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佛门》远方无城

97、舍利子

　　生灭师兄瞧见我仰头去望空中，也跟着给头一仰，见着天空中那弯月牙儿渐渐圆满了，他脸上有了笑意。
　　一时间我觉得分在美好，这样白亮的一团月，像是一块白润的水玉。
　　“师兄，笑什么？”我不自觉脸上也有了笑意。
　　“小乐颉，”生灭师兄看住我的脸，脸上和煦的神色，“今夜竟是除夕夜”。
　　我听说，心下盘算一番，果然是除夕夜，此次为着天狼之事竟忙忘了。由不得心中一阵惆怅，想起往年除夕在山上，清尘庙中，师傅还给我几钱铜板作压岁钱。
　　“喏”生灭师兄忽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青布小包，小核桃仁那样大小，“师兄给你压岁的”。
　　我怔怔接过手里，恍神了好一会子。师兄见我我这青布小包呆住，道：“打开看一看”。
　　我这才喜庆的笑着去打开那青布小包，里头是一个木雕的和尚模样小人偶和一枚铜钱，两样串在一处。
　　“喜欢不喜欢？”生灭师兄这时候心急的口气问。
　　我轻轻“嗳”了一声，再去看他，他脸上有一股欢喜的神气。
　　一时半刻我却没有任何东西送生灭师兄，倒生了气短的心态，被生灭师兄瞧了出来。
　　“谢谢你”生灭师兄一把捉住我的手。
　　“谢什么？”我看过去他，有些疑惑。
　　“我以前一直是一个人，虽然清尘庙师兄弟很多，虽然师傅对我很好……”生灭师兄忽然盯着我，“可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从出生开始，没有选择的茕茕孑立”。
　　生灭师兄一面说着，一面仰头望月，那白月如霜照上他的脸来。脸上的轮廓一时成了沟沟壑壑的山河大川了。
　　生灭师兄忽然正面对了我，一并擒住我的双手，握在他的手心里，目光炙热：“可是后来你来了，你是热的烫的一个人，和我一样的……你朝我笑，我的生命成了两个人的了，我也有个家了，乐颉”。
　　我被生灭师兄抱进怀里，分明地听见他的心跳，我的心跳。我和他是两个独立的人。师兄说我们有个家了，那时候我心撞了一下。
　　“师兄，你会爱我多久？”我发怔的问，只觉得整个人懵懵的，“一天？两天？三年？五年？”。
　　“我不知道，我现在很爱你，兴许有一天不爱了”生灭师兄也轻声地说，“你会介意我不爱你吗？”。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我笑起来，“至少有一天人世还在，我也会随着你的喜爱越发好”。
　　“那是很久的事了，”生灭师兄认真地说，“我们佛家修佛，讲究信仰，我是个有信仰的人，我在佛祖面前立誓，就算有最坏的情况，有一天纵使我不爱你了，我也会和你走下去，我得对你负责”。
　　我听了，一把推开生灭师兄，气他竟然真的如此说，瞪着他道：“不爱了在一起有意思？”。
　　生灭师兄有些委屈：“两个人在一起，就靠爱来羁绊，有一天爱没了还应当有责任，”他顿了一顿，“我如今将这些事讲出来不过是怕你胡思乱想，与其如此，不如我直接同你讲清楚多好”。
　　他见我冷着脸不说话，又把我一抱：“对不起，不提这个了，是我错了，说了如此的混账话”。
　　生灭师兄一示弱，我心里就软了下去。仔细一想他说的竟有几分道理，于是我就骑驴下坡，道：“再有下次如此说，要你瞧瞧我的厉害！”。
　　生灭师兄听了，脸上奸邪地一笑，道：“不用等下次了，今日就让我尝一尝厉害的吧！”。
　　听他一说完，我便明了他什么意思了，瞪他一眼：“此处如何使得？！”。
　　生灭师兄听了，一把牵住我的手来，道：“同我走！”。他一时说罢了，也不等我答应的，直直地生将我拖拽进了那荒宅内屋。
　　我两个一进了屋内，只闻见一阵扑鼻的灰尘气味，我同生灭师兄皆一呛。月光从屋外还是能照进来，昏暗里，我又瞪了生灭师兄一眼，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一笑。
　　抬袖一挥，一旁的桌子上化出一盏油灯。我见到生灭师兄凭空化物的本领，倒有些吃惊。片刻之余，他又抬手一挥，又变出一只木桶。
　　我这时候方明白过来，生灭师兄方才笑的那么阴险是为何了——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正想着，生灭师兄就笑嘻嘻走近过来。到了我面前，生灭师兄笑道：“现下可好不好？”。
　　说完了，他定眼将我盯住，知道我无话可说了。
　　我恨恨地看着他，这老淫贼，真是阴险狡诈！
　　于是乎我只得白白便宜了这小和尚。
　　木桶里的热水泡了不一会儿便使得我们两个的毛孔都舒张了来来，一股紧紧的充满感在热气腾腾中将我和生灭师兄包裹起来。
　　生灭师兄同我面对着面，白雾缭绕中并不能十分看清彼此的脸。他便从水下拿起一只湿漉漉的手来抚摸我的脸，一路望下，一阵蚂蚁细足走过。
　　我痒得止不住，翻腾了一下，立刻扑上去一把抱住他光着的上身。生灭师兄这时侧过脸，温舌搅着我的耳廓，然后一口含住。
　　我一个激灵，他立刻抓住我的两只手腕。片刻后我被架空，他轻而易举进了山林。
　　彼时我倒抽一口冷气，来势太大了。生灭师兄不知又从哪里变出来两条红布巾，将我的双手手腕并在一起缚住后，又给我的眼睛缚住。
　　那温舌舌尖一路攀过我，像是细蚂蚁整宿整宿地爬。而倾盆大雨一般的乱撞，疾驰地冲击着山林，每一次当我觉得要土崩瓦解了的时候，生灭师兄却停了一停。
　　如此反复，三四次过后，终于一泄如注。
　　我简直精疲力尽，软塌塌靠在桶壁上，水波温热，一下一下轻微地冲着我。
　　生灭师兄歇息片刻居然又要来，扳起我的右脚就来，使右脚蹬在他结实起伏的胸膛上。
　　那外头月亮终于成了一个圆溜溜的月盘，生灭师兄总算心满意足，把我抱进怀里，俯下脸用鼻尖把我的鼻尖来来回回蹭了几蹭。
　　我两个躺了一会子，我忽然想起南骨城来。本来一个热闹的城池，因着天狼一事，如今成了死城。
　　尸鬼有了一个便会接连出来九个十个，一旦被咬上便死路一条了。
　　如此一想我竟然悲从中来。
　　生灭师兄见到我沉着脸，以为是他弄痛了我，有些自责地问：“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我一听，脸上不自觉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方说道：“并不是，只是……此次灾情，百姓受苦了”。
　　生灭师兄抓住我的手：“你要相信他们，也要相信我们，无论如何总要乐观！”。
　　“我们能救他们？！”我震惊不已。
　　“此次让你来这个地方便是为了这事！”生灭师兄盯着我，“这总会过去的灾难值得记住，不值得害怕的”。
　　我忙点头，急急问道：“如何救？！”。

作者有话说

　　答应大家的车。
大家新年快乐，特殊时期，照顾好自己噢。
其实最近也很害怕，但是乐观以对，照顾好自己，戴口罩，少出行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