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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她怀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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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对于那晚的失踪宫女没禀告太后,回到潇湘苑后,她该吃的吃,该睡的睡。
这几天入了秋,天气也逐渐转凉。
由于夜里受了凉,虞尘这几日食欲不振。太医开了几个药方,药味又苦又涩,喝多了她就开始反胃了。
这次又到喝药的时间,她端着碗皱着鼻子咕噜没喝两口,胃里就开始翻涌,一股酸辣味从喉咙处往上涌,刚喝的两口药全吐出来了。
她吐了!虞尘愣愣的,她吐了?
宫里的娘娘吐了都是怀孕了,她记得青虹说过亲个嘴就会怀孕,那她岂不是?
这一整个晚上她都睡得不安稳,时而摸摸肚皮,时而辗转反侧。她怀孕了,而且应该是公子的。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就去碧水阁。
南宫云刚起来没多久,很好奇她这么早就来了。
“公子。”
“什么事?”
她见十三在旁边,便有些扭捏地轻声道:“我……我怀孕了。”
空气瞬间凝结。十三不可置信,看了看公子,又看了看虞尘,公子说好要‘断情绝爱’的,结果居然背着他和虞尘早就完事了!
“十三,去找个太医来!”南宫云二话不说,杀气四漏。
太医把手放在虞尘手腕上捻了又捻,时而皱眉,时而撸撸白花花的胡子。这怎么也不像喜脉呀!
“张太医不必有所顾忌,是什么就说什么。太医是知道的,郡主还未出阁,若是不该传的事传了出去……”南宫云抬起自己如玉的手,深沉道:“我留情,它可不一定会给情面!”
这话把张太医吓得手抖了又抖,活生生地逼出了一滴冷汗。还未等他来得及擦汗,南宫云又道:“既然不该传的不能传,那不该留的自然也不能留。开一副方子,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但是有一点,不能对她身子造成任何影响,不知张太医听明白我的话没有?若是没有,我可以再说一遍!”
南宫云说得云淡风轻,可手上青筋却隐隐暴露。
虞尘对人毫无防备之心,也不知是谁趁他不在钻了空子。如今她贞洁已失,此事绝不能传出去,他定要揪出那色胆包天之人然后碎尸万段。
太医手啰啰嗦嗦的把脉象探了又探,还是没探出个头绪来。最后只能据实相告“公子,这……这不是喜脉呀!”
“你说什么?”南宫云凝眉。
“公子,是不是哪里弄错了?郡主只是受了点凉,并无任何害喜迹象。”
反倒是虞尘先急了“咦?我昨天吐了,而且还和公子亲过嘴,这不是怀孕了吗?”
这话听得张太医老脸一红,提着药箱匆匆离开。
“他为什么走了?”虞尘转过头问南宫云。只见公子刚才还怒气满满,现在竟然悠闲地喝起了茶。
回去的时候遇到周武,由于上次见过一次面,虞尘心里已经把他当做好人看。
周武被宇文沐召见,正巧路过这里,见她似乎不太高兴,便关心道:“怎么了?”
虞尘也没有任何隐瞒“我以为我怀孕了,结果公子说没有。”
“公子?是南宫云吗?”周武问道。
虞尘思索了一会儿道:“是的,他好像说过他叫南宫云。”
“唉,那你叫什么?”虞尘问。
周武一笑,和蔼道:“本想认你做干女儿的,还是算了,你就叫我周伯伯吧。”
“嗯。周伯伯。”
“周伯伯你到干什么呀?”
“陛下要我给你几个表哥做少傅,就刚刚的事。”
“少傅?”
“少傅就是老师,会教你很多东西的人。”
虞尘一听,来了劲,上前扯了扯周武的袖子恳求道:“周伯伯,我也想要老师,你帮我跟陛下说一下好不好?”
“为什么想要一个老师?”周武好奇地问。
“公子总说我笨,要是我也学会了好多东西,公子就不会嫌弃我笨了。”
周武看着她,她这种求人的语气和康宁太像了。曾今康宁也这般和自己说过话。
唉,他叹了口气,低声认真道:“你是不是喜欢南宫云?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就会感觉很开心?”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虞尘有些发懵,她不知道喜欢的程度是什么,但她确实想时时刻刻和公子在一起,要不然那一个月她也不会躲在小山后就为能看到公子。和公子在一起她也确实非常开心,而且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因为公子总会保护她。
公子经常说她是‘小怂包’,那她就在努力的变得勇敢。公子还说过她笨,她就不想那么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反正就是想让公子觉得她哪里都好。
周武见虞尘默默不说话,便宽慰道:“你放心,我会向陛下提及此事的。”
周武果然向宇文沐随口提出了此事,为怕宇文沐拒绝,他还特意强调虞尘的生母就是康宁公主。
如果不说康宁公主宇文沐也许还不会同意,可康宁从小和他关系甚好,他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康宁也是喊他‘皇兄’长大的。念及这点情分,宇文沐同意了。
只不过周武还特意推荐南宫云作为虞尘的老师,说是为了好传道受业,还建议让虞尘搬到碧水阁。宇文沐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好,便也随口同意了。
虞尘要搬出潇湘苑自然要和太后说一声,太后则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她这几年噩梦连连,每次看到虞尘那张脸她就想起了那人,她后悔自己当时出于愧疚和怜悯之心把虞尘接进宫。
上次在安陵的那间客栈,她让人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迷药,本以为她会永远醒不来然后葬身火海,不曾想竟然被她躲过了一劫。
能离的远远的就离的远远的,既然她要搬出潇湘苑,她有何理由不让?
