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奇怪的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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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周荣成和单群及一波干警，林林和周森林彼此互看了一眼。
露出略苦涩的笑。
森林出现了大型绞杀类动物，数来数去就那几种呢。长腿的上不了岸，会飞的没有腿，那就是爬行类——蛇 。
林里出了大蛇。看样子攻击力还不低，还极其好斗。想到林中横七竖八的野猪尸体。
二人心中都漂上一点点惧意。
“得了，干想也没啥子，我去找村长，让他广播一下，最近采蘑菇养牲畜的晚上别上山了，也多聚几个人。”森叔也是老江湖了，之前看林子几十年，大大小小也经历过。
林林点点头，他面相轻，有时候娃娃说的话村里人总觉得不当真，总觉得没那么严重。
林林说：“那我去打点单子，回来贴在村里电线杆和过路树上。让过路人有个心。”
森叔嗯了一声，眼睛转向森林，这大批树已经很高很大了，树围三四人合抱才堪堪抱住，直耸如云。
空气清新，净化能力强，昨夜扑杀的血腥气经过几千公里树木的光合作用，已经消弭得无影无踪了。
只有当事人林林在几近无影无踪的清新空气中嗅得一点腥臭和不安。
“咕噜咕噜。”
灶台上煮着一锅大碴子粥，开始中心吐泡，林林心不在焉拿勺搅拌了一下。
锅里加了玉米，豆子，林林怕寒又多放了一些秋收的软米。味道闻着香喷喷的。看了一会烧温，差不多了，关火，连锅端起。
黑色的铁锅汩汩地冒着热气，桌上还盖了蒸笼。蒸了几个玉米馍馍，炖了一锅排骨豆角贴了几个饼子，又炒了解腻的小芹菜。
周森林回来时，粥有点打状。
林林把饭菜和粥放到大食盒里，从小楼那边走到小屋这边。
看到周森林回来了，扬扬手，示意快洗手吃饭吧。
香，实在是香，林林的手艺在大兴村要说排第十，周森林能去把前面八个都撅了，有一个不撅，那是周森林的老春心萌动。
林林倒是没什么好胃口，只喝了一碗碴子粥，身上暖和起来，吃了个馍馍就不吃了。
“还想着那事呢？”周森林边狼吞虎咽边问。
林林点点头，很难不想。
周森林狠咽嘴里一块大排骨，忙喝下几口粥压压。手指点点桌子面，嘴巴张张合合。
“小林啊，你来林子五年了吧。”恍惚间 ，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林林怔了一下，嗯了一声。说 ，“五年零两个月了，那时候来是在八月初。”
林中正是午时，太阳悬挂，蒸腾的热气让林木间散发出一种特别好闻的树木香。小屋正对林间的窗户开着的，上午进来替换退换屋里空气。
周森林想了想，半晌没有说话。
林林也不在意。
不知从哪变出的一只黄鹤楼香烟，周森林拿在手里，捻了捻，没抽，把表面雪白烟衣拨开，里面是焦黄的烟丝。
放进嘴里咀嚼。脑子混乱的时候一根尼古丁来清醒。
“小林。我守这个林子三十九年八个月了，”他也学着林林有整有零地算日子，老不正经的模样，“就算是四十年啦。”
“这林子啊，可是东北的命根啊。”说到这嘴里的苦涩几乎压不住。周森林一直笑呵呵不怎么压事的眼睛看向森林。
“这里面很多玄机奥秘。我啊，以前也是见过几次。我也知道，我是个小人物，翻不起什么波浪。也不去琢磨研究。”眨巴眼睛，仿佛那匆匆的四十年光阴，一幕幕又在眼前上演，合上眼又睁开，面前只有一个二十四的年轻人。
尽管多么可靠，挡不住身上的青涩。
“小林，那天和局里同志喝酒的时候，北京研究所派下来一个干部，具体干嘛我也不知道。总归是说研究，这林子研究的东西可多了去了。”明明喝的是碴子粥，却好像醉酒一样说梦话。
周森林已经五十多岁了，在林中穿梭忙碌，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风霜。皱纹和斑点也毫不留情的刻下。
双颊的肉也松松垮下，眉眼间却有一股硬气。
“我啊，算是走了运，做了这个森林的守林人。也算是有一点小私权，到时候我给你写举荐信，你就只管跟着研究员走吧。”
说完还冲林林俏皮地眨眨眼睛，无端有些喜剧效果。
“我知道北京那群人想什么呢，想研究啥我还能不清楚吗？”像是自负又像是不屑。“倒奇怪只来了一人，可能摸摸底吧。”
看着眼前这个说话有点颠三倒四的小老头，林林面色淡淡，无所谓，他是真的无所谓。
林林开口，“森叔。我来这的目的其实你比我更清楚。”他眉眼英俊，头发凌晨奔波，中分的刘海已经被打成三七，软软垂在额前，是低垂着眼说话的，林间光照射进来，打在他侧坐一身，鼻子高挺，有些寂寞又有些阴翳。
“北京研究员也好，林子秘密也好，我总会弄清楚的。”他抬头，倒没看周森林一眼，转头看向森林，眼神锋利如刀，直直插入林深中心。
