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17章（重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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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天手上的活儿也没停。
“可我看电视里…”兆青越说声音越低。
俞升：“栗栗也说了，生活不是电视节目、不是小说。真的生活困乏而无趣又多彩，除了大自然本身，没有什么杀戮是能被忽略和彻底理解的。思考占用了人类大部分时间，回忆的比重太大，再强大的杀手，睡觉的时候也要抱着枪，强烈的危机意识也代表留在他们身上的印记。”
陈栗：“哈哈，才没有吧，爸爸抱着你还有地方抱枪？”
“倒是没抱枪，枕着睡觉也够一说了吧。”俞升看着面前这仨人，陈杰陈栗哪个睡觉枕头底下没有枪。
瓦连京没在枕头低下藏枪，放了一帘手术刀，没好到哪去。
“你我的训练是必须的，保护好自己是咱们的首要任务。有些事儿永远不能理解，但求包容吧。”俞升颇有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无奈，接着说：“如果真轮到你我杀人，那意味着当下我们无法被保护，或者保护我们的人反而更需要保护…那时候我们没得选择。我都是嘴上功夫，没遇到那情况我也不知道会作何反应，训练自己左右没错。”
“明白。”兆青看着这个装甲车逐渐被填满，知道俞升说的最差的情况，又说：“当我被保护在重重围栏中，我需要按照法律的规则做事才有权享受和平。当我们失去了政府为我们建立的城墙，做事儿只求能尽可能问心无愧。”
“没有问心无愧的那一天，除了自我的认同与抱团求生之外，哪怕阿陌也没有能够独立扛对末世变故的本事。”俞升淡淡的看了一眼周边的人，说：“这话谁也不准传给陈陌，谁要和他抱团。”
“喲！！！！！”陈栗。
兆青听着笑了笑，之后轻轻地叹气。
世界按下了一个键，让身在其中的人都没有无愧于心的那一天。
如果真的要无愧于心，兆青应该开放他的小世界，让全世界失去绿色的人享有一片土地。陈栗应该开放一切武备力量和修复能力，同时所有人不能从地上捡起哪怕是一袋盐据为私有。
那动乱中喊着无愧于心的人，除了真正意义上无私的圣母圣父外，无非是自己说服了自己、或者是欺骗了自己。
也许有人生来大公无私，但为心而论那个人不是兆青、不是俞升、更不可能是瓦连京陈栗陈杰，绝不可能是陈陌陈阳。
兆青不想说服自己，也不能欺骗自己，只希望以后做的每件事儿能像俞升说的那样得到自我认同。认同并理解一个自私自利的自我，理解一个带有小世界天赋的自己只想爱人亲人活着。
理解自己的自私，包容自己的自利。
在这个基础上，也许有一天他们才有权去帮助别人。
这不是个普世的价值观，该被宣扬，却都是每个平凡普通、性格上有缺陷不完美的那个自己真实样子。
灾难将一切美好的放大，譬如陈氏兄弟的爱情，陈氏小队的砥砺相助。灾难把一切不美好的东西曝露出来，包括人性的自私与贪婪。
无可厚非，也无可规避。
兆青不知道他们继续在末世生活，终将变成什么样的人。
也许彼时的自己会讨厌此时多思的自己，也许彼时的自己会成长为此时最讨厌的自己，也许自己会成长为最好的自己。
只要当下没有来，永远不知道自己展现着什么样的自我。
当自己可以回头时，复盘产生的变化是好的、是坏的、是合理的、还是违心的，当判断出现的那一刻，一切又成了过去。
判断本身失去了意义，一切都成了回忆，留下些脑海中的画面和经验参照，也许甜美也许惨痛。
“如果某些事儿你不能理解，记得和我说说。”俞升眨眨眼，说：“我觉得我比那两个姓陈的更适合聊天。”
“喂，我听到了哦，这句可以告诉爸爸吗？”陈栗摇摇手，表示这车里面还有其他人。
俞升：“好吧，也许兆青有聊天的人。那人他除了做/爱，脑子里有别的吗？我俩相处没什么话有机会聊。”
兆青看向陈栗，这话接不了，陈栗用表情告诉兆青这话也接不了。
至于瓦连京开始再次给陈杰加固床铺，让床铺和车身固定在一起，俩人小声的调整根本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我只是随便抱怨，毕竟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嘁，混蛋。”俞升低声说着转头去干活，显然这句是他们闲聊的尾声。
“二爸在海上和爸爸相处了将近两个月，后来跟我们汇合时也别扭了好久，”陈栗小声和兆青低语，看着兆青呆呆的样子问：“你看起来好懵啊，你不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兆青知道人质情结才更懵，不知道怎么聊这个话题，手里面拿着两个压缩好的帐篷觉得放哪儿都不合适反而僵住了。
“爸爸和二爸的事儿，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当时…”
