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忘川》洌玉

11、削魂之刑

　　昆仑山，云雾缭绕，如仙境般神秘。

　　守拙道长带着令辰和若离穿过重重山林，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谷内有一座简朴的道观，木制结构，古朴典雅。

　　"这里是紫霄洞，我闭关之处。"守拙道长介绍道，"你们可在此暂住，等待那位隐世高人到来。"

　　若离虚弱地靠在令辰肩上，这一路的奔波让她体内的混元珠更加不稳定。

　　令辰关切地问："道长，那位高人何时会来？若离的情况恐怕等不及了。"

　　守拙神色凝重："我已通过秘术联系，最快明日便能到达。不过..."

　　他看向若离背上的黑翼，沉思道："看圣女的状况，混元珠与黑翼已经深度融合，解除的难度会很大。"

　　若离担忧地问："是否有危险？"

　　守拙坦诚道："确实有风险。混元珠与圣女体内的生命力已经交融，贸然取出，可能会伤及根本。"

　　令辰神色凝重："有没有其他办法？"

　　守拙沉思片刻："或许...可以试试'魂体分离'之法。"

　　"魂体分离？"若离不解地问。

　　守拙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将你的灵魂暂时分离出来，然后对身体进行调整，使混元珠与黑翼达到平衡状态，不再相互排斥。"

　　令辰皱眉："这听起来很危险。"

　　守拙点头："确实如此。若操作不慎，灵魂可能无法回归肉身。不过，那位高人精通此术，应该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若离和令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守拙给两人安排了休息的房间，并为若离准备了一些安神的药物。

　　"先好好休息吧，等那位高人到来，一切自会有解。"守拙宽慰道。

　　---

　　夜深人静，若离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身体的不适与对未来的担忧让她无法入睡。

　　令辰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还疼吗？"

　　若离摇摇头，强撑一笑："已经好多了。"

　　令辰不信，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别逞强，我能感觉到你很不舒服。"

　　若离叹了口气，坦诚道："确实很难受，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不断撕扯..."

　　令辰心疼地握紧她的手："若是有可能，我愿承担这一切痛苦。"

　　若离微笑看他："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若非有你相伴，我恐怕早已绝望。"

　　令辰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和不稳的心跳。

　　"若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他在她耳边轻声承诺。

　　若离依偎在他胸前，聆听着他坚定的心跳，这是她最安心的声音。

　　"令辰..."她轻声道，"如果明天那位高人真的能解决问题，我们之后要去哪里？"

　　令辰思索片刻："我想先回小雷山一趟，向众僧说明情况。然后...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远离纷争。"

　　若离抬头看他："你愿意为我放弃雷山宗住持的位置？"

　　令辰温柔地看着她："比起虚名，我更在乎你。雷山宗有更适合的人选接替我的位置，而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牵挂。"

　　这番情深意切的话语让若离心头一热，她鼓起勇气，轻轻吻上令辰的唇。

　　令辰温柔地回应着这个吻，两人在月光下相拥，忘却了所有的痛苦与担忧，只剩下彼此的温暖与爱意。

　　---

　　第二天清晨，一阵清脆的钟声将众人唤醒。

　　守拙道长神色肃穆地来到令辰和若离的房前："那位高人到了，请随我来。"

　　两人跟随守拙来到紫霄洞后的一处石亭。亭中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袭素衣，眉目淡然，气质出尘。

　　令辰和若离向老者行礼。

　　"无需多礼。"老者声音平和而有力，"我是太玄子，听说两位遇到了些困难。"

　　守拙介绍道："太玄子前辈乃昆仑山隐世奇人，精通天文地理、医术占卜，对魔道功法也有独到研究。"

　　太玄子目光落在若离背后的黑翼上，若有所思："果然如传闻所说，魔教圣女觉醒了..."

