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是喜悦还是喜欢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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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戈蹭完晚饭之后就告辞了。
韩煦手里捧着还没看完的书，却再也看不进去了。床头柜上的蛋糕盒子安静的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韩煦的鼻尖。
韩煦心想，他是不喜欢甜食的，但是看明戈吃的时候，那种开心幸福满足的感觉，他却能感受到。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韩煦从明戈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熟悉。
明戈不知道韩煦那很少被转移的注意力，终于转移了一点在他身上，回家睡了个好觉，一早爬起来按照计划单训练了一圈，嘴里叼着面包就去了学校。
韩煦同学安静地坐在他的座位上，明戈进来的时候，韩煦还抬头看了明戈一眼。
明戈：？？？
这样的发现让明戈有点受宠若惊，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人形兵器君是不是被人穿越了。
系统2099立刻否定：“不可能！”穿越谁也不可能穿越到韩煦的身上。
明戈当然也知道。
韩煦的那一眼太惊悚，明戈在教室门口愣了两秒钟，才慢悠悠地晃进了教室。早读已经开始了，明戈是踩着最后的时间进来的，勉强算不上迟到。
少年的发梢还带着湿意，温驯的贴在额头上，显得他更加乖巧稚嫩。眉眼间的笑意像是一道和煦的阳光，悄然就爬满了心头。
韩煦低头，避开了明戈的眼神。
走到自己位置前的明戈发现自己的课桌上多了一个便当盒子，明戈敏锐的五感能够清晰地闻到盒子里传出来的香气，苹果和起司的味道。
大清早的收到这样的礼物，感觉挺微妙的。结合刚刚韩煦的那个眼神，明戈合理的怀疑这个便当盒子是韩煦放在这里的。
明戈把便当盒子塞进桌肚的时候，韩煦的眼神又飘了过来。
这样的眼神一上午飘过来了好几次，看得系统2099都不忍心了：“小戈，人形兵器君很明显有话跟你说。”但却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上去特别可怜。
明戈面无表情的又刷完一张试卷：“如果真有什么话想说，他自己会找我的。”如果韩煦能踏出这一步，对于明戈的任务来说，也算是很大的进展了。
系统2099：“你真有信心。”
“那是必须的。”
昨天晚上对视后的那一瞬间诡异感知，明戈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与其说韩煦感知到的是他的过去，不如说是感应到了主神大人曾经留在明戈这里的气息和痕迹。再怎么说，明戈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主神大人手里的挣来的。
系统2099立刻补充：“主角光环，小戈你别忘了你还有主角光环！”
“主角光环？”某次任务后的附加奖励，“这玩意还能对人形兵器君起作用？”
系统2099不是很确定：“大概，能的吧？”
午休的时候，韩煦走到明戈面前，动作和语气都带着一种陌生的僵硬：“不吃？”
为什么不吃呢？明明喜欢吃甜点，家里做的小蛋糕跟他喜欢的味道和样式都差不多，却把便当盒子塞进桌肚里，放了一上午也不拿出来吃。
这让韩煦很不解。他能读懂几百页的学术论著，可他看不懂很多事很多人，明戈在最难懂的那一页。
明戈手里的铅笔轻轻戳了戳额头，偏头看着韩煦，脸上的笑容分毫不减：“太香了，留着当午饭呢！”
韩煦沉默了。当然，他一直都很沉默。
明明语言中枢没有任何问题，却能十天半个月不说半句话，一句话还只是两个字，时间久了之后，他的语言功能估计会持续退化。
明戈就是想逗韩煦说话，又不好做得太明显，不然就有调.戏的嫌疑了。
等到答案的韩煦松了一口气，明戈看到他紧绷的肩头很明显的松了一分——就是不知道他的紧张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因为要跟他说话？
教室里剩下的同学不多，可有眼睛的都看到韩煦主动找上明戈说话了，然后这件事就随着去食堂吃饭的同学交头接耳之后慢慢的在大家口中传开了。
其实明戈很不解，韩煦为什么会混到一个朋友也没有地步，这已经不是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韩煦长得都人模人样，放在这个青葱豆蔻的校园，当个校草班草绝对没问题。虽然不多话，但这种冷冰冰一脸霸总气质似乎正是现在挺受欢迎的造型——似乎这个人设从哪里开始，就发生了错位。
