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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予赏赐,赂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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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退到了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其他的女眷都纷纷登上自己的马车,我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宇文护带着元氏,缓缓地走了过来。
我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参见大冢宰。’
宇文护点了点头,示意我跟他走到一旁去。
我乖乖地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一旁的树下。
‘大冢宰有什么要说的,千轻洗耳恭听。’我俯首称臣。
元氏拉住了我的手,很是亲热,‘轻儿,不需要这么见外,以后大可唤本宫一声义母,唤大人一声义父。’
哦,原来是在拉客套啊。
我很是不自在地扯开了一张笑脸,‘是,义母,轻儿遵旨。’
宇文护很是不满,在元氏的身旁也一直没有好脸色。
我内心里有点发虚。
今日宇文护的脸容显得稍微憔悴,但目光仍旧锋利,额头上斑斑驳驳的皱纹,在微微的阳光之下,毫无老态,浑身散发一种傲视天下之态。
宇文护一双泛着精光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轻儿,当日你传来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我目光一转,这才明白到,原来宇文护所说的事情,原来是当日我借小雅之口传回冉府的那条信息。
那时,我记得我只是想要混水摸鱼地告诉宇文护一切正常,所以才说了一句——风平浪静。
如今,看来宇文护有所怀疑。
我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磕着头道,‘还请义父原谅。’
尽管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宇文护也愣了一瞬间后,才意识得到要把我扶起来。
‘轻儿,先起来再说。’宇文护把我扶了起来。
我佯装出了一副焦急的模样,‘义父,轻儿进王府的时间太短。宇文邕他不太信任我,我在表面看来好似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我把一切的责任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以免再拖累宇文邕。
‘王府中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宇文邕对你,怕是并非像面上这么好,就是看在你义父的份上,不敢对你有所怠慢,却又未能对你推心置腹。’元氏适时开了口。
我表面上很平静地听着,但心里却一凛。
这么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耳目在楚王府内。
宇文护瞥了我一眼,没有一点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你尽快把宇文邕内部的事情都弄清楚,还有听说皇上把军事图给了宇文邕保管,本官要知道军事图所藏之处。’
‘明白,轻儿定必努力,一个月内把消息传给义父。’我恭敬地福了福身。
元氏从怀中掏出了一支长春花玉簪子,轻笑道,‘素闻轻儿喜欢长春花,你看义母特地为你打造了一支玉簪子。这玉是西域进贡的暖玉,夏凉冬暖,希望你喜欢。’
碍于宇文护和元氏的势力,我面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轻轻推辞道,‘义母的恩赐轻儿心领了,无功不受禄,这玉簪子太过贵重,轻儿受不起。’
‘这是赏赐,给你了就拿着。以后这簪子见簪如见人,你也可以来大冢宰府来跟义父义母叙叙旧的。’元氏按着我的手把那支簪子攥在手心,微微笑着道,‘虽说无功不受禄,可义母相信知道你会有功的。’
‘谢姑母。’我俯身行礼,心中暗吁口气。
正要把簪子放入怀里,元氏却叫住了我,‘是做的不好看吗?’
我手一僵,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元氏。
我本想把簪子收到怀里,那么宇文邕就不会对我起疑,或者是对我有所戒备。
但还是被元氏看穿了我的意图。
‘不是,义母送什么,轻儿都觉得漂亮。只是簪子太名贵,把给摔坏了。’我一脸的陪笑。
‘簪子就是要用来戴的,怎么会怕摔坏呢?摔坏了义母再为你打造一支。’元氏看上去和蔼可亲,却没想到城府也如此的深。
看来她是想让我和宇文邕之间产生间隙。
元氏扬起了嘴角,接过我手中的簪子,把簪子插到我的发间。
‘很好看,很适合轻儿。’元氏很是由衷地赞赏道。
我也只好陪她一起做戏,‘谢谢义母夸奖。’
我轻叹了一口气。
目前看来,元氏和宇文护的这关我算是过了,有了他们的提携,无论在大冢宰府还是楚王府,我都会更有地位。
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去跟宇文邕谈条件。
这时,宇文邕走了过来,低头看了我一眼,之后直接绕过了我,一跃骑上了自己的马匹。
我撇了撇嘴,我又没有要求什么,他理所当然就不会理我了。
但是碍于宇文护和元氏的面子,又只能推辞道,‘义父义母的教诲,轻儿都谨遵在心里,日后有空也定必会登门造访,以报答义父义母之恩。’
我又再一次福了福身,‘那,轻儿先行一步了。’
元氏笑着,摆了摆手,‘去吧,不然邕儿也该会吃醋了。’
我尴尬地陪着笑,连忙离开树下的范围。
这才感觉到了刚才的空气是有多压抑。
眼看着阿史那公主也登上了马车,我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是应该跟上去还是怎么样。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倒是有了怯意。
最后,我硬着头皮,走到了马车前,微微福了福身,‘王妃,不知能否与您同车回府呢?’
闻言,阿史那公主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优雅地撩开帘子,笑道,‘当然好啊,有妹妹作伴真是求之不得。’
婢女马上拉开了马车
我小心翼翼地想要扶着马车的边缘而上,没想到阿史那公主却先我一步,向我伸出手 正攀着她的手蹬上去,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环住她我的腰,轻轻一使力,就将我捞了过去。
‘哎哎哎……’
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宇文邕的马上。
我连忙挣扎着要下去,‘王爷请自重。’
我蓦然抬眸地看了看阿史那公主的脸色。
她浑身都在颤抖,看来被气得不轻。
宇文邕没有作声,却马鞭一扬,往前疾驰而去。
这样的安排铁定是宇文邕故意的,对他这种恶劣的给自己树敌。
我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却不得不抓紧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