　　若离紧张地问："前辈可有办法解除我体内混元珠的隐患？"

　　太玄子示意她坐下："让我先看看。"

　　他手指轻点若离手腕，闭目感受片刻，然后又查看她背上的黑翼和印记，最后叹了口气。

　　"情况比我想象的复杂。"太玄子神色凝重，"混元珠已与你的生命本源融为一体，黑翼则是混元珠力量的外在表现。二者相生相克，导致体内能量紊乱。"

　　令辰焦急地问："有解决之法吗？"

　　太玄子思索片刻："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完全取出混元珠，但这样会对生命造成重创，恐有性命之忧。二是施展'魂体平衡'之术，让混元珠与体内能量达到平衡，不再互相排斥。"

　　若离毫不犹豫："我选择第二条路。"

　　太玄子看向令辰："这位小师傅有何看法？"

　　令辰坚定地说："我尊重若离的选择。若能保她平安，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太玄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这种术法需要两个人共同完成。"

　　"怎么做？"若离问道。

　　太玄子解释："需要一个与你有深厚情感联系的人作为'魂锚'，在你灵魂出窍期间保持联系，防止迷失。这个过程中，'魂锚'也会承受不小的痛苦。"

　　若离立刻看向令辰，眼中满是担忧。

　　令辰却不假思索："我愿意做这个'魂锚'。"

　　太玄子审视地看着令辰："你是佛门中人，此法涉及魔道功法，会对你的佛门修为有所损伤。"

　　令辰毫不动摇："若能救若离，损伤修为又算什么？"

　　太玄子满意地点头："好一个情深义重！既如此，我们准备开始吧。时间紧迫，圣女的状况随时可能恶化。"

　　---

　　午时，紫霄洞内，太玄子布置了一个复杂的法阵。

　　若离躺在法阵中央，令辰盘坐在她头顶方向。法阵周围点燃了七七四十九盏油灯，散发出奇特的香气。

　　"准备好了吗？"太玄子问道。

　　若离和令辰同时点头。

　　太玄子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双手结印，一道道奇异的符文在空中凝聚，然后缓缓落在若离身上。

　　若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她看到自己的灵魂缓缓脱离肉身，悬浮在空中。

　　"不要惊慌，保持意识清醒。"太玄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感受与令辰之间的联系，它会指引你回来。"

　　若离的灵魂悬浮在半空，看到令辰正闭目凝神，额头渗出冷汗，显然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一条金色的细线连接着她的灵魂和令辰，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情感纽带。

　　太玄子开始对若离的肉身进行调整。他的手掌散发着奇异的光芒，轻轻按在她背部的印记上，似乎在重组那里的能量结构。

　　随着调整的深入，令辰的痛苦也越来越明显。他面色苍白，全身颤抖，却始终没有放弃，牢牢维持着那条金色的纽带。

　　若离的灵魂想要靠近他，却被太玄子制止："不可靠近！现在你的灵魂极不稳定，必须保持在法阵中心。"

　　若离只能焦急地看着令辰承受痛苦，心中满是歉疚与感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法阵中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烈。突然，一道黑色的光柱从若离的肉身中冲天而起，法阵内的符文剧烈闪烁。

　　"关键时刻！"太玄子高声道，"令辰，加强联系！若离，准备回归肉身！"

　　令辰咬紧牙关，全力维持那条金线。若离的灵魂感受到了召唤，开始向肉身靠近。

　　就在灵魂即将入体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排斥力突然出现，将若离的灵魂弹开。

　　"不好！"太玄子神色大变，"混元珠在抗拒！"

　　令辰见状，不顾自身安危，强行加大了力量输出。那条金线瞬间变粗，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若离！抓住联系！"他痛苦地呼唤。

　　若离的灵魂感受到了令辰的召唤，奋力向肉身冲去。这一次，尽管阻力依然强大，但在令辰和太玄子的协助下，她终于成功回归肉身。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法阵中央爆发，照亮了整个紫霄洞。

　　当光芒散去，若离缓缓睁开眼睛，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平衡。背后的黑翼仍在，但不再带来痛苦，反而如臂膀般自然。

　　"成功了..."太玄子松了口气，却又立刻转向令辰。

　　令辰此时已经倒在地上，面色惨白，七窍流血，气息微弱。

　　"令辰！"若离惊呼，连忙爬起来冲到他身边。

　　太玄子迅速查看令辰的状况，神色凝重："他为了保持联系，透支了元神之力。现在生命垂危，必须立刻救治！"

　　接下来的时间里，太玄子和守拙道长轮流为令辰治疗，若离则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日夜照料。

　　三日后，令辰终于苏醒。

　　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若离疲惫而担忧的脸庞，勉强一笑："你...没事了？"

　　若离泪如雨下，握紧他的手："我没事了，多亏了你...你怎么这么傻？"

