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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五五 ...

  •   五五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都拿要和那个败类同归于尽威胁我妈了!中午我妈还……”

      肩膀骤然吃痛,我惊觉失言,噤了声。
      许星河面色阴郁,死死地盯着我:“你要和他拼命?”
      我缩起脖子,不敢看许星河,小心翼翼地解释:“不过是为了让我妈服软,撒泼打滚的话而已。”

      许星河握住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一字一句地说:“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值得你拿命去拼。”

      我嗫嚅:“都说了只是……”
      许星河那恐怖到要吃人的表情让我打了个寒颤,我抿紧嘴。

      许星河缓缓地松开我的肩,再一次提议:“我们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我摇头:“她只是太恋爱脑了。”

      许星河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妈也像你一样,是个大活人,喜欢不听劝到处乱跑,那你说怎么办?”

      我摸摸鼻子:“要不然要彪哥先把她抓回申城再说……”难道败类见拿捏不了我,转而想通过拿捏我妈来让我服软?

      许星河说:“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没什么区别——”
      我错愕:“怎么就没区别了。”

      “都是把她和败类进行物理隔离。”许星河将我抱到膝上,语重心长地解释:“精神病院不是人间地狱,国内的精神科医学并不发达,所以才避之如虎。我们在申城找家环境好到能当疗养院的,妈正好可以在里面养身体,我们都能去看她,陪伴她左右。但是第一步,就是你要作为监护人签字,把她送进去——”

      心脏被只叫良心的手捏住,隐隐作痛,我拒绝许星河的提议:“环境再好也是疯人院。我妈一旦进去,这辈子都会背上疯女人的污名,她会很受打击。”

      “无论什么名都只是虚名,她本就默默无名,更无关紧要了。到了申城,除了我们谁也不认识她,无人在乎她是不是疯女人,她身上又没写着疯女人这几个字。”

      我看向许星河。他说这些话时,面色和语气真是平淡极了,仿佛这惊怖残酷的手段是他的惯常。他说我妈无关紧要、无人在乎,对我妈受到打击后该如何善后避而不谈,这说明他对此没有解决之道,也无意解决。

      未来的某一天,许星河也会为了一己私欲把我变成阁楼上的疯女人吗?

      许星河见我打量他,推我的额头:“你这小脑瓜别以人度己,胡思乱想。算了,我和你交代吧。其实我想先把她稳在医院,再把那个败类处理掉,就放她出来。”

      惶惑不安笼罩了我:“处理?”

      许星河亲昵地蹭我的发:“你以为只有你为妈的事着急上火?你以为只有你讨厌那个败类。她也算是我妈,我能不心疼她吗?那个败类既然有胆子骗妈一颗肾,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其实一年前我就开始布局了——”

      许星河收紧攥住我的拳,气定神闲地说:“缅甸的木材进口生意,是我找人帮忙做的局——”

      …

      市中心的道路并不平坦,即使上了一辆贵价的好车,仍有颠簸。我从许星河的膝头下来,开了车窗。

      白日里安静低调的街道变成了闹市,灯红酒绿在我眼前化作了魑魅魍魉,向我张牙舞爪,可车内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骇然言语的人我更不愿直面。

      “别担心我,不违.法。我只是利用这些垃圾想一夜暴富的浅薄,赚了一笔信息差,这些钱全都可以给我们这糊涂妈,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唔。”

      …

      云市中心热闹的夜市,不少小贩趁着城管不在占着商铺对面的步道出摊,有店面的店家生意被影响,俩人吵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直至水泄不通。

      有人拿“都是在讨生活”扯着嗓子劝解,也有人阴阳怪地拱火,说月租不便宜,要店家和小贩对半分摊,小贩和店家互相的嘶吼的声音越来越高。

      夜市里买完热米浆的许星河从这场即将升级成肉搏的骂战中路过,脚步不停。不少人回过头来,打量他。

      裁剪精良的衬衫西裤配上贵重的腕表,出类拔萃的俊脸和身形,再加上无视四周的冷漠神态,鞋子踏上油腻的路面时而显露出的嫌弃,俨然印证了许星河是大城市来的“高贵”外地人。

