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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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曲默言自认发挥很好，下了台，却被席镜川一扇子迎面砸了过来。
“怎么了？”曲默言茫然的接住扇子，不明所以。
“谁让你现挂的？”席镜川严肃的说道。
“我就是配合气氛啊，效果不是蛮好的嘛。”曲默言摸摸脑袋，有些心虚。
“效果好？妖精打架？你可真敢说，知不知道万一下面有人查，就因为你一句话咱们就容易……”席镜川压抑着怒火，“你一个新人，登台第一天就敢临时发挥，完全不按照本子上的来，有没有想过我万一没接住呢，下面的反应不好呢？你怎么承担？”
席镜川简直气到呕血，他这一生的节操，都因为这一次的登台而瞬间毁为一旦，晚节不保。
这作妖小子一句话，让别人以后看到他想到的词，顿时从“京剧神童、大河社师伯”变成了“妖精打架”，师父在天之灵只怕都得气笑了。
周遭的徒子徒孙们怯怯懦懦的不敢说话，本来想要恭维的话也一一吞了下去，纷纷看着席镜川的眼色心中哀叹，大神们打架，旁人遭殃。
席镜川喝了两口水，可能也觉得自己有点煞风景，强行压下心里的火，站起来，“今日就算了，木已成舟，我也不多说，曲镜飞今日起禁演一周，好好思考自己的问题在哪里，想明白了再说。”
席镜川说完转身离开，整个后台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曲默言有些不服气，不过就是一个现挂，犯得着这么生气吗？他刚想跟上去理论两句，便被白经理和王金根连忙拦住。
“诶诶诶你听不出来吗？师伯这是承认你是镜字辈了！别冲动啊。”
曲默言一愣，这才想起来，对呀，这还是第一次席镜川叫他的艺名，以前都只是叫他的本名，所以说……这是承认他是捧哏了？
顿时，曲默言被罚的心情也不重要了，心里略微舒爽。
行吧，看在你给了我正经名分的份上，罚就罚呗。
且不说这边如何奖惩，另一边由于小梦等人的视频上传，曲默言相声初登场的热搜顿时将整个网络屠版，整个活儿从头到尾都被扒了个干净，一字不漏，大家啊啊啊啊的同时也出现了不少不和谐的声音。
“这是公众场合能够说得吗？万一有未成年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曲默言相声才学了多久，这就登台了？割韭菜吧。”
“还是无法忍受老公居然去当了相声演员，这让我以后如何直视他？”
“两人站在一起也太不搭了吧，毫无默契。”
不少上蹿下跳的言论开始出现，而更加重了导火索重量的则是101评委Alex大喇喇@曲默言的一句话：相声说的不错，以后会和席镜川长搭吗？
众粉丝这才纷纷意识到，对哦，席镜川如今不是和曲默言搭档说相声了吗？可他还参加着男团选秀呢，最后要怎么搞，不出道？还说相声？那岂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如果后来火了出道真的当男团，那我家老公怎么办？好不容易决定回国当相声演员，刚学会就被抛弃了？这也太难了吧。
瞬间，席镜川的名字再次被顶上热搜，词条名变成了“席镜川脚踏两条船。”
当席镜川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快要深夜，网络上的各种谩骂快要将他的私信挤爆，而他看着这热搜词条，不由吐槽，这中文水平果然都和曲默言一样，这句子放他身上合适吗？他一个单身狗怎么如今被搞得像是小三负心汉一样？
席镜川叹了口气，拎着大褂准备去送往干洗店，推门，却看到门口蹲着的曲默言。
“你在这里又干什么？”这孩子怎么肥事，有家不回，每天都在自己门口蹲着，什么毛病？
曲默言站起来，手里拿着手机，欲言又止，“你，别看网络上乱七八糟的话，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席镜川静了静，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想多说什么，刚想进电梯，又被拉住手。
“我怀疑可能是有人看见你火了，所以故意挑事，你放心，明天早上之前我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干净。”
席镜川甩开他的手，表情疲累，“不必，让他们说吧，反正也伤害不到我。”
“那怎么能行？”
“怎么不能行？你以为他们骂我是因为什么，那都是因为你好吗？我本来就是一条咸鱼，谁关注过，自从你来了，每天开始各种花样上热搜，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我拜托你，别在作了，什么都别管，行不行。我还想安生几天，正常退休呢。”席镜川越说情绪越是急切，到最后甚至有些刻薄。