　　令辰轻声道："只要你安好，一切都值得。"

　　太玄子检查了令辰的状况，欣慰地说："虽然元神受损严重，但性命无忧。修养一段时间，应该能恢复七八成功力。"

　　若离感激地向太玄子行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太玄子摆摆手："不必言谢。若非令辰舍命相助，老夫也无法成功。"

　　他看向若离背后的黑翼："现在你的状况已经稳定，混元珠与黑翼达到了平衡。不过，混元珠终究是魔教之物，日后还需谨慎使用力量，以免引起波动。"

　　若离点头记下，轻声问："我还能收回翅膀吗？"

　　太玄子点头："可以。现在混元珠与你深度融合，黑翼已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可以随意收放。"

　　若离尝试着意念控制，果然能够自如地收放黑翼，不再有任何不适。

　　"太好了..."她欣喜地说，看向令辰，"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令辰微笑点头，虽然虚弱，眼中却满是幸福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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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半个月，令辰的伤势大有好转，已能下床行走。若离的状况也越来越稳定，完全掌握了对黑翼和混元珠力量的控制。

　　这天，两人在紫霄洞外的石亭中赏景，商议返程的计划。

　　"我想先回小雷山，向众僧交代清楚。"令辰说道，"然后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

　　若离靠在他肩上，轻声道："你真的不会后悔放弃住持之位吗？"

　　令辰坚定地摇头："比起虚名，我更在乎与你共度余生。"

　　若离感动地握紧他的手："无论去哪里，有你在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守拙和太玄子走来，为两人送行。

　　"这是一些路上可能用到的药物和符箓。"守拙递给令辰一个包裹。

　　太玄子则给了若离一个玉简："这里记载了一些控制混元珠的方法，日后可自行修习。"

　　两人感激地道谢，向两位恩人告别，踏上了返回小雷山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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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比来时顺利得多。有了太玄子给的符箓，两人能够避开魔教的追踪。若离也能完全控制黑翼，在需要时将其收回，不再引人注目。

　　一个月后，两人终于回到了小雷山附近。

　　站在山脚下，望着熟悉的山门，两人心情复杂。

　　"准备好了吗？"令辰轻声问。

　　若离点头，握紧他的手："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手牵手，缓步走向山门。

　　守门僧人一见令辰，激动不已："住持！您终于回来了！众僧日夜担忧，令垣师父已派人四处寻找您！"

　　令辰微微点头："烦请通知令垣师兄，就说我已返回，在禅房等他。"

　　守门僧人连忙应声去报信。

　　令辰带着若离穿过熟悉的小路，回到他的禅房。一路上，遇到的僧人无不惊喜欢迎，却又对若离投以好奇的目光。

　　回到禅房，一切依旧，仿佛他们从未离开过。

　　不久，脚步声匆匆，令垣推门而入，看到令辰，先是一喜，继而又见若离在旁，神色变得复杂。

　　"师弟，你终于回来了。"令垣言语中既有欣慰又有责备，"这两个月，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吗？"

　　令辰歉意地点头："让大家担心了，实属无奈。"

　　令垣目光转向若离："律小姐也平安回来了，那就好。"

　　若离恭敬行礼："多谢师父关心。"

　　令垣转向令辰："师弟，方丈和几位长老都在等你，我先去通报一声。"

　　令辰点头："有劳师兄。"

　　令垣离去后，令辰轻声对若离说："先在这里休息，我去见方丈和长老们，向他们说明情况。"

　　若离担忧地问："他们会责怪你吗？"

　　令辰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无妨。我会解释清楚，然后正式卸下住持之职。"

　　若离心疼地看着他："都是因为我..."

　　令辰轻抚她的脸庞："别这么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从未后悔。"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令辰整理好衣冠，前往大雄宝殿拜见方丈和长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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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雄宝殿中，气氛凝重。方丈慧明和四位长老端坐在上首，令垣站在一旁，神色复杂。

　　令辰走入殿中，向众人行礼："弟子令辰，拜见方丈和各位长老。"

　　慧明方丈面色严肃："令辰，你可知自己犯了何错？"

　　令辰坦然道："弟子擅离寺院，未经允许带律小姐外出，确实有违清规。"

　　"仅仅是这样吗？"一位长老冷声道，"据可靠消息，你与那女子早已苟合，且助她觉醒魔功，此事可属实？"