      很多人的新奇惊艳的神色因此淡了下去,回过头交头接耳,不时余光朝着许星河翻上一个白眼。

      许星河一边往我走来,一边吸管戳进杯子。
      我下了车,迎上去。

      许星河将米浆递给我,不忘教育道:“别想着去看别人打架。”

      我接过喝了一口,反驳他:“我才不爱凑热闹。下车是因为拐个角就要到酒楼了,我胃不舒服,想到外面走走。”

      许星河挑眉问:“不着急去接你妈了?”
      我摇头:“她已经在浑水里淌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半会。”

      许星河和我一起在夜市中散步,轿车跟在我们后面,缓慢地往前开,惹来不少谩骂。我要往后看,许星河掌住我的后脑勺,提醒我走路看路,别和那些垃圾一般见识。

      我挽住许星河的胳膊,幽幽地说:“每次来找我妈,你都会很难受吧?你一直想逃离云市,也成功地逃离了云市,现在却因为我被束缚在这里——”

      许星河和我十指交握:“这些小事成不了束缚,只能算生活偶尔在调皮捣蛋。即便没有你,妈抚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也应该照顾她。”

      我笑了笑:“你该还的你叔叔早在你十八岁那年替你还了。我妈狮子大开口,他给了我爸妈好大一笔钱,是他们自己守不住财。”

      许星河反驳我:“感情是不能只用钱来衡量的。”

      我接话道:“所以啊,就算我妈出院后有了金山银山,亲生女儿送她进疯人院造成的伤害也不能抵消。”

      许星河强势地说:“这件事没得商量,你不签字,我也有我的办法送她进去,我不会让她破坏我们安稳的生活。”

      我指了指我心脏的位置,认真地回答:“不仅是我妈会痛苦,我也会痛。就算整个屋子都摆满爱马仕,我都没办法开心,我们不会生活得安稳。”

      许星河放开我,开始像他叔叔焦灼时的表现一样,双手撑腰,来回烦躁地走。脚不小心踩到废弃的易拉罐,他骂了句脏话,狠狠将碍人的垃圾踢向垃圾桶。

      可惜陈旧的垃圾桶已盛满快要溢出的垃圾,碍事的垃圾并没有如他所愿,而是被垃圾桶挡了回来,砸向他原本澄亮的皮鞋,留下点滴污渍。垃圾桶里原本安安分分的垃圾也有零星掉落,在他面前发出奚落声。

      我走到许星河面前,他背过身,很不愿意和我交流的姿态。

      我将空了的米浆杯轻轻地放在那堆垃圾上,开口道:“云市从前交通不便,缺吃少喝,就只能坐井观天,越来越狭隘。虽然现在经济条件变好,交通很发达,但是妈他们那一代人是从穷困粗鄙的日子过来的,闭塞固执的活了大半辈子。要她转变需要时间——”

      许星河看向我,我咬咬牙,继续让自己说下去:“正好我也有时间和她耗,我把她耗得精疲力尽了,就会去和你团聚。”

      许星河后退几步,眉头皱了又皱,然后扶额,哭笑不得地说:“我的好老婆,你别幼稚了,你有几幅好身体能和这些垃圾耗?我是你的丈夫,法律上是比你妈要更亲密的人,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凹糟事。”

      我来到许星河面前,抱住他的腰:“你是我丈夫,你爱我,你想替我担责任我都明白。但这些就是我妈难题的根源所在,我们必须掐断这根源,才能绝了后患。”

      许星河的笑容凝在脸上,声音像在梦呓:“根源、掐断?”

      我对许星河软声说:“你先假装因为我妈的事情对我冷淡,把我流放到云市。我陪着他们耗,耗到他们心如死灰,我再回来。”

      许星河看起来像一块即将碎裂的冰山,连唇都失了血色。我摸他的唇,他的唇冰凉又枯燥。

      我紧紧抱住许星河,脸蹭到他胸口,听着他急促而毫无秩序的心跳,安慰他:“你帮我挡住了许家,我也要为你挡住我妈和那群败类的吸血,我们各自就管好各自的亲人。别担心我,我是土生土长的云市人,我最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的了,我能对付他们。”

      许星河缓缓地松开我,转身走到一路跟随我们的大奔前,拉开车门上车。在我走到车门前时,砰地关上门。大奔在路上疾驰,在路口拐了个弯,消失在视线。

      …

      白日里来过的酒楼人声鼎沸,洋溢着热闹的喜气。室内外的灯盏亮起,让黑夜更胜白昼。

      我在大门口驻足停留,并没有等来许星河,却等来了焦急的姨妈和林招娣。他们一左一右拉着我,争先问我怎么是自己走过来的,许星河在哪里。

      我问他们我妈怎么样了。

      姨妈气势汹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你妈干嘛?让那个不顾女儿婚姻的糊涂蛋滚一边死去好了!”

