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 19 章 ...
-
她没独自生活过,但这不代表她不可以,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她也会有。
她是个独立的人,枟月也坚信自己有能力活下去,没有富贵的生活也是人生,大家都能活,没有道理她不可以。
总要迈出去第一步的,成功了皆大欢喜,不成功也就那样,没差。
“在想什么?”裴清挑起她的下颚,将她低垂的目光扳正,从新落回他身上。
枟月的眼睛清幽幽的没什么情绪,但却格外的勾-人。
无时无刻,不再引-诱着他.
枟月于他而言是最特殊的存在,细密的吻再次落在她的眉眼,眼骨…
湿湿密密的吻,和下颚被人控制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枟月也没拒绝,她靠在对方的怀里懒懒道:“在想,小黑有没有想我。”那只小蛇顺着两人的相碰处,慢慢游过来,它好像记得她。
枟月看着喜欢,也连忙用手去接。
小黑蛇也顺着她的指尖,向她手臂上爬,比起和裴清,她更喜欢和这条小蛇玩。
冰凉的触感让人有些痒,但枟月还是任凭它,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绕成一个个的圈。
细小的蛇尾晃个不停。【审核员,这只是一头宠物蛇!!!】
小家伙很黏人,它的主人也很黏,越来越紧的力道,让被他抱在怀里的枟月,越发的喘不过气,这人不差是要勒死她。
也像是一位瘾君子,在拥抱上特别执着和蛮横,完全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清贵高雅,是个地地道道的俗人。
“够了,不要再闹了。”时间长了,枟月也有些不耐烦起来,“裴清,我不舒服。”
她力气用的不大,但没一会青年还是停下他的动作。
她打从心里,就没想过和裴清会有未来,这时候自然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枟月在枟家时,接受的教养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自尊自爱,绝不会轻易的和不明不白的人搅合在一起。
这时候自然是抗拒的很。
青年头上的木簪早已取下。这时墨色乌发披散在他身后,有的甚至滑到了腰边。
他长得真的很漂亮,眉眼干净,带着些独处深山不通人情的疏离感,可此刻不通人情的神仙,却做出了这样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青年的眼尾染上了红,干净明亮的瞳也染了些水气,透着股迷离感。
看着对方漂亮淡然的眼睛,枟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可她不明白,明明是裴清提出这样无耻,露骨的要求。
他又为什么能保持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是庙宇里清冷淡漠的男菩萨,端的好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
“可我不想。”菩萨轻起薄唇,言之凿凿:“我是你男朋友,亲亲你不是因该的吗?”他说的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觉得难堪。
湿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肩颈处,枟月脸上热度,直线飙升,不一会儿整张脸就红的彻底。
“可我们谈恋爱才三个小时不到,这太快了,我不喜欢也很讨厌。”热度随着惊慌的表情,一起出现在枟月的脸上。
惊慌不是作假,不愿意也是真的。红意褪去,留下来的只有无尽的苍白,和无力感。
“裴清。”
“现在太早了,你知道的。就像你说的,我需要适应,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她没在一味的拒绝,而是选择用一些委婉的词拖延时间。
女人眼中的怯懦和慌乱,裴清全部看在眼里,她在害怕…
事情比他想象的更糟,他在她眼中的形象,也很糟糕。这是个让人不悦的认知。
“不愿意没关系。
我听你话。
不喜欢就说,我不会强迫你的,相信我枟月。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只要你不愿意,我永远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情。”
看着她眼泪半掉不掉,又强忍着的样子,裴清只能轻着声哄着,像是哄小孩一样,生怕多说一句让她不高兴,或者又恼了他。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有的一定会给你,没有的也会为你找来,你放心那些鬼怪也不会伤害你,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那些东西欺负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枟月眼眶中的泪蓄满,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那样子可怜极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逼你。说什么都会听你的话,会尊重你的意见。”裴清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在大众的印象里也永远惜字如金,是个清心寡欲的修道人。
他此刻愿意哄枟月,也是真的喜欢,才会放下身段去低三下四的求,去做那些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做的事。