　　令辰心头一震，没想到这事竟已败露。但他不愿否认与若离的感情，坦然答道："弟子与若离确有情愫，但绝非苟合。至于助其觉醒魔功，实乃无奈之举，为解其危难。"

　　慧明方丈叹了口气："令辰，你身为雷山宗住持，本应以身作则，却与魔教圣女暗通款曲，这般有违清规，如何服众？"

　　令辰恭敬地说："弟子愧对师门，愿意即刻卸下住持之职，带若离远走高飞，不再叨扰。"

　　殿中一片哗然。众长老议论纷纷，有人愤怒，有人惋惜，有人则显得若有所思。

　　慧明方丈沉默片刻，沉声道："事已至此，依佛门清规，理应削去你的僧籍，逐出师门。"

　　令辰低头："弟子无怨。"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推开，若离冲了进来。

　　"大师！"她焦急地喊道，"不好了！魔教来人，说已包围小雷山，要我随他们离开，否则血洗全山！"

　　殿中一片哗然。令辰连忙起身："他们在哪里？"

　　若离急道："山门外。墨临渊带着数百名魔教弟子，来势汹汹！"

　　慧明方丈神色凝重："果然祸不单行！令垣，立刻召集护山僧众，准备迎敌！"

　　令垣领命而去。慧明又转向令辰："令辰，魔教此来，主要是为了那女子。你有何打算？"

　　令辰毫不犹豫："弟子愿出面与魔教交涉，保全小雷山安宁。"

　　慧明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魔教此次来者不善，必有所图。"

　　若离突然上前一步："我愿意随他们离开，只求魔教放过小雷山。"

　　令辰震惊地看着她："若离，你疯了？回去必死无疑！"

　　若离坚定地说："我不能让小雷山因我而遭难。你放心，我已能控制混元珠的力量，不会有事。"

　　令辰握紧她的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若要走，我们一起走。"

　　慧明方丈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令辰，你当真决意与这女子相随，哪怕放弃所有佛门修为？"

　　令辰毫不犹豫："弟子愿意。若离对我而言，胜过一切。"

　　慧明长叹一声："罢了。事已至此，且先解决眼前危机。令辰，去山门一看究竟吧。"

　　令辰和若离一同前往山门，只见山门外黑压压的一片，数百名魔教弟子手持火把，气势汹汹。为首的墨临渊一袭黑衣，面带冷笑。

　　"令辰住持，别来无恙啊。"墨临渊阴阳怪气地说，"多日不见，不知我教圣女可安好？"

　　令辰冷声道："若离已非魔教之人，你们何必苦苦相逼？"

　　墨临渊冷笑："圣女乃我教重器，岂容外人染指？今日我奉教主之命，特来接圣女回山。若圣女不归，别怪我魔教不客气！"

　　若离站出来："墨临渊，我已掌控混元珠，不再受你们摆布。立刻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墨临渊阴森地笑道："圣女好大的口气！教主已经等不及了，今日不得圣女，必血洗小雷山！"

　　说完，他一挥手，数百名魔教弟子齐声呐喊，声势浩大。

　　就在形势危急之际，一声洪亮的钟声突然从山顶传来。

　　"阿弥陀佛！"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彻云霄，"魔教之人，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老衲不客气！"

　　众人抬头，只见一位白发苍髯的老僧从天而降，正是雷山宗上一代方丈，已经闭关多年的慧空大师。

　　"慧空老秃驴！"墨临渊惊讶中带着忌惮，"你不是已经圆寂了吗？"

　　慧空大师面无表情："老衲尚有一口气在，岂容尔等在小雷山撒野？"

　　他一拂袖，一道金光扫过，竟震退了数十名魔教弟子。

　　墨临渊脸色大变，没想到慧空的实力依然如此强大。

　　慧空大师看向若离，目光中带着审视："你就是律家女，也是魔教圣女？"

　　若离恭敬行礼："正是。"

　　慧空大师又看向令辰："令辰，你为此女不惜违背清规，可曾想过后果？"

　　令辰坚定地说："弟子已有觉悟，愿承担一切后果。"

　　慧空大师沉默片刻，突然转向墨临渊："魔教之人，速速离去！小雷山不是尔等撒野之地！"

　　墨临渊不甘心："老秃驴，你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我魔教誓要夺回圣女！"