      我无精打采地说:“许星河不来就不来,喜酒照样办。”
      林招娣抢先一步问我:“许星河没告诉你婚宴取消了吗?”

      林招娣不像是在撒谎,我环顾四周的热闹纷呈:“这不是正在办着吗?”

      姨妈气着嘲讽:“你妈哪有本事宴请这么多人,这是许家人的生意场。”
      我一愣:“什么生意场?”

      林招娣向我解释:“许家的盛星集团和政.府合作开发的第二个旅游区这个春节很火.爆,拉动了我们云市的经济和名气,旅游区要办庆功宴,就来了乌泱泱一大片人。本来许星河虽然生气,但也同意来婚宴走个过场的。结果婚宴临时被通知取消了,连婚宴舞台都被拆了,就成了庆功宴。”

      许星河果然生气了……
      我问林招娣:“星河有没有和你说为什么要取消?你不是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你才是他的老婆,怎么能反过来指望招娣?他拒接所有人的电话,也不回消息,我们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这不在问你吗?”姨妈气急败坏地推我的脑袋:“一问三不知!你现在就把许星河叫过来!我们来亲自问问他!”

      亲自问问?问钱问名问利吗?他不和我一起也好。我实事求是地说:“他发脾气把我手机砸了,还不准我上车。我是自己走路过来的,联系不上他。”

      姨妈哑了火,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不是把你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吗?”

      林招娣拉住我的手,唏嘘道:“这手怎么这么凉?”
      她转头对姨妈说:“妈,我们别站在风口了,进去说。”

      靠近通往餐厨区侧门的席位远不比大门口,不时有油烟飘进来,惹得我和林招娣都是一阵阵反胃,姨妈见状问我是不是也怀孕了。

      我坚定地告诉她没有,并用一周前才来过例假,且我们有避孕的事实证明。正说着,姗姗来迟的我妈和败类从餐厨区的通道内走出来。

      我妈看起来更憔悴了,败类的唇上有着血污。
      败类推她的肩,我蹭地站起来:“你别碰我妈!”

      我妈拍拍败类放在她肩上的手,视线在败类的唇上流连。我意识到他们两做了什么,跳着脚对败类骂脏话。我妈就回头瞪我:“晚辈要有晚辈的样子,没大没小。多少人看着呢,别咋咋呼呼。”

      一团恶心的污气堵在胸口,林招娣扯扯我的衣角。我努力调整呼吸,重新入座。我妈在我身边坐下,败类紧挨她入座。

      我看了眼姨妈,她泰然自若。

      我指着败类,质问我妈:“柳望舒他就是一个不能回收的垃圾,为什么你们亲姐妹要跟当宝贝似的争来抢去的?你们不怕自己也变成垃圾吗?”

      我妈横眉怒目,抬手要打我。败类赶紧拦住她:“小小在星河那里因为你受了气呢,她骂的也有理,你别和她置气。”

      姨妈开了口:“小小你放心,我不和你妈抢,我今天下午已经和你姨爸去递交了离婚申请。至多再过一个月,你妈就能得尝所愿了。”

      我又急又怒,跳起来打败类:“你休想!我死都不会愿意!”

