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游戏》乱聿

2、第二章

　　“准备好了吗？”李金贵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迟疑片刻：“等我去拿个本子记一下。”
　　“你是怕漏掉线索？”
　　“不，我是怕漏掉我们的对话 。”在他无奈的白眼中我奔去拿了笔记本和中性笔。
　　等我回来坐好，他这才缓缓开口：“一个男人开车经过一个小区，突然掉下来个人头砸在挡风玻璃上，不仅砸裂开了，还嵌在上面。你作为一名警察来到现场。”他说完之后就面带微笑看着一脸懵逼的我。
　　“然后呢？”
　　“没有然后，你要自己找线索然后提问，就像真正的案发现场一样。”
　　见我持续懵逼，他也丝毫没有要主动给出线索的样子，就只是笑眯眯等着我推理。
　　推他个大头鬼！
　　见我半天没憋出个字来，他才又说：“线索已经有了，你想问什么问题都可以。”
　　想了半天我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开车的和死者有关系吗？”
　　他居然白了我一眼：“你干脆直接问他是不是凶手吧。”
　　“这么弱智的问题我都想白你一眼了。”我想了想才有继续问，“那他俩认识吗？”
　　“不认识。”
　　“死者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嗯……能把当风玻璃砸裂说明楼很高吧。”
　　“对。”
　　“楼顶可以上去吗？”
　　“可以，你要上去？”
　　“嗯，我要上去。”
　　李金贵笑了笑：“好，你上去之后发现一个简单的时间装置，一根线牵着的那种。”
　　“这里有指纹和遗留的东西吗？”
　　“没有。”
　　“唔……”
　　“这时接到报警，在旁边不远的另一个小区停车场找到一只手臂。随后再次接到其他报警，称又在周围其他小区找到剩余四肢。”
　　“每个小区各一只？”
　　“对。”
　　“都在停车场？”
　　“对，车位上。”李金贵斜靠在沙发上，翘着胡子拉碴的嘴角等着我下一个问题，似乎因为我陷入沉思而略感愉悦，“还有要问的吗？”
　　“这几个小区都是封闭式小区？”
　　“老小区，开放式的谁都可以进出，四肢分别被发现于三个地面停车位一个地下停车位，发现者之间都不认识。对了补充一句，发现脑袋的地方不是小区，只是独栋的居民楼。”
　　我忽然想起来忘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东西：“头是几点发现的？”
　　“八点半，发现者正准备去上班。对了，他并不是那里的住民。”
　　“四肢被发现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早上有个妇女在小区里遛狗，狗一直对着车底刨。”
　　“也就是说手臂是在车底？”
　　“对。”
　　我忍不住唱起来：“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他揪起我的脸：“给我好好玩游戏！”
　　我掰开他的手，清了清嗓子：“他晚上停车的时候手臂在车位上吗？”
　　“他并没有发现手臂。”
　　“也就是说有人在他停车之后才抛的尸。门卫有看见陌生的人进出吗？”
　　“是那种老式小区，里面人员十分复杂，所以门卫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其他部位也是这种情况？”
　　“嗯，差不多都类似吧。”李金贵剥开一个花生酥放进嘴里，“你还有要问的吗？”
　　“你还有要说的吗？”
　　他敲了记我的脑门儿：“就在你一筹莫展的时候，死者的身躯也已经找到。”为了故意揶揄我，他特意加重了前半句话的发音。
　　“也是在附近小区？”
　　“不是，是在一个超市后面的垃圾桶里发现的。”
　　“谁发现的？”
　　“一名超市清洁工，出来倒垃圾的时候发现的。”
　　“什么样的超市？”
　　“嗯……”他在大脑里构思着该如何清楚地向我阐述周边的情况，“是个多层建筑的独栋超市，楼里没有其他住户和办公人员，只以超市为主来经营，其他楼层都是停车位。”
　　“也就跟我家对面的X尚超市一样？”
　　“可以这么理解。”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被发现？超市附近一般人流量都非常大才对。”
　　“垃圾桶在条非常偏僻的小巷子里，平时没什么人来，也就超市工作人员会在这里走动。”
　　“超市离那几个小区远吗？”
　　“不远，过几条街就到了。”
　　“那就可能是凶手活动范围就在这附近，或者死者的活动范围是这附近。”我整理者从李金贵口中得到的信息，目前获得的线索太少，根本无法做出推理，“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吗？”
　　“查明了。”
　　“那你干嘛不早说。”
　　“你要问了我才会说啊。”
　　我忍不住给了他手臂一巴掌：“我现在问你了，你说吧。”
　　“死者是一名销售人员，被公司派遣到各个超市联系酒水饮料的销售业务。根据他公司的同事说，发现躯干的那家超市也在他的负责范围内。”
