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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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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刚洗过澡，头发湿哒哒地滴着水，水珠从脸颊滑落到锁骨，又从锁骨淌到小腹上，最后没入腰间松松垮垮的围巾里。
水洗过的皮肤格外的白，白的几乎有些灼眼。
慕斯年的目光跟着那滴水珠慢慢往下，在锁骨处的小痣上无意识地停留了几秒，然后在那很有少年感的肌肉轮廓上打了个转，消失在少年瘦削腰肢上那块小小的围巾上。
于归身上蕴着薄薄的雾气，有股软绵绵的奶香气。
异色瞳清湛纯净，湿漉漉的，有一点慌张地看着慕斯年。
目光相对的一瞬间，慕斯年收回几乎凌乱的心神，沉着脸道，“鸡架？”
“是鸡架，”于归眼一抬，“我的夜宵，鸡架！又香又酥的鸡架！”
沈小可缩了缩脖子，捏着嗓子问，“顾教官，郁哥不能吃鸡架吗？”
慕斯年垂眼，声音里带着很不满意的冷，“训练期间不能吃鸡架。”
沈小可：…………
“油那么大，不消化。”慕斯年道。
“年轻人，身体好，吃嘛嘛香！”于归一门心思和他对着干，梗着脖子直视着慕斯年审视的目光。
气氛一时陷入僵持。
四目相对，于归眼里满是质问的火焰，慕斯年平静地像一潭深水，什么火苗来了都能冷熄。
沈小可夹在中间瑟瑟发抖。
叮铃铃——
电话救命一样的响了起来，沈小可刚接起电话，就听外卖小哥十分快乐的说，“我特意翻墙头进来给你送外面，能给个五星好评吗亲！！”
手机里的声音和楼道里的声音同时响起，快乐的外卖小哥脚底打滑地在门口刹车，目瞪口呆地看着慕斯年，“这你们老师啊？”
“那岂不是被抓包了？”小哥失望地垮下脸，“完了，好评没了。”
沈小可：…………
于归：………………
慕斯年：……………………
“给我吧，” 慕斯年伸手，“好评还有。”
“谢您嘞！”小哥一个兴奋，果断将外卖袋子塞给慕斯年，蹦蹦跳跳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于归的香酥鸡架落到了慕斯年手里。
少年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他，愤愤地转身进了浴室，还留了一句不甘心的狠话，“你等我出来的！你敢动我鸡架试试！！”
沈小可吐了吐舌头，弓着腰从慕斯年身边挤出去，“顾教官，我去隔壁呆一会。”
慕斯年淡漠道，“嗯。”
等于归出来之后，宿舍里只剩下坐在他书桌上的慕斯年了。
于归套了鸬鹚大人花纹的睡衣睡裤，睡裤下露出一截细长的小腿，浑身冒着一股寻衅滋事的气压，伸出手来，“鸡架还我！”
慕斯年上半身轻轻靠在椅背上，双手在胸前交叉，眼神里有清晰明白的质问，“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是。”于归将毛巾一甩，拖了沈小可的椅子坐下，打开桌上的外卖袋子，恨恨地将一大块鸡肉塞进嘴里，嚼得气势澎湃的。
慕斯年轻声道，“今天我和宋老师只是在讨论你的成绩。”
于归鼓鼓的腮帮子顿了顿，又继续嚼了起来。
“宋老师说你现在的成绩很危险，恐怕进不了四大军校。”
“联邦军校有四大军校，你知道的吧，”慕斯年一样一样给他分析，“最好的就是直接以联邦命名的联邦军大，其次是星洲军大，银剑军大，烽火军大，你机甲测试的成绩还算不错，不过，笔试成绩连烽火都探不上，宋老师跟我商量，想让你试试考其他普通大学。”
于归眼神一刺，“怎么，你也觉得我考不上？”
慕斯年温和地笑了笑，“我说让她不用担心，你一定能行。”
于归嘟囔道，“算你识相。”
慕斯年看着他满嘴油光的模样，“除了有关你的事，别的我都推辞掉了。”
于归心里有小小的喜悦蹦跶了一下，眼神微妙地翻了翻，“关我屁事。”
“确实不关你的事。”慕斯年说。
于归：？？？
“我永远不会结婚的，”慕斯年自顾自地笑了一下，“也不希望耽误宋老师和……任何人。”
于归心里的别扭像海水低喷涌的火山岩浆似的翻腾，“什么意思？永远不结婚？跟谁都不结婚？”
慕斯年缓缓道，“对。”
于归吐掉嘴巴里的骨头，转过身正对着慕斯年，“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情而已，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态，”慕斯年伸手将他嘴角的孜然粒抹掉，神态十分自然，自然地仿佛只是聊什么和对方无关也和自己无关的闲话似的，“所以你以后不用因为我和谁走在一起生气，没必要。”
