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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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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只是个普通书生也就罢了,无家世、无背景,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去朝堂上闯一遭,当一方官员,管一方水土也好。可惜我是程家人,程家虽然落败了,但程家的仇人还在,我们程家世代清廉,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现在他们不对我动手是因为没必要,如果我走上朝堂,情况就不一样了。”程杰君解释,“他们会想千方设百计阻拦我,仕途路上困难重重。”
“可是去战场不是更危险吗?”
“我必须得成功,这是最快的路。”
佳宁沉默。
他必须得成功,因为她。
只有程杰君有了权力,拿到与宋家对话的筹码,才有能力保护她。
佳宁知道,她永远都是程杰君的绊脚石。
因为有她的存在,
所以他决定去冒险。
“如果我不想让你去呢?”佳宁低下头,手紧紧的握着帕子。
她气自己,
气自己这么无能,
气自己给程杰君带来这么多麻烦。
程杰君深吸了几口气,话不成语,终化成默默的叹息。
“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再谈。”
程杰君先走了,阿仇把他送回住处。
临走时,阿仇跪在地上:“程少爷,带我一起走吧。”
他必须成功,“你这样是永远也杀不了他们的。想杀他们,只有站得比他们高,你懂吗?”佳宁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他要爬到比云家还高的位置上去,只有这样才能报仇。
可他一个下人,连入仕途的机会都没有。听到程杰君说要参军,他便动了心思,像他们这种人,想要出人头地,唯有参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封侯拜相这一条出路。
程杰君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他并没有答应:“你是宋小姐的人,她同意你去,你就能去;她不同意,你就不能去。”
佳宁进屋,看了眼外室熟睡的紫苑,悄悄的进了里屋。
佳宁每晚都会在紫苑的吃食里放入少量的迷~药,以防她半夜醒来看到程杰君。紫苑也是个糊涂的,一直都以为是这段时间白天老在外面跑,太累了,每晚才会这么早就犯困,从未怀疑过。好在小姐睡得也早,每晚她伺候完小姐睡下,就在外室去睡了,从没发现佳宁在她睡着后会穿上衣服,与程杰君幽会。
佳宁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全是前世程杰君在战场上的情景。
拦不住吗?
佳宁挣扎,
她知道程杰君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
也知道程杰君英勇善战,去边江一定能建立一番大事业。
但是刀剑无眼,
前世他能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这一世因为她的到来,很多事情都没有按照原来的轨迹在走,万一程杰君出个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她不想让程杰君冒险,
哪怕一点也不行。
佳宁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阿仇就跪在院子里等她。
“你也想跟他一起去吗?”佳宁问。
紫苑疑惑:“跟谁一起去?去哪?”
没有人回答她。
一切都和前世一样吗?
佳宁想。
不,不一样,她没有在云府宴会上展露风采,祖母六十寿宴上献舞的人也不是她,一切都在变化。
但程杰君和阿仇上战场的心却没有变。
这是他们所追求的吗?
佳宁是女子,想的只是和程杰君在一起。
那,程杰君呢?
单单和她在一起就可以了吗?
放弃功名,放弃事业。
这真的是他所想要的吗?
前世程杰君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那这世呢?
守着她过日子的普通人。
这是程杰君希望这样吗?
佳宁发现,一直以来她规划好的未来都只是她想要的,从没问过程杰君的意思。
佳宁意识到她才是程杰君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前世是,这一世竟然也是……
想到这里,佳宁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带着阿仇、紫苑就找到了程杰君的院落。
“佳宁,你怎么来了?”程杰君对佳宁的到来很意外,大清早的,还带着这么多人。
“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阿仇识趣的堵住紫苑能塞下一个大馒头的嘴,把她拉到院外一起把风,还顺手把院门给带上了。
“我不想胡思乱想,也不想瞎猜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我不希望你去参军,这样太危险了。我只想你做一个普通人,不求你建功立业,有多大的成就,能跟我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了。”佳宁单刀直入,上来就说,“那你呢?你为什么想去参军,除了为我,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我也想你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我不在乎。”程杰君一把捂住佳宁的嘴。
深情道:“我在乎。我是男人,我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跟着我一起受苦,我做不到,我的心会痛,会内疚一辈子,这样,你也愿意吗?”
“我……”佳宁的鼻息哈在程杰君的手心上。
程杰君才意识到这个动作的逾越,想收回手,却压抑住了,他的手继续放在佳宁的嘴前,轻声道:“而且,我也有梦想。我是程家的大少爷,从小也是饱读诗书,立志保家卫国的。”他苦笑。
“佳宁,”程杰君喊道,深情款款,“是你,给了我出走的勇气。”
所以,佳宁,你不是我的绊脚石,而是我前进的动力。
“程杰君……”一个名字就叫佳宁哭了出来,“我真的好害怕。”
“我知道。”程杰君松开按住佳宁嘴的手,一把抱住佳宁,将她拥在怀里,安慰,“我都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会平安回来。你等我。”
一瞬间,佳宁已泣不成声,她拼命的点头。
佳宁在程杰君的怀里哭了好久情绪才渐渐稳定。
程杰君松开抱着佳宁的臂膀,却发现佳宁两只手揪着他的衣襟,拉着他,不让他离开,一副赖上他的模样,可爱极了。
程杰君轻轻的摸了摸佳宁的头。
“再抱抱我。”佳宁小声要求,委屈道,“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程杰君闻言,又是一阵叹息,佳宁不舍,他又何尝不是。再次将佳宁拥入怀中,稳稳的。
佳宁渴望这个怀抱渴望了许久,前世,她飘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对着玉簪述说对她的思恋,她就想拥他入怀,安慰他,可惜她做不到。
终于,终于,她抱到了程杰君,却是因为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