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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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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沛枝没管考官的惊讶和愧疚，取回准考证，坐在对应的位置上。座位是给抽条的青少年设计的，她坐上去，两条腿够不着地面。
两声铃响，考试开始，夏沛枝翻开试卷，打开笔帽。
她惊喜地发现十二哥哥的准备不仅没有白费，而且十分可靠，他说文科会围绕书本上的内容考，所以只要把书背下来就行，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夏沛枝不懂那些深奥的思想，但无师自通了应试教育的智慧之处，按十二教她的方式作答。
她高高兴兴地把会做的题做完，皱着眉头思考剩下的题目，一有灵感，就立即写上去，并且刻意把字写得偏小，这样就不担心后续想到补充的点时格子不够。
考官走到夏沛枝身边，她完全不怵，当着考官们猛写，指尖捏得通红也不在意。
写到最后，她基本上已经把卷面填满了。
这两个月她已经习惯了中指和小指被压疼的感觉，随意甩甩手，碰到考官的衣服，她才发现考官在看她写的内容。
“叮——本堂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刻离开考场。”
时间一到，广播立即发声。
夏沛枝站起来，带走个人物品，按顺序走到门外，惊喜地看到哥哥和十二在外面等她。
她个子矮，两人一开始都没看到。
她蹦起来挥手，遥歌阑看到了，快速朝她跑来，也不问她考得怎么样，而是牵好她的手，说：“走吧，咱们回家吃饭。”
十二家重建后和原来差不多，遥歌阑家没怎么修，这段时间就借住十二家。
家里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他们吃午饭。
夏沛枝睡过午觉，下午的考试也是超常发挥。
考完试，整个考场里就她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出来就夸：“十二哥哥好厉害，押的题基本都对了！”
遥歌阑笑着摸她的头：“那应该怎么对十二哥哥说？”
夏沛枝乖乖站在十二面前：“谢谢十二哥哥！”
十二没怎么笑，反而有些担忧地说：“有些题目你还没来得及学会……”
遥歌阑揽过他的肩，“别管那么多了，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
第三天，公布结果前，十二爸妈比十二还紧张，直接关门歇业，站在考场外等待，过了一个小时，两人喜气洋洋地回来了。
“恭喜你们，都通过了！”
“我也通过了？”夏沛枝赶紧跑出来问。
“对呀！小枝太厉害了，只学了两个月就能及格！”
十二妈妈抱着夏沛枝亲，随后又去抱十二，“我儿子是我们镇的第一名，整个地下城的第九名！妈妈就知道你平时的努力没有白费！”
十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抱了妈妈。
下午提交报名，参加体考，文化成绩单还挂在考场外，遥歌阑路过时，又看了一遍。
这期间，遥歌阑抽空去小北家看望了一趟。
小北父母基本每天都在外面劳作，家里就留他一个，这也是为什么他时常和灰色团体混，但还没被爸妈打断腿。
遥歌阑敲门，里面说话的却不是小北，而是另一个懒洋洋的男声：“谁啊？”
“我是小北的朋友，发小。”
里面沉默了一瞬。
半晌，一个发色像树皮，戴橙色耳钉的陌生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穿的是小北的衣服，而小北从他身后抓着他的肩膀掰开他，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问问你考没考过。”
遥歌阑看着那个男人自顾自坐下，打开抽屉摸出剃须刀，看上去不是第一次来。
“没有。”小北别开脸，“我打算在地下城找事做。”
“你没去考。”遥歌阑笃定道。
小北烦躁地挠头：“我已经不需要了。”
“他和你们不一样啦。”
陌生男人笑嘻嘻地靠过来，两条并不瘦弱的手臂挂在小北肩上，“他比较喜欢现在的生活。”
他赤.裸的肩头纹着地下城帮派的狮子头。
遥歌阑指着陌生男人，问小北：“没什么想说的吗？”
“和你无关。”
“你那时候准备说的呢？”
“忘了。”
小北面无表情，眼神复杂，直觉告诉遥歌阑，小北没有忘，他只是打算隐瞒。
遥歌阑无话可说，同他告别，下楼离开，背后传来生气的拍门声。
体考是随机分配考场，不一定在本地。
隔了两天，遥歌阑带着十二和夏沛枝站在体考考官面前，考官是个高大的中年女性，念出考生的名字。
“第五组，遥歌阑，孟十二，夏沛枝，没错吧？”
