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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更衣室“霸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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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收着点打,又给自己打成这样,你怎么不在场上爆信息素,让裁判给你罚下去呢。”于东刀子嘴豆腐心,一边喷任冉,一边给他注射了一针强效抑制剂。
抑制剂一入血,任冉的眼神就恢复了清明,虚弱的笑着说:“有你东哥罩着我爆不了。”
于东咬着牙狠歹歹的说:“我告诉你啊,这个抑制剂一个发情期最多只能打一针,后两场你自己看着办。”
“东哥你作为一个文化人不要这么暴躁。多打一针会怎么样?”任冉不准备作大死,他就是好奇。“我不打,就问问。”
“手抖,抖得你拿不住球。”其实偶尔因为发情太过剧烈连续注射两支抑制剂不是不可以,副作用也没那么邪乎,但是任冉这种死孩子,你不吓唬他,他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果然任冉被唬住了,不再多问,安静的休息。于东不想打扰他,走出了治疗室。刚一出门就看见石光站在门口跟块“望夫石”似的,好像已经在门外站了很久。
“信息素消下去了?”于东问。
“嗯。”
得到肯定回答,于东才把石光放进去。石光走进治疗室的时候,任冉正从柜子里往外拿大号浴巾。
“你忙什么呢?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石光走过去,自然的接下任冉递过来的大浴巾。
“我今天就住这儿了,明天就飞客场,我不想折腾。”
“住这儿?这能住吗?”
“怎么不能住?治疗床不是床啊。”治疗床一般给球员按摩治疗休息用,虽然比较窄,但是也算舒服,在任冉看来,对付一宿不是大事。
石光把治疗室四下一扫,发现这屋子只有一个小小的门栓送里面锁住,普通人一脚就能踹开。偌大的体育馆,空空如也,任冉自己住在治疗室,想想就很危险。万一谁趁着他发情,强迫他来一个治疗室play……石光摇摇头不敢继续脑补。
“这么大的体育馆你自己住,多危险。”石光到底还是耿直的说出来了。
“我是白鸟队的老大,蓝天球馆就是我家,谁敢造次。”不到一年的时间,任冉这个球队老大当得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石光无奈,只好说:“那大哥能不能给小弟一个容身之处?”
“你也要住这儿?”
“这不还好几个床吗?我也懒得折腾了。”
反正情潮已经褪去,任冉也无所谓跟谁共处一室,大方的到:“嗯,准了。”
屋里的信息素开始变得稀薄,强大的压迫感没有了,两个人难得像寝室夜话一样聊天。
“发情的时候会很难受吗?”石光不是好奇,只是心疼怕他难受,就像一个老父亲,看孩子靠近火源,就要问问烫着没有。
“还行,一般小难受。”任冉也不知道自己是逞强还是耐受性真的这么强,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发情,觉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脑袋里会想起谁吗?”石光希望任冉在脑袋混沌的时候脑袋里有自己,甚至只有自己。
“嗯?”任冉被问得一愣,还真想了想,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只手,好像和他的手交握在了一起,发出“啪”的声响。“想起一个器官。”
“想不到你竟然……竟然想那种东西?”石光眼睛瞪成两个“O”型,说话都有点卡壳了。
任冉这才知道石光的思想已经一路跑偏了,抽出脑袋底下的枕头砸了过去。“你才想那种器官呢。”
两个人像幼儿园大班的小孩似的,拿着浴巾和枕头互相砸了一通,笑过闹过之后,任冉才想起来,那是林竹的手,干燥温暖,带着很容易想起的竹叶味道。
浴巾到底不如薄被,里面没有棉絮,每个空洞都透着风。正处在发情期的omega,本就免疫力低下,夜里的发情热和体育馆兜起的风在任冉皮肤表面形成对流,让他一阵恶寒,一直昏昏沉沉的发烧,快到集合时间竟然还睁不开眼。
“任冉,任冉”石光蹲在任冉的床边轻声喊他。可是任冉并没有睁开那双漂亮得让人窒息的眼睛,依旧皱着眉头睡觉。“任冉,醒醒,到时间出发了。”
“到时间……给我……拉开……给我……”任冉脸颊通红,无意识的舔着干燥的嘴唇,嘶哑着声音嘟嘟囊说着些意义不明的词。空气里有飘着清爽却让人心跳加速的信息素,石光不禁红了脸,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用手背碰了碰任冉想叫醒他。这一碰不要紧,石光被烫得缩了手。任冉脸颊滚烫骇人,远超过发情热。
石光害怕了,也顾不得alpha应该远离为标记omega这个行为准则,掀开被角把任冉搂在怀里,轻轻的摇晃他。“任冉醒醒,醒醒。”
“嗯……”任冉终于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甚至因为汗水凝在一起,见他石光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绝杀进了吗?”
