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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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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眼看着余小姐处在了下风,云青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他虽看不上这样的纨绔,可如今她好歹也是准王妃,总不好叫人将她给打了。
喻湛闻言眉头微动,半晌冷着脸转身便走,云青愣了一下,急忙跟了过去,看了眼殿下冷漠的脸色,心想余小姐这冒失性子真是讨厌,看将殿下气成什么样了。
他心中义愤填膺片刻,突然又开始疑惑起殿下的态度来,以往虽不见殿下有多在意余小姐,可事事也算以她为先,对她管教更是严格,这次为何连理都不理了?
云青亦步亦趋的跟过去,心中更是不解。
而这边渐渐落了下风的晚晚,很快便识相的叫停了:“住手!”
沈听雨立刻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不玩了?”
“谁跟你玩了,没看我做正经事呢?”晚晚瞪他一眼,冷着脸不说话了。
沈听雨挑眉:“怎么,还真生气了啊?”
晚晚冷笑一声,转身朝巷外走去,沈听雨立刻跟了过去,同她并排往外走:“你那宸王殿下到底是什么宝贝,竟是连看都不给我看一眼,难不成我还给你吃了?”
“你那是看一眼么,存心挑衅来了吧?”晚晚虽知治沈听雨的最好办法就是冷着他,可听到他说话还是忍不住还嘴。
沈听雨撇了撇嘴:“我若是要挑衅,就不止是看一眼了。”
晚晚立刻站定,抬头头看向这高出她一截的风流男人,难得一本正经道:“我告诉你,那是正儿八经的王爷,你就是要玩,也别拿他开涮,当心吃不了兜着走。”她身边朋友怎么都这幅德行,完全不考虑得罪了王爷会有什么后果。
沈听雨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勾起唇角笑道:“怎么,这么护着啊?”
“我说这句话,到底是护着他还是护着你,你心里清楚。”晚晚白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沈听雨这才满意了,跟上来捏起她一缕头发拉了拉,在感觉到她的不耐烦后,立刻乖乖松开了:“你打算去哪?”
“回家。”晚晚头也不回道。
沈听雨嗤笑一声:“天还未黑呢,回家做什么去,走,哥哥请你喝酒去,你许久未来画舫,那群小混蛋可是要想死你了。”
一听去画舫喝酒,晚晚的脚步顿时慢了下来,不动声色道:“谁请客?”
“自然是我。”沈听雨应道。
晚晚这才满意,看到街边有相熟的孩子,立刻将人叫了过来,拽了沈听雨的钱袋掏出一块碎银交给了他:“去帮我给碧水楼叶挽之和童家童止送个口信,就说今儿沈听雨请客,叫他们速来。”
“好嘞!”孩子一看有银子,立刻高兴的跑了。
沈听雨失笑:“你当真是吃不得亏。”那二位哪个不是挑剔的主儿,恐怕他这次要赔上不少好酒了。
“活该,谁叫你得罪我的。”晚晚斜他一眼,天知道在湖上看到他时,她整个人都要被吓死了,生怕他跳出来得罪喻湛。
沈听雨嗤了一声,显然是不甚在意,晚晚知道他是个死不悔改的性子,说了他两句之后也没指望他能道个歉什么的,二人一路无话到了画舫。
说是画舫,却不是在水中的船上,而是仿造船的形象来建造的几栋房子,分为听曲、用膳和住的地方,虽说养了许多歌女陪少,却不做卖肉那等下作生意,是延江城有名的风雅之地。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窗子里透出明灭的烛光,远远看去如星星一般,湖面上跳跃的满是破碎的光芒。
晚晚和沈听雨坐在最大的厢房里一边听曲儿,一边等叶挽之和童止。在晚晚兴致盎然的同唱曲的姑娘飞眼儿时,沈听雨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不放,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一曲结束,晚晚叫了声好,正当姑娘打算继续时,她笑道:“六儿唱得越来越好了,先下去歇歇嗓子吧,待会儿再来。”
姑娘娇怯的点了点头,抱着琵琶便下去了。
等人一走,晚晚便朝沈听雨点了点头:“眼睛都快把我身上盯出窟窿来了,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沈听雨轻笑一声,目光流转:“知我者,晚晚也。”
“少来这套,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了?”晚晚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拎着酒壶走到他身边问。
沈听雨斟酌片刻,缓缓道:“先前你订婚一事做得太仓促,又赶上画舫正忙,我便没问过你,你当初为何要嫁宸王殿下来着?”
