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生气 ...
-
面对陈展谦的挑衅,谢锦寻拒绝了。
承安帝被他们勾出兴致,故作不悦,“朕觉得技能和经验要拿出来跟大家分享,隐川别总藏着掖着,是时候展现一下风采了。”
皇帝发话,谢锦寻不想答应也不行,温笑道:“既然陛下有此雅兴,臣莫敢不从。”
他看向陈展谦,笑道: “仅限切磋,点到为止。”
陈展谦心里冷哼,抱拳道:“侯爷请。”
陈展谦是武将,统领十万羽林军,武艺深不可测,谢锦寻虽然手握重兵,可终究是文官,怎是陈展谦的对手!
莫离腾地站起身,“比试射箭吧!”
众官员齐齐看来,莫离尴尬地摸摸鼻子,“本宫不喜欢血腥场面。”
陈展谦拳头都握紧了,又松开,心里不舒服,“公主,末将只是跟侯爷切磋武艺,不会见血的。”
最多,打肿谢锦寻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陈展谦如是想。
谢锦寻同样看向为他着想的小公主,心底某处微微触动,她为何突然维护他?
承安帝更是纳闷,拉女儿坐下,“既然淑妧不愿见你们打斗,那换射箭吧。”
射箭?
承安帝身后的甄聿很是不屑,陈展谦箭法极为精湛,百发百中,有什么可比试的。
遂提议道:“陛下,不如让他们换个方式比试。”
承安帝偏头,“什么方式?”
甄聿莫测一笑,娓娓道来他的想法......
将瓜果分别捆绑在两人的手臂、小腿、发冠上,让两人面对面射击,看谁射得准。
莫离越听越皱眉,什么破提议!
承安帝却笑了,“新鲜。”
“父皇......”
承安帝瞪了女儿一样,“就你话多。”
莫离气鼓鼓扭了一下身子。
“两位爱卿觉得如何?”承安帝笑着,笑容含着几分残忍。
陈展谦对自己的箭法很是自信,认为自己肯定伤不到谢锦寻,可反过来就不同了,万一谢锦寻失手,自己岂不成了靶子,甚至被一箭穿心。
谢锦寻迎上承安帝的笑脸,淡淡道:“臣无异议。”
承安帝满意,看向犹豫的陈展谦,“陈将军不敢?”
陈展谦说出心中想法:“陛下,次辅的提议是不是颠倒了?”
甄聿解释道:“自然没有颠倒,我们想看到的是陈将军和侯爷互相珍视对方,不拿对方的性命当儿戏,要看的就是你们那份发自心底的认真和对彼此的保护。”
冠冕堂皇。谢锦寻心底冷笑,面上不显。
陈展谦继续问:“末将有信心不会伤及侯爷,可侯爷的箭法...恕末将不敢把命交给对方。”
承安帝见他磨磨唧唧,不满道:“对手是你自己选的,自己选就该选势均力敌的对手,爱卿既然对陌东侯没有信心,却偏偏选他比试,难道是想借机报复?”
陈展谦赶忙否认:“末将不敢。”
“那还犹豫什么,次辅说得对,朕想看到的,是你们互相信任,而不是互相斗狠。”
懂了帝王的意思,陈展谦哪敢不从,硬着头皮道:“末将领命。”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面对面站立,距离大约百步。
陈展谦张弓搭箭,瞄准谢锦寻左臂的桔子,深深吸口气,耳畔是主判官甄聿的声音:“两位大人不要勉强,若是不小心伤了谁,会伤和气的。”
说完,见陈展谦更紧张了。
陈展谦不是紧张自己射不好,而是担心对方射不好呀。
再观谢锦寻,面色如常,瞄准陈展谦发冠上的葡萄,嗖地射了出去,陈展谦同时射箭,两箭齐发,朝着不同轨迹而去。
砰。
陈展谦射中了谢锦寻左肩的桔子,可谢锦寻却没有射中对方发冠上的水果。但是,陈展谦挪动了,而谢锦寻岿然不动。
而比赛规则是:先动的人,输。
陈展谦从未在比试上输过阵势,此番觉得无颜面,瞥了一眼承安帝,羞愧地低下头,用余光窥视莫离,见莫离兴奋地站起身,更为懊恼。
承安帝脸色阴沉,他的羽林军统领,竟然输给东陲总兵!
