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烟火往下坠》象馜

11、chapter 1-11

　　当晚，邱弋给小姑打了个电话，说回来晚了，明天再搬过去，也正好是周六。
　　第二天一早，邱弋拎着收拾好的大包小包装上皮卡车，车轰隆隆地在外头等着，邱弋折回去把还在睡梦中的栀栀抱了起来。

　　昨晚被邱弋折腾太过，栀栀软在邱弋怀里，迷迷糊糊揉开眼。

　　邱弋扯嘴笑了一下：“醒了？”

　　栀栀懵懵地眨了眨眼睛，又软绵绵倒进邱弋怀里，她实在是太累了。

　　邱弋被萌到，仿佛怀里抱着一只小猫咪。
　　他把栀栀抱进洗浴间，在洗手台上把她放了下来。
　　栀栀懒洋洋地靠在邱弋身上，又抱住他的脖子继续睡。

　　邱弋宠溺地笑着，唤她：“起床了，小猪猪。”
　　栀栀从邱弋身上起来，看着他，无聊反击：“你才是猪。”
　　邱弋摸摸她的头：“换衣服。”

　　栀栀一脸茫然。
　　邱弋：“你忘记了，今天要搬到小姑那边去。”
　　栀栀想起来：“对哦。”

　　邱弋边说边拿衣服给栀栀，想了想，问她：“要我帮你换吗？”
　　栀栀：“不用- -。”
　　邱弋一脸戏谑：“我怕你站不稳，毕竟昨晚……”

　　没等邱弋说完，栀栀便抓起一旁的毛巾扔了过去：“出去。”

　　……

　　过了五分钟，邱弋无聊地起身问：“需要帮忙吗？”
　　里头闷了一会，悠悠飘出一句：“要……”
　　邱弋坏笑地走进去，栀栀已经换好衣服了。

　　栀栀朝邱弋伸了伸手，说：“抱我。”

　　完了两个人都红了脸。

　　栀栀想解释，脸却愈发通红：“我腿软……”

　　暧昧的气氛充斥着小小的洗浴间。
　　邱弋嘴角隐隐动了一下，问：“你想做什么？”
　　栀栀：“刷牙。”
　　邱弋：“我帮你。”
　　栀栀：“嗯。”

　　邱弋把栀栀从洗手台上抱下来，栀栀红着脸扶着洗手台转过身，对着镜子。
　　邱弋靠得太近，栀栀的活动范围异常少，稍稍一动，就与邱弋产生摩擦。

　　邱弋感觉到栀栀好尴尬，看着镜子里的她，用开玩笑的方式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栀栀：“......我没有。”

　　邱弋拍拍她的头：“好了，你慢慢来，我去外面再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忘记带。”
　　栀栀感恩地目送邱弋出浴室，然后开始刷牙。

　　收拾好自己以后，栀栀走出浴室，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杯热好的牛奶，底下压着一张便签纸，用非常潇洒的字体写着：

　　小猪猪，喝杯牛奶恢复下吧。

　　栀栀会心一笑，随即青筋突突突又爆起来，心想：小猪猪到底是什么鬼。

　　喝完牛奶，栀栀通体舒畅，终于是醒了过来。
　　她环顾四周，看到诺大的仓库房被邱弋大面积掏空，长期不用的家具被他一一覆上长布。

　　栀栀忽然想起来，昨天她比邱弋先醒，本来想稍微整理下房间，就在床头柜被邱弋拉下身抱住，说：“你别做这些，放着我来收拾就好。”
　　栀栀半躺在他身上，问：“那我能帮忙做些什么？”
　　邱弋抱紧栀栀，睡意朦胧的脸上扯嘴一笑，恨不得把栀栀宠上天：“你就喝喝茶看看书，放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其他活都归我。”

　　……

　　哪里发出叩叩的声响。
　　栀栀转头看，邱弋倚在门边上笑着看她。
　　“走吧？”

　　一瞬间，一股浓厚的不舍之情卷上心头。
　　栀栀留恋地看着这个承载了许多她和邱弋记忆的空间，每一个角落发生过的画面一一浮现眼前，栀栀一一看着，珍重地记在了心里。

　　跟着邱弋出了门，上了一辆不知道邱弋从哪弄来的黄色皮卡车。
　　邱弋手搭着方向盘，栀栀坐在他边上。

　　邱弋顺着栀栀的视线，也从车窗玻璃看向仓库房。

　　他看着栀栀凄凄的背影，问她：“喜欢这里？”
　　栀栀不舍地看着房子，点头：“喜欢。”
　　邱弋：“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答应小姑？”
　　栀栀一时噎然，转头看邱弋，委屈巴巴：“因为，当时小姑给我使眼色了啊。”

　　邱弋：“……”
　　栀栀：“……”

　　邱弋仰了下头，忍俊不禁。
　　“无所谓了，等你看到小姑的房子，马上就会对这里没半点留恋了。”

　　栀栀眼神忽闪了一下，明显明白了些什么，却又期待地问：“为什么？”
　　邱弋笑：“如果不是实在比这里好太多，我怎么可能答应你搬过去。”
　　栀栀看着邱弋意味深长的笑，觉得他的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

　　邱弋伸手捏了捏栀栀的脸，勾起嘴角，坏坏道：“毕竟，很多坏事都不能轻易对你做了啊。”
　　栀栀马上明白过来，呵呵笑着：“那真是太好了。”

　　“哦？”
　　邱弋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得，看着栀栀笑起来：“翅膀硬了？”

　　栀栀挑衅一样冲邱弋挑了挑眉。
　　邱弋觉得很有意思，勾起嘴角，痞气十足说：“难受的不一定是我。”
　　栀栀瞬间心虚，得意的嘴角尴尬在那里。
　　换邱弋笑起来：“看谁先求谁。”

　　栀栀：“.......”

