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金鳞岂是池中物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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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岂是池中物5
眼见位于整个修真界的顶点的两位大能即将在这小小的黄昏顶产生冲突，饶是九歌也有些紧张的抓住了楚辞的袖子。相比于青冥门主的剑拔弩张，楚辞显得极为平淡，甚至抚摸着九歌的头发安稳对方的情绪。
但是这一举动无疑极怒青冥门主，炽热的灵力随着他挥动的手掌急速聚集，可怕的灼热席卷这一方天地。周围的数目急速的脱水、干枯、燃烧，转瞬之间原本绿意惘然之地已然化作一片火海。空气因这强大的力量而扭曲，天上的风云因这力量而躁动，但是楚辞站立的一方天地却独立于世界之外，仿佛周围的一切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也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
就在青冥门主高举的右臂即将挥下的一瞬间，一声大喝响遍整个青冥山脉！
“到此为止！”
一阵夹杂着水汽的凉风好似奔腾的云海自天穹上方倾泻而下，竟是硬生将青冥门主的火灵之气完全湮灭。剩余的灵气飞快的充盈着几乎枯萎的植物，短短几息就让那些植物重新焕发活力，便是那些已经燃烧的干枯数目也再度发芽，抽枝，长大。
青冥门主微微皱眉，不快道：“掌门师兄好一手‘甘霖普降’，师弟自愧不如。”
“此事到此为止，二位师兄弟都莫要因此伤了和气。”鹤发童颜的星辉掌门从空中走下，站在楚辞与青冥门主之间沉声道：“赤阳，今次之事换做我也要好好教训红芙一番，她近年来所作所为我并非不知，只是看在你的面上不做多言。”
他看向躲在青冥门主身后的红芙，冷冷道：“今日她不仅用红颜乱将清霄与玲欧逼下山崖，甚至还要用它对师兄的弟子动手——红颜乱本是天横斩妖除魔的重宝，如今却做了伤害同门的帮凶，断了也好。”
红芙探出头来辩解道：“玲欧他们是自己没抓住掉下去的，红芙根本没伤他们！而且是这小子伤人在先，我一时冲动才忍不住挥了鞭子，而且不知者不怪，我根本不知晓他是司命师伯的弟子呀！”
“一派胡言。”少年的脸上是不符合外貌年龄的冷肃：“红芙，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即使如此，就以派规论处。”
红芙脸色煞白的看着星辉掌门手中缓缓凝聚的水珠——这并不是自身灵力凝结的水汽，而是自身周万物身上所提取的记忆。它们汇聚在一起会结成“万华之镜”，足以读取附近发生的所有情景。只是此技消耗极大，红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了这么点小事，星辉掌门竟会发动万华之镜！
“掌门师兄何必在红芙身上多浪费力气。”青冥门主沉声道：“我自然相信掌门师兄所言，若是连你都不信，我赤阳还能相信谁去？红芙之事我已明了，这些年我专于修炼，倒是对他疏于管教了。此次回去，定当严惩。”
星辉掌门撤去掌中尚未凝结成了万华之镜，负手点头应了。
红芙自然是不甘心的。
青冥门主虽然桀骜不驯又刚愎自负，但只要是对星辉掌门做的承诺就没有不言出必行甚至加倍完成的。他既然答应了星辉掌门回去后会“严惩”她，就绝不是一两句训斥就会了事。
她怨愤地狠狠瞪了被楚辞包在怀里的九歌一眼，就被青冥门主拎拉住了胳膊准备离开。还不带二人转身，便听身后的楚辞冷冷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青冥门主冷笑一声，离开了。
他二人一走，星辉掌门周身冷厉的气息就消失不见，他微微一叹，朝着身边的楚辞道：“师兄勿怪，赤阳他始终对七百年前的天横之灾耿耿于怀，上任青冥门主也因此丧命，他不知师兄付出所以多有怨言。今次我会去寻他，以免再发生此事。”
楚辞却道：“不必。”
他将九歌的身体扳了过来，自己半蹲下|身与其平时。不同于与青冥门主时的冷漠，此事冰蓝色的双眸中喊着淡淡的笑意与温和：“小九生气为师并未给你报仇吗？”
九歌想了想道：“师尊也不打算依靠掌门解决此次冲突——因为没有必要？”
楚辞笑了。
九歌认真道：“我非常高兴师尊对我的付出，但其实师尊不必如此。那位红芙师姐虽然伤害小云却未能得手，想要伤害我也未能得手，反而被师尊教训一番吓得够呛。就这次事情而言，她得到的惩罚已经足够了。师尊没有必要因为我与青冥门主更加交恶。”
不料楚辞却道：“人小鬼大，你倒是怜香惜玉。”
九歌：“……”
“我没有。”九歌辩解道：“师尊之所以如此，是打算让我今后自己报仇？但是我已经消气，真的不生气了。”
楚辞道：“今次之后，无论无语赤阳关系如何，红芙都决计不会息事宁人。”
九歌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
“我既然收你为弟子，那么我就会保护你的安全，小九。”楚辞站起身，他抚摸着九歌的发顶，温声道：“但是，我不会为你出头，也不会为你防患于未然。无论之后发生什么，除非你开口相求，否则我都会像今日一般作为。这是你作为我的弟子的唯一条件，你能接受吗？”
