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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episode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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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那幅画是我画的,宁小雨从宿舍偷走了我的画!”回忆中最难堪的一幕莫过于自己声嘶力竭地在不相信的人面前强调和澄清,教导主任却抬起他那张漠不关己的脸:“你有什么证据?”
夏荠哑口无言,是的,她有什么证据?
自己的双手和汗水不就是证据?
同宿舍的人被宁小雨找来,两个女孩子闪烁着双眼对教导主任说:“主任,我们可以证明《家》是宁小雨画的,她每天都在宿舍里画得那么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
听着她们的话,夏荠不禁产生疑惑:她的记忆被人偷走了吗?
宁小雨什么时候在宿舍里画过画了?从来不休不眠在宿舍里勤奋的,只有她一人。
委屈和愤懑,逐渐溢上心头。
就算是毁了,我也不会让它便宜了别人。
夏荠连夜偷摸进主任办公室,毁了这幅画。
调色刀尖刀方向朝下,用力地戳破了较厚的画纸,割裂开了整幅画的中央,使画面零碎。
刀割开自己的画的时候,自己的心跟着刺疼刺疼。
夏荠忍不住落泪,心里悄悄对画说声对不起。
油画被毁,而且是在主任室被毁,惊慑了整个学校。
校长立刻把监控录像调出来,当电脑屏幕上点到夏荠的时候,老师们不无震惊。
他们中好多人都听过夏荠的名字,知道她以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学校,竟没猜到她会做这种事。
他们想,损坏别人的画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校长和主任找夏荠谈话,夏荠已经处于心灰意冷的状态,什么都不说。
他们迫不得已找来了家长,妈一来到学校就哭着跟老师们求情,说会赔钱。
一拉出办公室,夏母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生气的说:“夏荠你坏事都学会做了,你气死我了!”
夏荠被打得歪了头,脑袋懵懵,一转眼就看见好久不见的徐年升正在走廊经过。他那次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刚上班就从久违不联系的学生中得到了坏消息。
头发遮住她的脸,脸颊滑下了眼泪。
“哭?哭有什么用?你告诉我手为什么这么贱,非要去划花别人的画?”
面对妈的逼问,夏荠摇摇头不说话,只想绝望地大哭一场。
“这位家长,请不要这么激动。”徐年升走了过来,拉扯了一下夏母的手臂,防止她再次搭女儿。“有什么都可以好好说,不要动手。”
夏母被莫名其妙制止了,皱着眉头看向徐年升:“你是谁啊?”
“我是这里的雕塑系教授。”徐年升举起手中的课本介绍自己。
夏母看他这么年轻朝气的样子,不像是老师,质疑道:“你是这里的老师?”
徐年升笑了一下,不介意地说:“是的,我叫徐年升。夏荠平时成绩很优秀,会发生这种事可能有苦衷,做家长的可以先听听孩子的想法,再进行批评教育。”
徐年升的话就像一阵微风吹过了夏荠心里,她抬眸,从泪眼朦胧里看到了他模糊不清却依旧耀眼治愈的笑容。
不公平的是,宣传画仍然上线了,因为他们之前用相机拍了每幅作品,传到了网上,所以宁小雨依然作为作者被大家夸奖称赞。
夏荠第一次明白自己患上抑郁症,是在画室不小心割破自己的手指后,血滴在画上,有一种诡异的美,她好像不知道痛似的,将错就错拿起工具刀,小心翼翼在每根手指头上戳出一个小洞,利用流出来的血完成了一幅画。
完成之后,她已经嘴唇苍白,流血过多的她趴在桌子上静静地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只有痛楚才有活着的感觉。
后来的夏荠,自残倾向越来越严重,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生活和学习。
学生们惊恐地大喊:“老师,夏荠割脉了!”
最后整个年级都知道了。
校方不得已马上联系了家长,夏母和夏父赶紧扶着右手包扎了一圈绷带的夏荠去了附近的医院。
刺目的白光中,精神科的医生告诉他们:“你们女儿已经患上了重度抑郁症,需要入院治疗,否则自残倾向会越来越严重,甚至自杀。”
夏母捂着头晕乎乎地拉张凳子坐下。
夏父问医生:“医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女儿为什么会患上抑郁症?”
医生:“病因我们会在日后的治疗中引诱出来,了解她为什么痛苦,我们就有办法治好她。”
“好,那医生,我女儿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