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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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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枪
初稿
傅衍之在下,江芸坐上去的时候,她看到不可一世的傅衍之红了眼眶。他搂着她的腰,又承诺着都给她。
江芸没关心这些,毕竟她早就把一切都弄到了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答应陪他。
接手傅家帝国,江芸立刻成为北市数一数二的富豪,她手段狠辣,管理权紧攥手中,至今固守王冠。
二十八岁的江芸从睡意中惊醒,背后湿热,汗意涔涔。
她已经好久都没梦到过傅衍之了。
下午的烈阳横冲直撞,江芸抬头,空调罢工,轰轰作响。
“小徐!”
“来了江总!”
江芸废话不多,指了指头上的空调,拽着浴巾走到了淋浴室。
合上眼睛,她又想起来他的眼神,烦闷地捶墙。可能是快三十,寂寞空虚,偏偏想那个狗东西做什么。
“江总电话!”
江芸靠着磨砂玻璃,从门缝中伸出了手。
手指细长,白的发亮。但指关节却带着薄粉,小徐咽咽口水,把手机放到了这只手上。
“江总啊,晚上出去玩吗?来了几个新人,姐妹们瞧着蛮可以。”
说什么来什么。
北市这几个富婆,没工作的时候,闲来无聊,聚在一块要么购物,要么嫖鸭。
江芸玩着新做的指甲,笑道:“姐总想着我。”
“不想着你想着谁。”张素死了老公,三十七还风韵犹存,自然不能浪费资源,这个圈子里就数江芸小,她俩还能讲讲话。
“晚上七点,楼下接你。”
“好啊。”
江芸披上浴巾,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露肩上衣,下头配了条鱼尾裙。
“小徐!”
“来了江总!”小徐飞速出现。
“给我配个包。鞋要高。”
鞋要高。江芸没什么可自卑的事,但是她老觉得自己矮。一米六五在女人堆里也算中等,可等到去谈生意,她总是最低的那个。
小徐看起来瘦,干不动重活,但在江宅,他管天管地管一切,且什么都会。才三分钟小徐就从衣帽间返回,手里拿着CHANEL的限量款方包,又递上了五厘米的黑色细高跟。
江芸用了些晚饭,抹了个蹦迪妆,出门正好七点。
“江总啊!”张素到底是中年发福,到也算丰腴有致,在副驾驶朝她招手。
“姐。”江芸勾起红唇,上了车。
张素这人酷爱夸张,粉色跑车也就罢了,还镶了水钻,不用想也知道,车外头的人一定会看直了双眼。
江芸放下车窗,大河入海,几座观光船按照游览路线有条不紊地环绕,桥上灯火璀璨,桥下一片喧闹。
繁华的北市照常展现着他的包容和广大。
张素递过来一根纤细的女士烟,江芸夹在手间,抿了抿唇。
“以前你总跟着姐去,但姐瞧你也不太喜欢。”
“哪有。”江芸吐了口烟,“就是没碰上喜欢的,跟姐姐出去玩,我就开心。”
“嘴甜的。”张素回头瞧瞧她,“今天有个冷的,姐自作主张觉得你喜欢那样的,要是看不上,姐带着你去买东西。”
“成。”
喜欢冷的?
她喜欢过什么样的?
年少初恋,江芸喜欢过高中的一个学长,打球好,待人也和善,她以为她喜欢这样的。
后来她第一个男人,却成了傅衍之,还是他求着她把他睡了。
傅衍之就是那种冷的。
他的血流的是冰块,蛇都比他有人性。他心里那口热气全给了傅家小妹,傅媛到最后不也是把他踹了当上阔太。谁管他的死活。
傅衍之,怎么总是傅衍之。
江芸吐出最后一口烟,车也停了。
俱乐部里轰鸣的乐音,张素带着她顺着vip通道,到了地下。
江芸坐上卡座,点了杯香槟。
“姐在旁边,有事招呼一声。”
“哎。”江芸握握她的手。
那个冷的很快就坐到了她旁边。
江芸借着灯光,仔细地瞧了瞧,眉眼和他有几分相像。孤高又带有一丝倦懒蔑视。
“喝一杯?”
男人一杯饮尽。
“第一次做?”江芸知道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太正经,但是还是很合法的。
不卖身。
“嗯。”声音都是沉的。
江芸是来玩的,没心情陪男人玩,本来是应该他哄她开心,怎么总叫她张嘴讲话。
还是没意思。江芸靠着沙发,抿了一口酒,张素探出头来,道:“一块玩?姐弄了个包间,比酒。”
“你酒量可以么?”
