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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中介经理今天带来一个客户看房子,现在房市不景气成交额少,这几个月工资都只有旺季时的三分之一,看得少买得更少,好容易碰见一个诚心要买房的大姐,下午便紧赶着带人来到了20层。
      刚把钥匙拿出来转动门锁,忽的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响大力拉门的声音。

      中介和客户大姐同时回头惊讶的看着这个从对门冲出来的高个子男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对方后,就又重新回身打算开门,谁知这时男人大步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就问:“谁给你的钥匙!”
      刚想顶回去“我擦,你轻点儿”,可当看到对方的眼神后他还是止住了,只是咽了口吐沫回问一句:“房主啊,怎么了?”
      “你干嘛的?”
      “中介啊,这个房主要卖房子,我带客户来看啊!”心里实则骂了一句关你屁事。

      男人听到后,沉默了几秒,随之眼神也越来越冷下去,然后沉声问:“什么时候给你的钥匙?”
      “一个多月前吧,怎么了啊?”中介经理觉得今天大概穿少了,因为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接着,手中的钥匙不容分说的被抢了过去,然后男人按下电梯下行键跟他说:“这房子我要了,你不用再来了。”

      旁边的大姐终于忍不住发作了,“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我这还没看呢,你什么意思啊!”
      没去管中年女人,男人接着说:“不管房主出价多少,我多出20%,别再带人来看了。”
      本来还挺看不上这人的拽样的,但当听到这话后,想到自己将多拿的提成和奖金,中介经理马上换了笑模样说:“这个价格估计房主没什么问题……但还没签合同呢,这钥匙给您也不合适啊。”

      “联系这个人,全款马上打给你,有什么问题房主回来我直接跟他谈。”男人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过来。

      “啊,这样啊,”中介想到那个好说话的房主走之前说过房间没什么贵重物品,于是也就忙答应下来说:“行行,这几天也联系不上房主,等他回来我马上跟他说。”
      接着又转向大姐说:“您也别着急,这个小区这样的户型还有,这不才第一家吗?您再看看别的,说不定就更合意呢,到时候中介费我给您打打折。”

      大姐瞪着男人嘟囔了一句:“现在房子有什么好抢的,不知道还以为屋子藏金子了呢,”然后又转头跟他说:“你说的啊,到时候可别忘了。”
      “一定一定,这能忘吗……”
      中介边笑意盈盈的答应着,两人边乘电梯下了楼。
      ……

      祁天拿着手中的钥匙开了门,慢慢走进这个一直想进来的房间,环视了四周,除了基本的家具家电,多余的东西一样都没有,还是单一的灰色调,这个人永远这么简单不喜麻烦。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祁天的心也跟着空起来,他不知道原来林凡真打算把房子卖掉,居然真不打算再见到他了……

      在沙发上坐下后,他慢慢的用双手抱住头部,他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搞错了,方冬平是不是也错了,要不然林凡怎么能这么绝,不给他一点儿余地,对于林凡到底爱不爱他这件事,他现在都不那么确定了。

      而当他抬起头看到茶几上一个文件袋时,祁天的眼睛忽闪了一下,心脏也跟着停跳了两秒,因为文件袋上印着的是祁氏总部的logo。

      没有片刻犹豫的,他快速拿起来拆开翻看,直至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合同下方时,祁天如被惊雷震醒一样,很多以前和现在发生的,解释不了的事情都连上了线,一直怀疑的事情得到了印证……他抓起文件袋,不管不顾的疯了一样的冲出房间。
      ……
      ……
      当祁天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房间,把一沓文件狠狠摔在桌上并质问“这是什么”的时候,祁耀阳正坐在书房里看着报纸悠闲的喝着茶,他眯着眼睛看到后,心里先是颤了一下,但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神色如常的沉声道:“怎么越大越学回去了,连规矩都忘了。”

      “爸,我问你这是什么?!”祁天不理会父亲的责问,而是指着文件袋怒目而视的问。
      “都已经看过了还问什么。”祁耀阳毫不退让的看着祁天。
      “我是问你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林凡家!”
      “不像话!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祁耀阳厉声回说。
      “爸,你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林凡?”知道他爸从不允许别人撼动他的威严,但他顾不上,他必须确认一个他不敢接受的答案。

