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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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他的？
他，他妈的，有个，孩子，还是，丁若云，在带？
鬼生的吗？
丁若云为什么不是个女的？
难道男人可以生孩子吗？
樊野活了二十八年，已经记不清上一次风中凌乱是几岁的事情，但此时此刻，他确确实实体会了一把风中凌乱的感觉。
提前有所猜测和真的看到这件事白底黑字跃入眼帘还是两回事，感受什么的完全不同。
他愣了很久，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还有丁若云以及豆豆的脸，到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我操，老子他妈的睡过他。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同时想到了豆豆那双带着婴儿肥的短手胡乱挥舞，然后一把抱住他小腿的画面。
这句话，还有这个画面，就像某种开关，回忆倾盆而下，很多问题和答案接踵而至，依次浮现在脑海中。
当年的事，樊野几乎可以肯定，有丁似羽在背后安排，所以，丁似羽为什么要把丁若云塞到他的床上？
为什么非得是丁若云？
把哥哥换成姐姐，樊野立刻就能断定孩子是谁生的，逻辑链非常清晰完整，唯一的问题就是丁若云不是女人。
此时退回上一个问题：男人究竟能生孩子吗？
“四哥？”樊笑有点着急，“你到底怎么了啊？”
樊野没说话，强自镇定，给Vivien回了电话。
樊笑还在旁边，他说得语焉不详：“另一半从哪里来？”
Vivien说：“四爷是怀疑丁先生吗？丁先生的基因库数据需要到京市去调，那可能得找大爷帮忙。另外，我试着查了一下这孩子的出生证明，查不到记录……疑似是黑户。”
樊野：“……”
“四爷你看需要找一下大爷吗？”
“这点小事……别去打扰他了。”樊野顿了顿，“给我安排最近的航班，我要回国。”
一听到这句樊笑急了：“四哥！你说了明天陪我去学校的！”
Vivien：“好的，我安排好了把航班信息发你。”
“嗯，再多买一张。”
“给谁？”
“樊笑。”
樊笑：“四哥！”
Vivien：“收到。”
樊野挂断电话，回过身看着樊笑：“你别去了，干脆回国休息一段时间，我给你换一所语言学校。”
“为什么！”樊笑叫了起来，“这件事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是我换学校啊？！”
“你跟人家男生单独吃饭没有？”
“吃是吃了……但这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在别人对你有意的情况下，你跟他单独吃晚餐，会给人一种错觉。”樊野看着她，“大小姐，你回国上几节人际交往课程吧。”
“四哥！！！”樊笑哀嚎起来。
然而樊野并不是那么容易会被她影响的人，Vivien很快为他准备好机票——巴黎当地时间凌晨4点45起飞，到花市，再换高铁前往深市。
而现在是……20:31。
距离起飞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樊野把樊笑赶去收拾行李，自己在酒店的沙发上坐下，看向窗外。
窗外依旧是万家灯火。
这个世界上所有繁华都市的夜景从城市上空俯瞰都既相似又不同，有一瞬间，他希望自己能拥有某种超能力，撕开空间就能抵挡深市，然后将丁若云抓出来好好问一问。
可惜他不能。
无论有多焦急，需要等待的时间不会变短，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也不会消失。
樊野有些等不了了。
他想了想，再次摸出手机，问自己的秘书：我现在是丁若云直播间里的打赏榜首了，是不是可以要他的微信号？
Vivien……Vivien回复了六个点过来。
过了两分钟，她发过来一张微信名片，别的什么话也没说。
也可能是无话可说，毕竟高昂的工资给了她不当面辱骂老板的良心。
樊野点开名片，写验证消息的时候想了想，写了个“樊四四”上去。
接着他就开始等回复。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樊野去监督了一下樊笑打包她随身行李的进程。
半小时过去，发过去的好友请求还是没得到回应。
樊野就又有点恼了，训了樊笑一顿，然后提着人去之前住的出租房内收拾其他东西。
樊笑毕竟还是要回巴黎的，很多东西没必要带走，所以也没收拾很久，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就提着两个大箱子从屋里出来了。
“四哥，”樊笑犹豫了一下，“你看上去心情很不好，能说说碰见什么事了吗？”
“没事。”樊野说，“你理完了就走吧。”
“……哦。”
跟樊笑这种书还没念明白的废材比起来，樊野已经是接下了家里一部分生意的人，是个“大人”，因此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樊笑没敢再跟他大呼小叫，安静如鸡地上了车，坐在樊野边上。
樊野摸出手机看了眼，皱皱眉，又将手机放了回去。
过不到三十秒，又重复这个步骤。
樊笑坐立难安地待了一会儿，试图改变这种令人紧张的状况，小心翼翼地问：“四哥，你很赶时间吗……？”
“没。”樊野只说了一个字。
那你反复看手机干什么？
樊笑很想这么问，但实在没敢问出来，前一个问题已经耗尽了她和这个状态的四哥搭话的勇气。
车在黑夜中一路疾驰，很快回到了酒店。樊野沉默上楼，樊笑安静地跟在他后面。
电梯里只有兄妹二人。
樊野从电梯内部的镜面反射中看见樊笑低垂的头。
他们是表兄妹，长得并不很像。
樊笑二十岁的脸庞上还残留着青春的痕迹，就像那晚在医院里看见的丁若云一样。
樊野突然意识到，他这个表妹和丁若云才是同龄人，他们曾经是高中同学，而自己……
在樊笑面前，他俨然成了一个“长辈”。
这个认知让他略微有点不舒服，樊野开口：“笑笑。”
“嗯，四哥？”
