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我的人》即若离

18、十八

　　1.
　　秦时推开房门，房间有开门声和提示音，柔柔切切的不真切。
　　叶霖总是半醉半醒，以为助理来了，蹙眉在床上，不肯睁开眼。
　　他其实是有些口渴，但又轻飘飘的要睡着。
　　秦时走到他身边，看他脸庞隐隐红润，一双温柔的眼睛闭紧。他笑了笑，轻轻坐在床边。
　　他穿着永远矜贵，这时候抬起手腕来，看手表上的指针。
　　叶霖听不到助理唤他，闭着眼只觉得是梦，嘴里含糊道:好了，我没事的。
　　秦时这时候抬眼望着他，轻轻的解下表带来。
　　他的气息总是那么冷，但又让人感触到迫近的气息。叶霖迷蒙的睁开眼睛，只看到秦时坐在他身边。
　　他不可置信，因此更觉得是自己醉了，于是又迷迷蒙蒙的闭上眼睛。

　　2.
　　叶霖一下子又睁开眼，发觉秦时已摘下表来，将手表轻轻放在床柜上，正坐在他身旁。叶霖这时候也再不能想是自己迷迷蒙蒙的醉梦，只激的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想要逃离。
　　秦时看他这样反应，却好似满意，他轻轻俯下身，只用了些许气力，已将叶霖紧紧按下。叶霖挣不脱，他已醉，怎么也比不过秦时的强势和力量，被他紧紧扼住手腕，再不能挣。
　　他本有太多话想说，可他嘴里终于骂出几句话，丢到秦时脸上:混蛋！放开我！又是你！
　　秦时从来不会被激怒，他反而压制了他，问他:我是谁？你原来都叫不出我的名字？
　　叶霖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他眼中的愤怒和惶惑都流淌出来，他急切道:秦时，秦时！你们这些恶棍。

　　3.
　　秦时第一次听叶霖这么叫他。
　　叶霖起先是出于尊敬和拘谨，加之礼貌，叫他秦先生。到上次去了叶霖家中，都是叫他秦先生的，依旧还能维持礼貌，软声求他:秦先生，请你走吧。
　　那种可商量又柔软的语调。
　　如今他饮醉酒，终于敢换他的大名，直接骂他恶棍。这怎么会惹恼秦时呢，他连说话中，都带着一种微甜微烧的酒气，热切切的恨意。
　　秦时那双冷靓的双眼瞧着叶霖，却轻声说:阿霖，你想我了。
　　叶霖扭过头，挣不出去，连他的话都不想听，只说: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他的话里带着一种怒和恨，可他的声音却飘飘然，带着热气。
　　秦时熄灭了床边灯光，夜色已经深了。

　　4.
　　叶霖醒来时，还记得秦时的呼吸，他就凑在他的耳迹，呼吸声低哑，好似克制又乱。
　　叶霖觉得头很痛，可能是宿醉，也可能是夜色里的压抑苦痛令他齿冷。
　　他用手摸摸脸颊，不记得自己是否掉了眼泪，他裹在床褥里，脸上没有水痕，他只记得他没有哭的。
　　他已努力的回忆，可是，这些回忆让他想通通抛离，他不敢细细回想，可他搜寻起来，还记得秦时那一次在他家中，问他:你也流不出眼泪吗？
　　叶霖不能分析这句话的意思，可他好似记在骨头里，他绝不愿在秦生面前流泪，可昨天的夜晚，灯已灭，他已醉，他不记得他是不是不自觉的掉了眼泪呢？

　　5.
　　好在秦时并不过分。
　　不，他已极其恶劣，可称之卑劣。
　　叶霖没有受伤，他勉强起床，去洗澡，除了心灵痛苦，并未有身体上的伤痛，可他觉得自己已撑不住，换了睡衣，禁不住酒气和夜半蹉跎，在洗手间只吐的半脸泪。
　　他明白，自己不是哭了，只是因为生理。倘若这么吐，谁都是如此的。
　　正是因此，他憎恨。
　　秦时昨夜凑近他，轻声讲:你也想我了，我感觉的到。
　　他那声音很轻，叶霖在旋转的昏昏沉沉里，清晰的在他的耳畔。
　　叶霖昨夜极热，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呼吸也热，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弃了抵抗，他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否因为孤单而辛苦的日子而不自觉发烫呢？
　　他闭上眼，什么都不愿想了。

　　6.
　　助理去找叶霖时，房间开着窗，叶霖在床上睡的似很深。
　　助理叫他:阿霖哥，醒一醒啦，不早了，要去吃午餐。
　　他去关窗，看到叶霖睁开眼，眼眶微微红。
　　助理软声讲:阿霖哥，解酒的茶一会儿我送过来。
　　叶霖摇摇头，说:不用了。

　　7.
　　叶霖总不是傻的，秦时怎么寻到他，怎么又出现在他身边，他其实也懂。
　　他不知道秦时几时离开，天亮的时候，他觉得头痛，但却非是浓腻的脏乱，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只是做了噩梦，他甚至觉察到清凉的风，不知道从何处吹来。
　　他因此也发了一点烧，他不以为意，吃了一点退烧药。
　　徐姐不多久已开了车来接他，助理已经被他放了假，他也饮了酒，又不同路，要自己打车走。
　　徐姐还好，只是微微醉，一夜以后已清醒的很，酒也消了，带叶霖返家。

　　8.
　　两个人在车里，叶霖已吃了褪热的药片，坐在后座上，两个人都有点沉默，徐姐有问他，和他闲聊两句:最近拍戏是不是很辛苦？终于杀青了，收工了可以好好休息的。
　　叶霖沉默了好久。
　　他最后终于抬起头，盯着徐姐的身影，问他:你都知道的。对不对。
　　徐姐不知道叶霖想问什么，其实她心里明白，其实她明白，可她不想告诉叶霖，她甚至想要避开这个问题。
　　她笑着说:知道什么呀，经纪人当然要对艺人了如指掌的。
　　叶霖声音发颤，但他还是尽量平和下来，轻声说:徐姐，为什么昨天老板会来探班，你知道的对吗？
　　徐姐笑了几声，说:老板来会提前说的，对吗，我知道的。
　　叶霖垂下眼，问她:昨日我回来，谁在酒店里等着我，你也知道的，对吗？
　　徐姐想要再笑一笑的。
　　叶霖又慢慢讲:你也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你都知道的。
　　叶霖的眼角有些红，他的烧还没有退。
　　徐姐踩了刹车。

　　9.
　　徐姐轻声说:阿霖，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