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互换 ...
-
某天早上，发生了一场意外。
那是一天清晨，天空很蓝，白云蓬松又绵软。
晨练完后，我和爆豪在转弯路口分道扬镳。
他回家，我去学校。
……羡慕死了。
我一边腹诽一边走向人行道。
意外发生地如此猝不及防，一辆失控的轿车朝人行道冲来，周围的行人尖叫着散开，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小男孩。
我不知道那瞬间我在想什么，一帧一帧热血漫从我脑海里闪过，银发死鱼眼、彩虹七子（又名天气一大家子）、靠高梨康治的BGM输出开挂的龙的传人……
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我甚至没想到爆豪，只想到了冲上去救他的绿谷。
“很多顶级英雄都说过一句话，‘在想到之前，身体就先动了。’ ”
说实话被动漫塑造世界观这种话说出来真的很羞耻，感觉像中二没毕业的小孩。
但内心深处，我希望我就是一个小孩。
我不想毕业。
我迈步冲了上去。
接下来好像有人接管了我的身体，他操控我的手拎起了那个小孩，单手按在车前盖上，将他用力往前一扔——我余光甚至能看见那个小孩像抛物线一样，圆润地划过狼藉的车道、远处闪烁的红绿灯。
就好像电视机里的慢镜头被切换，视角回到自己身上，一切的速度又变得令人眼花缭乱。他动作迅猛地在车身上一跺，左腿高高抬起踩在挡风玻璃上，整个人借力朝车顶冲了上去。
在周围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中，我看见我自己轻盈地落了地。
实不相瞒，我的表情和围观群众是一样一样的。
爆豪能体会到我的情绪，在心里不屑地嗤笑一声：“自不量力的白痴说的就是你吧？”
我难得没有愤慨。就像他感知得到我的情绪一样，刚才我感觉到，他本来是将小孩和自己一起借力“丢”出去，结果我的臂力太不争气，拎起小孩停滞在半空的瞬间，我甚至听到他在心里骂“靠”。
“我会努力锻炼的啦，真的，迟早有一天能赶上你的！”
“想都别想。”他还没离开我的身体，双臂抱在脑后，嘲讽的表情与他如出一撤，“老子永远是第一。”
“……好吧。”我笑眯了眼，在心里大声喊道，“爆豪胜己！天下第一！”
此处应有山，有海，有波涛汹涌的浪花。
被顺了毛的爆豪心情很好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我还没来得及深思这场变故，就有人冲上来拉住了我。
“大、大佬！！请问——”
“我叫雷锋。”我挡住自己的脸，捡起刚刚丢下的书包，趁人群还没反应过来，匆匆地溜走了。
真正的英雄不是我，我只是因为追逐着英雄的脚步，无意间作下善举的人而已。
你是拥有山川河海的神明，而我是与神明交错而发光的少女。①
-
一到学校，我就迫不及待地在明信片上呼叫爆豪。
“爆豪爆豪！爆豪！男神！老——”
“你他妈想死？”
我及时涂改掉了最后一个字，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爆豪！刚刚你为什么能控制我的身体啊？”
这回爆豪那边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很少听到的低沉声线传来：
“不是你召唤我？”
“……原来你是英灵吗？”
草，原来打破的不是小英雄的次元壁，而是隔壁呆毛的吗！
爆豪忍无可忍地挂断了“电话”。
“喂你听说了吗？校草好像在追隔壁班一女的。”
“真的假的！”
“我刚刚亲眼看见的！！那女的好像是个学霸，超厉害的。”
我刚刚放下笔，就听见隔壁传来了八卦。
校草是全校公认的男神，长得又帅成绩又好，还会跳街舞搞乐队。
我一直悄悄地暗恋他。
我没奢望过我能和他产生什么交集，毕竟我是干什么都普普通通的小透明。
做不到坚持、也做不到勇敢。
高一元旦汇演的时候，我参加的街舞社需要上台表演，他负责教我们舞蹈。
我当时是不被看好的替补，不一定能上场，只站在队尾。一开始放不开手脚，跳到“wave”的时候僵硬得像个板子。他说完停以后，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到我面前，摸了眉毛半晌，笑了，说：“小学妹，你长得这么好看，跳舞的时候应该多笑笑嘛。”
不是什么特别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我却记了很久很久。
从小到大，没有人夸过我好看。
含胸又驼背、脖子粗而短。
活该没有人喜欢我的。
……要是再长得漂亮点就好了。
要是成绩能更好点就好了。
这样，我就有勇气去追他了。
“行动之前做无数个毫无意义的假设，像你这种畏首畏尾的胆小鬼，就算假设全部实现了也不会有胆子去表白的。”
？！
我一惊：“爆豪？”
莫名又被召唤的爆豪显得很不耐烦：“啧，烦死了！这种小事情也用得着召唤本大爷吗？！”
我的身体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我惊恐地在内心大吼：“等、等一下！你要干什么？！你冷静一点！”
“我”气势汹汹地走到那两个女生身边，透过他们的瞳孔，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狰狞的脸：“喂，那家伙现在在哪里？”
“谁、谁？”女生一脸错愕。
“校草！”
“应该在自己班里吧……”女生用征询的目光看向伙伴，“高三三班？”
“我”放下揪住她衣襟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急速的奔跑带来了猛烈的廊风，我在内心尖叫：“不要啊！你要干什么啊！表白吗？还是杀人啊！”
“老子先表白，然后杀了你。”爆豪恶狠狠地。
结果从他同班同学那得知他去上厕所了，“我”又杀气腾腾地走向晋江不让写。
我要哭了：“爆豪求你了……这也太丢脸了，我会死的！”
爆豪充耳不闻，一脚踹开了晋江不让写的大门。
“卧……槽……”厕所里的男生呆滞地捂住晋江不让写。
男神刚刚洗完手，转身看见我堵在门口，惊呆在了原地：“学妹？”
“我”猛地伸出一只手，拍在他身后，将他困在墙与我之间。
明明要抬头仰望他，“我”的表情却高傲地像个王：
“喂，垃圾，跟老子交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互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