　　“我要去超市！”
　　“超市员工称，死者经常来这个超市，而且他还有一个女友朋恰好也在那里做驻场销售。”
　　“他和他女朋友一个公司的还是在超市里认识的？”
　　“一个公司的，他女朋友是被公司派遣到超市做推广销售的。超市里不是常有那种拿着商品给顾客试吃的人吗，她就是做这个的。”
　　“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怎么样？”
　　“不太好，据超市里的人说经常吵架。”
　　我忽然灵光一闪，总觉得嗅到金钱的铜臭味：“超市的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年级有多大？”
　　“三十岁左右吧，是个富二代，这个超市是他爸帮他开的。”
　　“超市老板和死者女友认识吗？”
　　“认识，老板和死者以及死者女友都认识。”
　　“这个老板有女朋友或是老婆吗？”
　　“没有老婆，也没有可以称为女朋友的人。但是他跟许多女性都来往密切，就是没有固定女友。”
　　“这么说来这个老板私生活很丰富嘛，那他死者女友两个之间有没有不正当关系？”
　　“据超市员工称，老板和死者女友来往非常密切。”
　　“嚯~有内情，我要去询问他女朋友。”
　　“你想问什么，问吧。”
　　“你是他女朋友吗？”
　　李金贵冷眼斜视着我：“你还真能给我挖坑啊。”
　　我略有些失望，李金贵对于我经常说话绕他已经形成了强烈的防御：“也没见你跳啊。”
　　“快，你想问他女朋友什么。”
　　“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
　　“整整三天都没见到？”
　　“对。”
　　我笑看着李金贵感叹道：“看来你们两个关系是真的不好啊。”
　　他一记勾臂箍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胡乱揉搓着我的头发：“是死者和他女友关系不好！”直到他认为解气为止，才放开我，“死者女友称两人经常吵架，也考虑过分手。”
　　我顶着疯子般的发型抬起头看着他：“有动机啊，不过能分尸成那样还是男性的可能性比较高。死者女友对超市老板有什么看法？”
　　“死者女友认为超市老板人不错，两人私底下关系也还行。”
　　“看来该去找超市老板问问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又挖坑，这次他只回答了一个字。
　　“超市老板对于死者女友是什么看法？”
　　“知道是合作公司派来的销售人员，因为没有经常在超市所以和她也不是特别熟。”
　　“可是死者女友以及超市员工都说两人关系不错哦。”
　　“但是老板坚持称两人只是认识的程度。”李金贵耸耸肩，似乎已经带入角色开启了男人的狡辩模式，“超市员工那么多，怎么可能跟每个人都很熟，大都只是知道名字而已。跟死者女友也只是出去吃过几次饭。”
　　“单独的？”
　　“对，超市老板认为只是跟员工吃顿饭，这很正常。”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很正常。”
　　李金贵笑了笑：“这类人挺多的。”
　　我撇撇嘴，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还没有。”
　　“你这线索扣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说好的不许藏线索呢？”
　　“我说过，这跟你之前写推理小说的模式不一样，而是模拟的真实案情，尸检报告当然还要一段时间了啊。推理小说就是把所有线索放在你面前你自己去辨别有效信息，但是真实案件的全部线索都要你自己一步一步去寻找，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
　　我微笑着搓搓手：“爆你菊花更有趣。”
　　他抓住我伸向椅子的手：“你还想不想玩了？”
　　“想。”
　　“不过，虽然详细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不过有些很明显的信息倒是有。现在是秋天，但是尸体却并没有出现腐烂，而且被冰冻过，有切割的痕迹。”
　　“都被分解了有切割的痕迹不是应该的吗。”我刚吐槽完就立刻反应过来，“有切割痕迹就不会是学医的人下的手，被冰冻过说明他可能在三天前就已经遇害了。也就是说他女朋友很可能是最后一个看见他的人。”
　　“有可能，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暂时还没有头绪，就算去问他女朋友估计也收集不到有用的线索。”
　　“有个很重要的地方你忽略了。”
　　我一本正经转头看他：“你的菊花？”
　　李金贵无奈叹口气：“你再胡闹下去就该变成白痴恋爱日常了。”
　　“你是白痴吗？”
　　他双掌对着我的脸夹击使整张脸的肉都皱到一起，然后开心笑起来：“你这样更像白痴。”
　　“托你的福。”我活动着被他挤出来的章鱼嘴，“今天就到这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