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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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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尘最后还是和南宫云同乘了一匹马。
她第一次骑马,吓得都不敢出声,她生怕自己掉下去,只得紧紧环抱住南宫云的腰,然后时不时眼睛往下瞄一瞄。
南宫云坐在后面用双手握着缰绳正好以一种环抱的姿势护住了面前的‘小怂包’。
他们挑的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因此马儿跑的很快,一颠一簸的,两侧的花花树树都在以飞快的速度向后退。
虞尘胆小的把南宫云挺直的身子当成一个柱子死死地抱住。
“公子,要是摔下去了会死人吗?”她提心吊胆地问。
“会!所以你要抓牢了!”南宫云邪魅一笑,双手微微一用力勒住了缰绳,千里马前蹄在空中蹬踢了几下,马身侧成一个坡度。
“啊!”虞尘吓得整个身体都粘贴在南宫云身上。
太险了!她刚才以为自己就要摔下去了,她摔下去到时候还会连累公子一起倒下去,所以那一瞬间她把公子整个腰身都抱住,倒下去的时候就可以给公子当垫背了,虞尘刚才那一刻确实是这样想的。
南宫云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是那般想,只当她刚才是怕极了。
“怎么,怕了?”
“怕!”虞尘老老实实地点头。从开始出发到现在,她一路都是缩着脖子,脖子都变得酸硬了。待马儿安稳下来,她终于敢仰起头了。
南宫云低头看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般窝在自己怀里,能让一个女子对自己这么依赖,他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也许这就是大多数所谓的‘虚荣’。虚荣?他抿了抿薄唇,对自己有点失望,就因为这点小事自己居然还‘虚荣’起来了……
“公子,我不怕了!”某人还扑闪着大眼睛丝毫不明状况。
“不怕的话那就走吧!”南宫云变了个脸色仿佛变了个人,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
“哦,那走吧。”虞尘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只得老老实实地把身体挪了挪在马背上坐稳了。
两人的互动,都被从后面赶来的十三看在眼里……
沙河到皖州的路程相对较远,马儿跑了一天也累了,速度已远远达不到日行千里。当晚他们就打算在野外凑合过一夜。
十三猎杀了二只野鸡拔光了毛然后用竹竿架在火堆上烤。
十三负责烤野鸡,公子则一直盯着火堆,还时不时抬头望她两眼然后又继续盯着火堆似在思考什么。
虞尘很想不通,刚才她捡干柴回来时正巧看到十三和公子在说些什么,然后一见她回来了他们又不说了。
他们都不说话,虞尘自然也不敢出声,只能用棍子在地上胡乱写着字打发时间等十三把鸡烤好。
她有点渴,就找出.水袋喝了点水。她想了想,把水袋递到公子面前“公子,喝水。”
南宫云还没开口说话,十三就先上前接过了水袋“小郡主,公子刚喝过水了。”
“哦……”虞尘沮丧地坐回原地。
公子和十三是怎么了?虞尘有种怪怪的感觉,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鸡烤到半熟的时候,十三起身打算去摘些野果回来。
现在只剩下虞尘公子两人了,她向公子那边挪了挪,挨着公子坐下。
南宫云叹了口气,向火堆里再扔进一把干柴。干柴在火中噼里啪啦的燃烧,迸出了点点火星,还有几粒溅在虞尘的手背上,有些疼,但虞尘不敢说,只能对着手背哈了两口气。
一股烧焦味传来,烤焦了!
南宫云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想也没想就拿出串着烧鸡放在火堆上方的竹棍。
以前在野外过夜都是有十三打理好一切,因此南宫云根本就没想过竹棍的温度是常人难于忍受的,手指很快就被烫的一片灼红。
“公子!”虞尘惊呼,抓过南宫云被烫伤的手小心翼翼地呵着气“呼…呼呼……”
“吹一吹就不疼了。”她两手小心地护着南宫云的那只手,专心地吹气,完全把帮他吹手指当做头等大事去做。
南宫云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直在吹气的虞尘,心微微一动,有点感动。
“是谁教你这么做的?”他看向她问。
“我自己想出来的。”虞尘有些骄傲,然后又不好意思小声道:“以前我偷东西吃被发现的时候他们就会把我手放在锅底上烫,感觉很疼,然后发现吹一吹就不那么疼了。”
“他们用铁锅烫你?”