      祁耀阳回视着祁天,片刻后反问到:“既然猜到了,还需要我确认吗?”
      “你早就知道?!”祁天眼眶都红了。
      祁耀阳把报纸放下,将后背靠在椅子上,以一种不可撼动的眼神看着祁天说:“祁天,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不该求的东西不要求。”
      “所以是大学时候?我出国的时候?为了让我出国,逼的林凡跟我分手?”
      看得出来祁天的肩膀已经抖了,祁耀阳心有不忍,低头叹了口气最后终于说:“祁天,就算你不出国,你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起。”

      “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人生!”祁天吼了出来。

      “因为我是你父亲!”祁耀阳也毫不示弱的吼回去,“我是你父亲,不可能看着你走上歪路还假装看不见,不仅仅因为你是祁家的儿子,作为任何一个正常的父亲,都不可能由着自己的儿子去喜欢一个男人!”
      祁耀阳终于站了起来,看着祁天说:“祁天,你应该知道一段正常的婚姻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你的事业,你整个人生都跟这个有很大关系,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把自己给毁了!”

      祁天盯着他爸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想着这人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私下里做着的事儿,忽然的就侧头笑开了,“你还不如说怕我给你丢人来的直接点儿,”顿了顿后,又接着说:“我问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还跟我说什么想要什么再回来跟你说,你从一开始就把林凡那边的念想给断了,还让我抱着幻想有一天能和他重新开始,正常的父亲会这么做吗?还不是怕我跟你摊牌!怕我把事情闹大,怕我给你给祁家丢人!”

      “够了!”祁耀阳喝到,这几十年没人跟他用这种口气说过话,就算是至亲也不行。

      祁天却没停下来,“我特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跟林凡说的,你不了解他,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你到底要挟他什么了?”

      祁耀阳沉默了,唯独这件事情,只要祁天不发现他绝不会主动承认,因为这可能是导致他们父子决裂的关键。

      祁天顿悟似的点点头接着失笑说:“我知道了,肯定说要是不跟我断了就告诉他父母是吧,再不然就是说为了我好,没错吧?也就这些了……”吸了一口气后,又颤颤的吐了出来才说到:“这些年把我耍的团团转,您特有成就感吧,我今天还告诉你个好消息,林凡被咱俩逼跑了,都一个多月没消息了,我他妈都快翻遍了也没找着,你高兴了?!”

      祁耀阳就这么始终听着没有反驳,他怎么会不知道,大理那边早就给他来过消息,说祁天疯了似的找一个人。他确实是想着要林凡离开,但没想到林凡会消失的这么直接彻底。
      而自从林凡消失后,祁天就变了个人似的,一个多月基本就没去过公司,他骂也骂过几次了,但每次祁天都一副失了魂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林凡两个字,林凡这个人,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祁天,清醒一点,你太专注在感情上了……”即使知道发挥不了作用,祁耀阳还是试图劝说。

      “别跟我说这些,”祁天无力的摆着手,“爸,别再使绊了,你就盼着我快点儿把林凡找回来吧,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事儿,到时别再嫌我给祁家丢人了。”说完,祁天就转身摔门离去。
      ……
      ……

      从家里别墅出来后,祁天就又回到了东四环,这次他干脆在林凡房间住了下来。

      躺在林凡趟过的床上,闻着这个人留在枕头上的味道,忽然间,林凡和他分手时的一幕幕都像走马灯似的出现在眼前,林凡当时如何突然跟他分手,如何决绝的一遍遍说出狠心的话,当时还被他扇了一巴掌呢……直到感觉鼻梁上有冰凉的液体淌过,祁天才发现自己哭了。
      原来竟是这样的……

      想到林凡是用怎样的心情去承受着当时的一切,这次回来又如何在他和父亲的双重逼迫下夹缝中生存,他又心疼的恨起林凡来,这人为什么就是不说呢,一定要自己忍着,藏着,捱着,为什么非把事情一个人扛起来就是不跟他说呢?

