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神谷将人和川澄明织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相遇的。
二十四岁的神谷将人在车站前与人约好，准备与开地下赌场的□□交易，提供搜查日期的情报。
“五十万就能让你冒着被开除的风险跟□□交易吗，神谷警官？”突然，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五十万怎么可能让我冒这个险，起码也是一百五十万……你是怎么知道的？！”神谷压低了声音，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她穿着裁剪合身的连衣裙，打着一把小巧的遮阳伞。
“前面有家咖啡店，不请我去喝一杯吗，警官？”
神谷犹疑地打量着她——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是警局里同僚的女儿？还是□□上的人？……□□？完全不像，如果她是不良的话，大概世界上没有女初中生能称得上是好学生了……可是警局里的同事就算知道了他受贿的事，也没有理由让家里的女儿来警告他……
见神谷犹豫，少女催促道：“不快点的话，别的人就要到了哦？”
少女在咖啡店挑了个隐蔽在绿植后的角落坐下，不慌不忙地翻阅着菜单。
“唔……卡布奇诺是店里的招牌啊，那我就要杯卡布奇诺好了，刑警先生呢？”
“哥伦比亚咖啡。”神谷没有看向菜单，他正透过咖啡店的落地玻璃注视着车站，视线一刻不移。
少女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一百五十万，就买得了你对警察这个职业操守的坚持吗？”
“……”神谷的神情凝重起来，流露出一丝挣扎。
“一百五十万能让你去承担革职甚至开除的风险，但是如果钱还没到手，就风险成真，还值得吗？”
少女话音刚落，神谷就看到一个穿着褐色西服的中年男子从墙角走进他的视线，在站牌附近四处张望，他立刻神色紧张地躲到了绿植后。神谷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有八分钟就到交易时间了，他拿起手机想要发消息终止交易，手却被少女按住了。
少女微笑道：“别急，神谷警官没法去参加交易，自然会有别人代替你去。你看，榎本警官不就很热心地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西服男子此时注意到了停靠在车站前的一辆面包车，一面观察一面小心地往面包车靠近。
“他好像发现了呢，神谷警官要快点做决定了哦。”
“我做决断向来很快。”他说，“你想要什么？”
“太好了。”少女说着，一手拿走了他的手机，一手覆在了他的双眼上。
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关闭视觉时，其它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他感受到少女的手覆在自己双眼上时的柔软温热，听到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话，如情人呢喃——那么近，她说话时略带湿热的气流在他耳廓中搔痒般进出。
“请神谷警官记住，今天外面发生的交易完全与你无关，明白吗？”
“……明白了。”
听到他的回答，少女放下了蒙住他眼睛的手，靠后陷入沙发里，摆弄了他手机一阵才把手机还给了他。
他还沉浸在方才那阵温热黑暗的余韵中。少女的柔荑如有魔力一般，使他在黑暗中无法默数计时。黑暗持续了多久？只是一瞬吧？却有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神谷拿过手机大致浏览了一遍，暗暗震惊——与交易相关的所有数据都被清除了——全部都是被他反复加密过的信息。是黑客吗？他放下手机往窗外看去，榎本警视和那辆面包车都已经消失了。
侍者将咖啡端了上来。少女拿起绘着金色花纹的骨瓷杯时，神谷脑中灵光一现——
“你是……夏目先生的外孙女，川澄明织小姐。”
前不久处理牵扯到异能者的案子时，他和水城警官上门拜访了夏目漱石先生。进门时，少女正在为外祖父斟茶，黑发半遮着她的面容，叫人看不真切。那双白皙柔嫩的手把茶杯放下后，手的主人就默默离开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明织放下骨瓷杯，双手撑在木质桌面上，起身前倾，俯视着神谷，说：“我要你做独属我一人的狗，可以吗？”
“哈？！”
看到神谷脸上猝不及防的神色，她轻笑几声，又道：“我是说，成为我的人吧，神谷君？”
仍然是会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话语。
她坐回沙发上，欣赏够了他的精彩表情，才再次开口：“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些事。”
“什么事？”
“关于我的异能力。”她眉头轻蹩，“我的异能力……无法形容，捉摸不透，连我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在异能特务科之类的相关机构中，拥有类似‘先知’能力的人应该对此做过分析报告。”
神谷不解道：“关于异能力的事情，夏目先生知道得更多吧？他可是管理着异能者众多的横滨的大人物。”
“这也是我要说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你的搭档，以及我的外祖父。”
“为什么？你怀疑夏目先生对你有所隐瞒？”
“不只如此……要是异能特务科对他也有所隐瞒呢？”
“为什么是我？我不过是个工作不到两年的小小刑警，职权有限，找我，不如找刚才外面的那个榎本课长。”
“没办法嘛！谁叫警局里面都是些拉面，蘸面，只有神谷警官是池面呢？”明织撒娇般说道。
见神谷没什么反应，她有些悻悻地说：“开玩笑的啦……比起成天找人小尾巴，一心想要升职的榎本，当然是无心参与派系斗争的神谷警官更让我钟意啦。而且……我也不愿意看到，一位本身非常优秀、搜查能力超一流的警官，最后沦落成在泥沼中不能自拔的恶德刑警。”
神谷感觉心中有什么被击中了，但面上仍是不甚积极：“异能特务科的情报，可不是说查就能查的。”
“近年来涉及异能者的刑事案件不得不移交给其他部门处理，让刑警部门很苦恼吧？本来公安部门的干涉就已经够烦了，不是吗？警察厅一直都有设立特别机密课的想法，现在已经略显雏形了——不正是你的机会，我们的机会吗？”她微笑着说，“我也会尽可能地帮助你，不管是用我自己的能力，还是借用外祖父的人脉和情报……”
谈话隐隐被小自己十岁的少女牵着走，神谷的心情实在是难以形容。该说真不愧是夏目漱石的外孙女么？
“对了，”她又问，“保护国民的人身安全，也能算是刑警的职责吧？”
“是。”
“那……就请你保护我了哦，神谷警官。”
“知道了。”他说，“为您效劳，我的大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