“嗯。”她又点点头,然后有些歉意道:“也是我不好,是我偷东西他们才会烫我。”
“那你为什么要偷?”
“因为……因为那时我很饿。”她结结巴巴说出真相。
南宫云伸出那只没被烫伤的手轻轻摸了摸她脸颊,然后托住她后脑勺把她头轻轻按在自己怀里。
虞尘突然喜笑颜开,反抱住公子的后背用侧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南宫云细细地捻着她的发梢,他在琢磨十三说的话。
十三说他和虞尘走得越来越近了。十三一语惊人点醒了南宫云,他竟不知不觉和她走得越来越近了。
皇姐从小就教导他:欲成大事,必先断绝一切情爱!多情多义、儿女情长向来就是大事上的绊脚石。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虞尘,那‘小怂包’还在帮他手指吹气。
南宫云莫名有一种失落感,就像丢了某样东西再也找不回来。
夜深的时候,虞尘早就熟睡了,而南宫云和十三也闭目浅眠。
野外露气重,虞尘半夜给冷醒了。她四处望了望,周围乌七八黑的,火堆也剩最后一簇火在做最后的挣扎。
“公子?十三?你们睡了吗?”她小声喊了两句没人回答。
突然刮起一阵野风,虞尘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她往火堆旁靠了靠,然后蜷着身子继续躺下。
背刚一挨地,一件大衣就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她身上将她身体全部盖住了。
咦?这谁的衣服掉下来了?
“公子,是你衣服掉了吗?”虞尘试探性的问。
“睡觉!”南宫云闭着眼用不容违逆的语气命令道。
“我…我睡不着!”公子还醒着,她有些小开心。
“睡不着也睡,否则明早就让人送你回宫。”
“我睡,我睡!我马上睡!我不要回宫!”虞尘吓得赶紧侧过身子闭上眼睛,为了让公子相信她睡着了,她还假装出打呼噜声。
黑暗中的南宫云嘴角轻轻一勾,这‘小怂包’装样子就算了,可装的也太夸张了。
“公……”
“快醒醒!该走了!”天灰蒙蒙亮的时候虞尘还在做梦就被十三给叫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公子你头发呢?”
这句话还真是晴天霹雳,十三就差没从马上摔下来,这虞尘是被鬼上身了还是怎么了?
南宫云则黑着脸,跨上马后没再向虞尘伸出手“自己上来!”
虞尘呆呆的,再看公子确实没有要帮她的意思,没办法她只得手脚齐用的想爬上马。
马儿太高,虞尘踩着马鞍手趴在马背上怎么都上不去,两只脚在马肚子上使劲的地蹬了蹬还是上不去,马被她踢得就差飞奔了起来。虞尘彻底绝望了。
最后南宫云还是软下心用手一托让她坐上来了。
一路上虞尘都在想梦中的事情,有时想着想着还时不时会笑。
“你笑什么?”南宫云目不斜视地问。
“公子你知道吗,我做梦的时候梦到……”
“梦到什么了?”
虞尘刚到嘴的话又打住了,眼睛骨碌一转随即道:“我梦到我会飞了,而且飞得又高又永远。”
南宫云特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笑了半天就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情!
虞尘刚才本想说实话的,可怕说又了惹公子不高兴。
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公子穿着一身袈裟剃光了头在佛像前一动不动。梦中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一座寺院里,那寺院不像是普通寺院,里面富丽堂皇,就连佛身都是纯金打造。她看见释迦牟尼的佛像前盘腿坐着一个和尚,当时她光只看到那背影就心如绞痛。
“你是谁?”她记得梦中她是这样问。
那和尚转过身,目光哀切而深沉的看着她,仿佛已经等待了一世。
居…居然是公子,公子变成和尚了!
她刚想喊就被十三给摇醒了,原来是个梦!
虽然在梦中那种感觉令虞尘很心痛,可现在想想虞尘就觉得好笑。公子明明好好的,头发也长长,怎么可能变成和尚。一定是她睡觉睡糊涂了,这么一想她就又笑了——她居然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笑够了没?”南宫云冷着眼问。
“嗯,我笑够了!”她很乖巧的点头。
“……”
就在走神的这一片刻间,地上突然弹起数根绊马绳,马失前蹄,十三在空中翻转了数圈稳稳地站在地上。南宫云因那一片刻的走神没来得及应付,连带着虞尘一起栽滚在地上。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