就连明戈这样的新人，转学过来不过一个月，都收到了好几封情书。
明戈感叹：“人形兵器君的行情不行呀。”
系统2099没吭声。
按照系统2099提供的资料，其实从那位郭晓丽同学口中“流露”出来的是很大一部分事实。比如韩煦在幼儿园时期就惹哭过因为看他漂亮想跟他玩的小朋友，小学时期因为控制不好手里的力道弄伤过同学，初中时期跟同学打架打断人家的胳膊腿什么的，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韩煦小时候还没这么孤僻的，可是自从一次绑架事件，好不容易被救回来，却因为母亲发病受到严重的伤害。从那之后，原本对人类情感就很不解的韩煦就更加怀疑这个世界的恶意。
看到这种设定，明戈原以为韩煦会对这个世界竖起厚厚的屏障，拒绝交流。接触过之后才发现，这少年确实对这个世界不在意，那是完全没放在眼中的不在意。
完全没有任何兴趣，显得特别冷酷。
现在的韩煦，对明戈有了一点点由好奇带来的兴趣，明戈感觉到了。
系统2099摇旗呐喊：“趁热打铁嗷！！”
趁热打铁，确实——
韩煦的午饭也是在食堂解决的，当他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很显然以他的脑子根本无法理解现在的局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戈把自己的课桌搬到了韩煦的课桌旁边。
韩煦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同桌了。
那一年的血腥味还在鼻尖萦绕，骨头折断的声音也还在耳边回响，还有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尖叫声。从那之后，再次回到学校，回到教室，他的位置似乎就已经固定在了教室的这个角落，安静而偏远。
便当盒子已经空了，明戈一脸餍足的笑容仿佛在发光。
韩煦觉得有点刺眼。
“嗨，韩同学，苹果派很美味，多谢你的款待！就是甜味能再多一分就好了。”
明戈评价的时候一点客气也没有，因为他知道跟韩煦客气没有任何意义。
韩煦站在两步远的地方，没说话，只那双淡色的眸子安静地看着明戈的课桌。
明戈端起便当盒子往外走：“我去洗洗干净。”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搬课桌，在韩煦意味不明的眼神之下自然得仿佛两人原本就是同桌。反正他知道韩煦这个傻孩子就算不乐意，也不会真说出来，韩煦已经过了会直接把人扔出去的阶段。
韩煦啥都不在意，而没有同桌和朋友的原因，只是因为其他人在意韩煦的过去。
明戈洗完便当盒子回来之后，就看到韩煦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腰背笔挺，双眼发直的看着面前的课本。而明戈的课桌就在他的旁边，比起韩煦收拾的整整齐齐仿佛强迫症一样的课桌，明戈的课桌乱得特别有生活气息。
韩煦搁在裤腿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明戈装好便当盒子放在课桌上，轻轻往韩煦那边推了推，笑道：“韩同学怎么想起来给我带点心了？”
韩煦目不转睛地盯着课本，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谢礼。”
便当其实是管家李洵准备的，知道韩煦今天要来学校，李洵一大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让韩煦带来学校，作为给明戈的谢礼。这种人情往来，韩煦是不可能意识到的。
明戈当然也知道。只是这样一份礼物，足以说明管家李洵对韩煦的关照并不想他的表情那么冷淡和严肃。
“谢礼呀！”明戈舌尖顶了顶上颚，苹果派甜腻的味道还残留在齿间，“韩同学想谢谢我什么？”
韩煦很认真的思考着。其实面对着明戈，韩煦突然发现说话也并不是很难：“救我。”
顿了两秒钟，韩煦继续补充：“帮我。”
不仅是前天在绑匪面前救他，在警察面前帮他，还是昨天来探望他，似乎都该跟明戈说声谢谢。早上的时候，李洵是这么告诉他的。
这些年来，父亲用金钱给了他优渥的生活，母亲给他的只剩下了伤害，照顾他的人也就只有李洵。
李洵说的话，韩煦大部分都能听进去。
然后，韩煦终于扭头看着明戈：“谢谢。”
明戈眯眼笑道：“那就记得多带几分谢礼呀！”
韩煦十分慎重的点头。
明戈捂着心口：艾玛这小表情真可爱，一本正经的韩同学看上去真有意思。
按照常理，这种时候明戈应该回韩煦一句“不用谢”什么的，可是韩煦完全不能用常理来对待，他会把“不用谢”当真，在韩煦的眼中，“不用谢”就是对他的拒绝。
明戈的坦然，就是对韩煦最大的鼓励。
更别说，明戈还挺期待韩家的手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是喜悦还是喜欢0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