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不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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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如此，你当真问心无愧吗？”
一、
“你们人生中有没有那样一个人。”
“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见过他放肆大笑的样子，也见过他倔强哭泣的样子，你熟悉他一切的小动作、一切词不达意下别扭的好意。”
“可是你们彼此的关系却形同水火，宛如南极与北极。”
主持人与编导面面相觑，看着绿谷明显陷入回忆的眼神，主持人不由得出声打趣道：“知道的知道您在说爆心地先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说自己喜欢的人呢。”
绿谷回过神来，下意识抚上右手上的疤痕，笑道：“主持人小姐这么说，恐怕我的粉丝们会很伤心的。”
主持人笑：“木偶先生也快四十岁了，自您出道以来一直追随您的粉丝们大多已结婚生子，恐怕现在她们更希望你能够幸福，而不是为了她们保持单身。”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我已经奔四了，看来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得许希望来年能碰到我的真爱。”
“说到真爱，木偶先生说过，自己谈过一段恋爱。那么，是不是因为这段恋爱过于刻骨铭心，所以才导致您到现在都无法再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绿谷顿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掌心里的掌纹，好像又听到那个人隐忍的质问。
“废久，你这个废物顾忌这顾忌那，顾忌没用的东西一大堆，那我他妈问你，从头到尾，你他妈有没有——”
“顾忌过老子？”
……
后来的问答大都一板一眼，大部分问题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台本，绿谷只需照着事务所给出的答案回答即可。
成为英雄这么多年，他早就从当初撒谎都生涩的青年蜕变成如今游刃有余的老油条。
人生一晃好多年。
那个稚嫩而充满朝气的少年，如今只能在回忆里遇见。
他终于明白欧尔麦特隐瞒过去的真正用意。
英雄的人生是不能百分百真实呈现在众人眼前的。
就像人不能在纯氧中生存，空气中只有约五分之一的氧气一样。真相需要谎言来修饰，呼吸着以谎言稀释的少量真实，众人才能在阳光下肆意地生活。
而他，名为绿谷出久的人生，包裹着木偶的谎言，才得以用NO.1英雄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他撒下的谎言里，埋葬的是他与小胜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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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西，今天相泽老师不在，我们出去玩吧！”上鸣兴致勃勃，“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电玩，我心水他们家跳舞机好久了！”
“算了吧。”切岛为难地翻了翻自己的钱包，最后直接把它翻转过来倒了几下，“我这个月零花钱不够了。”
“那你看着我玩吧！”上鸣不死心。
“你可真够兄弟啊！”
“爆豪你呢？”拉拢了切岛，上鸣跑来邀请爆豪，“一起去吗？”
爆豪将视线从窗户外收回，冷漠地瞥了一眼上鸣：“不去，滚。”
上鸣死皮赖脸：“去嘛爆豪，帮我投个篮，我想要一等奖的那副耳机很久了。”
“我记得耳郎好像也说过那副耳机？那副耳机那么好嘛？”切岛插嘴。
上鸣不理他，坚持不懈地骚扰爆豪：“去呗去呗爆豪。”
“为什么老子要帮你投篮啊白痴？！”爆豪不耐烦地“啊”了一声，嚣张地在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在老子打死你之前给我滚！”
上鸣拉着切岛麻溜地滚了。
正值放学，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夕阳斜斜地打在课桌椅上，切割了黄昏的分界线。
墙上挂的时钟指针逐渐形成了平角。
爆豪的位置一偏头就能看见窗外，他双腿用力翘起凳子，一手搭在窗沿上，看着在楼下做值日的绿谷。
绿谷手里正拿着一把扫帚，笨拙得将地上的纸屑扫进簸箕。
那些纸屑是他的杰作。
那是他们课间玩的一场游戏，一场只能写真话的游戏。
在问到“现在喜欢的人”这一问题时，人缘奇好的绿谷被男女生们集火。所有人都想知道他写的是谁，绿谷满脸通红，就在纸条即将暴露在众人眼里时，他一把抢走了纸条，连同自己的一起撕碎扔出窗外。
“想也知道这个白痴写的是欧尔麦特吧。”爆豪双手插进兜里，“烦死了快点进行下一轮，为什么老子非得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啊？！”
“爆豪。”上鸣反坐在椅子上，两手放在椅背上撑住下巴，“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玩一次集体活动就当留个纪念嘛。”
“爆豪这家伙真是个傲娇。”葡萄拖长了语调，一脸不屑，“明明自己也玩得很开心嘛。”
“你他妈再说一遍？！”
“噢噢噢爆豪冷静——！”
众人好像陷入一场狂欢，将写了某个人名字的粉色纸条撕得满天飞，仿佛漫天下了一场樱花雨。
最后，游戏以相泽顶着一头纸屑进教室作为收尾。
“谁干的谁就去把教学楼给我扫一遍。”相泽的死亡射线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睛，“留一点灰尘你就把它给我吃下去。”
班里大多数人不敢抬头，他镇定又冷漠地与相泽对视，就在气氛僵持时，绿谷结结巴巴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对不起，相泽老师，是我……”
这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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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楼下的绿谷抬起头，让他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绿谷的瞳仁很小，眼睛却很大，占了小半张脸的眼白使他看起来像懵懂的小鹿，善良可欺。
善良可欺的小鹿下一秒就笑了起来，对他露出一个纯粹惊喜的笑容。
爆豪收回视线，不去看绿谷瞬间失望的表情。
笑得像个白痴一样。
他想。
不是像，他或许本来就是个白痴。
爆豪抽出兜里的纸条，手肘搭在窗沿上，以最省力的姿势看向纸条上的内容。
明明可以空着不写，他却偏偏写了。
爆豪左手撑头，看着手里纸条上一笔一划写下的“小胜”，嘴角轻轻勾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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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刚刚在一起，尚且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怎样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1.不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