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之年》Catchen

22、第二十二章

　　当天陈清在白小千家一直睡到七点钟才行，起来吃了晚饭就回家去了，烧倒是退了，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

　　第二天上学，老宋利用班会时间讲了一些有关后天校庆的事情，比如一定要遵守纪律，不给他捅娄子，还要保持操场卫生等等，最重要的是要有参与感。

　　曹顾不明白，举手提问：“老师，啥叫“参与感”哪？”
　　老宋扶了扶眼镜框，说：“就是台上演节目一定要热烈鼓掌，尤其是轮到咱班陈清唱歌的时候，一个都不许落下啊，把手都给我伸出来，别在校服里缩着，到时候要是让我发现哪位同学不配合，别逼我找你单聊！”

　　班长罗玮继续问，“老师，那我们什么时候鼓掌合适啊？”
　　“大家鼓你们就跟着鼓，我不求你们自我发挥。”

　　班里一阵哄笑，老宋又说：“还有个事儿，教委今早刚下的通知，下学期呢，有一个物理竞赛，虽然不是全国性的，但也是为咱们学校争光的一件事儿，有能力有兴趣的同学不妨试一试，但要量力而行，如果把心思都放在竞赛上的话很有可能最后得不到奖，其他学科也耽误了，过后给大家发一下资料看看，想清楚再报名，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大家把物理卷拿出来，我把剩下那两道题讲了。”
　　众同学：“......”

　　自从升入高三，老宋就承包了所有的班会，有事说事，没事就上物理课，充分利用时间。

　　卷子讲完，班会课还剩十分钟，老宋收好卷子让大家上自习，然后把陈清叫走了。

　　教室门刚关上，曹顾回头拿笔敲了敲白小千桌角，“诶？清哥咋了？犯啥错误了？”
　　“不知道。”
　　“是不是早恋啊？学校最近查得可严了，追他那些小姑娘都顶风上。”

　　早恋个粑粑！
　　白小千瞪他一眼，“什么小姑娘？”
　　“就八班徐安慧啊，上节下课的时候我在楼道里看见她给清哥买可乐来着。”

　　白小千下意识瞄了一眼陈清放在桌角的可乐瓶，心里不是滋味。
　　曹顾眼神也跟过去，“我擦，不是吧，清哥还收了？不像他啊。”

　　岳欣然闻话转头，“谁是徐安慧？”
　　曹顾回她，“八班一音乐生。”
　　“漂亮吗？”
　　“没你漂亮。”

　　在讲“土味情话”这方面曹顾还是有两下子的，土得总是那么深刻，那么真实。

　　岳欣然转过去继续做题，不知为什么，白小千从她问的话和脸上的表情上面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已经两三次了，岳欣然为什么对陈清的事这么感兴趣？还有之前，她也三番五次跟白小千打听沈以诚......
　　细思极恐，白小千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喜欢曹顾了。

　　临下课陈清才回来，高个子晃来晃去，径直坐回自己座位，拧开可乐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白小千脸色一沉，问他：“谁给你买的啊？”
　　可乐放下，陈清转头看她。

　　白小千掩饰，说：“钱包在书桌堂里，你出去也没带。”
　　“兜里有零钱。”

　　既然他这么说白小千也没法继续深问，憋了一肚子内伤。

　　“老宋叫你干嘛呀？不会校庆节目有什么变动吧？”
　　“不是。”，陈清点了两下物理卷子，冲白小千挑眉。
　　“让你参加物理竞赛？”
　　“聪明。”

　　一上升到这种高度，白小千基本就没什么话语权了，毕竟她能触及的最高境界就是“高考”，其他的事她够不着。

　　“那你怎么说？参加吗？”
　　“老宋希望我去。”
　　但你不想去......这是白小千感知到的信息。

　　曹顾这时凑过来坐到陈清前面，手握可乐瓶，下巴抵在上面，冲陈清笑得邪恶。

　　“清哥，从你脸上我看到一样东西。”
　　“？”
　　陈清向别人表达疑问的方式就是看他，看对方顺眼的时候还会挑眉。

　　“学业与爱情双丰收，春风得意呀！”
　　陈清拿回可乐，满脸冷漠。

　　白小千知道曹顾在套话，也跟着仔细听。

　　“徐安慧我认识，唱歌很甜，她送的可乐也一定很甜吧？”
　　话说到这陈清也没着急解释，而是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票，扔在曹顾面前。