走完形式，她看了一眼这个组合，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孩子是孤儿吧，你们俩是她哥哥？”
遥歌阑点头：“我是。”
女人看着他，"说实话我有点同情你们，但很可惜,我没法决定你们待会儿面对哪三只变异生物。"
“没关系。”遥歌阑耸肩，“只要不碰上稀有种。”
“这我可不能保证。”
谈话间，女人带他们走到这回的考场，是一个由废弃运动场改成的半封闭式赛场。
考官需要站在门口持械等待，而考生需要进入考场做准备。
女人说：“加油，我希望你能保护好小妹妹。”
“我会的。”遥歌阑说着，拿上考场统一提供的刀和护具，带头走进去。
此时大约上午十点，赛场外，运动场破破烂烂的观众席内站着很多等待中的考生，听到考场电门的开合声，抬头张望。
看到三个人进去，已经有考生吹口哨了，等看清考场里的小萝卜头，更是有人惊呼：“他们不要命了？”
“这怎么可能打得赢？”
突然，有人指着遥歌阑，说：“我认识那家伙。”
好奇的考生顿时来兴趣了：“谁？”
“遥歌阑，就是他把我们小学的铁门砸坏了。”
旁边的人满头问号：“插个题外话，他为什么要砸铁门？”
“因为他第一天上学，被爸妈送到学校之后，他觉得在学校里关着学习太憋屈，就砸坏铁门跑回家了。”
“那你觉得能赢吗？”
此人摇头：“带着那两个……我不好说，看抽到什么变异生物吧。”
考场上，开始抽签环节。
遥歌阑和十二决定把这个机会让给小枝。
小枝便随意抽了三张签，抽出来一看，第一个是泥虫。
十二握拳：“稳了。”
第二个是变异胡蜂。
十二：“考核团队是不是就地取材了？”
第三个是变异沙蝰。
十二：“……”
他缓缓蹲下，双手捂脸。
遥歌阑面色严峻，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还记得有关沙蝰的知识。
变异沙蝰属于变异蛇类的一种，少部分体型快赶上蟒蛇了，是公认的不好惹，这家伙毒性强，喜欢盘起来伺机给人一口，攻击范围不小，一般需要有丰富的捉蛇经验才敢抓它。
虽然考官那边有解毒血清，但被这种家伙咬中，还会有别的副作用。
遥歌阑回头看了一眼，考官也很无奈。
“一共23种变异生物，其他变异生物占97%，拢共就3只稀有种，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碰上了。”
小枝被自己抽到的结果吓到了，两只手不停互搓，忐忑不安地看着两人。
十二也变得悲观，但他本来心理预期就不高，因此对这个结果倒也没那么不能接受，还抽空安慰小枝：“没关系，你看你不是还抽中了没什么威胁的泥虫吗？其实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
抽签结果被收上去，但距离开始还有三分钟准备时间。
场外大呼小叫，都在唱衰，觉得他们死定了。
遥歌阑打量了一番考场，低声对十二说：“等会你保护好自己和小枝，看情况支援我。我们必须优先解决沙蝰，跟这东西缠斗越久越累，后续就很难赢。”
十二抹了把脸，点头：“都听你的。”
除了听遥歌阑的，其实也没别的办法了。
三分钟一晃而过，考场另一侧的门在五秒倒计时后被打开，首先出来的果然是强攻击性的变异沙蝰，看起来应该有五米多长，通体鹅黄，鳞片翕张，出来后立即警惕地盘起身体。
要是放在观赏动物园里，大概会吸引很多人驻足不前。
变异胡蜂和泥虫跟随其后，其中胡蜂出来后就飞到空中，不想靠近沙蝰。
泥虫则没有丝毫危机感，拖着笨重的长条身躯从门口出来后，被闪亮的灯光一照，不怎么动了。
这让遥歌阑心里一松。
他之前还担心变异胡蜂会打乱他的节奏，现在看来应该问题不大。
可能是考虑考生的安全，考核团队选择的变异生物已经相对温和了，就算是沙蝰，只要不故意靠近，其实都不会被咬。
但考核有时限，遥歌阑不可能就这么跟它耗着。
在那双竖瞳的注视下，他握紧手中的长刀，左手确认了一番身上护甲的位置。
头部，脖子，胸口，手肘，膝盖，都绑得很紧，勒着他的身体。
“呼……”
遥歌阑长舒一口气，忽然倾身，主动朝变异沙蝰奔去！
沙蝰发出骇人的嘶嘶声，蛇信在空气中舔来舔去，尾尖急速摇晃，遥歌阑无视它的威胁继续逼近，来到沙蝰五米范围内，沙蝰顿时人立而起，张开嘴，露.出雪白的锋利长牙。
从普通蝰蛇到蟒蛇，体型增长给它带来成倍的攻击性增长，但也让它的的前摇变得更长。
遥歌阑侧身躲开变异沙蝰袭来的大嘴。
凑近他才发现，变异沙蝰的毒牙足以洞穿他的手掌。
他手一翻，长刀寒光一闪，刺向蝰蛇猩红大嘴，然而变异沙蝰缩头的速度也快，这一下没能刺中，反而引起蝰蛇警惕。
稀有种除了攻击性，还麻烦在智商相对较高。
遥歌阑谨慎地退开几步，脑袋里飞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他看了一眼身后不知如何是好的十二，打了个手势。
这是他们出去捕猎时常用的暗号，让对方负责吸引火力，给其他人创造机会攻击。
“我行吗？”
十二咽了口唾沫，对小枝说：“你去后面躲好，别过来。”
他则慢慢上前，站到遥歌阑身边，双手抓着长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