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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病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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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诚背着何倚楹去了校医院处理伤口,所幸伤口不深,不用缝针,只包扎好后再打了针破伤风抗毒素。
何倚楹始终没有呼痛,一声不吭地看着医生动作。
俞诚见了他今天的举动,再傻也能猜出他心情不好,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处理完伤口,何倚楹拒绝了俞诚要背他的提议。
两个人都万分自然地回到了平常相处的状态,俞诚满脸委屈:“为什么不要我背?你都受伤了。”
何倚楹抓着他的胳膊,慢慢往前走,说着:“因为你背的我不舒服。”
俞诚扶住他,很快说:“我以前没背过人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背。你得让我练习一下。”
何倚楹一怔,他发觉自己跟个小女生一样,在接受到男朋友没背过别人这个信息时,开心得要命。
可他一点也不显露出来,只状似随意地说着:“去找别人练习。”
俞诚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幼稚极了:“我才不。我只背你。”
何倚楹那颗无可救药的心,于是又极大地被取悦了。他对于这种口是心非故意试探的拙劣行为,是真的非常热衷。
他不经意地微红了脸,在夜色掩盖下,转过去把头埋进俞诚怀里,又轻又快地说:“你自己说的。”
俞诚的心一颤,低头用嘴唇贴着他的耳际:“你住上铺你知不知道?我要把你背上去,再按在床上,让你做个只关于我的梦。”
他的声音低沉动听,轻呼出的热气扑在何倚楹的耳边,令他一阵酥麻。
何倚楹没有办法自控,他一遍遍为俞诚而心动。在心房的颤抖中,他没了气力,任凭俞诚又把他背到了背上。
“练习要多做。”俞诚一本正经地说,“你说是不是?我的学霸。”
何倚楹轻闭上眼,“嗯”了一声。
他们一路走过校医院底下的林荫路,三月底的凉风划过树梢,在沙沙声中,何倚楹觉得有些怅惘。
从他出生起,就和何运相依为命了。爸爸很爱妈妈,他不厌其烦地为年幼的何倚楹诉说着他跟故去之人的过往,他教他要爱护女孩子,他说过他会永远爱他的妈妈。
倚楹是有意蕴的。倚楹待旦,是因为思念。
明明他的存在,就是爸爸对他的妈妈的爱的证明啊。
为什么爸爸变了?
他从前承诺过不会娶妻,不会让继母来分走他的爱。可他为什么要变卦?
爸爸,不爱妈妈了。也不爱他了么?
“看花吗?”俞诚的声音突然响起。
何倚楹有些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俞诚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他本来不是那么喜欢花花草草的人,要换了别人也那样对着花和温水瓶碎片磨叽半天,他肯定不耐烦死了。
然而一想到何倚楹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和他清澈的嗓音,他就觉得那场景很美。
阴郁的神色一闪而过,俞诚心里自嘲道,男人果然他妈的是个视觉动物。
何倚楹敏锐地捕捉到俞诚一瞬的犹豫,他放松身体伏到俞诚背上,不动声色地推波助澜。
“觉得我心情不好,所以要带我去看我喜欢的花吗?”他问,却更像是帮俞诚在心底植入一个答案。
不等俞诚回答,何倚楹便自顾自地用微凉的脸颊贴一贴他的脸颊,声音懒懒的:“快走,我要看晚上九点钟的花。”
他的话实在很任性。九点钟和十点钟,又有什么分别呢?
俞诚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八点五十五分。
他内心只纠结了三秒。既然要学会利用感情,为什么不学得更用心些更投入些?
俞诚帅气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带着一点清爽的、只属于高中男孩子的那种邪气。
他迈开长腿跑了起来,跑得飞快,虽然还背着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姿势漂亮得一定会让所有见到的人都嫉妒。
短发擦过风,微弱的洗发水香气浮动在空中。
俞诚的声音有着会让一切听到的人上瘾的魔力:“遵命。”
何倚楹趴在他背上,心随着他的奔跑一跳一跳,快得也像在跟人赛跑。
好喜欢俞诚,好喜欢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