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情歌》温三言

10、连接

　　林青在路上慢慢地走着，他不知道医疗所，但他能感应到林林狂奔路上残留的气息，正靠着这个目标地赶去。
　　“啊，你在这里。”听到耳熟的声音，林青循声望去，是林林。
　　他看样子是跑过来的，汗水从额前滑到下巴上，气喘吁吁，抬手擦了擦汗。
　　“嗯。”林青淡淡回应。
　　林林向着林青方向走来，停在一步半，呼吸几口气，张嘴说：“孙大娘的手接上了。秋医生水平真高嘿！走吧，我带你过去。”
　　林林示意林青跟上，林青沉默着跟上。
　　林林嘴里絮絮，“我和秋医生说，是大娘自己做菜不小心切到手，好吧，我也觉得这个理由很抓瞎。”看到林青一向不显山露水的俊颜上飘过几分情绪。
　　“那也没办法嘛。”像是犯错稚童喃喃自语，为自己的小错误找理由。
　　“那，到时候你去守着孙大娘。嗯，秋医生给她挂吊水，应该一时半会醒不了。我回小屋做点补身的菜拿来，再和虎子说一声。”
　　林林嘴里说着，心里想着，把一切都计划好，让人挑不出错。
　　两个人走路，不聊天的话路很短，本来林青就已经走了一半，林林捎着他走五六分钟，远远看见那个广告牌垂在墙上。
　　泉下秋诊所。

　　“所以，孙大娘的手是怎么回事？”秋颜做完手术，疲惫爬上额头纹路，她才二十六岁，来到泉下村三年了。
　　林林在送孙大娘的路上，心中就开始打腹稿，目送秋颜进去做手术，他坐在冰凉的等待椅时，把理由更加完善一点。
　　“是做菜切到手了…。”林林回答道。
　　“切到手？”秋颜眼睛定定，刚刚目光如剑，现在犹如剑发，语气疑惑浓重。
　　“那个切面，恐怕是大砍刀才能切到吧。这得是屠宰牛猪吧。”秋颜的语气很轻，听在林林耳朵如小雷砰响。
　　“秋医生啊，你真的很聪明啊。”无奈地笑了笑，林林面上拢起的笑容淡了，他看着秋颜，“孙大娘前些日子和虎子吵架了，今天想做点虎子爱吃的，哄虎子。可能在想虎子，可能在开小差，然后就切到手了。”
　　林龙突然很想抽根烟，他其实烟瘾不重，但此时此刻他就想叼根烟，含在嘴里，不开火，嘴里嚼着烟蒂也行。
　　秋颜的瞳孔是琥珀色，阳光下照射很浅淡，看待病人时总是感觉很温柔很善解人意，这一次也是。
　　瞳孔里的冷意消退，她倒没追问下去，只交待了孙大娘现在失血过多，多准备一些补血食物。
　　又交待后面术后治疗。在林林说还有个朋友在路上，他给接来时，只说一句“嗯，去洗把脸吧，你现在看起来也像失血的。”
　　林林冲到卫生间，镜里人面色虚白，嘴唇微微有点发紫，头发凌乱，上衣下摆隐隐约约还有几滴红色暗渍。
　　鼻子突然发灵，他闻到自己身上一股不算好闻的味道，常人可能还要一会反应过来，对于医生来说，再平常不过，血腥铁锈味，经过一段时间，凝固过了。
　　林林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迸溅出来，水池堵塞上，不一会就在池里积聚一滩。
　　林林脸放在里面浸泡一会，感受到一股凉意，入侵大脑，给它急速旋转的大脑清凉一下。
　　嘴唇喏喏，看口型是“谢谢”。
　　泡了一会，林林把头从市池里提出，四下里看看，暂时不会突然冲出一个人来。
　　他一抬手，一个使劲，把上衣从身上扯下，洗手池石面上放着一瓶洗手液，石榴香型，淡雅清新。
　　林林就着洗手液吧衣服洗了，又用手拧干，又穿在身上。
　　凉飕飕的，水洗完衣服缩水，贴皮肉。林林打个寒颤，怎么说，哥也是个体面人啊。
　　不能穿个血衣出去啊，跟杀人犯似的。
　　想去林青还在路上走着，不合时宜地想着这个研究小弱鸡漫无目的地闲逛，林林扑哧一声，竟然笑出来了。
　　可能是今天的事堆积得让她郁闷，想到一个不好笑的人或事，居然心情舒畅。
　　他准备去找林青了，再去小屋处理孙翠芳的事情。
　　不管是谁，干蛊惑人修习这种邪神秘法，都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一副本第二幕开~，今天就是三月底了，更一章，明天四月开一章。
有始有终嘛~没有你的四月要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