“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加一个人，对方半天没有回复……”
他还没说完，樊笑已经一脸茫然地开了口：“啊！你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吗？什么人啊，国内的吗？但是国内现在不是凌晨吗？”
“……”樊野沉默了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有什么人非得现在加不可啊，生意上的事吗？诶不对，”樊笑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半圈，拖着长音，“四哥，你有情况哦——”
“叮”一声，电梯到了楼层，门打开，樊野低头走了出来，边走边说：“你那脑袋里成天胡思乱想点什么东西，不是被同学吓到躲在酒店哭的时候了？”
樊笑撇了撇嘴，低声嘟哝：“老男人真无趣。”
“你说什么？”樊野脚步一顿，回头看来。
“说你说的都对。”樊笑无辜地笑。
樊野冷哼一声，进了酒店房间。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处失误，向樊笑伸出手：“你以前的同学联系方式应该都有吧？”
“啊？”樊笑没跟上他的话题转变。
“手机给我。”樊野说。
樊笑不太乐意，但樊野哪里管她那么多，在她磨磨蹭蹭把手机拿出一条边的时候就劈手将手机夺了过去。
用她的生日解锁后，他找到了樊笑的微信打开，点开通讯录向下拉到“D”的位置，果然找到了丁若云的账号。
丁若云是个实诚的孩子，其他主播做主播加微信都会申请个专门的小号，以免自己的私生活被过度打扰，他却不是，主播微信竟然直接用的他原来的账号。
樊野想看看他的朋友圈，却只看见了一张与人一起吃饭的照片，剩下的被“只显示三日内”挡在了不可见的区域。
照片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丁若云，另一个樊野不认识。
“你知道这是谁么？”樊野将手机推到樊笑面前。
“这？”樊笑瞥了一眼，“邹迟啊，邹家的人，跟丁若云关系挺好的吧？以前见过他俩一起玩。”
樊野“哦”了一声，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他还有别的好朋友么？”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天天关注他，可能我那个喜欢他的闺蜜更了解一点。”樊笑说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对啊四哥，你跟丁若云真不是朋友吗？这一晚上问起他几回了都……四哥？四哥？”
只有一张照片能看的朋友圈没什么可翻的，樊野把手机塞回她手里，厉声呵斥：“问问问，就你好奇心重！”
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樊笑被晾在客厅里，做了个鬼脸。
——更年期老男人的脾气真是阴晴不定！
早上丁若云睁开眼，先给哭闹的豆豆喂完米糊，再打着呵欠去洗漱，全部打理完准备出门上班时才发现微信上有一条新的好友请求。
验证消息：樊四四。
丁若云：“……”
四你个头。
他点开头像看了眼。
昵称：樊四
账号：fyfy1127
地区：京市
个人相册是空的，陌生人无法查看。
fyfy……这要不是樊野他丁字倒过来写。
丁若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接受请求，然后没再多看，带着豆豆就上班去了。
住到樊野这边后有了两个明显的好处，一是早晨有阿姨给做早饭吃，二是上班不用挤公交地铁。
豆豆毕竟是个孩子，哪怕他再乖巧，带着他一起挤早高峰还是很容易被人群吓到嚎啕大哭，现在有了司机专车接送，比以前舒服多了，路上还可以玩手机。
不过樊野始终没有给他发消息，看上去并不是找他有事。
这倒是丁若云误解了，其实樊野是很想发消息的。
但在最初的迫不及待、坐立难安过去之后，他的大脑冷却下来，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丁若云并没有跟他提过哪怕一个字，这个孩子是他的。
排除对方也不知情的情况，可能他……并不想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樊野改变了主意。
他不打算发消息了，他决定直接把人堵在家里，当面问清楚，以免中途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让丁若云有机会逃走。
这回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报告放在面前，他想不出丁若云还能怎么抵赖。
巴黎时间凌晨三点，他提着昏昏欲睡的樊笑一起上了车，直奔机场。
与此同时，正在下载今天准备直播的游戏客户端的丁若云，被手机上一条推送消息吸引了目光——
《公司财务挪用公款只为打赏小主播？这笔钱能否追回》
他的眼皮蓦地“突突”跳了两下，心头闪过不祥的预感。
“阿云！”陈励杨带着一身低气压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他的时候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跟我出来。”
“……好。”
两人避开所有人，来到走廊角落。
陈励杨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你看见新闻了么？”
“什么？”丁若云不祥的预感更深了，他点亮手机屏幕，指着那条推送问，“陈哥你说这个？”
“对。”陈励杨点点头，“你看一眼内容。”
内容？
丁若云打开了推送。
“今日上午，有网友向主页君举报，称一公司财务于昨日失踪，涉嫌挪用公司采购款项用于打赏网络主播……”
他面色凝重地匆匆看完内容，将推送拉到最底下，看见了配图中，自己直播时被摄像头拍下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