也是知道这一点,枟月才会渐渐止了哭声,她没想裴清会说这些话,也没想到裴清对她的喜欢,这么深。
愿意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可就算知道了,她也高兴不起来,这人对她是有真想法的,不是恶作剧是真的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莫名的,她觉得有些恶心。
她不喜欢,也有些讨厌这样的关系,肮脏、恶臭。
但心里的想法,不能表现出来。起码不能让裴清知道。
她没说话,但哭声却止了。
应该是没事了,哄好了人裴清又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彼此厮磨了会儿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几言几语,顷刻间就将枟月心目中的高冷天师形象,轰得个稀巴碎。
不对,早就碎完了,在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就完了。
他似乎真的很喜欢她,这样的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她不知道。
“裴清你为什么喜欢我,我长的不好看,也没有什么优点。大家也都不喜欢。”因为好奇,枟月问了出来。
说着说着枟月又想起了另一件时,那就是以前的那些朋友,还有圈子里的那群男男女女,知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知道后会不会笑她。
肯定会笑的,她又一次成为了一个笑话。枟月也是爱面子的,这时候不爽也是正常。
“裴清我没有家了,也没有妈妈,她死了。”难受的事情说出来或许会好一点,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枟月在说完这些话后,心里就有些后悔,因为她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些恶劣的想法,那就是裴清会不会因为知道她什么都没了而高兴。
这样就可以更好的控制她...
裴清也一样,他也只是一个会在她落难后趁虚而入的坏人。原本还想知道裴清为什么会喜欢她,这一刻又不想了,没意思。
“我想睡觉,你可以放开我了。”她伸手推了推将她抱在怀里的青年,模样有些倦怠。
“喜欢你没什么理由,或许非要说一个的话,我也不知道。”
她有些太困了,在对方回她话的时候,便有些没忍住打起了哈切,并且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最后那句话,也只听了个大概。
她身上还穿着那套在温家的便装,这样的衣服睡在床上,绝对不舒服,无奈裴清只能去衣柜拿了套新的睡衣,给她换上。
纤细的腰,白净的皮肤,微隆起的白色蕾丝,看的他人面红耳赤,她是他的欲。
不可否认,枟月对他有着绝对的吸引力,这种特质是什么,裴清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枟月是他的第一次的幻想。
少年时的他不仅要学习学校里的课程,还要学师傅传下来的道法,深山老林,古树为伴,与外界鲜少联系。
每年的七月,十二月是为数不多他能自由安排的时间,而他也会在七月从远方的山林里,回到千里之外的继父家,继父家有个女儿,很漂亮是他见过的同龄人里最漂亮的女孩,也是圈子里男孩女孩最喜欢谈论的人。
漂亮出众的外貌,总能让她成为聚会里的中心。
也会吸引更多的目光,但这人太端着了。
距离会产生美,但也会产生隔阂,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将她和众人的关系拉远,枟景池将她牢牢控制在手里,去哪里都会干预。
自然而然,她在众人心中就变得分外高傲,和不好接触。
女生看到喜欢的男生向她投去目光,会产生嫉妒,男生的示好被不留情面的拒绝,得不到就诋毁,裴清比这些人好一点,那就是他知道的情况更多一些。
而这些要得益于他的继兄身份。可也是这个继兄身份,限制他们。
枟景池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不会允许她们这对继兄妹在一起,当初他也试着去表过白,但这些都晚了一步。
温家和枟家联姻了,他的未来妹夫他也见过,温峥嵘一个和枟月天生一对的人,枟月的天灵体身份就是他发现的,自然裴清也最清楚这代表什么。
她们是天定的姻缘,而他什么也不会有。
他在她们宣布婚约的第二天去了外省,本以为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了,可却在一年后突然听到温峥嵘死了,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在外派行动,斩杀了一只又一只恶鬼突破重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立马赶回了燕京。
穿着一身还未来的及换洗的工作装,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好在她并没有嫌弃。
而现在,她是他的,独属于他的。
枟家和温家那边他也会解决,一个死了的人,一个不再信赖的父亲。
就算他们不同意,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夜已经很深了,将她身上的扣子一颗又一颗的扣好,青年抱着夜思日想的人,缓缓进入梦乡。
裴清知道自己不是个正人君子。但在这时,他还是选择了尊重枟月的想法,往后他们有的是时间。
两人相拥而眠,好似一对真正的夫妻。
