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短篇合集》肆十

15、《白起x我·风的把戏》

　　《风的把戏》
　　白起x我
　　“你那么可爱，是风儿把你推进他怀里的，他没动手。”

　　·1

　　近来，白起又玩起了旧把戏。
　　不知是不是结婚纪念日快到的缘故，他最近愈发地爱逗我，还都是拿刚交往那会的老旧套路，故技重施。

　　我也乐得配合他。
　　与其说配合，不若说，无论过去多少年，我对他都是毫无抵抗力的。

　　要说起来，这“旧把戏”，得追溯到我俩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了。

　　·2

　　和白起单独相处的次数很多，但确定关系后，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

　　约会的地点我交给他决定了，现在想想，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开始习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懒得动脑了。
　　因为有他在，我知道我什么都不用担心。

　　至于要去哪，不论我如何问，他都不告诉我，这让我在准备衣服的时候犯了难。
　　揣摩着以他的兴趣可能会带我去的地方，犹豫了半晌，我还是选择了一身简单清新的短袖加背带热裤。
　　而他之前买给我的那条，还从未穿过的白色连衣裙，则被我重新挂回了衣柜里。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化了很精致的淡妆，头发也精心打理了一番。
　　在涂口红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该不该涂呢？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很清丽，但少了口红的点缀，总显得过于寡淡了。
　　可是……

　　如果，白起他，今天要亲我怎么办？

　　我的脸一阵燥热，我看见镜子里原本就已经打了腮红的双颊此时更红了。

　　几乎是这个念头滑过的一瞬间，我把手中的口红又放了回去。
　　我抿了抿唇，又觉得不够，使了几分力气再咬了咬嘴唇。

　　红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我到楼下的时候，白起已经等着了，我吓了一跳，赶忙看了看时间。
　　距离我们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他，该不会早就来了吧？

　　“早。”
　　我笑着小跑过去：“早！”
　　他眉眼柔和下来，脸上的笑意温柔又炽热，琥珀一样的眼睛亮得像是昨夜的星辰。
　　我四处看了看：“你没有骑小黑出来吗？”
　　他的眼神偏开了些，“嗯，今天让它休息一天。”耳尖有点红。

　　相处了许久，我对他的一些小动作已经了然于胸，他这副神态，多半是害羞了。
　　彼时我却是不知他在害羞什么，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们已经结婚，在整理东西时，我发现了他的笔记。
　　是一本很薄的小本子，压在抽屉底不知道多久了，平时翻东西很难发现。

　　那上面，是他对第一次约会很详细的计划。
　　从几点来接我，到之后逐一去哪，去做什么，通通写得十分详尽。
　　想着他写这些时认真又苦恼的表情，我心脏登时塌软一片。

　　我看见他在出行方式那写了条提醒自己的备注：不要骑小黑，这样能和她多待一会。
　　再往后翻，是他约会回家之后写下的。
　　很简短，不过寥寥几句话。

　　“我做得不够好。”
　　“不过她很开心。”
　　“今天抱了她。”
　　“但是，她今天没有穿那条裙子。”
　　“还是很可爱。”

　　……我家可爱的大狮子呀。
　　其实那天，大多事情并不如他计划中的那样顺利。
　　仔细想想，或许，他也和我一样。

　　紧张得多少有点失了方寸。

　　·3

　　那天我们出发没多久，天气便一如反常地下起了雨。
　　我一贯是不喜欢雨天的。
　　又湿又潮，不出门倒好，出门就很是抗拒。

　　这点白起也知道。

　　我还未说什么，就听身边的他低声“啧”了一声。
　　我抬头去看他，他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目光里隐着些委屈似的歉意：“抱歉。”

　　我知道，天气预报显示的，今天应该是大晴天。
　　临近约会的前几天，我一直紧张地关注天气，唯恐发生一丁点变数。
　　因此，还被悦悦她们打趣了好一顿。

　　我也无奈，但天气的事，我们左右不了。
　　何况同他出门，就是沙尘暴，我都没怨言的。

　　“白起，我们等等吧。”我说，“就当——”
　　这话我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没敢再看他，拿脚尖碾了碾地面。
　　“就当，老天爷想让我们多待一会儿。”

　　他好半晌没说话，我耳朵里尽是自己又快又大的心跳声。
　　然后，我垂在身边的手，被一片温暖到有些发烫的温度包裹住。
　　那热度，连带着我的手都变得热了起来。

　　“嗯”他声音很轻，“和你待多久都行。”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直接到情话说起来都这么直球。

　　可是啊。
　　太好听了。

　　·4

　　到了夜里，下了快一整天的雨好歹是停了，只余下徐徐夜风，散发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凉意。白起和往常无数次一样，送我回家。
　　这场约会，被雨水浸润着，倒也有另一番乐趣。

　　快到楼底的时候，他的步子又放缓了一些。
　　我当时正琢磨着改天去偷偷买下他在商城里试穿的那身西装，没注意到，走出了快一米，才发觉他不在身边，赶忙回头。
　　他站在我一米外的地方，表情似是在犹豫什么，锋利的眉宇微微皱起。

　　“白起？”我叫了他一声。
　　他的目光和我对视了一秒，又移开了。

　　唔，他又害羞了。

　　我好奇他在害羞什么。他迟迟不上前，我只好往回走。

　　却不想，快到他跟前的时候，那风突然大了些，好似有张凉凉的、没有形态的手在身后推了我一下。
　　我毫无防备，往前踉跄了一下。

　　这一踉跄，倒是直接踉跄进了白起的怀里。
　　他伸出手接住我，而后手臂十分自然地环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则贴着我的背。
　　我靠在他怀里，有一瞬间地怔忪。

　　他没说话，呼吸声咫尺可闻。
　　我也没开口，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贴着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有点快，和我的交错重叠。

　　被他的温暖环绕，我渐渐地起了倦意，他似是察觉，稍稍松开了我。
　　“累了么？”
　　“有点……”

　　他低头，在我的额角十分克制地吻了吻，那吻停顿了两秒才离开。
　　他喉结滚了滚，这次倒是认真地看着我。
　　“你今天，开心么？”他的紧张，就算隐藏得再好，我还是准确地抓住了。
　　“很开心。”我笑着握紧他的手，“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

　　我终于如愿以偿看见那张俊脸爬上了绯红。

　　·5

　　我和他交往后的第一个拥抱，是风儿授意的。
　　亦是他有意的。

　　·6

　　那天，我们闻着早晨清新沁着丝丝凉爽的空气，很缓慢地走在尚不见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清早的露水凝成圆珠，顺着树叶草木的纹路慢慢滑落。

　　那份无人点明的默契，让我们并肩走得缓慢。
　　当时我便想，和他并肩的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就好了。
　　和他走上一辈子，从朝至暮，由春到冬，逗弄过青青嫩芽，也看过皑皑白雪。

　　如是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