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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零 ...

  •   三零

      ——“你怎么在这里……”

      祁宇轩妹妹声音陡然降了几个度。

      我转过头,发现自己这个方向面对的是许星河宽阔的背脊。

      不知何时,许星河已转了个方向,严严实实的挡在了我面前,将原本侧对着祁宇轩妹妹的我彻底庇护在安全地带,免受祁宇轩妹妹侵扰。

      而这个试图保护我的人并不知道,惊扰我的源头其实是他自己。

      我伸长脖子往一侧探,只见祁宇轩妹妹停在许星河面前,呆若木鸡。

      也不知是怎么了。

      察觉我的动静,祁宇轩妹妹和我视线对上,露出笑容:“丸子姐,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她笑容带着拘谨,眼神飘忽。

      我拉起许星河的手臂,从许星河臂弯里钻到祁宇轩妹妹面前:“买点儿吃的。”

      祁宇轩的妹妹点点头,指了指收银台:“那我走了。”

      说完她往收银台方向去,可是一步三回头,脸颊还由白转红。

      俨然少女怀春。

      我忍不住抬头看许星河,许星河将手从我手中抽离,我这才发现我一直拽着许星河的手臂搁在自己肩上。

      许星河将购物车里的东西拿到收银台上,继续结账。他面无波澜,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向许星河解释:“是一个学妹。”
      祁宇轩的妹妹是申大附中的学生,我也曾就读于该校,说她是学妹也没错。

      许星河开了口:“你怕小祁的妹妹,为什么?”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许星河竟然认识祁宇轩的妹妹。无数个揣测在我脑海里闪过,就是不敢去问许星河。

      许星河解释:“我在小祁的微.信朋友圈见过她,有点儿印象。”

      我不禁问:“你怎么会有祁宇轩的微信。”
      许星河和祁宇轩初次见面后,两人并没有互留联系方式,我也没有将许星河的微信推送给祁宇轩。

      许星河淡声道:“都是刘教授的学生,自然能联系上。”

      我惴惴不安:“那天从派出所出来,你有再去找他……吗?”

      其实我想问的是,有再去找祁宇轩麻烦吗?祸事是我引的,许星河不该去找祁宇轩的麻烦。

      许星河没有回答,看了眼收银员小姐姐,一脸吃瓜表情的收银员姐姐连忙加快结账速度。

      低气压环绕着我,令我不安。

      我低头嘟囔:“那时候也没想过你会和我结婚来着,其实祁宇轩他也挺无辜……”

      一只手抓住我的腰,带着不小的力道,我踉跄着贴上许星河的前肩。

      很显然,许星河更生气了。

      不敢看许星河,我只得看向收银员小姐姐,转移注意力。收银员小姐姐贴心的帮我们把物品放进购物袋,递给许星河。

      在准备装避孕套的时候,许星河放开我,抢先一步拿过,淡声道谢,开始装东西。购物袋放进购物车,许星河推着车往前走。

      我连忙抱着许星河的胳膊,试图安慰他:“别这么小气嘛,我早是你的人了。”

      许星河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怕她。”

      怎么就穷追不舍呢?我只得说:“有点对不起她哥……。”

      话还没说完,许星河冷冷地哼了声。

      算了,越说越错,不说了。

      我选择闭嘴,跟个鹌鹑似的贴在许星河身旁。

      我们返回家中。

      此前在旧居给我们做过保洁的阿姨正在打扫房间,见我们来,热情的和我们打招呼,说自己带了点儿家乡的特产桃子,望我们笑纳。

      许星河收起了那幅冷淡脸,礼貌地对阿姨称谢。

      他先是将食物塞满了冰箱,日用品放进收纳区,往客厅茶几、卧室床头柜、书房抽屉和浴室柜子里各塞了一盒避孕套和一瓶润滑液。

      是了。乘我不注意的时候,许星河多拿了一盒避孕套、一瓶润滑液。

      保洁阿姨为此目光在我和许星河之间梭巡好几次。

      我很不自在,拉了许星河说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到外面逛逛。

      许星河便和阿姨打了个招呼,我们一起出门。一进电梯,许星河便又将礼貌微笑脸变成了冷淡疏离脸。

      我赶紧牵许星河的手,往他身上蹭着撒娇:“你到底要怎样嘛?”