      他此刻真想把林凡揪出来问问,“你他妈以为这样我就感谢你了?你知不知道如果咱俩一起商量也许压根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也不会浪费那么多年……”
      可如果真找到了那个人,他舍得吗?
      用手摩挲了一下枕头又侧头嗅了嗅,祁天觉得林凡好像刚刚还在这个房间里一样。
      一遍遍呢喃着“小凡,你在哪儿呢?”,直到枕头被打湿了,祁天才慢慢睡去。
      ……
      ……

      周一鸣这天晚上执勤。
      已经盯着这个案子好几天了,正窝在车里不太舒服的猫着,就看见电话闪了起来。

      曾经那么让他高兴见到的人,现在只要一看到名字就一个头两个大,无奈的接起电话后,直接把这些日子的情绪发泄出来说:“祖宗,就算我给林凡单独发个卫星,他脑袋上也得有个接收器不是,能找的人我都找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同事我都用上了,这人要是有心藏着,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你当那些在逃犯都那么容易抓的啊,在电视上发通告还不一定好使呢。”
      周一鸣也是没憋住,这都一个月了,他电话都快变成寻人启事专线了,他就不明白了,以前那么刚个爷们儿,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见祁天那边没有动静,周一鸣又不忍心了,“怎么啦?说两句还不爱听了?哎呀~~你放心吧,他一个大男人能怎么着,现在只是躲起来了,再说他家里不是还有个老父亲吗,还能爹都不要了?等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怎么也回来了,你不是也找人在他家盯着了吗?”

      “……鸣子,”半响后,祁天终于说,出来喝酒吧。

      周一鸣听出来祁天又喝大了,可这案子昨天就是同事盯得,不能让人连着跟两天,“我这不行啊,还盯着个任务呢……”想想又试探的问了一句:“要不,咱俩就这么唠会儿?”

      沉默了一会儿后,那边说:“算了,你忙吧。”

      “我操!你他妈成心的是吧,”切了一声后周一鸣最后问:“哪儿呢?”
      ……

      半小时后,等周一鸣来到酒吧的时候,发现祁天面前已经摆了一堆酒瓶子了。

      “你这又喝了多少?”周一鸣坐下问。
      “喝点什么?”祁天眼睛迷离的看着周一鸣问。
      “不行,我必须保持清醒,只能先让我们同事帮我盯一会儿,什么时候咱俩唠完了,我就还得回去呢。”

      祁天也没再让,又自顾自的喝起来。

      周一鸣上去把他的酒杯抢过来说:“你别这样行不行,这还是我兄弟祁天吗?天天就这么儿女情长的,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和林凡都那么多年没见面了,怎么还揪着他不放,你换个人折腾行吗?”

      祁天却看着酒杯,然后坚定的摇摇头说:“这辈子,就他了。”

      “操!”周一鸣撇开头说:“还碰上一世纪情种了。”

      祁天顿了顿后看着周一鸣问:“你和万玲玲怎么样了?”
      虽然两家已经开始张罗要定日子结婚了,但这时候他不能说这个,于是敷衍道:“就那样儿吧。”
      过了半响后,祁天才由衷的说: “真好~~你说,像你和万玲玲这样的,十年都没分开,是不是这辈子就分不了了,”像是考虑什么似的才失神的笑说:“……那我还差两年呢。”

      周一鸣见不得祁天这样,他帮不了看着难受,忽然就想起了在祁天出国前,那阵应该正和林凡闹分手的时候,有一天也是喝多了给他打电话,问他说,你和万玲玲分手后,是怎么把人给追回来的?
      他记得当时说,还不就是哄么,不行就闹,要么就服软,反正就死缠烂打呗。
      直到后来电话那边沉默了一分钟,才喃喃吐出一句:“怎么都不好使呢……”
      两人从小在一起,祁天打架打到骨折也能笑着被他搀到医院,但只要一碰见跟林凡有关的事,人就变了。他只见过林凡一次,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长得好点,脾气不错,他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这么能耐,能像如来佛似的把祁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孙悟空压的死死的。

      但无论如何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劝祁天不要这么沉沦下去,于是安慰说:“别这样祁天,没什么过不去的,也许你们两个就是好事多磨否极泰来,可能这几年把这辈子该折腾的都提前折腾完了,后面的日子就好了,等过一阵林凡想通了,会回来的。”

      “真的?”祁天却很认真的问他。

      看着祁天充满希望的眼神,周一鸣把犯罪心理学课上学到的都用上了,看着他真挚地说:“真的。”

      听到这两个字后,祁天却像是听到了来自未来的承诺一样,笑了。
      ……

      由于突然接到了队里电话,说嫌疑人出现了让他马上回去,周一鸣见祁天这样不放心,于是就拨通了祁胜的电话:“哥,祁天喝多了在酒吧呢,我这阵有任务必须走,你过来接他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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