　　慧空大师不再言语，双手结印，一道强大的金光从他体内迸发，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小雷山笼罩其中。

　　墨临渊见势不妙，只得带领众人暂时撤退，临走前狠狠地瞪了若离和令辰一眼："我们走着瞧！"

　　魔教众人离去后，慧空大师看向令辰和若离，语气严肃："二人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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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雄宝殿内，慧空大师高坐上首，方丈慧明和众长老恭敬侍立。

　　慧空大师审视着令辰和若离，沉声道："令辰，你与这魔教圣女既已有私，便已违背佛门清规。依律当行'削魂之刑'，削去你三成魂力，以示惩戒。"

　　令辰恭敬跪下："弟子甘愿受罚。"

　　若离惊慌地看向令辰："什么是'削魂之刑'？"

　　令垣在一旁解释："削魂之刑乃佛门重罚，会削去修行者部分魂力，不仅失去相应功力，且会带来剧烈痛苦。令辰方才元神受损，若再行此刑，恐有性命之忧。"

　　若离立刻跪下："前辈，此事全因若离而起，请惩罚我，放过令辰！"

　　慧空大师看着若离："你是魔教圣女，背负魔翼，却心向光明，倒也难得。不过，破戒之人必受惩戒，此乃佛门千年规矩，不可改变。"

　　令辰平静地说："弟子理解，愿受惩罚。"

　　慧空大师看向他："若你接受削魂之刑，可保留僧籍，继续在小雷山修行。但必须与这女子断绝一切瓜葛，可愿意？"

　　令辰毫不犹豫："弟子宁愿受刑，也不愿与若离分离。"

　　若离感动得泪流满面，紧紧握住令辰的手。

　　慧空大师叹了口气："痴儿！为情所困，终非佛道正途。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们。"

　　他看向若离："女施主，你可知削魂之刑对令辰意味着什么？"

　　若离咬唇："我知道会很痛苦...但我会照顾他，不离不弃。"

　　慧空大师点点头："很好。既如此，令辰的惩罚我减为削去二成魂力。行刑后，你们即刻离开小雷山，不得再踏足佛门圣地。"

　　令辰和若离齐声道谢，虽然处罚依然严厉，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当晚，大雄宝殿内，削魂之刑正式开始。

　　令辰跪在大殿中央，慧空大师和几位长老围坐四周，开始诵读佛经。

　　随着咒语的深入，一股金色的能量从令辰体内被硬生生抽离。他痛苦地颤抖着，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却始终咬牙不发一声。

　　若离跪在一旁，泪流满面，看着心爱之人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令辰..."她轻声呼唤，心如刀绞。

　　令辰艰难地转头，对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眼中满是坚定："无...妨..."

　　削魂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当金光散去，令辰已经昏迷不醒，脸色如纸，气息微弱。

　　若离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哭喊道："令辰！令辰！"

　　慧空大师检查了令辰的状况，沉声道："他伤得很重，但有救。你带他离开吧，越远越好。魔教不会放过你们，小雷山也不能再庇护你们。"

　　若离泪眼婆娑地点头："多谢大师手下留情。"

　　慧空大师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与令辰皆是可造之材，却因情所困，实为可惜。不过，佛法讲究随缘，或许这也是你们的宿命。"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此乃'还魂丹'，可助令辰恢复元气。一日一粒，连服一月。"

　　若离感激地接过瓷瓶，小心收好。

　　令垣走上前来，递给若离一个包裹："这里有些盘缠和必需品，也有一封信，内有一处隐居地的地址，那里僻静安全，魔教不易寻到。"

　　若离接过包裹，感激地看着令垣："多谢师父。若离永远感激不尽。"

　　令垣叹了口气："令辰是我师弟，也是我最看重的弟子。他为你付出如此之多，你可要好好待他。"

　　若离郑重点头："若离发誓，此生定不负令辰。"

　　当夜，若离背着昏迷的令辰，在几位僧人的护送下，悄悄离开了小雷山。

　　她回头望了一眼曾经给她带来温暖和归属感的山门，心中既是不舍，又是坚定。

　　"令辰，我们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宁之地。"她轻声承诺，"不管未来有多艰难，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的身影上。一个承受着巨大痛苦昏迷不醒，一个坚定地背负着爱人前行。

　　这一路或许荆棘满布，但他们的心已经紧紧相依，再也无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