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恩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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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三月，东风徐来，大自然冰消雪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回温。
然而代驾公司的论坛却另是一番景象，不仅看不到暖意，反而一路倒退回了“话题的冬天”。近期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帖子，发帖者哭天抢地哀叹命运不公，祈求论坛神明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升职加薪或者彩票中奖的标题比比皆是。
但经不完全统计，一月之内话题排行第一的不是别的，却是——祈求桃花运。
这种现象，与蒙彻频繁秀恩爱有着决定性的关系。
何卓尔不常来公司，但员工们对她的音容笑貌十分熟悉，因为蒙彻的办公室里摆满了她的照片。而每当蒙彻疲惫时，他只有一种放松方式——欣赏两人出游时拍摄的唯美视频，画面中全是何卓尔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他百看不厌。
作为一名资深单身狗，助理赵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需要频繁进出蒙彻的办公室，每天都被虐得体无完肤。
终于，某天午饭后的小休时刻，蒙彻刚一摁下播放器的PLAY键，赵译直截了当实施了干扰。
“蒙总，您去槿阳市的航班两点二十起飞，”赵译报上行程安排，“我建议您现在就出发，打瞌睡不要紧，您可以在路上休息。”
“不急。”蒙彻对赵译的委婉抗议心知肚明，仍然点开视频照看不误。
“可我已经帮您叫车了。”赵译不屈不挠，“出租车五分钟以后到咱们楼下。”
蒙彻笑了：“我发现你最近脑筋不太灵光，咱们自营的业务是什么？明明公司有车，却叫外面的车……”
“您上次开会说过，要开源节流。”赵译非常沉得住气，“我特意让会计做了成本核算，蒙总，坐出租车去机场，比用公司的车要节省30到50元的开支。”
“好！第一季度的最佳员工奖非你莫属了！”
蒙彻说完，起身去办公室里间取出差的行李。
赵译趁此良机，向电脑伸出了“魔爪”，轻而易举地删除了保存视频的整个文件夹，他以为从此可以恢复眼不见心不烦的清静，欣喜之余，回头正撞上蒙彻一副了然于心的笑容。
“删吧，没事，我有拷贝。”蒙彻轻描淡写地说。
“蒙总，我……”赵译绞尽脑汁，“您的电脑中木马病毒了，我一时没忍住点了删除操作……”
“计算机高材生做小小的助理，确实屈才。”蒙彻走上前，拍拍赵译的肩膀，“英雄总会有用武之地的，不急，等我这次从总部回来，安排你去新岗位。”
赵译后悔不迭：“蒙总，我错了，您别把我调走！”
蒙彻摇了摇头，“这事没得商量，你必须去更能发挥自身才华的岗位。”他边说边走向门口，“小赵，我先下楼了，记得把出租车车牌号发到我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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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差，蒙彻并非一人独行。
何卓尔提前通过了安检，已在登机口等候他多时。
两人约好，到达槿阳之后，蒙彻去总部开会，而何卓尔，则按照蒙彻为她规划好的线路，从大学城到消防中队再到槿阳市的大街小巷，将他曾经生活工作过的地方一一看遍。
飞机腾空而起，很快凌云直上。
午后最容易犯困，机舱内大部分乘客都在小睡，何卓尔却闲不住，黏到蒙彻身侧，一根一根地数他的胡茬。
数了一会儿，何卓尔无聊地打起哈欠。察觉到蒙彻真的睡着了，她忽然计上心来，想要捉弄他一下。
蒙彻每次乘机总将刀片式剃须刀随行李托运。他胡子长得快而且非常浓密，用不惯电动剃须刀，嫌电动的刮不干净也不舒服。他常念叨自己在国营老字号理发馆打工的经历，还感慨老师傅刮脸的高超手艺世间已不多见。
何卓尔却不以为然。前几日逛街，她购入一款价格不菲的电动剃须刀，很想在最亲爱的人脸上试一试效果。
这款剃须刀主打静音高效，号称让使用者有种满面春风拂过的舒适感。何卓尔拿出刮胡子神器，开机听了听，果然声音很小。她解开安全带，找了个最合适的角度，把剃须刀刀网在掌心焐热了，轻轻贴到蒙彻的侧脸，缓缓移动起来。
何卓尔有惊无险地刮了大概五分钟，蒙彻的左脸干净清爽，焕然一新。当她想试图刮蒙彻右脸的胡子时，他忽然瞪圆了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她。
“你知道我忍你忍了多久么——”蒙彻低声抗议，“不打算及时收手？还想继续做实验？”
