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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雷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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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云和十三为不惹人注意,乔装成普通百姓在几个受灾区明察暗访。
他们穿着贴身的侠士衣裳,脚着黑燕翘鼻靴,一身内力使得鞋面往地面上轻轻一贴便行走自如,踏在青石板路上竟没有一点声音。不知情的人一看他们这一身行装便以为是个行走江湖多年的侠士。
他们刚到安陵便见衙门的大门紧闭,匾额上‘明镜高悬’几个字似镀了一层新金,金门前的石狮子和红灯笼看得出换了新,看来应该是不久前修葺了一番。
安陵是此次水患的重灾之区,街上行乞的人不计其数,都是一些穷苦人家在街上拿着个破碗讨生计;与此形成反差地是青楼歌馆依然生意红火,富家弟子摇着扇柄往扯住他裤腿的乞丐身上一踹的,然后继续心安理得搂着青楼名牌风流自在。
还有些追逐恶趣的纨绔把吃不掉的烧饼随手往轿外一扔,则引来无数人地疯抢,那些纨绔则掀开轿帘像观赏玩物似地看着他们。
这安陵还真是‘朱门暖饱思意.淫,寒门饥荒求生计’的真实写照。
南宫云一路观望了这里的情况后对十三问道:“安陵的地方官员是谁?”
十三压低声音“公子,这里的地方官员不管事。听说冯太后的娘家就在安陵。冯家人依仗是皇亲国戚,在安陵做大。”
“冯家人?”南宫云冷哼一声“麻烦!”
既是皇亲国戚,那就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收集证据让宇文沐自己定夺。
南宫云走了几步,想了想转头对十三道:“你去调查清楚安陵的地方官究竟哪些和冯家人有勾结,再弄清他们各自的软肋。”
“属下这就去办!”
他走上前拍了拍十三的肩头意味不明道:“表面上功夫做做就行,毕竟……咱是北国人,不为他们南国办事。”
十三眼中闪过一丝亮,但很快平淡下来:“嗯,属下明白!”
太后的几个兄弟以及堂兄弟虽因宇文沐的原因没有平步青云,但毕竟有冯太后这么一号人物,因此在安陵实际上就是一方老大。
此次太后来安陵自然也不只是回乡探亲这么简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得知皇帝会派人暗访安陵。自己娘家人做过什么事她多少心里还是有些数的,此次特地回安陵就是为了好让他们有个准备。
冯太后在安陵住了几天就要回京了。
太后这次一反常规不走来时的原路,而是绕了个弯沿着安陵城人口稀疏的城郊地段车行。
她此次出京自然是带了不少高手护卫暗中保护,安全是大有保障的。只是令人不解地是太后为什么要绕道而行。
虞尘今早没睡饱就被人给叫醒了,此刻坐在马车内昏昏欲睡,可太后就坐在对面死死地盯着她,她也不敢睡,只能不停地揉着惺忪睡眼。
太后能和她同车,还真是难得呀!
天黑时,她们一行人包下了城郊荒野处一整间客栈。为保太后安全,随行的护卫把客栈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
自从离开冯家后,虞尘总感觉太后老是盯着自己看,那样的眼神一度让虞尘怀疑是不是自己长得丑把太后吓着了。
太后从不让自己和她一起吃饭,虞尘也不敢和她共一张桌子,她端了一碟饭菜在自己房间里独自吃。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吃饭!
半夜时,虞尘感觉脑袋越来越昏沉,似注入了千斤铜铁,身上如有百斤巨石压住她手脚,她想哭喊挣扎,可任她怎样似乎都很难醒过来。
她干脆不想挣扎了,安安静静睡个够就好了!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顷刻间电闪雷鸣。雷声轰隆巨响,紫电从墨黑天幕云层相交间垂直落下。随着雷声滚过,一道刺眼的亮光在客栈瓦顶爆开,房梁上一大片青瓦被击打的粉身碎骨。
闪电从掀开的瓦片中钻入“噼啪”击在房内的正中央的桌子上立刻燃气了翠绿色的火苗。
那一声巨想仿佛斩断了睡梦中困住虞尘的铁链,身体被那雷电的威力给波动到了,手脚剧烈麻动了一下,她猛然惊醒。
终于醒过来了!刚才她好像差点醒不过来了
她胡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环顾了下整个房间,缕缕白烟在桌子上冉冉升起,只见桌上已冒出一团三丈高的火焰,火焰正有向四周蔓延的趋势。
着火了!
不仅是她的房间,客栈里其它的地方也燃起了大火。
虞尘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去叫太后。
“太后!太后!”她冲出去跑到太后的房间。
“太后着火了!太后!”