羽林军是隼国全部兵种里挑选出来的精锐,更何况是堂堂羽林军统领,应该有万夫不可挡的英武之势,这场比试输得简直可笑!
承安帝吁口气,当众给陈展谦摆了脸子。
陈展谦下不来台,默默退到人群后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谢锦寻。
谢锦寻面对众人的追捧,一笑置之。
莫离望着被人群簇拥的男人,弯弯嘴角,随承安帝回了营帐。
刚进营帐,承安帝直接踢翻了门口的摆件,“废物点心!”
身后的宫人吓得直哆嗦,生怕殃及池鱼。
莫离示意宫人扶起摆件,上前晃动承安帝的手臂,撒娇道:“父皇......”
拉长音,声音软软的,令谁听了都能消些火气。
承安帝掐掐她鼻尖,哼道:“你是不是看上谢锦寻那小子了?”
莫离不承认,是真的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他,“儿臣谁也不喜欢,只喜欢父皇。”
听听,多会说话,御前太监冲公主竖起拇指,莫离吐吐舌头,朝他做鬼脸。
承安帝坐在摇椅上,叹道:“谢锦寻这混蛋小子比朕想的要强大。”
莫离歪头,“父皇有他那样强大的臣子为您镇守边塞,难道不好么?”
承安帝叹气,出类拔萃的为何偏偏是他。
这时,甄聿站在帐外求见。
得了允许,甄聿撩开帐帘,瞥见屏风后的衣角,知道公主站在里面,眸光柔了柔,朝承安帝行君臣礼。
承安帝半倚在摇椅上甩甩袖子,“在宫外,不必太多礼数。”
看着烦。
甄聿感受到来自帝王的恼火,没说话,视线寻摸一圈,径自走到角落拎起炉子上的铜壶,用热水兑凉水,指尖触碰水面感受温度后,端起银盆,走到承安帝面前,半跪在毯子上,挽起袖子为承安帝浴足。
他按摩的手法老道,承安帝那股子恼火渐渐熄灭。瞥他一眼,挑起尾音问:“陌东侯和陈展谦比试射箭时,爱卿是不是特别希望陈展谦射偏?”
朝中很多人都知道甄聿明里暗里给谢锦寻使绊子,承安帝自然知晓,只是懒得管。
甄聿不紧不慢为他捏足,“陛下哪里话,臣听不太懂。”
承安帝哼道:“就你心眼多。”
“臣的心眼都用在朝事上了,没空搭理陌东侯。”
屏风后的莫离撇撇嘴,懒得听他说话,索性走出屏风,在甄聿的注视中,走出帐篷。
承安帝摇摇头,真是宠坏了小丫头,太不给次辅留颜面了。
甄聿等莫离彻底远离帐篷,才道:“陛下,臣听说东陲那边出事了。”
“嗯?”
“陛下安排前往东陲的监军,吃了东陲将士的闭门羹。”
“有这事?”承安帝皱起浓郁剑眉,“可有驿兵传来的密函?”
“并没有。”
承安帝深深睨了甄聿一眼,冷声道:“以后这等捕风捉影的事,少在朕面前嚼舌根,真要怀疑什么,拿证据来!”
他够烦躁了,甄聿又来添堵,承安帝气得踢翻银盆,洗足水洒了甄聿一身。
御前太监刚忙上前帮他擦拭,甄聿轻轻拂开太监,笑道:“这是陛下用过的御水,臣觉得荣幸备至。”
“出去!”承安帝翻个身,懒得再看他。
甄聿拿起布巾为承安帝擦拭双脚,之后,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放下帐帘时,眼底全是雾蔼。
天微微亮,在人们还沉浸在梦香时,帐篷外突然躁动起来。
“有刺客,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