“森林是我的命，我的根，我的家。离开森林我还能活吗。”
也没有激烈的对吵，也没有分析出去的利与弊。
周森林叹了口气，如老树根埋藏在贫瘠的土地上。
倒没在说什么，林林太倔。
哈哈哈，谁年轻不倔，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林中时间很快也很慢。只是吃了顿饭，去调试了一下村里广播，看看寄养在小屋后院的家禽，天就黑了。
周森林说中午吃太多，晚上喝了碗热的大碴子粥，说今天交班时间他会提前来，以往八点钟他和林林交班，今天出意外，明天他早上六点就过来。
临回小楼时沉吟一会儿，说“记得桌子下放了满盒子弹。”
就慢悠悠地踱步走了。
夜色降临，黑夜如丝绸包围了林子和小屋。
今夜难得是个好天，天上挂满星星，闪闪烁烁，明亮可爱。
林林咬咬嘴唇。他人生得好，五官也俏，嘴唇也不像村子里一些汉子干裂，反而天生好气色。
他嘴唇饱满，有点微肉，没咬多久，下唇就被咬出齿痕。
夜间八点了。
经过野兽混斗，被人发现的第一晚了。
他用手揉揉眼睛。脑中思绪万千，一时之间如同爆炸一样。
打开了手机自带的相册。他凌晨去现场拍了一些图片，早上兵荒马乱，中午想事处理急，倒还没怎么细看照片。
照片是彩色的，林林有点想发笑，手机买的好，这性能就不一样。拍的血点也挺恐怖渗人。
照片仿佛红色林海，所见都被染成了红色，星星点点从树木中流连到土地上一大滩，地上的野猪尸体一个摞一个。
野猪生得丑陋，死相也不是很美。多看一眼都要折命，林林默念阿弥陀佛。
无意识地放大局部又细看。
突然，他发现好像某一点。
“破——”，一处山石猛然击碎。
破空中只见一身快影，空气中沾满血腥气。那影子凌空跃起，落到一个略高地，目露轻蔑，瞧着他的敌人——大蛇。
蛇身血迹斑斑，滴答成溪。蛇中七寸一寸依然焦黑，那是拿炸药炸裂的。
蛇目发红，獠牙被炸药轰碎半只。
男人略占上风。
只见那蛇被激出兽性，准备同归于尽时，男人不屑一笑，“自找苦吃。”
手从左肋骨隐蔽处抽出一把波莱塔92F型手枪，比初代更为小巧，且经过实验室器械管理改造过，把子弹密度缩小压缩，十倍火力加压成一颗。
“——去死吧。”男人心中狠狠想，作为他刚进入森林被这头劣等生物攻击的报复。
“轰——”正当男人扣下扳机时，凌空中传来破风声。那一瞬间，可能几秒，也可能一秒都不到。
蛇趁机猛攻，一尾击打在男人的腰部上，直接死劲横卷，男人闷哼一声，这一下怕是五脏六腑移位了。从手指到臂膀骨节全部错位。
该死的！男人恨恨想，蛇似乎晓得男人如手中玩物，倒是气了逗弄心思。逐渐松开蛇尾，男人趁此松口气，“砰！””。蛇又紧紧死绞。
可恶！男人双目赤红，牙齿缝隙有鲜血溢出，脸上青筋暴起，狠咬舌尖——
只见那猩红舌头下藏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
男人用口腔咬肌控制刀片，猛然吐出挤压在扳机上，只听“轰——”一声，一声剧烈痛苦嘶吼，身上力道紧压几分，随后感觉漫天血雨落在脸上，夹杂着腥臭的肉块。
男人重重摔在地上，他只是今日凌晨进入林子，追查到林中深层的第一障。
就遇见这么个难缠畜生，男人手脚骨节都移位，不过像他这种的实验体，在身体严重受损时会启动自动防御系统，二十四小时内无任何痛觉伤害。
等到防御开启，男人站起，看到地上纷纷碎碎的体块。上前用力踢了一下，还有一处巨蛇头颅，眼睛似乎还在转动，不甘怨恨。
男人看到自是嘲笑，猛然一踢，嘴中愤愤“什么东西？！低贱的物种！去死吧！”
用了死力，直接踢成细小肉块。
男人继续直行，却不成被绊了一下，本就自大，与一只大蛇争斗都被打出自保技能，男人因丢脸而扭曲的脸，对着绊倒他的物事就是一枪。
只听清脆的砰一声，想象中的烟雾缭绕皮开肉绽没有，男人还正疑惑上前时，黑暗中一双黄金瞳睁开了。
瞳发金光，一道竖纹镶嵌其中，妖异却又骇人。
有一只手在扭曲时空中划了一下。
男人疑惑的脸色还在脸上，突然凝固，从天灵盖至脚下直接对半被撕裂。没几秒，爆成血雾消散空中。
只听咔哒一声，男人身上携带的证件落在地上。
——杨荣青，北京生物研究所B所研究处处员。
似是嫌弃空气血腥难闻，周遭窜天的树木开始进入光合，蒸腾血腥气味。
黄金瞳闭合，还有一只。
在东南方向山杨上。
“喂，你怎么样？还好吗？”一束巨大照明灯光打在身上。
林林手里拿着超强照明灯，裤腰上别着沙鹰，军刀绑在手臂内侧。
“先生，请不要怕，我是大兴安岭保护区公安，林林。”
自我介绍完，似是怕面前人害怕，补充了一句，“我会保护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奇怪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