任冉竟然在梦里还在打篮球,还在绝杀。石光都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他,还是该心疼他。他抓着任冉的手腕,让他自己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是不是烫得跟块烙铁一样。
“我帮你找东哥来。”
石光松开任冉的手腕,刚起身,就被任冉一把拽了回来。这是任冉仅剩的力气了,拽回石光之后,他撑着胳膊坐在床上大喘气,鬓角涌出成串的汗。
“别告诉其他人。”任冉声音虚弱,但是语气却少见的严肃。
“你在发烧,我得找队医来看你。”石光又要起身,手却被任冉的手死死按住,那滚烫的手心仿佛有一种力量,压着他无法动弹。
石光想不到这么虚弱的omega怎么还会压制住自己这个alpha,他回头去看任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坚定,就像每次时间即将走完,执行最后一攻时一样。石光也像那时的防守者一样,对任冉毫无办法,甚至做不出任何反应。
而任冉却把这当做一种拒绝,于是更加强硬的说:“我是球队老大,照我说的做,不听话我就不给你传球,欺负你,更衣室霸凌你……让你每天给我刷鞋洗袜子……”
刚才还像雕塑一样的石光突然笑了,又赶紧别过头,忍住笑才转回去,故意用小狮子般凶狠的语气说:“你就这么霸凌啊,那你天天霸凌我吧。”
任冉烧得迷迷糊糊,以为石光还是油盐不进不肯帮他,只好破天荒的低声下气温声细语的说:“算我求你,帮我瞒过这一次。”
这柔软又嘶哑的声音相当于在石光已经荡起涟漪的心湖里重重投下一颗陨石,水滴飞溅,只能答应他的一切要求,没有反抗余地。“好。但是你现在的状态是不能打球的,客场飞机你都上不去。”
“你去药品柜里我给我找个退烧药,我吃上喝点开水就好了。”
吃过退烧药,任冉在大巴上和飞机上都一直睡觉,石光守在他旁边,毯子滑下来就帮他拉上去。任冉的情况一直不稳定,往往是烧刚退下来,又发起情来,脸上的潮红始终退不下去。好在有石光帮他瞒着,硬是没让教练和队医发现。
赛前训练结束,球迷陆续进场,任冉披着保温的热毛巾往通道走,竟然又在贵宾区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侧影。
“你怎么又来了?不用准备第二轮吗?”任冉问。
“不愿意看到我?”林竹反问。
“不是来看我怎么死的吧?”任冉自嘲的笑笑。2:3落后依然是悬崖边,如果不是这种绝境,任冉也不会顶着发情和发烧硬上。
“看你困兽之斗,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知道怎么的林竹觉得今天的任冉很不一样,身上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勇。
“那就借你吉言了。”
任冉伸出手照例跟林竹击掌,没想到却被林竹攥住手指不放。
“怎么手还这么烫?”林竹皱着眉头盯着任冉看,发现他脸颊始终泛着红潮。赛前训练不至于热成这样吧。
任冉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指,把热毛巾搭在头上,“今天我三分必须保持50%以上的命中率,不然比赛拿不下。”
任冉回更衣室准备上场了,林竹注视着他的背影,心莫名的好像悬在了气管当间,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