“还能为何,长得好看呗。”晚晚毫不知羞的坦白。
沈听雨点了点头:“只因为好看?没有旁的原因?”
“自然没有。”晚晚道。
沈听雨面露笑意:“那你还真是肤浅。”
“彼此彼此,”晚晚白了他一眼,“你问这事做什么?”
“随便问问而已。”沈听雨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些,他先前在酒楼和喻湛对上时,便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既然能认出他,那肯定也早就认出了晚晚是谁。
怪不得天盛最尊贵的王爷,一到封地便定下婚约,他先前以为是这喻湛图谋不轨,没想到却是个旧相识,那他便不必担心了。
晚晚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不止是随便问问而已,不过她对这件事也没兴趣,便懒得去问了。
沈听雨一看她这幅模样,便知道她没认出喻湛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少看些热闹,稍微提醒她一下才是,免得她和人成亲了,都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什么过往。
思及此,沈听雨缓缓喝下一杯酒,将杯子放到桌上后缓缓道:“许久未和你一起去城外了,若是得空,咱们去打猎吧。”
“还去打猎?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挨的那顿毒打了?”晚晚斜了他一眼。
沈听雨轻笑一声:“那事也怪不着咱们吧。”谁能想到打个猎都能遇到偷袭延江城的外敌,还一个不留神进了他们驻扎的山里。
晚晚想了一下,也深表认同:“可不就是,再说咱们也没做错什么,若不是咱们误打误撞,又带了消息回来,或许延江城又要经历一场大战,那时候皇上可还在咱城里呢。”
她说完又觉得郁闷:“再说当时咱们不是还救了一小孩么,干干瘦瘦的要多邋遢有多邋遢,若不是咱们,恐怕他早就死了。”
可惜余夫人忒不讲理了些,一听她和沈听雨是从敌营回来的,当即不管他们做了什么贡献,也不管沈听雨不是她的孩子,拎起来就是一顿揍,打得她三天没下床,而沈听雨到现在都不敢去将军府。
“你还记得那个小孩?”沈听雨挑眉。
晚晚笑了:“当然,傻兮兮的,脸上全是灰,跟他说话他都结巴,我能不记得么。”那时候他们在发现山里有行军痕迹后,便立刻要离开,但听到某个营帐里有奇怪的动静,他们没忍住去搜了一下,结果就看到一个比她矮了一头的小子。
现在想想当时也是胆大,见着外敌的先行军不逃就算了,还敢去里头救人。当时她和沈听雨把人救出来之后,听他说自己是孤儿无处可去,二人商量一下便将人安顿在沈家了。
因为刚到家就挨了一顿毒打,二人生怕余夫人再因为他们不立刻逃走还救人的事再揍他们,愣是将这件事给瞒了下来,一连养了半个月,那小孩突然消失后才结束了偷偷摸摸的日子。
晚晚回忆起当时的事,觉得一切都好笑极了,沈听雨也面露笑容,以前不知道那小孩的身份,如今遇着喻湛了,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把外敌击退之后,城里也戒严了许久,而皇帝则是一直没有离开延江城,原来是因为他们将王爷给藏了起来啊。
“不过那小子就是个白眼狼,说走就走,连道别都没有。“晚晚啧啧两声嫌弃道,倒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帮过的人多了,也不是个个都心怀感恩的,权当是给爹娘积福了。
沈听雨勾起唇角:“对啊,就是个白眼狼,我今日便遇见了这个白眼狼。”
“你见到那小子了?”晚晚惊讶,“在哪见的?”
沈听雨刚要说话,门便被从外头踹开了,童止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沈听雨幽幽道:“这门是红木做的,记得走的时候赔银子。”
“……什么门要用红木做?沈听雨你讹人也不要讹得太过分啊,”童止溜到晚晚身边,见沈听雨还要跟他算账,忙道,“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提钱,晚晚这还没把婚退了呢,我哪有心思跟你算这些。”
沈听雨这下真有些惊讶了,他看向晚晚问:“你要退婚?”
“……是啊,我没跟你说过吗?”晚晚心虚道,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还真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