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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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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言语,紧跟着齐沅来的饭团就不高兴了,大嗓门顿时开启:“嗨,问你呢,你谁啊?”看似圆滚滚的身材,可是那身法却奇快,花眠月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揪住了衣领,像是拎小鸡一般高高的提起来。
齐沅抬手示意饭团退下,一面不忘朝他嘀咕:“客气点,万一是我们家小叔的朋友呢。”
饭团这才收起脸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
花眠月叫饭团这么一吼,也反应过来了,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暗咐,听着齐沅这说的,不是他们小叔的朋友,是要被锤死了?一面有些忌惮的看着这个叫圆胖子,心说自己也算是江湖半个百晓生了,武功也不错,怎么不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
但是看齐沅,的的确确的不会武功啊,于是便想,这个胖子是她的护卫?
毕竟当初明文伯身边的能人也不少,给她留下一两个也不稀奇。
哪里晓得,等着下一秒,这齐沅就与那胖子勾肩搭背的往饭厅方向走去,看的花眠月一愣一愣的,男女授受不亲啊!这是什么个情况?然后吓得赶紧去找宇文墨尘。
宇文墨尘坐在他兄长的书房里,身上穿着孝服,将他本就偏冷的气质衬托得越发冷冽,冷峻的轮廓上,还略带着些稚气。
花眠月急匆匆进来的时候,他正低头擦拭着长剑,寒光凛冽,又被吓了一跳,“你冷静些,你这嫂子虽然不靠谱,但到底跟你哥拜了堂。”他认识宇文墨尘太久了,知道他的习惯。
别人都是杀人后擦拭剑刃,而他是杀人之前。
所以他以为宇文墨尘肯定是想去杀了齐沅,毕竟一个新寡,便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实在不像样。因此赶紧上前劝阻。
宇文墨尘眸光一凝,抬头朝他看了一眼,“与她拜堂的,是我。”
花眠月闻言,“那就更不应该了,她虽没武功,但是身边那胖子武功极高,你现在受了重伤,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你看你家现在这样,你要是受了伤……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么?”花眠月看着宇文墨尘不对劲的脸色,赶紧住嘴,满脑子的疑惑不解。
宇文墨尘不止一次纳闷,自己怎么会和这么蠢的人成了朋友。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还是忍不住拧起了眉头,“午后,便会有人来府上了。”
“咦?”花眠月听着他这口气,不对劲,显然不是来上香祭拜他兄长的,那是?
于是着急起来,“不行,你受了伤,我不能走。”
只是这话音才落,房门就叫人从外面推开,宇文墨尘的小厮镜子提着食盒进来,“眠月公子,这个时候你莫要拖我们公子的后腿了。”他说着,将藏在食盒里的药和纱布都给拿了出来。
上了好药,便去见他母亲历氏。
历氏躺在床上,满脸死灰,床榻边的小女儿跟小儿子已哭得一塌糊涂。
宇文墨尘在门口正好遇到了穿着一身素色男装的齐沅,神情略为一愣,很快就恢复过来,朝她行礼,“嫂嫂。”
武国公乃武将世家,女子上战场的时候更是不少,所以为了方便,族中女子也常常穿着男装,但是齐沅分明长了一张近似妖精的妩媚容颜,穿上这男装,虽然没有以往他所见过的那种英姿飒爽,但却有种别人没有的洒脱风流。
他忍不住想,她若是为男儿,光是这张脸,便不知要让多少无知小姑娘丢了魂魄。
“嗯。”齐沅应着,走在前面推门进去,二人一同与历氏行礼。
宇文逐舟同宇文九溪也纷纷起身,抹着眼泪叫了声嫂嫂跟七哥。
齐沅看着床榻上朝自己招手的历氏,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宇文兰亭托孤时候的场面,于是先一步走过去蹲在床榻边,握住了历氏的手:“夫人放心,这个家我在,便倒不了。”
历氏听得这话,怔怔的看着齐沅,见她如磐石般坚定的眼神,有些诧异,只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的这份情我记着了,咳咳……只是,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我也才知道,云中城来了人,谁也没有法子了!”
按理国公爷没了,云中城的国君派人来吊唁,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历氏如此恐惧,莫说是齐沅和宇文墨尘,就是两个小的,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母亲,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宇文墨尘开口问道。
历氏也没有打算隐瞒,毕竟自己不说,只怕孩子们是不会走的,于是只得含泪说道:“宇文家自云国武氏建国之前,便是一方诸侯,一直驻于无双城,再此已过八百年有余,后天下大乱,我宇文家祖先拥护云国国君武氏登基,受封武国公,世代承袭,永驻于无双城,替武氏守着九溪海峡。”
她说到九溪海峡,便想起了当年的九溪一役,目中满是愤恨,气不能言。
不想这时候在大家眼里还是个乡下长大不知天高海深的齐沅忽然开口接道:“我倘若没有猜错,当年九溪一役,其实国君也参与了其中,我父母的死,想必也与之脱不了干系。”她说罢,也不顾众人的诧异,缓缓站起身来,环手抱胸,“一种米能养百种人,国君也是凡人,面对着日益昌盛的武国公府,他不可能不忌惮不猜疑,更何况这无双城地势绝佳,矿产丰富。”
说到此,微微一顿,“树大招风,怀璧其罪,即便是繁荣的武国公府在面对国君的猜忌,也避免不了。不过话说回来,武国公府世代良将辈出,我不信当年九溪,府上诸公轻易的就被魏孓那个草包斩杀于战场,这里国君应该出了大手笔才对。”她曾渡船跨过九溪海峡,去过齐国,也见过齐国这个十二年前在九溪灭杀了武国公府诸公的名将魏孓。
但是坦白的说,就是个草包罢了。
所以当年这一战,只怕不是那般简单。
历氏不言语,只是看着齐沅的眼神满是震惊,这些她从未跟谁说过,齐沅如何得知?还有她知道魏孓?可即便如此又如何?武氏不希望武国公府的存在,如今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不可能就这样放过。
八公子和九小姐似乎也想到了,顿时一脸绝望。此刻,才真正的家破人亡吧?
而七公子宇文墨尘却没有发言,而是鬼使神差的朝齐沅看过去:“嫂嫂怎么看?”
“我觉得国公府暂时是安全的,国君不容国公府,但是作为一国君主的脸面,他还是要顾忌的,不然也不会等了这么多年,让国公府苟延残喘。”
她的话音一落,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不想又听她的声音再度响起:“国君要脸面,但是其他人可不见得,老话说的好,趁你病要你命,无双城这样繁荣,想来周边的世家们,早就迫不及待的在赶来吊唁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