      许星河摁下通往地下车库的负一楼电梯键,冷冷地说:“你不懂事没错,他不能不懂事。”

      我莫名其妙:“懂事?我……”

      我突然明白过来,许星河说的是我和祁宇轩准备恋爱的事情。原来在他的理解里,我准备和祁宇轩恋爱,只是因为我不懂事而已。

      心里很不舒服,我质问许星河:“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越过你自己做的任何决定都是荒唐可笑的吗?”

      许星河沉默着,一幅拒绝和我沟通的态度。

      可他微微扬起的下巴显示了他的倨傲与冷漠。

      我反问许星河:“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那你是什么?是利用小孩子的不懂事,诱骗小孩子上床的变态吗?”

      说话期间,有个中年女人进了电梯。她扫了眼我,视线又落在许星河身上,微皱着眉,不动声色地挤到我和许星河之间,将我和许星河隔开。

      越过中年女人,我拉过许星河的手,朝他低声说:“我都和你领结婚证了,也没再联系过他,你还想要怎么样嘛?”

      我个头不高,穿着长裙,更显身材的矮小纤细。我今天没有化妆,一张素脸常被认作是中学生。而声音是旁人所称的娃娃音,高声时更加尖.细如孩童。

      就算再生气,我也不想许星河真被认作变.态。

      许星河终于用十指相握回应我,轻声说着知道了,拉着我出了电梯。

      一出电梯,我就甩开他的手,奔到停车位。

      无奈车钥匙在许星河手里,我只好放弃甩开许星河自己走的想法,重新折回他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车钥匙,开了车门钻进去。

      许星河却并不进去,一只手抄在裤兜里,用那双冷淡的眼睛看着我。

      我启动引擎,降下车窗,朝许星河道:“你再不上车我就自己走了。”

      许星河上了车,我将车往地库出口方向开去。

      许星河说要去附近的商业街吃饭,我便将车往那边开去。路过商业街附近的洗车行时,许星河让我停下。

      我们从车上下来,许星河将车交给洗车行清洗,牵着我的手往商业街深处去。

      我转头瞥了眼那辆被我用到灰头土脸的白色雷克萨斯,对车感到抱歉。

      这辆白色的雷克萨斯是许星河在领结婚证的那天给我买的,许星河在美丽国的这些日子,我用车很频繁,又早出晚归,根本没想过要给车做清洁保养。

      许星河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开车这么熟练了,我按捺不住,和许星河主动提及我的能耐:“许星河,我比你以为的能干多了。刚才你看到了吧,我车技一流。”

      许星河沉默着,捏我的手心,指腹最后停留在我虎口处,来回摩梭。

      商业街不少注目礼向我们投来,或是向许星河投来。

      男人不注意形象管理的很多,清爽的短发和干净合身的T恤休闲裤已然能让许星河胜过很多把邋遢当男人味的男士。

      再加上他生了张带着书卷气的俊朗脸,身量是恰到好处的颀长匀称,更显出珍贵。

      美女不可多得,帅哥更是罕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谁能知道,这男人的古板和古怪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

      经过一个奶茶店,我闹着想要喝奶茶,许星河终于放开我的手,到前台点单。

      我摊开右手看自己的掌心,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虎口处有一层薄茧,大抵是这些日子以来,因着墙绘工作,用笔频繁所致。

      难怪许星河摩梭个不停。

      可是对我的的身体变化如此敏锐的许星河为什么不问我?

      他不会已经知道我兼职的事儿了吧?就像他不动声色的联系上了祁宇轩一样。

      想及此,我给芒果发短信,问她有没有同许星河招供我兼职的事儿,且须得用她和竹竿的爱情作担保。

      也许是忙着和竹竿蜜里调油,直到餐盘递到我面前,芒果都没有回复我。

      许星河提醒我吃饭别玩手机,我看了下手机微弱的电量,将手机放进包里,吃许星河为我切好的牛排。

      不知何时,餐桌上多了瓶红酒。

      我问许星河:“不是你自己说大中午的不喝酒的吗?”

