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别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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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秦隽亦还有点儿懵懵愣愣的。
他返回去，一遍又一遍地翻看刚刚跟纪杬的聊天记录，直到第五次回顾完，脑筋才终于转回弯儿来，然后点开安泽的聊天窗口，底气十足，深沉稳重地发了条消息：儿子，叫爸爸！
安泽：？
安泽：你想挨打？
然而当秦隽亦告诉他纪杬约他十一长假出去玩儿之后，安泽沉默了。
安泽对纪杬了解不多，但至少能从仅仅这几次见面看得出来，她不像会突然主动约男生的人。
安泽：你确定没有漏掉或是理解错什么？
果然，他这话砸过去，秦隽亦好半会儿都没有再回复。
秦隽亦恨恨地咬牙，觉得安泽真他妈开光嘴。
就在他那句话发过来的后两秒，一条紧跟其后，这回倒不是纪杬的，而是夏晗发来的。
夏晗的轻快隔着屏幕浓浓地发散出来：秦隽亦，纪杬跟你说了出去玩的事儿了吧？
秦隽亦心头咯噔一下，迟疑地回道：嗯……说了。
夏晗：那就好！
夏晗：你再叫点儿朋友啊，安泽啊何元卿啊都可以叫上，还有吃饭时候提到的那两位小兄弟，也可以带来。鬼屋嘛，人多才好玩儿。
扫过夏晗发来的一字一句，秦隽亦绝望地呻.吟一声，翻身，脸埋进枕头里。
他还以为……
也是，纪杬的性子，怎么想都不会主动约他出去……约会。
“唉……”重重地叹声气，秦隽亦认命地回消息。
目光聚焦在安泽说的：你不主动点……
想起中午和纪杬两个人在角落，她说的那番话，秦隽亦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本子是空白的，还没有用过，纸张粗糙，略泛着黄，质感复古。
指腹刮过纸页，发出哗哗的细碎声响，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终于翻到某一处，动作停顿，他拿出夹在两页泛黄纸张中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少女，午后阳光正好，她趴在课桌上睡觉。
冷冽艳丽的面容在睡梦中稍显柔和，反倒还多了点儿这个年纪的少女特有的天真感，长睫闭合，校服穿得规整，半张脸隐在阴影处，光线打在雪白的侧颈与下颌上，下颌勾勒出的线条温顺流畅。
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嘴角仍是抿着。
秦隽亦静静地看了片刻，将照片放回纸页中，合上本子。
“学姐，你说的，不讨厌我的啊。”摩挲着粗糙的封面，他轻轻开口。
第二天下午，秦隽亦上完课，回寝室放好东西，背上包出门。
安泽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下午的太阳光由明亮的白灿灿转为微沉的金芒，照在安泽那辆保养得极好的机车上，亮得反光。
秦隽亦接过他递来的头盔，“骚断腿。”
“少废话，上车。”安泽扣上头盔，长腿一迈，先跨上车，一只脚撑在地上，跟他说话，“二俊，你知道我给你找的什么地方吗？”
“你又没说。”
“行，先去中介那儿，”秦隽亦坐上后座，安泽发动车子，“那地方环境可以，我之前去看了一下，那家用来堆杂物的房间还挺大的，隔音效果不错，到时候清空了你可以用来练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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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公司给出的要求还算简单，明亮、动感、轻快的曲风，不需要太复杂，纪杬写好曲子的小样，先发给负责人听听看。
和负责人讨论完曲子，屋内的光线不知何时已经转暗许多。
她将要稍作修改的地方简单做了个笔记，看了眼时间，关上电脑，给纪温玦发了条短信，出门。
今天周五，昨天和今天是一中的运动会，两天运动会之后连着就是十一的小长假，纪温玦的身体条件虽然没法参加运动会，但这个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请假回家的，集体活动对高中生来说也算一项必修课。
运动会结束的时间比平时放学要早，就连高三生都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可以回家好好休息几天。
回家七天，除去寒暑假，纪温玦难得能在家里待这么长时间，纪杬想了想，索性去买点菜回来给小孩儿做顿好的。
小区附近环境不错，平时也挺安静，但周边还是有一些店铺的，便利店、水果屋、花店之类，还有几家卖衣服的店铺，只不过客流量实在惨淡，指不定哪天就会倒闭。
说是做顿好的，但两个人，吃不了太多，纪杬也不爱把食材屯好几天，于是就买了半只鸭，一些百合果，加上牛肉和两把小白菜，家里还有根胡萝卜，煲个鸭汤，一个胡萝卜炒牛肉，再炒个青菜，够吃了。
买完菜，她又去水果屋挑了几样纪温玦爱吃的水果，正要付钱，两个小姑娘蹦跶进来。
“妈妈，我们回来啦！”
正在给纪杬称重的老板娘抽空应了一声：“爸爸呢？”
“爸爸帮我们回去放书包了。”
“就在店门口玩儿，不许跑远，知道没？”
“哎。”
两个小姑娘从店里一人拿了一个苹果，往外走，一个说：“刚刚那个哥哥好帅呀。”
“明明是两个。”
“才不，开车的那个哥哥帅一点。”
“个子高的那个帅！”
“开车那个！”
……
两个小姑娘吵着嘴到门口坐下啃苹果，纪杬付完钱，两个苹果小战士还跟她告别：“姐姐再见！”
纪杬来这儿次数不少，这对姐妹花儿还没长开的嗓子脆生生的，每次都会跟她打招呼。纪杬脸色稍柔，摆了摆手。
马路对面就是小区大门，纪杬刚过马路，电话就响了。
是纪温玦打来的：“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进小区了，怎么？”
少年口吻无奈：“我钥匙落在宿舍了，现在进不去。”
“再等五分钟。”
“嗯，不急，”纪温玦顿了顿，“姐，对门……”
他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像是在犹豫。
纪杬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换了只手提这一大堆东西，“怎么？”
“……没什么，你快回来吧。”
“嗯。”
纪杬刚到楼下，就看见一辆黑色机车停在单元楼门口，像反着亮光的黑蟑螂似的，之前没见过谁家有这样的一辆车子。
一层就两个住户，出了电梯口，纪杬家在左边，对门的那家月中的时候就贴了出租告示，已经半个月不见有人了，现在大门却半敞着，里面隐约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联想到楼底下停着的陌生机车，纪杬心想应该就是来这儿看房子的人吧。
她向来不爱管别人家的闲事，纪温玦靠在门口等着，见她回来了，脸上扬起浅笑：“姐。”他往旁边让了让，露出锁孔给纪杬开门。
不知道为什么，纪杬感觉在小孩儿的脸上看了一丝隐隐的催促，默默地发出“快点开门”的迫切。
纪杬看了他一眼，小孩儿等得尿急了吗？
钥匙插.进锁孔里，对门看房子一行人应该是看完了，门敞开，说话声登时清晰高扬。
原户主的声音：“那你要是满意，我们一会儿就回中介那儿把手续办了，里面还有些杂物晚上我就可以全部搬走。”
“没问题。”
纪杬动作一顿。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姐？”见她停下转动钥匙的动作，纪温玦眉头蹙了蹙，步子跨过来，挡在纪杬身后，企图挡住谁的视线。
纪杬侧身，往走廊那头望过去。
对门，某个秦姓小朋友踏出大门，看见她，弯起琥珀似的眸子，笑容阳光干净，露出的小虎牙像是某种侵略宣告，“你好，新邻居。”
纪杬挑了挑眉。
纪温玦脸色一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小别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