于归眉眼一扬，“我那是因为……”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什么。
为什么看到慕斯年和别人有说有笑的时候那么生气？
于归不懂。
他只是本能的，模糊的，甚至有些自私的，不希望他的叔叔被别人抢走罢了。
可是要说出个清晰明白的理由来，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什么朦朦胧胧的感觉哽在胸口，让整个胸膛都酸酸涩涩的，仿佛要喷薄而出，却又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理由。
于归茫然地抬起眼来，慕斯年唇角弯了弯，像一个成熟而懂分寸的大人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小孩子脾气罢了。”
小孩子脾气？
小孩子天生不想让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
只是一点幼稚的占有欲罢了。
于归还是很茫然，他凝视着慕斯年带着温和的浅浅笑意的眼睛，觉得这么说好像不对，又好像也差不多。
被那股奇怪的感觉窒涩住所有的脾气，于归还没回过神来，慕斯年已经站了起来，拿起他的手机，将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加试你绝对没问题，但我这几天有事，不能陪你了。”慕斯年说，“还有，少吃外卖。”
慕斯年屈指在鸡架包装盒边敲了敲，仿佛教导主任发现他上课不专心温和的警示一样。
于归有点心虚地将包装袋捏到一起，看着慕斯年要离开的身影，“你为什么不结婚啊？”
慕斯年的背影滞了几秒。
他好像很想说什么，却又在最后关头用成年人的理智硬生生忍住，笑着说，“我有自己的事要处理。”
于归嘴里的鸡架不香了。
慕斯年走了没多久，于归还在发懵地回味刚才那种闷在胸口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沈小可已经鬼鬼祟祟地溜了回来，看到鸡架还剩很多，欢快地啃了起来。
“郁哥你不吃了么？”沈小可含含糊糊的问。
于归站起来去刷牙，闷闷道，“油大，不消化。”
沈小可：？？？
和慕斯年说的一样，加试前他果然很少再出现在学校，一直到加试那天，于归已经准备上场了，才看到慕斯年抱着手臂，侧靠在一堵墙上看着他。
加试进行的很顺利，基本每个得分点都是满分，林林总总算下来，于归的机甲成绩一骑绝尘，高的离谱。
于归在机甲上操控的时候，慕斯年就站在那青年考官身边，眼眸深黑，明明在笑，眼底确实一片森冷。
这次那个青年考官没有再为难于归，顺顺利利地拿了分，有些惶恐不安地和慕斯年说了几句话，低着头好像在挨训一样。
这些都是于归在机甲上看到的，等他从机甲上下来，沈小可欢呼雀跃地扑上来抱着他大喊，“第一名！第一名！”
十班的人都在为他欢呼。
被欢呼声湮没的于归用力向远处张望——人群之外，慕斯年笑容温和，正在为他鼓掌。
于归抓了抓头发，耳尖有点热。
最后一场机甲考试终于结束了。
这一年云城高中有五个人的机甲分数都超过了预估分数线，校长高兴的老泪纵横，特意放了一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一天。
宋欢决定带他们去郊游。
最好的盛夏已经过去了，天气转凉，绿色的浓度达到顶点，隐隐约约有种盛极而衰的壮美。
m9810资源少，人类的生存空间不断扩张，完全的自然环境已经所剩无几，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一个野生公园。
得知要去那里郊游，沈小可嘟喃道，“那不就是李平自杀的地方吗？公园的中心湖？我没记错吧。”
于归诧异地看了一眼沈小可，似乎有些惊讶他竟然还记得李平。
许是感觉到于归的惊讶，沈小可吐了吐舌头，“抑制剂往腺体里打的狠人，不是轻易能忘记的。”
“要不就……不去了吧……”沈小可愁眉苦脸地说，“好好的郊游非得想起这么悲伤的事，宋老师这场选的很没品位啊……”
“听说那天公园有烟火秀，”沈小可的后桌说，“晚上九点的时候，灯光都会关掉，只有漫天的烟火，听说要是那个时候偷偷亲一下你的暗恋对象，你两以后就能在一起。”
沈小可回到m9810没多久，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烟火秀，于归同样一头雾水，“啊？那万一是讨厌的人亲的岂不是很恶心？？”
沈小可托着腮，“郁哥你的脑回路有点问题。”
于归晃了晃拳头，沈小可后桌笑着说，“反正就这么回事吧，哎你们说，宋老师是不是想偷顾教官啊？？”
于归，“她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