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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舍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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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红的烛光被匕首铮亮的薄刃反射到我眼睛里,很是闪了我眼睛一下。
顷刻间我若受了雷霆,醒过神来,一时之间不知哪里迸发的巨大意念,另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捉住刺向生灭师兄的匕首。
天狼觉到我恢复意识,被我阻止下来,越发激怒了,用尽所有法术去控制我的身体,势要将匕首向生灭师兄捅过去。
我拚力抵抗,空手紧抓白刃,殷红的血液从我手中淌出来,流在刀刃上,朝地上一滴滴沥。
生灭师兄惊恐叫我:“快松手,小乐颉!快松手!”。
我咬牙猛地绷开身体,天狼一气被弹出我的身体。
这时我身体抽空一般,没了力气,单膝跪在地上。
生灭师兄顺势慌忙来扶我,我口内虚弱道:“别放……别放天狼走!”。
“哪里还管得了她!”生灭师兄抬头望了一眼门口,天狼一个黑影一溜烟便不见了,“你不能有事!”。
他将手掌在空中旋转了两下,手心轻轻贴服在我的腹部,口内道:“我先封住舍利子,你运功护住元神”。
“他怎么了?!”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我听说,缓慢地偏过头去,见到是玄尘止。
“果然是你!”我咬牙恨道,“你果然同天狼勾结!”。
“你来做什么?”生灭师兄也没了好脾气,冷瞪了玄尘止一眼,一面将我抱了起来。
“我来……”玄尘止神色慌张起来,“为了私事……”。
“我念施主是仙族,好心提醒一番,杀人取血夺魄终是歹事,倘或被天庭得知,怕是青丘也担不起责任吧!”生灭师兄冷冷扔下这样一段话,抱着我从玄尘止身旁走开了。
良久,那有岸只剩玄尘止一人,他抬手一挥,适才我同生灭师兄在台上演的戏便用幻境的方式重现了。
玄尘止看罢,脸色铁青,掐指一算气得咬牙。
他手一挥,那有岸的诡台终于撤去,生灭师兄布的法阵登时烟消。
玄尘止漫步在街上,不一会儿,那戴面具着赤色唐服的男子又出现了。
玄尘止冷眼盯着面前的面具男子。
那男子轻笑:“小殿下还没捉到他?眼下时间不多了……”。
不待那男子说完,玄尘止利落变出一把折扇朝那男人一扇,口气里满是杀气:“滚开!”。
那男人立时消失了。玄尘止冷着脸,回到小院内,见到徐生守在厅下的石桌前,盯着桌上的黑蛇。
“你到底要骗我到几时!”徐生一面低沉地狠道,一面把折扇用力扇过去。
徐生连忙护住小黑蛇,半晌才转过头看了玄尘止一眼。
翌日正午的时候出了太阳,我坐在酒楼二楼的窗阁旁,阳光落在身上,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王员外请了人来请了几番生灭师兄,生灭师兄却挂心我,直推脱。
过后还是见我好得差不多了,方答应了下午过去。
生灭师兄午饭过后就同陈朝带着王员外家的几个壮丁先去汤秦生家寻汤秦生。想起王员外的说法,我觉得这汤秦生甚为可疑。
我正啜了一口茶,茶杯都没放下,我胸口忽地作起一股冲劲带动着身体都抖了两抖,一杯茶水洒了个满手。
我蹙着眉头,听见醉梦从我胸口飞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还不住地在地面反弹了几个来回,撞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甫一抬头看到端玉朗正一脸赖皮地对着我笑。
我瘪瘪嘴,不满地一脚把醉梦踢开。
不多时走起了恻隐之心,走过去捡了起来。重新坐定后端玉朗在对面一脸朗笑地看着我,道:“小屁孩儿,可是生气啦?!”。
我偏头,梗着脖子不理他。
他却一副赖皮到底的样子,又伸手掐住我的两边两边脸颊,把我的脸硬生生地掰到面向他。
我只觉得腮帮子被他的手指捏得发酸,一双眼睛怒火汹涌地瞪他。他却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指着我的脸哈哈大笑道:“真丑,哈哈哈哈哈……”。
“你那个师兄呢?”端玉朗在对面伸了个懒腰,看着我问。
“捉妖怪去了!”我没好气地说,也不看他。
“都不带你的?!”他一脸夸张的吃惊。
“我昨日受了伤”,说罢我又补了一句:“你话真多!”。
我瞪他一眼。端玉朗忽然很担忧过来抓我胳膊看我脸色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已经好了”我淡淡说,又问:“你今日怎么出来了?”。
“一个人在瓶子里闷得太久了。”他瘪瘪嘴,撒娇的口气。
我见他如此,没忍住被逗笑,双臂环胸,拿揣着笑意的眼睛瞧他。
端玉朗一副警惕性的样子双臂交叉挡在胸口,可怜巴巴的咬着嘴唇。
我噗嗤笑开了,爽朗道:“不是说憋得闷了吗,我们出去散淡散淡咯。”。
端玉朗眼底一喜,顾盼神飞,道:“这时候天气正朗,去郊外罢。”。
我挑挑眉,意是,随便你咯。
我两个一路出了郊外,说是散淡,实则是我想叫端玉朗替我寻一寻迦尘师兄。生灭师兄去处理天狼之事,我却越发担心迦尘师兄,他消失这样久,毫无音讯,我始终觉得不安。
郊外里茫茫扩远的白色芦苇荡,白鹤拍翅飞向浩辽窎远的苍穹,平畴交近风。
真真是一副天旷野树低的图画,方圆几里也不见一丁点儿雪迹。
“冷不冷?”我看得心胸顿开,身后的端玉朗忽然问了我一句。
我回头对端玉朗笑了一笑,然后摇摇头。
“以前初上九重天上,俯瞰看人间时,也曾这般欢乐,惊喜于天南地北,三山五岳,美得不胜收的光景。”端玉朗感慨起来,“后来万年便是日日巡视四海九州,看得多了也觉得索然寡味。没曾想那年打翻如来的五昧火,烧了他一屋子的经书便给自己引了一身佛光涅槃灾,后又在虚妄塔被困了须臾浑厚的年光,再见这九州里寻常的光景倒不胜怅然了。”。
我听了端玉朗说的这些,一时倒有些吃惊,促促问道:“你是打翻了佛祖的五昧火被困了虚妄塔?那你的真身呢?你不是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