太后房间空荡荡的,放佛没人住过般。不止太后房间,整个客栈除了虞尘就没有其他人。
“太后,着火了!”她冲着客栈每一个角落都喊了一遍,可是没一个人回应。
这间客栈处于城郊外,周围根本没有人居住,也不知太后她们到哪里去了。
直到大火快要封住了退路,虞尘才意识到要逃生。
雨势逐渐变小,可雷声还在继续。她站在雨中愣愣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客栈。
此刻她脑子里就想到一个问题:太后丢了!她把太后弄丢了!
安陵这两天隔条街就会有人施粥发米,那些饿的饥肠辘辘的人再也不用每天蹲在街头行讨了。
不过究竟是谁在大发善心做好事,百姓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不会是朝廷,朝廷拨下来的救灾银款早已被冯家人勾结当地的官员吞吃了。
南宫云和十三走在街道上挨个检视那些粥铺,他问十三“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派人暗自逐个审讯那些地方官员,他们的言辞大意一致,说他们也是受冯家人的压迫才不得已同流合污。为撇清自己的罪行,他们还交出了安陵这两年财政去留的账簿,其中都有冯家人的参与。”十三一五一十如实禀报道。
“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看看冯家那几个兄弟都交的都是什么人——会和你同甘,却不能共苦。”南宫云讥讽道。
他们边说边走就不知不觉到了安陵最繁华的阶段。
“公子你看!”十三指着刚刚进入青楼的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道:“那就是冯家的长子冯英。据那些被他欺压的人说,他常出没这样的烟花之地。”
“哟!爷,您可算是来了!”万春楼的老鸨一边扭着肥腰一边打着团扇上前笑脸相迎“春花和莺鹂想你可想得紧呢,这不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春花!莺鹂!快出来,冯爷来了!”老鸨扯着嗓子对着楼上喊。
“哎!我们来了!”一阵娇.媚嗓音齐声应道。
冯英左搂春花右搂莺鹂在各自的脸上香了一口,然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和两个妙龄亲昵喝酒。
老鸨端了一壶上好的酒上来,逢迎道:“冯爷,咱这前几日刚进来了一位娇俏可眼的姑娘,要不要也带给爷瞧瞧?”
“哦?”冯英来了好奇心,随即把一块金子拍在桌上爽快道:“带来瞧瞧!”
南宫云见冯英进了万春楼,眼神一谑,对十三道:“难为你跟了我这么久一直不近女色,今天就让你饱饱艳福。走!”
“啊?”十三差点怀疑是自己幻听,待他想叫住公子时,南宫云已经先走了一步。
十三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今天一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哟,这位爷里边请!”老鸨见南宫云器宇轩昂,忙招呼了几个姑娘上前伺候。
南宫云向十三斜了一眼,十三立即会意,按住剑柄挡在他家公子面前。
一群莺莺燕燕均被十三的戾气吓得尖叫,老鸨立即小心翼翼上前讨好道:“这位爷好说话,咱这姑娘应有尽有,两位爷要是不满意这面前几个,我们这里前两天刚……刚进了几位姑娘,也不知……”
“啊!”老鸨话还没说完,一把利剑就贴到了咽喉处,吓得她两眼翻白一动不动。
“姑娘就不必了,上几壶好酒加好菜就行。选个好点的位置!”南宫云看都不看周围一眼,从老鸨身边直径走过随便选了个位置先坐下。
“好好好!老身这就去办!”说着老鸨就对身后的几个姑娘叫道:“还不照这位爷的意思去办!”
南宫云坐在二楼的一间单独包厢里,而对面就是冯英。他之所以跟冯英进来,是因为他突然想看看冯太后的这位兄长究竟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他小酌了一杯,随意夹了几根安陵的特色菜,感觉味道还不错!
对面似乎有女声,南宫云停下筷箸不,过……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妈妈说你知道太后在哪?”虞尘怯生生地问。
虞尘虽到过冯家,可冯英却没有见过她,自然也不认识她。这里的老鸨说这小姑娘脑袋不灵光,如今听她左一口太后又一口太后,更加确定老鸨说的没错了。太后可是他的姐姐,是当朝天子的生母,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个傻愣愣的东西?
“来!小美人,让我亲一口!”说着他就一把搂过虞尘把她压在桌上要亲上去。
“唔……你胡子好扎人,快放开我!”虞尘被压在桌上手脚胡乱打动。突然响亮啪地一声,一巴掌无意间打在冯英的脸上。
冯英脸由白转黑,愤怒之下解下腰间的腰带将虞尘的双手捆绑在桌上,语气恶狠狠道:“臭婊.子,装什么清纯!”
虞尘在桌上挣扎的厉害,冯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作势要解开她的衣裳。
“哐!”一瓷杯从空中横穿飞过,闯入层层珠帘击中冯英的太阳穴。
冯英因这一击被震退了好几步,额头上已是鲜血横流。
他捂着破了的额头,掀开帘子怒吼道:“他娘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