“我还在，栗子不干活吗？”俞升说话语气难得低沉，总觉得手痒。
“干，我好忙。”陈栗抢过兆青手里面的压缩帐篷。
有一些威胁来自于打不过自己的人，并且非常让陈栗胆寒，她赶紧找地方塞帐篷了。
“以后吧，有机会再说。”俞升想彻底结束这个话题，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说。”
陈杰和瓦连京听到这话在旁边窃笑，俞升的性格也挺逗。
兆青看着俞升的后脑勺小声嘀咕：“要怎么委婉的表达，其实我不好奇。”
兆青委委屈屈的声音让陈栗他们几人的笑声压抑不住，连俞升都回过头来笑说：“有时候你说话还挺硬。”
陈杰让瓦连京下去把小蜜蜂固定在装甲车外沿，将金属线引到了车厢内，通过蓄电池充电，又将几个监视平板挂在陈杰躺着位置的车顶。陈栗和瓦连京动手能力很强，拿着电焊器几下就满足陈杰的要求。
装甲车本身配有红外线摄录系统，但陈杰有更好的自然就替换掉了这个功能。
“他们回来了，”陈杰看着屏幕画面说，瓦连京从顶棚炮台伸出头查看顺便警戒。
陈阳陈陌背对超市向剑齿虎走来，海贼在他们头顶展翼滑翔着盘旋，翅膀全开时超过两米五非常威武的样子。
兆青从车床里看到超市里的人目送着这两个侵入者和猛禽。
不知道陈阳和陈陌到底过去做什么，两个人全副武装，连护目镜都带着，陈阳挥了挥手似乎是在和车顶瓦连京沟通。
“陈栗，去开车，”瓦连京敲了敲车顶，陈栗越过后排座椅爬到前面。
陈氏兄弟钻到后排，等了一刻海贼和跟随陈氏兄弟的小蜜蜂摄录器都进来后俞升拉上后车门。
兆青看着摘下头盔的陈氏兄弟，也看到陈阳裂了咧嘴。。
兆青凑过去关切，“怎么了？受伤了？”
陈阳把外套脱了T恤也拽下去，兆青看到了陈阳肋骨处明显的青乌。
瓦连京关上炮台顶闸窗回到车厢内，查看了一番，说：“问题不大，应该没有骨裂，给他把淤青揉开就行了。”
俞升关注着陈陌的情况，陈陌没受伤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什么含含糊糊的贴己话。
俞升踩着后座窜到副驾驶的位置，让陈阳可以舒展的躺坐。
空间太小海贼收起翅膀跳到陈杰身上，伸出爪子，陈杰愣了一下。
“我擦，啥习惯啊？”陈杰说着拿手帕给海贼擦了擦爪钩，海贼看着爪钩似乎是觉得干净，开始在毯子上搓了一把自己的猫，喜糖抖了抖耳朵。海贼玩了一会儿找地方钩站去休息，喜糖换了个方向把脑袋藏起来接着睡。
陈阳组织着语言，视频传输画面终有极限，不如他们亲身经历。
俞升和陈陌说了几句话接管了导航平板。
俞升：“梅普尔顿，开车。”
话分先后。
超市里的人似乎有预感他们会来找事一样，等陈陌陈阳进入看到一堆人簇拥着一男一女，必然时杰姆斯和瑟琳。
杰姆斯看起来三十左右，肤色晒过呈现的古铜色，不算强壮也不瘦弱。瑟琳明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两个人并相配，但从肢体动作上能看出是一对儿。
超市里其他人像是挣扎了许久的幸存者，不算瘦弱但风尘仆仆满目疲劳，超市里的物资被有序的重新摆放拉了铁网有人看管。
艾文脸色如锅底太阳穴有重击留下的青紫，眼角开裂，加之陈陌造成的伤，整个脸都没法看。
杰姆斯怀疑艾文的话，他不认为图书馆里面的幸存者是这么难以对付的角色，认为艾文是故意杀死了一同出去的人，为的是削弱自己的力量，争超市的统领权。
现在看着全副武装的陈氏兄弟，又不得不信了。
杰姆斯和陈阳交谈了几句，无非那些传统对话。
陈阳试图从对方嘴里探测着堆放能力的深浅，对方蛊惑着陈氏小队归顺。然而双方都知道，一方不可能漏底牌，另一方没必要顺服任何组织。
双方都没心做真正的交谈，杰姆斯从超市的窗子看到外面的轻型装甲车。
“知道你们是警察，警察本身就要保护民众，我们都是良民。”杰姆斯为自己的身份做了个注解，奈何对陈陌他们的身份给错了定义。
“回头把警察那个标志给我涂了。”陈阳说给陈陌听，说：“别他妈走哪儿都以为咱们是救援的 ，可笑。”
这话让杰姆斯滞了一下，说：“我们有足够的食物，这个天气可以保存很久，我们需要人。”
“他不会说真话。”陈阳说给他哥听，那意思是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陈陌一直盯着杰姆斯的动作，喝到：“闪。”
风声刮过耳边，陈阳侧头感觉到了气流的冲击，然后被重击肋骨，不小的身子立刻被一股看不到的力气冲击着往后退了几步撞在铁网伤。
陈杰一枪穿过人群的缝隙射中杰姆斯的左手腕，他转头踢了陈阳一脚，说：“废物，明天起跟我重新练。”
陈阳摸着自己被击中的地方，感受着，说：“比你全力一击的力量差一半吧。”
“那也久是我的四分之一，500左右吧。”陈陌连位置都没有动，保持站姿在说话的间歇轻易地射穿了几个准备回击的携枪者。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17章（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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