　　让你叭叭？就你有嘴啊？！

　　白小千忍不住偷笑，刚刚她还站在曹顾那边，转眼就倒戈了，看来她的确不应该怀疑陈清才对。

　　曹三票挠挠脑袋，赶紧为自己找补，“清哥，我打算去南极市场批发点粉丝应援物品，怎么样？我预计校庆那天被你迷惑的学妹一定不少，等赚了钱咱俩三七分。”

　　白小千一直相信，除了学习以外曹顾干什么都很有天分。

　　“陈清，宋老师说的物理竞赛，你参加吗？”
　　岳欣然再一次凑过来，话题直奔陈清。
　　“还没定。”

　　曹顾满眼爱意地看向岳欣然，“咋地？你要参加啊？”
　　“如果我的竞争对手里有陈清的话，那我就不参加了。”

　　什么意思？
　　白小千不懂岳欣然为什么不想和陈清一起，论物理成绩她的确不如陈清，但是全省那么多人，对手也不止陈清一个，所以这个理由并不成立。

　　“欣然，你可以试试啊，万一获奖，说不定高考可以加分呢。”
　　“又不是全国竞赛。”
　　“......”

　　白小千被噎得不轻，瞬间蔫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清突然看向岳欣然，说：“你不必把我当你的对手，咱们不是一个段位。”

　　上课铃响，曹顾招呼岳欣然回去上课，她已经黑了脸，但是又无力争辩，只能顺着坡下，老实回去上课。
　　......

　　两天后，校庆于一早八点钟正式开始，因为十月末还不算太冷，所以这次校庆是在户外举办的，舞台搭得......特别正，一看就是文艺汇演。

　　各班级按照事先定好的位置坐下，高三八班对着舞台正中央，剩余班级分居两侧。

　　白小千早上来的时候没看到陈清，临快开始了也没见到，因为老宋就坐在身后，所以她也不敢打电话。

　　岳欣然和曹顾来的时候拎了一大袋吃的，甚至买了小笼包，他递给老宋，但是他没要。

　　“老师吃早餐了，你们吃吧。”
　　曹顾没再让，坐到岳欣然身边打开。

　　“白小千，你同桌怎么还没来啊？一会儿他不唱歌吗？”
　　“我也不知道。”

　　曹顾咬着包子，四下张望，也没找见，“我的清哥呢，我的清哥呢？”
　　“对啊，清哥去哪了？”

　　曹顾碎碎念，岳欣然也跟着念，还叫了“清哥。”
　　白小千相信曹顾听见了，他不会没听见。

　　在不确认岳欣然真的“移情别恋”之前谁也不敢轻易揣测，只能揣着这个心思小心翼翼，走一步看一步。
　　说实话，白小千自从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就有一种恐惧感，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喜欢同一个人，虽然看得出来徐安慧也喜欢陈清，但她只是同学，算不上朋友，所以对白小千来说不足以破坏她在意的东西。

　　“喝点水吧。”
　　曹顾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水泉，拧开后递给岳欣然，她拿过去，也没说谢。
　　就像她一直理所应当地去享受曹顾对她的好。

　　八点钟一过，校庆正式开始，一大段教委领导和校长的致辞过后陈清终于出现了，他还带来了阿柒、兰州和小渔。
　　四人今天特意捯饬了一下，色系虽不统一，但都穿出了每个人的风格，陈清外边虽然套着校服，但是里面的衣服是新的，白小千没见他穿过。

　　周围几个班级同学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过去，更有甚者站起来看。

　　刚一见面，小渔就给白小千来了个深情拥抱，她们分开之后阿柒和兰州也跃跃欲试，被陈清一个斜眼给吓回去，不敢造次。

　　老宋安顿好同学之后就到教师组坐着去了，对自己班里已经炸锅的事情丝毫不知。

　　“你们怎么来啦？”
　　“给你唱歌呀！”

　　小渔今天打扮得格外好看，还化了妆，精致的妆容加上美人坯子，连白小千都想多看几眼。

　　曹顾不认识这帮人，于是主动介绍：“你们好，我是清哥的同学，叫曹顾。”
　　“你好。”
　　小渔他们点点头，礼貌回应。

　　曹顾看身后只有三个空桌，于是拎起自己的凳子到后面，说：“坐吧，节目开始了。”

　　不管那几个人说啥，陈清眼神一直在白小千身上，他把自己校服脱下来扔给她，说：“太阳大，挡一下。”
　　白小千下意识看了岳欣然一眼，然后把衣服接过去抱在怀里，笑了笑。

　　“走了啊，得去候场了。”
　　陈清说完招呼兰州，四个人排成一列往舞台方向走，路过之处皆是一片哗然，更有甚者冒着被没收手机的风险拍照，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