南宫云听到那个消息时都感到非常的意外,突然之间那‘小怂包’就成为他学生了。
这一天,她穿着儒生才穿的灰色长衫,手里还抱着几本书跟着周武来碧水阁。
南宫云坐在凉亭内远远的就见她走来。夕阳洒在她身上,在她身后投下歪斜的影子。她笑得灿烂纯真,和那些皇子一样也在腰间系了根束腰带子,眼睛很灵动,兴许是因为高兴,边走边东望望西望望,就像是某个未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女扮男装出来游山玩水。
宫墙深深,花开叶落,见多了是是非非,这场景却让他看得安心。
他微不可见的笑了笑,双瞳似乎也蒙上了斜阳的余晖。
世间多杂质,浮生多烦忧,只有她永远是纯净的。京城繁华,山河如画,却不及此刻夕阳斜晖下那抹欢快身影带给他的安心满足。
“公子。”她欢跳的来到他眼前,倒真的像个刚入学堂的小书童。
南宫云纠正道:“该叫老师了。”
“哦,老师。”
至此,虞尘就在碧水阁住下了。
第一天,他没让她做什么;第二天,他还是没叫她做什么;直到第三天,反倒是虞尘先着急了。
“公子,我今天要干什么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南宫云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叫老师。”
“哦。老师,我今天要干什么吗?”
南宫云道:“第一件事,先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
“就是男人和女人不能太亲近了,要保持一定距离。若是和男子拉拉扯扯,那就是不贞,那是要受到惩罚的。所以,不能和别的男子有任何亲近的肢体接触,更不要说要和十三一起睡这样的话,懂吗?”
“就是只能和男人说话,但不能碰,对不对?”虞尘再问道。
“对。孺子可教。”南宫云笑了笑“今天你就把这话在心里默念十遍,记牢了,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虞尘把那句话在心里默念了五十遍,最后又没什么要干的,到晚上的时候又来找南宫云。
南宫云正在灯下看书,见她进来了便问道:“怎么不去睡?”
“睡不着。”她眨着眼,确实没有任何睡意。
南宫云仍看着书,头也不抬平淡道:“过来,我教你认你不认得的字。”
“认字?好呀。”她走进了几步,可也没有靠的太近。她只认识一些字,还是有很多字不认识的。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南宫云见她离自己几步之外,有些不悦。
“老师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我一直记着呢,而且不止念了十遍,我还写了五十遍。”她仰着头,有些小得意,仿佛在等老师夸她是个勤奋的好学生,继续说道:“老师也是男子,所以我不能靠的太近。”
南宫云放下书揉了揉额头,这‘小怂包’还真是一根筋。
“‘男女授受不亲’没错,但老师除外。”
“为什么老师要除外?”
“你是老师还我是老师?”
“你是老师。”
“老师说的话都是对的。我说谁除外就谁除外,知道不?”
“哦。知道了。”
虞尘虽不理解南宫云那些不通逻辑的话,但她本心里就没打算要和公子保持距离,因此还是过去了,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这个字跟着我念。我读一遍你也读一遍。”南宫云指着书上一个生僻字道。
“嗯。”虞尘又是很乖巧地点头。
教了十几遍终于把那个字的发音都准了,然后南宫云又向她解释了那个字通俗的意思,她似懂非懂,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懂。
后来又教了几个字,听着听着她的瞌睡虫就上来了,干脆摇头不听,靠在他怀里睡了。她一向觉得公子身上比床好睡多了。
知道她睡了,南宫云将书本搁下,刚想把她抱起,低头就见到昏暗灯光下她的睡颜。
“公子,嘻嘻……云哥哥。”昏黄的灯光下,她侧靠在他肩窝上,睫毛微微颤抖,还时不时砸吧两下嘴说着梦话,就像刚偷吃了零嘴的小花猫。
她轻缓的吐息喷在他脖子上,暖暖的,痒痒的,让他的心也痒了一下。
确定她熟睡后,他慢慢靠近,停在她唇前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