      我妈和林招娣合力按住我,姨妈捂住我的嘴:“许家的客人都在这儿呢,难道光彩吗?你也不怕给星河丢脸。”

      我被摁到座位上坐定。
      我妈平淡地说:“我和你去申城,但是你别想我和望舒断了。”

      我咬牙低声道:“是你想都不要想再联系他。”

      服务员开始上菜,饭桌归于平静,甚至我妈还招呼姗姗来迟和我一样穿着白衫格子裙的败类女儿。

      我狠狠地瞪着败类女儿:“你算是什么玩意儿,还敢学我?给星河舔鞋都不配。”
      败类女儿就低下头,开始掉眼泪。

      败类和姨妈教训起了败类女儿,我妈为败类女儿解围。

      林招娣扯我的衣角,在我耳边说:“你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得意,越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你现在好好吃饭,留点儿精力单独劝你妈不好吗?”

      林招娣说的有道理,可我没有胃口。
      我对林招娣说:“我气饱了。”

      一团郁气已经堵到了嗓子眼,连喝水都只想呕。我妈帮我拍背,我甩开她的手。败类像姨妈一样问我是不是怀孕了,我冷冷地说:“我和许星河不会有孩子,他不要孩子。”

      林招娣说:“你们还年轻。”

      我看着我妈,自嘲地笑了笑:“他以前不想要,现在更不会要了,他嫌弃我有个喜欢搞破鞋的妈。我也不会要小孩,我嫌弃我身上有你的肮脏基因。”

      我妈这次什么狠话都没说,也没打我,只是说了声好。她双唇抖了抖,眼睛里漫上了一层水汽。很快就调整过来,若无其事的和其他人聊天。

      心里又闷又湿,我紧闭双唇,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林招娣让我别和我妈计较,悄声说:“小姨现在真的是疯疯癫癫的,搞不清楚是非对错。她要是我妈,我早就把送她进疯人院了。”

      我辩解:“错的是败类,我妈没疯。”
      又问:“是许星河让你劝我的?”

      林招娣一脸茫然:“什么?”

      我靠着椅子,无精打采地说:“没什么。”

      或许是为了安抚我转移我的消极情绪,也或许是为了讨好许星河。林招娣今天的话特别多,还同我说姐妹的体己话,很多都是关于她的婚姻。

      我无意享用林招娣这迟来的姐妹亲密,又恐她别有所图,将自己化成一座只会头疼的石雕,对她不发一言。

      眼前的事实证明,许星河又一次说对了。

      我的这副羸弱的身体抵抗不了磋磨,哪怕是短短两天就快要报废。我并没有第二幅身体可以承受,我现在就需要休息。

      我无视不时闻声而来的牛鬼蛇神及在座的垃圾们提议的“我带着我妈去向许星河服软”,闭上眼,权当这些嘈杂的声音是催眠曲。

      我的易眠体质和自小面对父母冲突的经验拯救了我,我竟昏昏欲睡,灵魂脱离了痛苦的思考获得放松,身体里的血流也渐渐地缓慢下来。

      周围突然安静,我正混沌地以为已遁入梦乡,胳臂突然被狠狠掐了下。

      我睁开眼,是林招娣。
      林招娣紧张地对我说:“许星河来了。”

      我陡然清醒,环视一圈桌子,没见到许星河。在我睁开眼时,就已经起身的姨妈和败类迅速来到我面前,将我一左一右从座位上抓起来。

      他们架着我往外去,和我解释:“星河上了楼上雅座,刚刚经过门口和大家打了个照面,你快去对他服软。”

      我说:“我不要。”
      四肢却已经软了,挣脱不开。

      我妈将他们推开,扶住我,担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回答:“我全身都痛,我想死。”

      我妈在我耳边提醒我:“别给星河丢人现眼。”
      我执拗地演起自己的剧本:“他因为你不要我了,我丢的是你的人。”

      “我跟你回申城,柳望舒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不和他领证。”
      “我不信。”
      “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柳望舒还没离婚我就到申城去了。”

      对我妈的揣测不定中,我勉强收拾起力气,来到大门口。

      一楼往二楼的楼梯口被警卫挡住,我们无法上楼。和一楼中间隔着水榭,侧边是室外楼梯的二楼雅座拉开了一扇窗,姨妈兴奋地说:“我就说星河——”

      姨妈的话打住,拉了下林招娣没拉动,就拉着我和我妈后退。窗内的人不是许星河,而是一个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败类兴奋地上前,张了张嘴又退回来,压低声音眉飞色舞地同我们介绍这是云市某重量级政要,眼睛里迸射出成为上位者的渴求。

