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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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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总共也就一层，教师办公室都集中在左边的一间大屋里，关知了跟在后头，看见班任带着柳谭进了办公室，赶紧一路小跑跟上去。
结果临近门口，正在关门的班任忽然朝这边瞅了一眼，吓得关知了当场僵在原地，然后迅速转身，看向一侧的墙壁，装作碰巧经过的模样。
好在班任并没关注她。
几秒后前方传来一声关门声，两人都走了进去。
关知了也松了口气，走到办公室门前，站在一侧，一边注意过来的人影，一边趴在门上偷偷听。
其实她也没想过分探究别人的隐私，可柳谭这个人吧，典型的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他要是有什么好事，肯定会毫不吝啬的分享给你，但要是有了难事，保准一个人憋着，就算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也不愿意向别人求助。
何况他的朋友也就自己一个。
以防万一，她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
办公室的木门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里面很快传来班主任的声音。
“调查表我看了，你选的是放弃高考，你那成绩要是跟马俊、孙小斌那样，老师啥都不说。但上次省联考你的成绩是第一啊，全省第一！你放弃高考，你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是你的未来！你的前程！”
班任拍着桌子，桌上的茶缸都跟着叮咣响，门外的关知了也是呼吸一滞。
放弃高考？
他选的不是考首都大学吗？！
为什么要放弃啊！
柳谭迟迟没有回应，班任大概觉得跟他也谈不出什么结果了，叹口气。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消极想法的？马上升高三了你这心态可不行。行了，你先回去吧，过两天让你妈来一趟，这件事我不跟你说跟她说。”
空气沉默了一分钟。
“徐老师，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决定。”
“你决定个屁！”
大概实在没见过这么倔的学生，班任也被气得不轻，一下爆了粗口。
过了片刻，他也意识到自己言行有些不妥，缓和了下口气：“是不是担心学费的事？这个你放心，上次卢老师离开，走之前已经把你高三一整年的学费都预留出来，加上首都大学有不少补贴，你根本不用担心学费的事儿。”
“不是学费的问题。”
“不是学费，那到底是什么事！”
……
两人谈了半个多钟头，看这个学生油盐不进，徐老师感觉自己血压都要上来，他连拍了两下脑门，里面传来一阵纸页翻动的声音。
忽然翻动声停止了。
徐老师试探性的问了句：“难道是因为关知了？”
在门外偷听的关知了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下意识从门板上抬起头。
然而柳谭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应。
不一会就听里面传来脚步声，好像有人要出来，关知了赶紧朝隔壁教室跑去，反正已经放学了，里面也没什么人。
她靠在教室门口一侧的墙壁上，瞥到柳谭背着书包的身影走了过去，关知了捂着胸口，还感觉心脏跳得砰砰响。
徐老师为什么要提她的名字？
而且柳谭也没有回应，那种仿佛默认的态度，让她更加心里没底。
因为她？
为什么因为她？
直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消失，关知了才慢慢探出头，没想到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
“在这偷听半天了吧？”
关知了一转头，正对上端着肩膀靠在门旁边的徐老师脸上。
这就很尴尬。
关知了：“哈哈，我就是找同学碰巧……”
“这是一年级的教室你碰什么巧？我看你报考得是省内大学啊，过来吧，我跟你也谈谈。”
“……”
现在是放学时间，关知了也就没那么拘束，反正办公室也没人，她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端起茶缸喝完水的徐老师一低头，发现这小丫头都不请自坐了，那副怡然的样儿，一点也没有跟老师谈话的紧张感。
不由得叹口气：“你们俩啊，要是能匀一下就好了。”
关知了抬起头：“谁？我和柳谭？”
“明知故问。”徐老师坐下后开始切入正题，把她的调查表拿出来：“你成绩也不错，虽然没有柳谭那么好，但去首都大学也问题不大，我还以为这届终于能出来两个首都大学的了，谁知道你俩，一个比一个让我惊喜！”
看班任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关知了嘿嘿笑起来：“我这是留在家乡搞建设，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以后一样有发展。就像老师您当年来这当知青，之后不也是没选择返城嘛。”
徐老师一听关知了这话，顿时被气笑了：“你还跟我比？你知道我就不想返城啊！”
关知了故作震惊：“啊？那您为什么……”
“还不是你师母是独生女，家又在……”说到一半，徐老师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不是想谈考大学的事么，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
这小丫头真是鬼机灵！
瞪了关知了一眼，从抽屉拿出两块水果糖扔给她，“说你俩的事呢，刚才在门口偷听那么半天，就没什么感想？”
关知了划拉过来那两块糖，一块薄荷绿一块柠檬黄，她没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说到这事我还想问您呢，刚才干嘛突然提我名字？事先说明，他那调查表，我可是一点都没参与！”
少怪是她怂恿的。
听她这么说，徐老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淡笑一声：“老师也是从你们那时候过来的，有些事我都懂，不用这么紧张。”
“嗯……您懂什么了？”听班任这么一说，关知了反而不懂了。
看她一脸迷茫的反应，徐老师神情也古怪起来，“你和柳谭不是在……”说着，他做了一个隐晦的动作。
关知了看完后脸都白了一下。
“您开什么玩笑！我和他那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友谊关系，您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
“……”
两人僵持了片刻后，徐老师赶忙摆摆手：“行行行，老师不说了。”
看关知了坐在对面，气得小脸涨红，还是有些愤怒的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你这小丫头，平时古灵精怪的，这事就一点没看出来？”
关知了抬起眼，像只要咬人的兔子：“您再话里有话的，信不信这个月我都不来上课了！”
徐老师愣了下，还威胁他？
这呛人的性子，倒是真跟柳谭那小子挺配的。
“好好，这是你俩的闲事我也不想管，还是报考这事，你最好再考虑一下，省内好学校倒是也有，但是跟首都大学比，各方面都要差远了。寒窗十年就为了这一次，到底值不值得你心里清楚。再有就是柳谭，咱班能跟他说上话的只有你，你回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一天跟个闷葫芦似的，简直要了命。”
“我不去！”
关知了一口回绝，迎上徐老师吃惊的目光理直气壮道：“本来就被说三道四的，要是我再往他身边凑，您下次不得直接调侃我俩是两口子。”
说着拿起书包站起身：“学校我不用再考虑了，就报省内，柳谭的事您自己想办法吧。作业挺多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关知了离开的背影，徐智广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什么时候学生比校长都横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