力投入一份事业的普通人不一样，可以一心同时用在N件事上，每一件都能做得超棒超漂亮，永远也体验不到失败时的挫败感，也就永远得不到成功时的喜悦感，只能不停地去找更多更有难度的事情去干，但永远获取不了挑战自我的乐趣，一直无聊的等待等待等待下去，有时候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有点悲剧呢啊。”
吃完饼干的翟豹说着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灌了小半瓶，柴玖一直不做声地盯着他，使得对方不由得有点发毛。
“咋啦？这么看着大爷干啥？”
“没什么，只是发现翟同学今天没有犯蠢，好像有点不适应。”
“啥？我蠢——大爷我老么机智了好吧？大智若愚没听说过？你小子这是要上天呀！”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剑道社（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