“可以。”
江芸才带着他进去。
张素坐在她点的人的腿上,笑得开心。
江芸也问过怎么不再婚,张素说一来孩子不同意,二来她也不太想。
她从方方面面都是个未亡人了。
江芸坐下来,过了一阵,也被那个冷的搂在怀里,放到了腿上。
动作还算温柔。
酒喝正酣,江芸瞧着这小子快吐了,就替他喝了两杯,张素玩得高兴畅快,就准备散了。
临走头给了点小费。
江芸意思意思,也在他裤腰里塞了五百。
“你还会来吗?”
江芸笑道:“你想我来啊?”
“嗯。你很漂亮。”
江芸很漂亮,她身材好,脸也精致。气质又独特,和他的客人都不一样。
“可能吧,我跟着我姐来的。”
“这样。”
说到这里,江芸又在他腰里塞了两百块,然后挥了挥手。
“今天玩得高兴呀。”张素搂着她的小腰,两个人扭出了街。后头跟着张家的几个保镖,又是夜深,所以放肆了些。
“是挺高兴。”江芸喝得耳根发红。
“这个你喜欢吗?你喜欢下次还来。”
“可以。”
张素拍拍她的腰,“找个男朋友也行,你才多大,老陪着我玩这些。”
“男朋友骗我钱可怎么办。”
“是,狗男人不可信。”她那口子说没事没事,最后不也是活活病死了?
江芸耳边都是盛夏的蝉鸣,她路过街角,有些眩晕,就扶墙待了一会。
“江总啊,怎么不走了?”
“姐你先走,回来我让小徐带我。”
“真没事?”
“真没事。”
江芸蹲在道边,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差点没吐。
走到了后厨?江芸抬眼悄悄,没见到什么牛羊的遗体,而是瞧见一个人。
靠在墙边,浑身是血。
江芸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走。
她这个人怕麻烦,要是什么命案现场,警察盘问一分钟可就要损失她一个亿。
不过见死不救也不是她的本性。
她走回去,用鞋踢了踢,一声闷哼。
江芸打开手电筒,照了照人,顿时愣了。
八年,她再也没见过傅衍之。
现在的他,手上没了昂贵的银戒,耳上也干干净净。穿着普通白t,现在红黄一片,脏的要死。
“没死就起来,装你妈呢。”江芸气不打一处来,又踢了他两下。
傅衍之的眼眶一片青紫,只能用一只眼睛,看看她。
江芸想起那晚,他也是这个眼神。
猩红遍布。
“认出我来了?你要撕了我啊?”江芸用细高跟戳戳他的膝盖,“狗东西,惨成这样还瞪我,我打死你个狗东西。”
江芸踢了他两下,轻地像是没吃饭。
傅衍之合上眼睛,听她又打又骂,眼角湿了。
“打哭了?我的天,傅太子掉眼泪了?”江芸浑身发抖,颤着声音贴近他,莫名地鼻头发酸,“没出息的东西,被人打成这样。”
傅衍之看着眼前的脸,她的唇色像暗淡的血,他向前挪了挪,贴了一下她的唇瓣。
...
江芸下意识给了他一巴掌。
小徐来的时候,就看到江芸蹲在地上打人,那个人浑身是血,都快死了。
“江总!不行啊,闹出人命可不行啊,咱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
江芸被吵的脑袋疼,拉着小徐往外走。
灯光耀眼,江芸低头,看到自己的上衣上的斑驳血迹,犹豫再三,又折了回去。
*
傅衍之吃了她家三碗饭。
江芸非常不耐烦。
她最怕脏。她在贫民窟住了十六年,最恶心的就是脏。所以回来就把傅衍之丢去洗了个干净,小徐自作主张给他做了饭,现在锅都快被他吃了。
“小徐!”
“来了江总!”
“谁让你给他用我的碗的?”
傅衍之停了动作。
“江总冤枉啊,您二十个碗我挑了一个最里面的,都落灰了。”
“那也不行。”江芸翘着二郎腿,黑色的高跟鞋挂在脚上,“让他给我抓着吃。”
小徐不知道他们有啥深仇大恨,小心道:“江总,不好吧。”太侮辱人了。
“有什么不好的。”
傅衍之放下碗筷,就这样直直的坐着。
“你哑巴了?你怎么不说话?”江芸一脸过去,鞋飘到他的怀里,傅衍之轻轻放到了地上。
即使过了这么久,她也恨。
他胳膊肘往外拐,他欺负了她那么多年。
“傅媛最近生二胎了,没请你喝酒啊?”江芸摸出一根烟,放在唇边,“我可是去了,长得可像她了。他老公没要我红包,还贴了我两千块。”
是让她别来了。
她眯着眼观察傅衍之的神情,没想到他还是无动于衷。
“不疼傅媛了?不关心她了?”江芸想想,弯弯唇,嘲笑道,“对了,傅衍之没有心。”
一直没动的傅衍之这才抬头看她。
他声音全哑了,像是被烫过。
他说:“阿芸,你别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