窗外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雨,或许是因为昨夜吓的够呛,这一晚枟月睡得很香甜,特别是被窝里很暖很香。
有点像檀香的味道,也有些像供台上的烟熏香味,时淡时浓,那香似乎还有一些安神静心的作用,这么多东西搅和在一起,让她睡了一个好觉。
黑色的小蛇,在她身上游走。
比起前一个主人,玉京子似乎更喜欢她,这时候也是趴在她露出白嫩肚皮的腰上,盘着身体黑与白,很是明显。
枟月醒来时,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这些,她缩在裴清的怀里,小蛇盘在她的腰间。而青年的手也揽在她的腰上,小黑蛇在她腰上和青年的手臂上来回攀爬。
有些痒也有些不舒服,她伸手拨开了腰上的那只手,也将那条小蛇拿远了些。枟月对于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虽有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醒了。”她刚坐起来,身后就传来青年微哑的声音。
他喜欢裸睡,光洁的上半身随着她的起身带起棉被暴露在空气里,白的刺眼,也让人不敢多看。
很快她就移开了视线。
混乱的日子,混乱的两天,这实在不是什么能让人高兴的事情。
早上是裴清准备的晚餐,两个煎的金黄焦脆的荷包蛋,一块苹果和一杯温牛奶,味道还不错。
青年做好这些,陪她吃过早餐就要出门,毕竟他也要工作。
裴清走时将小黑留了下来,还告诉她别怕,有什么都可以打电话给他,让她乖乖在家等他工作回来。
在裴清在玄关换鞋时,枟月纠结了一瞬还是没忍住对他道:“裴清,温峥嵘成了鬼。”其实她现在不说,往后两人也会遇见。
但枟月还是说了。
“我知道,放心他进不来这栋房子。或者说你还对他余情未了?”青年说这话时,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枟月还是感受到了那一丝的不悦。
裴清似乎也很不喜欢温峥嵘。
“我不喜欢鬼,你今晚什么时间回来。”原著小说的内容枟月是越来越记不清了,但隐约的她还是知道,裴清和温峥嵘才是一对,她不想掺和在两人之间。
也不想和原著小说纠缠在一起,那本小说算得上是一本恐怖文,她只想当个普通人,不想参与那些灵异事件。
“我想喝蛤蜊汤,你晚上下班记得去超市买回来。”年轻的女孩站在门边,娇气的和他提着要求,一点都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还是那个大小姐脾气。不过青年显然也是愿意宠她的。
此刻竟还笑了,“嗯,好。” 走时,不忘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就像是真正的情侣一样,也确实是真正的情侣:“乖乖在家,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我爱你老婆。”
“好,再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房门关上,客厅内只剩她一人,枟月又有些无聊起来。
她如今就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根本不敢出这栋房子,除了靠裴清好像别无选择,但也是有了昨夜那一遭,更加坚定了枟月要离开的信念。张延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可她怎么说服张延帮她?他又为什么要帮她,毕竟就她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可那天他愿意去救她,这不就恰恰证明他是个好人吗!好人会帮她的吧...其实枟月也不确定,但能帮她的似乎也就这两人。
她该怎么和他联系呢?又怎么说服他帮助她。
想着想着,门边的门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是谁?难道是刚走不远的裴清回来了?她踩着拖鞋,小跑着往门边走。
为了安全起见,枟月没有贸然打开房门,毕竟她现在可是逃跑人口。踮起脚尖趴在门上,通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张延,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今年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好像就是昨晚的那一套,头上的鸭舌帽遮出了他大半面容,但枟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因为知道是他,枟月想也没想,立马打开了门:“张延。”
房门打开,青年的面容看得更加清晰,坚毅的面庞,老实又沉稳。他不怎么爱笑,特别是对她,永远都是沉默居多,但也是这一点让枟月,觉得这个人可靠。
“嗯,是我小姐。”张年站在门外,用着一双狗狗眼看着她,特别忠诚。
但这声小姐,枟月却不敢认了。她被枟景池那个丧心病狂的老东西,给买了,现在又跑了。
是彻彻底底的和枟家决裂,再应也没意思。“你不用叫我小姐了,叫我枟月就好。”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枟月开始喜欢笑起来。
当然,这个笑并不是那么的真诚,大多时候,都是带有目的,用来讨好他人的。
“要不你进来吧,我们可以好好说。”她邀请着,身子也往后退了退,让出了一条道。
不过可惜的是,被对方拒绝了,“不用,在这里说就好。”他的声音很低沉,也很好听。
被拒绝了,枟月微微皱了皱眉,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一会儿,又笑了。“还没谢谢你,那天晚上你还好吗?”
