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正式上自习前，除了某些假期作业没写完的老油条，多数人都到了，哄闹声不禁大了起来。
部分人在讨论着排名，有凑到一起讨论转校生的，也有一部分在抱怨衡水卷太难，其余的则安安静静地奋笔疾书。
而喧闹声里，就属沈婷婷和几个女生的讨论声较大，她们正凑一起听沈婷婷骂骂咧咧：“狗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娘瞎了才会看上他！”
方衡并不喜欢凑热闹，更不想吃谁的瓜，奈何沈婷婷的嗓门太大了，他小说看不进去，就撑坐起来了。
有个女生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问：“肖重阳又怎么你了？”
沈婷婷又一次气不打一处来，气愤地说：“他满脑子都是他的王者，从不考虑我的感受，他也不想想怎么会掉到二班，还不是王者害的！他再这样下去，别想要女朋友了！”
沈婷婷说这些话是单纯气愤，并没有电视剧里的哭哭啼啼。
女生们强行忍着笑，都没敢接话，毕竟跟着她骂肖重阳不是，不骂也是。
主要是沈婷婷经常跟她男朋友吵架，也就是现二班肖重阳，每次她跟同学骂肖重阳这不好那不好，骂完第二天又跟肖重阳到处撒狗娘。
女生们假模假样地安慰沈婷婷，宋奎则在一旁添油加醋，“早说了，你俩一个属土一个属木，犯克，不合适。何况肖重阳是乙木男，你何必呢？”
有个女生问：“乙木男怎么了？”
宋奎得意地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乙木男是典型的中央空调。”
那女生“咦”了一声，显然不太相信。
宋奎还拍拍胸脯：“嗐，妹妹们，建议你们找对象还是先找我算算，就当是避雷了，同学一场，我是不会多收你们钱的。”
有个瘦高个子的女生抱着水杯从旁边路过，鄙夷地白他一眼，“收起你神棍那一套，一天天尽胡说八道。”
女生叫孙悠然，一天天最看不得宋奎这神棍，又侧身安慰沈婷婷，“婷妹儿，你别听他胡扯。”
宋奎这就不乐意了，试图据理力争，“我说的都是有依据的好吧，我跟我姥姥学的，虽说没我姥姥厉害，但勉强能看个五行八卦，没准过几天就能看八字了。”
周边的女生们笑成一团乱。
夏运正跟杨沛霖讨论化学题，孙悠然突然出现在几人旁边，压低声音对杨霈霖说：“上次他俩分手闹得可大了，作为好朋友我能怎么办，当然是删好友了，微信Q/Q删了个遍，谁曾想删完第二天他俩竟然和好了！这事婷妹儿压根没跟我说，肖重阳后来有事找我、把我加回来的时候给我尴尬的，我就再也不信他们两个了！”
夏运闷不做声地做题去了，杨沛霖则笑着感叹：“习惯就好，就当他俩花式秀恩爱。”
孙悠然抿了口热水，胸有成竹地比了个剪刀手：“我赌最晚明天晚上，婷妹儿就会开开心心的去找肖重阳。”
宋奎听到了他俩的窸窸窣窣声，凑过来插了一句：“我赌今晚婷妹就气消了。”
本来孙悠然离得远，沈婷婷是听不到的，奈何宋奎是猪队友啊——沈婷婷突然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吓得他俩立马噤声了。
孙悠然把宋奎薅开，瞥了一眼方衡，问：“衡儿，高二级的班长还是你吗？”
方衡翻书的手一顿，一本正经地说：“目前是代理班长。”
孙悠然神神秘秘地打量了他一通，“这么说我有机会咯？”
方衡还没来得及说话，杨沛霖就轻推了她一把，“少打我家衡儿的主意，一边去。”
孙悠然瞟了一眼夏运，“你家的不是夏运吗？”
夏运本来埋头认认真真地刷题，听见这话抬了下头，眸光略有些冰冷，随后又面无表情地低了下去。
夏运素来是这副表情，倒不是真给孙悠然脸色看，事实上能抬下头就算搭理了，孙悠然也习以为常，就没有过多在意。
杨沛霖则怕俩人关系僵不太好，就转移话题说：“数学课代表，您要是没事儿做，就去做化学卷给我抄好不好？”
孙悠然翻个白眼，提溜他的卷子看了看，发现就做了一半，顿时还有些失望：“你这得做得猴年马月，明天就要交了，我还指望抄你的呢。”
杨沛霖：“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孙悠然没再理会他，转而对方衡说：“说好了衡儿，班长和数学课代表至少给我留一个，不然不厚道了啊。”