对面的曲默言安静了一瞬，双眸静静地看着他，像是一个幽深的无底洞，想解释什么，又无从解释起。
席镜川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心情送衣服干洗了，转身又回了家，大门一关，将曲默言留在门外，不管他矫揉做作的模样。
这些天，自从曲默言出现他的生活就像是坐上了高铁，快到他根本都来不及安静思考便一个接一个事件频繁展开，他被迫走上了一条并不想要走的路，而这条路，还非走不可，因为他身后不仅仅是自己，还有着大河社，有着整个相声曲艺。
晚上，席镜川久违的做了一个梦，再次梦到了七岁那年自己登台表演京剧时拿下冠军的模样。
小小的他举着大大的奖杯站在舞台上，开心不已，然而，下台后，却被隔壁的第二名狠狠的推倒在地。
他到现在都清晰的记着那个小男孩的所有表情，狠厉愤怒中带着不甘与怨恨，直白的告诉席镜川，他明晃晃的恶意。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就是冠军，你等着，我可没输，咱们回学校见，你最好别让我碰到，不然我一定揍死你！”
那孩子不过八九岁，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这份仇恨来源于哪里，但当时的那个模样，席镜川充分相信，若是周遭没人，他一定会立刻下手殴打他，让他明白，谁是胜者谁是输者。
那是席镜川第一次明白，胜利并不只是兴奋与骄傲，还伴随着第二名的怒不可遏和遗憾。那是他同一个学校的朋友，也是他教会了席镜川学习京剧，开始对传统文化感兴趣，但因为一次胜利，他遮挡住了对方所有光亮，导致后来，两个人分道扬镳，每次相见如同仇人一般，分外眼红。
席镜川感觉很累，如同沉溺在水中无法呼吸，他并不喜欢竞争，更讨厌伤害任何人，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不会有任何输赢，只大家一起平平凡凡，交流着彼此的爱好与喜欢，相信未来。
“滴滴滴滴，滴滴滴”闹钟响起，席镜川陡然惊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额头，努力找回正常的状态。
时隔二十多年，为什么还会记得年少时的事情？明明已经忘记了，却在每次都于梦中重新回温，分外清晰。
席镜川一如往常一般起床收拾，刚倒下一杯温水，还未喝一口，便听到隔壁长长的一句“啊……”，吓得脚下一扭，呛喷了出来。
席镜川慌张的拍打着隔壁的门，“曲默言，曲默言你没事儿吧？”
门被打开，曲默言一脸惊讶的看着席镜川，“没事呀，怎么了师兄？”
席镜川探头看了看他屋内，一头雾水，“刚才求救的，不是你吗？”
“什么求救，我没有啊，我在吊嗓子……”曲默言迷茫的挑挑眉。
“吊嗓子？”席镜川瞪大眼睛，“谁家吊嗓子是你这样的？杀猪呢？”
曲默言委委屈屈，“又没人教我，我看城外公园里的大爷都是这样啊。”
席镜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摆摆手索性让他跟着自己一起。什么相声天才，老天爷赏饭吃，气口都一样的贯口，只怕都是错觉。
这娃吊嗓子如同杀猪一般竟然还能完整的把所有基础功全部学完，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席镜川拉着曲默言到了公寓附近的一条小河沟旁边，这里空旷无人，看起来倒是十分适合早上练功。
席镜川：“来，跟着我学，咦咦咦咦——”
席镜川示范道，曲默言跟着有样学样的，大概练了五十多次，直到脸颊通红，席镜川才勉强满意，说道，“不错，再这样练习半个多小时，就差不多了，以后每天自己来，别落下基础打底，你本来就学的晚，还是得加把劲儿才行。”
“半个多小时？”曲默言瞪大眼睛，半个多小时那还不得嗓子哑了？
然而，席镜川却根本没有顾虑他的震惊，冷漠的点点头，转身离开，加码道，“算了，半个小时还是有点少，一个小时吧，以后每天也像这样，练一个半小时再去上班。”
你是周扒皮吗！曲默言内心惊恐道。
而席镜川则悠哉悠哉的去了小园子，昨夜的憋闷一扫而空，分外轻松。
城郊外的一套豪宅中，一个貌美的妇人拿着iPad看着评论，见到大量问候席镜川祖宗的词条，不由的眉头一皱。
“我让他去学相声，就是让他被人问候八辈祖宗的？他现在在哪儿。”
一旁的特助低头恭敬道，“应该是在华都大河社。”
“准备飞机，我要亲自去看看，他到底作的什么妖。”
“是。”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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