刚准备道谢,枟月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溅在窗上的血…实在是太深刻了,根本忘不掉。
那个位置那个窗口,以及人体骨骼破碎的声音,不像是作假。
而且,第二天早上,她看见那几个女人换下了窗纸,可为什么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很健康。
难道是他的身体素质太好吗?
“你身上的伤,还好吗?”那道伤口在哪里,溅起了那么多血,像是割喉。一想到那个场景,枟月就忍不住打了个颤,实在是太过血腥和残忍。
“谢谢关心,已经没事了。”张延听了她的话,摇了摇头不怎么在意。随后立马换了个话题道:“小姐和裴少爷是什么关系?您不回枟家吗?”他的话突兀又奇怪。
这话有点涉及到她的隐私,今天的张延很奇怪,以前的他从来不会问这些事情,也从来不会过问她的私事。
但片刻后,枟月还是选择认真回道:“我和裴清没有关系,我也回不了枟家。”
“你知道的我被枟先生嫁给了一个死人,我不想。”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想的,她说的理直气壮,一点都没有因为逃婚而感到羞愧。
“你不会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的吧?”枟月有些不确定的问。
“当然不会。”面对她的不信任,门外的黑衣青年,也只是低头扯出了一个笑,那笑有些过分的大。
大到枟月有些看愣了,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眼前的青年是不会笑的,他永远都是低着头沉默的站在角落里,充当着保护她的角色。
可现在,他竟然笑了。
还笑得那么灿烂…
“真的不进来吗?来喝点茶吧,裴清不在家。”枟月估计这人因该是顾忌裴清,才拒绝进入。
她还想靠这人离开,也特别想知道,张延为什么会背叛枟景池。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没有身份证明,她得先找个人,帮他拿到身份证。
只有有了这个证明,她才能真正的离开枟家,拥有自己的人生,也能更顺利的开始新的生活。
张延是她的贴身保镖,能自如的进出她的卧室,也深的她父亲的信赖,让他帮忙去拿是在合适不过。
当然枟月也想过让裴清帮忙,但那人,太吊轨了,枟月怕裴清拿到手之后不给她…变相的控制她。
可她的邀请再一次被人拒绝。
“不用。”眼前的青年,似乎很抗拒进入这栋房子……莫名的,枟月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毛毛感。
眼前的青年,似乎有什么瞒着她。
视线往下移,落在被阳光照射的地面上,什么都没有,张延没有影子!
“你在看什么?”门外的青年突兀的问。
枟月有些被这声问话吓到了,难道眼前的张延真的不是人吗?她不敢轻易回答,也怕被对方看清,立马就想摇头,可还没等她付出行动,那人又开口了:“是在看我有没有影子吗。”询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
诡异的气息弥漫在这一刻,枟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她的眼中带上了惊恐,张延这是什么意思,心中有怀疑,但枟月还是假装没发现:“没有影子,好像也没事。”她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想要装着不明白。
可青年看到这一幕。却笑得更欢了,
“有关系的小姐,小时候邱奶奶说过,鬼怪是没有影子的,你难道忘了吗?”眼前容貌坚毅,俊朗的青年再说这话时,故意压低了声音笑得灿烂道。
明明是在笑,但枟月却他面目狰狞的可怕。
张延是不会说这些话的,他也不会笑的那么开心,眼前和张延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不对,是鬼!他是张年。也只有是张年才解释的通,而她昨晚在楼下见过张延,裴清身为道长也看到了,所以那个肯定是人。
就在那一句张年,即将要脱口而出时,远处一个和张年穿着一摸一样的人,打着把深黑的伞快步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