方衡无奈地摆摆手，“知道了。”
孙悠然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
方衡被这么一打扰，书也是看不进去了，眼见临近七点半，索性就着后门的位置点了下名。
这么一点名，就发现有几个惯犯还没来，当即将名单扔到周凛面前，没好气地吩咐：“给这几个王八蛋发信息，问他们是不是不想开学了？”
扔完继续埋头看书。
周凛轻哼一声，嘟嘟囔囔地抱怨：“就会使唤人，明明你才是班长，还要麻烦我……”
方衡没理他，继续看书。
说归说，闹归闹，周凛还是拿着手机挨个发消息问死哪儿去了，结果有两个没回，徐志超回了：没空，赶作业呢。
周凛很无语：“……衡哥，他们作业还没抄完。”
方衡难以置信地瞄他一眼，周凛连忙别开目光，“别看我，网传各科老师要交作业，都回去赶了。”
其实放眼一望，班里也有不少瓜娃子在奋笔疾书。
方衡心一沉，“给他几个半小时，再不来记缺旷。”
周凛好奇地问：“真记假记？”
方衡瞪他一眼，他感到相当无奈，只好挨个回复叫他们麻溜的，不然班长要发飙。
又对了一遍方衡划出的名单，周凛忽然看到了一个名字，一时有些震惊，便用胳膊捅了两下方衡。
方衡没空理他，正在看小说入神。
周凛又捅了他两下。
方衡沉着气，抬头看他，“干嘛？”
周凛把名单怼到他眼前，“李依兰，那个转校生还没来。”
方衡神色认真了许多，抬眼扫了一遍闹哄哄的班级，班里也就十几个女生，就这一遍扫干净了，也没有看到李依兰。
见方衡面色有些凝重，周凛试探地问：“她是新同学，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致远楼偏到宿舍楼这边了，就咱班是高二，难找很正常，她不会找到崇文楼去了吧？”
“我问问。”方衡扔下这仨字，又开始沉思。
李依兰没什么特殊的，原本是常年住在江苏那边，可能是那边的高考题有点难以招架，而这边高考题比较容易，加上规定户籍地才能考试，李依兰就被小姑送来这里，暂时寄住在方衡家。
听小姑说李依兰成绩不错，人相当乖巧，跟同龄的熊孩子完全不一样，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所以才直接转到了一班。
方衡琢磨着这姑娘可能被王家艺缠着，便给她发了条消息：要上课了，你到了吗？
他犹豫了几秒，又发过去一句：王家艺会自己回家。
方衡等了一会，直到上课铃声响，班里逐渐安静下来，也没得到回应。
倒是徐志超那几个惯犯总算踩着点，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动静还相当大，简直把教室当成了他们家。
这群牲口真是无法无天了。
周凛眼见任务完成，就将名单推还给方衡，方衡并没有抬头，大概摸索着想把纸接过来丢回桌肚里。
谁知周凛放的时候没放稳，又恰巧后门的门是打开的，风还有点大，于是纸飘飘悠悠落在了前桌的椅子下。
“……”
方衡一脸凝重地看着周凛，不想讲话。
林钟身旁的位置是空着的，周凛犹豫了一下，想上去捡，却发现名单竟飘到了人家脚边，周凛一看人家那大长腿，立马就怂了，委屈地看向方衡。
方衡翻个白眼，懒得跟猪队友讲话，轻拍了下林钟的肩膀，“同学，麻烦帮我捡一下。”
林钟侧过身来，眉目凝重地看他俩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又回过头去了。
“……”
周凛在一边忍着笑，心说衡哥你吃了人家的闭门羹。
谁曾想林钟真的弯腰去捡起来了，他又转过身，方衡立马伸手去接，对方却干脆利落地将名单往桌上一搁，再次回过身去了。
方衡的手僵在半空，收回也不是，不收回更不是。
周凛在一旁看好戏，一副幸灾乐祸。
正巧李依兰给他回了条消息：抱歉，我马上就来。
方衡犹豫了一下，直接无视林钟，打出去几个字：哦，不急。
要是被徐志超知道他搞特殊待遇，恐怕要闹。
周凛凑近瞥见了，当即调侃说：“这重色轻友假公济私的。”
方衡瞪他一眼：“再废话扣你操行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