      许星河说:“你不能喝。”

      我不满,刚要辩驳,便听见许星河问我:“最近课业很忙?”

      许星河的视线定在我右手虎口处,我明白过来,乘热打铁顺着他的话给他一个听起来合理的解释:“前几天是有些忙,榴莲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她自己忙不过来,让我帮忙画五一画板报。”

      许星河举起红酒杯,我也举起果汁杯,和他碰杯。

      许星河将红酒饮了一半,半靠着沙发椅,一只手搭在椅背,另一只手轻轻摇晃着高脚杯,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游弋。

      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作用,许星河的眼睛不再敏锐,坐姿并不是往常的规矩,向来清风霁月的周正模样添了几分邪气,这又一次让我想起了遥远的回忆中云县三大姑八大姨对他生身父亲的描述:拿一张好面皮骗人的顽劣不堪的浪荡子。

      餐馆包厢密闭,令人燥.热。

      半晌,许星河岔开的长腿交叠,让我去他身边。

      我起身说去上厕所,经过许星河时,他的长臂伸到我前面,勾住我的腰。

      我心跳如雷。

      许星河并没有将我往他怀里带,只是捏着我的腰让我站稳,对我说:“签证手续走的差不多了,等你放暑假,我就把你接过去玩。”

      我说了声知道了,出了包厢。

      回来时,餐桌上红酒空了半瓶。

      我担心许星河喝的太醉,无法收场,自作主张地将半瓶红酒收起来。

      吃完午饭的我没有逛街,拉着许星河径直往洗车行去。

      经过潘多拉饰品店,我加快脚步。

      许星河却在这时抬起我戴着潘多拉手链的手腕:“这玩意儿是不是这家店的?”

      没等我回答,许星河握住我的双肩,让我转身对着店面敞开的大门:“喜欢这个牌子就再去看看。”

      我当然拒绝,拧许星河的胳膊,恶人先告状:“别想拿千把块钱的东西敷衍我,不是说了要给我几十万买首饰的吗?”

      如今手腕割痕已彻底消除,祁宇轩送的这条手链可以摘下来了。虽然款式确是我所喜,物品无辜,无奈所送之人是许星河不喜。

      许星河拉住我拎他胳膊的手,和我继续往前走:“钱早打在你银.行卡里了。”

      我当然知道了,许星河上次返程前,我接到银行经理的电话,殷勤的向我推荐百万以上的理财产品。我对奢饰品并没有特别的憧憬,日常用物全凭喜好,也就没有购置。

      我敷衍道:“首饰总得你和我一起挑,哪有买结婚的五金让新娘自己选的。”

      许星河答:“现在就选。”

      我撞了下许星河的肩:“我才不要和一个神智不清的醉鬼一起选首饰。”

      许星河没再说话,任由我将他带到洗车行取了车,驱车带着他回家。

      刚下车,许星河就牵着我往与居所楼栋相反的电梯口走。

      我和许星河说他错了,他不听,说自己没错,像头犟牛一样自顾自往那个方向去,我拉都拉不住。

      没奈何的,我只好由着他,同他一起前往。

      许星河甚至进了电梯,摁了楼层电梯键。

      我们明明住23楼,他却摁了33层。

      我本想纠正他,还是作罢。

      楼栋都搞错了,错个彻底也没什么。

      当我陪着许星河站在住户大门前时,回忆陡然苏醒。

      事实证明,错的彻底的人是我。

      这是祁宇轩的住址,精准无误。

      一直黏在我背后的许星河双唇凑近我耳畔,笑着问我:“搬来这么久,怎么一直不和老同学打个招呼?多没礼貌。”

      许星河的手贴着我的尾椎将我往前推,一股凉意由他触碰的地方往上蔓延,直冲大脑,扫去所有繁杂思绪,只剩恐惧。

      “叮咚——”

      许星河摁响了门铃。

      我想要阻止,只觉徒劳。

      没有所期望的大门紧闭。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三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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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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