      我正要往里躲,二楼的窗全开了。政要身旁的许星河和大美女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大厅内开始沸腾,多数却是因为大美女。

      败类女儿我们身后雀跃,说出大美女的名字,我终于记起这是某位经常上媒体热搜的女明星。许星河的“嫂嫂”是某知名传媒集团掌舵人,这位女明星签约于这个传媒集团下属的文娱公司。

      人头向门口攒动,着制服的高大警卫迅速进场,堵住了向往锦绣的人们,把败类和林招娣都请了进去。

      哗啦啦——

      大厅雕梁画栋的移动木门被全数拉开,大厅内的人们无所遁形。

      政要朝楼下压了压手,那只手像是被压在了人的嘴上,熙攘吵闹的大厅内一片寂静,那位政要开始说话。

      政要先是简单带过女明星作为云市旅游大使来到云市,为庆功宴助兴,又长篇累牍地介绍许星河,说他是盛星集团董事长许朝的侄儿,盛星集团创始人的儿子,自己也年轻有为,还热心帮助了云市发展了旅游和教育。

      政要还给人们带来许星河的新身份,作为盛星集团董事会成员的许星河将掌管盛星集团南区旅游产业,而云市则是盛星集团南区旅游产业重要部署地。

      听到这里的我一颗心被揪起来,许星河现在的事情已经够让他累的了。他是什么时候帮助了云市?什么时候加入的许家董事会?今年年初时他还就此拒绝了他的叔叔的入职邀请。

      他…是为了拿捏林家这群垃圾才这样做的吗?

      许星河自若地接过话柄,说自己随母亲定居云市,是后来才回到申城,算是半个云市人。他和云市有着深厚的缘份,才将盛星集团与云市牵线,他也希望云市会越来越好。

      政要乘机夸许星河,说如今云市经济腾飞,许星河功不可没。

      两人淡定热络地聊了几个来回,政要朝许星河拱手告辞。

      许星河没下来,女明星关上了二楼的窗。姨妈小声地向我妈骂许星河:“他什么意思?没看到我们也就罢了,连小小都没看到吗?里面还有个女人和他一起。”

      败类恼怒地喝斥姨妈:“没看到星河在谈大事吗?你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无知妇孺,净扯些儿女情长,男人逢场作戏又怎么了?”

      有位警卫朝败类看过来,败类赶紧闭嘴。

      政要走到楼下稍作停留,某个大厅里唯一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走到他面前。

      败类小声介绍这是公安局副局长,并说出了一个我听许星河的叔叔许朝提过的名字,我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许星河生身父亲在云市的老友覃叔。

      当年许星河能被认回许家,覃叔功不可没。

      政要拍拍覃叔的肩:“一定要做好安保,不容有失。”他看了看二楼,莫名地摇摇头,覃叔却朝他点头,说知道了。

      政要离开后,败类催促我们赶紧回座位,别杵在门口丢人现眼。我不理会败类,对一会儿望二楼紧闭的窗,一会儿看二楼入口高大警卫的我妈说算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我妈却不动,像脚下生了根似的,顷扎在大门处。其他人见状都慌了,轮番劝我妈跟着我回去。

      门口的警卫走过来,询问情况。
      不少人向我们看过来。

      我安慰我妈:“我相信星河有分寸。”

      我妈骤然尖锐地说:“他一个结了婚的有体面的大男人,把自己妻子落在楼下吹冷风,自己却在楼上抱着女人花天酒地!哪里来的分寸!他就和他亲生父亲一样——”

      吱呀一声,二楼雅座开了半扇窗。

      一只端着红酒杯的手垂出来,从黑色暗纹的衬衫袖口、腕上名贵的手表、骨节分明的长指来看,这只手的主人就是许星河。

      酒杯从手中掉落,砸在地面的青石板上,玻璃和酒液四溅。

      警卫纹丝未动,大厅里静到只剩呼吸声。许星河站到窗前,露出半个身体,一只手撑着窗沿,抬起下巴眼眸垂下,冷冷地说:“林万紫,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或者你让你妈帮你选。”

      我怔住:“什么路?”

      许星河道:“一条是我和你提过的路,一条是离婚路。”

      我脑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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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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