“只刮半张脸，一点都不酷。”何卓尔无辜地眨眨眼，长睫毛忽闪忽闪的，“不痛又不痒的，你让我过过瘾呗！”
蒙彻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行！剩下的胡子，下了飞机取完行李我自己搞定。你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不许离开座位，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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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的会议一直开到了晚八点。
原本有个例行的饭局，蒙彻推掉了。他心急火燎地赶到消防中队南侧的面馆，何卓尔正托着腮帮子发呆。
“宝贝儿，饿坏了吧？”
蒙彻连忙叫来服务员，点了店里最有名的裤带面和酱牛肉。后来寻思着不够吃，他又加了三道小炒热菜。
“彻哥，我在这儿坐了四十分钟，宛如一个二傻子。”何卓尔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又瞅着别人的饭碗流口水了？没事，能被你盯上，是他们的荣幸。”蒙彻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热乎乎的纸袋，“我在巷口那家店排大队买的，你趁热吃！”
何卓尔接过袋子，凑近袋口闻了闻，“好香！”当她看清袋子里的食物时，不禁乐了：“绿乎乎的好几坨，这是槿阳市的特色小吃吗？”
“什么叫好几坨啊？”蒙彻哭笑不得，向服务员要了个空碟子，把小吃摆盘，展示给何卓尔看，“这是春天应季的野菜团子，荠菜的、香椿的，还有蒲公英的。味道很棒，你尝尝看！”
“下不去嘴。”几乎不挑食的何卓尔，对卖相古怪的团子，完全提不起兴趣。
“真的不吃？那我包圆了。”蒙彻故意逗她，但是团子入口一瞬间，他后悔了，“怎么变味了？和我以前吃的完全不一样！”
何卓尔见他咽不下又吐不出的痛苦状，干脆也尝了一口。面发的时间太短，盐放多了，酸味咸味混合着野菜的苦味，她的味蕾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亲爱的，别吃了！”她递给他纸巾，“吐掉吧，不可惜。”
蒙彻听话地照做，又要来温开水两人漱口。
他开始担心面馆餐食的质量，直到服务员上菜，油泼辣子的香气依然与旧日里一样熟悉，他的心才踏实下来。
吃过晚餐，两人来到槿阳市最有名的情人路林荫道散步消食。
早春的夜，风中暗藏冬季残留的寒意，不经意拂过人的面颊，像武林高手的暗器一般凛冽而悄无声息。
“小卓——”蒙彻说，“明天我全天开会，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晚上我再请你吃大餐吧！”
“哦。”何卓尔闷头往前走。
“除了我列出的那几处，你还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蒙彻紧走几步，跟上她，“市区西边的凤凰山，山上近百种植物，山顶有积雪，景色很美。”
“没心情，不想去。”
“好吧。”蒙彻又说，“市郊的卡通主题乐园也不错，明晚我带你去。”
何卓尔定住了脚步，仰头望天，“其实，在我眼中，槿阳和沅北没太大区别。我只是想看看你曾经待过的地方，然后留下我的自拍照。等回到家，我把咱俩P到一张照片里，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犹如醍醐灌顶，蒙彻立刻明白了心上人到槿阳来的初衷。不为旅游，只为和他驻留槿阳的九年时光来一场久别重逢——他的心，顿时变得无比柔软，充溢着满满当当的甜蜜。
“自拍我也有啊！小乖，给你看张咱俩的自拍。”
他举着手机给她看，那是一张大金毛抬其前爪、轻轻放在小花猫头顶的照片。
何卓尔瞄了一眼，打趣道：“你身上的花纹挺俊的。”
“你是这只猫，”蒙彻脱口而出，“我是狗。”
“好吧，狗哥，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何卓尔哈哈大笑起来。
蒙彻小声说：“公共场合要注意言行举止，你记得飞机上跟咱们同一排座位的那位大哥吗？他全程不敢睁眼睛。”
何卓尔抿嘴一乐：“怎么啦？被辣到了吗？”
“你说呢？答案多么明显。”
蒙彻一把揽过何卓尔，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这一吻，细密绵长，吻得两人松开彼此时，缺氧似的大口喘气。
“是谁要我注意言行举止的？自己却带头犯错误！”何卓尔一脸严肃。
“我，是我。”蒙彻眉眼之间盈满了笑意，“和你在一起，多巴胺总是分泌过剩，我也控制不了啊，冤枉！”
“算了，既然多巴胺够用，那咱俩继续！”
何卓尔跳上路边的石阶，霸气十足地抬起手，扳住蒙彻的双肩，将之前的香吻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恩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