　　邱弋发动发卡车，平稳地驾驶在宽敞的泊油路上。
　　全程，栀栀心里紧张又期待，这里看看那里瞟瞟。
　　余光里，后视镜中一辆黑色大众跟了他们一路了。

　　栀栀没怎么在意，依旧看着经过的桥、海和房子。
　　从邱弋家到目的地，总共花了二十分钟车程，邱弋缓慢将车子停在一片临江的小区门口，拉下手刹说了声：“到了。”

　　栀栀看着小区里一套套独立成栋的江景别墅房，没敢相信地问：“这儿？”
　　邱弋解开安全带，低笑着答她：“这儿。”
　　栀栀一时失语，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哇。”

　　下了车，小姑和姑父从门口迎了上来，邱弋和栀栀站在一块。
　　小姑热情地拥抱住栀栀，满脸喜欢地看着她，关切道：“搬家搬累了吧？”

　　邱弋没让她动过一根手指头，根本谈不上累不累。
　　栀栀笑着看了邱弋一眼，腼腆地回答：“还好~”

　　与这边热切的气氛不同，姑父拍了拍邱弋的肩膀，稳重地说了声：“来了啊。”
　　邱弋点点头：“嗯。”

　　打完招呼，小姑为栀栀介绍：“这位是我先生，邱弋的姑父，你们见过的。”
　　栀栀和姑父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互相看着点了点头。

　　栀栀礼貌道：“您好，我叫方栀栀。”
　　姑父：“你好，你可以叫我陈医生。”
　　姑父瞥了邱弋一眼，嘴角含笑：“或者跟邱弋一样，叫我姑父。”

　　栀栀知道他在打趣，大方笑着接下梗：“你好，姑父。”
　　四个人齐齐笑着，气氛一片融洽。

　　突然，路的那边发出一声喇叭鸣响，四个人一起转头去看。
　　只见一辆黑色大众横在马路中间准备掉头，等待的越野不耐烦地摁下了喇叭。

　　小姑挽起栀栀的手，说：“走吧。”
　　栀栀回过神：“哦，好。”
　　再回头，那辆黑色大众已经扬长而去了。

　　小区总共有八栋楼，小姑的房子坐落在西南方，入门第三栋。
　　感应器成功识别姑父指纹，大门自动开了起来。

　　“来。”小姑特别热情：“进来吧。”
　　栀栀换上拖鞋，被小姑领进屋子里参观。

　　小姑一边带路一边介绍：“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各种公共区域。”
　　小姑带栀栀转了一圈，邱弋和姑父悠悠然跟在后头。

　　姑父双手抱胸，一脸宠溺地看着小姑。
　　邱弋手放裤袋，淡淡笑着，看栀栀不断为小姑的声情并茂做出反应——惊叹点头、点头惊叹。

　　介绍完一楼，三个人一起往二楼走，姑父留在楼下给他们泡茶。
　　小姑领着他们在二楼玄关处稍作停留，简单说明：“我和你们姑父用的是二楼。”
　　栀栀点点头，小姑领着他们继续往上走：“三楼就是你们用的地方。”

　　栀栀和邱弋跟着小姑往三楼里面走，可以看到这里有一个开放的客厅。
　　和一楼不同，这里的客厅明显私人许多，客厅最边上摆着一排米白色布艺小沙发，沙发前面空着一片，铺着一层浅灰色地毯，上面放在一张桐木矮桌。
　　与沙发相对的墙上挂着一帘投影幕布。右边墙上是两个房间的门。

　　小姑看到栀栀眼里放出光芒，表情更加期待。

　　“来。”
　　她拉着栀栀的手走到其中一间房门前，打开后说：“这是你的房间。”

　　栀栀因意外惊喜，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询问地看着小姑，不可置信地问：“这是我的房间吗？”
　　小姑的心情和栀栀一般激动：“喜欢吗？”

　　栀栀看向明亮通透，大到……离谱的房间，很难说不喜欢。

　　“三楼我们原先很少用，房间里的床单，包括客厅的沙发，全部都是我和你姑父昨天急急忙忙买回来的。”

　　语毕，一路陪着的邱弋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自顾自走到另一扇门前，握住门把，打开。

　　果不其然。

　　......

　　半晌，栀栀才发现邱弋不见了。
　　她走出房间，看到邱弋阴沉沉地站在隔壁房前。
　　小姑看栀栀不见了，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邱弋扭过脖子，黑着脸看着小姑。

　　只见邱弋面前的房间……也算大，但……除了地板和四面墙，什么都没有。

　　邱弋挑了挑眉头，皮笑肉不笑问小姑：“什么意思？”
　　小姑呵呵笑着，丝毫没有歉意：“这不是来不及嘛，只够时间准备一间房。”

　　邱弋眯起眼：“哦？”
　　小姑敷衍他：“哎呀，外面有沙发，你就先睡沙发吧。”
　　邱弋：“......”
　　小姑：“或者你先在栀栀房间打地铺，等有时间了我再帮你收拾这间房。”
　　邱弋挑眉：“呵。”

　　针对现状，两个人都反应了一会。
　　紧接着，栀栀不知想到了什么，觉得腿脚更软了几分。
　　转头去看邱弋，只见邱弋也移眸看向她，嘴角似有若无，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