九歌眨了眨眼睛，显得可爱极了。可爱的楚辞都忍不住动摇了坚定了许久的决意，强忍着硬下心肠道：“能做到吗？”
九歌笑了。
这对于他而言……当真是一个极为新鲜的提议。
兄长礼魂包办了他的一切，莫说是防患于未然，只怕危险还没冒出苗头来就会被礼魂掐死在萌芽状态。若是一时疏漏有不长眼的垃圾“欺负”到了九歌，恐怕九歌还没来得及生气，对方就已经连渣都看不到了。
但是司命真人却要求他面对所有会迎来的一切危难，他会为自己建起一个休息站，却不会在一路为他遮风挡雨。
虽然与自己最初的初衷完全不同，却对此时的他再动人不过了。
九歌笑道：“好！”
星辉掌门在一边道：“师兄，这孩子叫什么道号？”
楚辞道：“就叫做九歌。”
星辉掌门颔首：“那么我便让弟子通告全派这件事。”
楚辞道：“不必。”
他伸出手捂住九歌的双耳，九歌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就被一道柔和的灵力包裹住的整个头部。下一秒，整个吟留涧内灵力都突然疯狂动荡！天际风云变色，狂风大作，身为洞天福地之首的吟留涧内的灵气甚至化作了肉眼可见的浓雾，却无法被大风吹散分毫，弥漫在整个内门之中。
下一秒，楚辞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天横仙派的四方角落。
“吾道号司命，今日收外门屈九歌为亲传弟子。吾定当竭尽全力，助其潜心修行，得证天道！”
无尽的灵力海汇聚成绝对的穿透力，哪怕身处结界之中，哪怕沉入识海之底，都清晰的听到了楚辞的一言一语，无所逃脱。
星辉真人：“……”
九歌：“……”
这个避风港，建得相当的厚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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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所居住的琉璃峰当然早早准备好了有关于九歌的一切，当然这一点不能说出来。在约定好了明日来接他之后，星辉掌门便与楚辞一前一后离开了。
九歌在向星辉掌门确定了君之云二人并没受太重的伤，已然被清枫真人带了回去修养身体，最多一两日便可恢复。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打算回自己的居所一趟。
无论是和陆佳告别一下也好，还是和白河好好说明一下也好。
虽然最开始因为各种担忧将白河锁在柜子里跑了出来，但是他的新任师父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就是该自己面对的，就不要选择逃避。
回到了星辉掌门所居住的殿宇，他挥手散退在场的所有弟子后对一如既往静立于窗边的楚辞道：“恭喜您顺利收小公子为徒，红芙虽然胡闹，但于您而言也算因祸得福。”
楚辞微微颔首。
今早之事纯属他在看到九歌犹豫那妖族的邀请后一时情急做出的决定，过于的匆忙使他在看到九歌那纯洁疑惑的眼神时头昏脑涨的选择的逃跑。说不清是害怕对方拒绝，还是害怕因自己的冲动使对方产生了怀疑。
红芙的威胁使得楚辞的强行收徒顺理成章，这让他也大大松了一口气。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那小小的人族。
星辉掌门道：“您不跟去吗？若是那寒潭九茱趁此带走小公子……”
楚辞淡淡道：“若小九不愿，我自有其他办法。你有什么直说就是，我心情极好，定会回答你。”
星辉掌门沉默片刻，低声长叹了一声。
一个面目稚嫩的少年发出老人般的长叹本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但是星辉掌门不会。他的双眸之中沉淀了千年的时光，当他睁着眼睛时，若是做出少年般的姿态，才更让人感觉到奇怪。
“我替赤阳师弟向您道歉。”星辉掌门道：“青冥门原本一直都是天横派掌教之地，与整个青冥山脉同名。这一代被我截了过去，本就是他心中大憾，所以对于龙吟门也是多有偏见。”
楚辞淡淡道：“技不如人，这般做太更是可耻。”
“赤阳师弟虽然脾性暴烈，但无论是对于天横派又或是对我，都是发自真心的热爱。但也正因如此，他始终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星辉掌门道：“您对天横的救助本就是恩赐，但是在世人眼中却是天横大弟子应当做之事。赤阳师弟的怨愤，本就有我的过错。”
“还请您看在红芙助您与小公子顺利成为师徒一事上，原谅方才赤阳师弟的不敬之举。”
“既然我方才没有追究，那么以后也没有追究。小九之事尚不足我担忧，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个注定无法飞升的凡人身上。”
便是青冥门主当真有能力飞升成仙，在仙尊楚辞的面前又有什么价值呢？
“但是。”他转过身来，淡淡道：“无数是他也好，他的女儿也罢，都只是我留给小九的消耗品。今后会如何，一切都取决于他们做了什么，而小九选择如何去对待，仅此而已。”
想到了不久之前那传遍整个青冥山脉的通告，星辉掌门所能做的或许也只有在心中一声长叹。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