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魂》浮游的蜉蝣

10、第五节

　　（3．3350．4．8）

　　绯跟稚拙在灵魂中肆无忌惮地对峨怡品头论足，不过她也没忘了要保持一个新嫁娘的适宜姿态。

　　说起来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参加婚礼，当然，作为主角是第一次没错。可是她这个当新娘的和那个当新郎的是没有半点感情可言的，所以她只需要演演戏，装出一副欣喜又娇羞的模样就可以了，角色扮演嘛，绯擅长这个。

　　总之婚礼本身并不是重点，除了看看男主角绯也没有其他事要做，不过接下来就开始有问题了，因为婚礼过后自然是洞房，可是这个洞房……

　　“你要演到底？”稚拙问，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啊。

　　呃，这个嘛，绯开始心理斗争。这个身体反正也不是她的，怎么招她也不算吃亏，还可以当作实战演习，可问题是她真的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肢体接触，尤其是不认识的人。那么她到底是该继续融入角色，将惜枉扮演到底呢？还是找个借口逃过周公之礼呢？

　　“你最好快点决定，时间不多了。”稚拙提醒，口气像是好戏开演前的倒数计时。

　　绯不耻下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稚拙：“我管你怎么办。”

　　绯：“想看真人秀也不要陷害你的契约者，那是会败坏名声的，圣魂大人。”

　　稚拙鄙视她：“先不说技巧，你以为就你那身板儿够资格演真人秀？”

　　“我的身材怎么了，何家向来出产俊男美女……”绯突然顿住，弹了下手指，“啊，这不是我的身体。”

　　“得了吧，”稚拙继续鄙视她，“你还不如惜枉呢。人家起码长出形状了，就你那十七岁还在发育中的身材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绯懒懒地叉腰：“你敢说我不美？”

　　稚拙：“我们正在探讨你的洞房问题，白痴。”

　　说到洞房，新郎官，也就是皇甫峨怡走了进来，看了在他开门的同时就恢复到淑女姿态的新娘一眼，走进了浴室。

　　一直到水声传来，稚拙才又开口：“这种表态算是对婚事不满吧？”或者说是对新娘不满。

　　“没什么满不满的，”绯撑着下巴，琢磨着，“他只是把这桩婚事当交易罢了，有利可图的交易。”

　　“那今晚你可不好过。”稚拙合理推断,交易等于不会怜香惜玉。

　　绯摇摇头，微笑：“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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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桩婚事在峨怡看来不过是为了将皇甫家和游家更紧密地联系到一起罢了，然后他可以借此得到更多的利益，但除此之外的事情他并不关心，比如游家小姐对他有意的事。

　　惜枉是游家的大小姐，也是游家的继承人，他以后的合作伙伴。本来他们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他也很乐意接受这样的关系，但是不久前惜枉却突然对他表白，说已经爱上他很久了。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利益不该牵扯到感情，一直一来峨怡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以为与他相同背景的惜枉也应该有这样的认知才对。游家也好，皇甫家也罢，牵扯到的东西都太多了，以他们两人背负的东西，如果大大咧咧地谈情说爱，一不留神就会落得心碎神伤。他没工夫也没兴趣去费那么大力气经营一段注定妨碍众多的恋情。

　　婚礼上的时候看惜枉的样子也像是想通了的，不过他还是必须做些什么来彻底断绝她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洗完澡峨怡出来看到自己的新娘正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地吃着巧克力，看到他出现绯笑着抬了抬手，示意他也坐下来。

　　峨怡坐到她旁边，推敲着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要吃吗？”绯递了块巧克力给他。

　　峨怡摇摇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最好不要又是示爱之类的。

　　“别皱眉啊，”绯笑道，“我们好歹也算是合作者的关系了吧？”

　　峨怡：“那要看你的表现。”

　　绯：“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做你的合作者？”

　　“是的，”峨怡也不顾及什么，直接点明，“因为前几天你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绯斜靠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峨怡，“是指‘我爱你’吗？”

　　峨怡挑挑眉，摸不清眼前这个女人在想什么。继续示爱？不，这种态度倒更像是试探，试探他有没有成为合作者的资格。惜枉有这种心机吗？也许有，身为游家的继承人，不可能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但是她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表现过，那么她现在是真的想通了？“是又如何？”

　　绯笑笑：“那件事你先记在心里吧，以后有机会再说。我现在想说的是你有没有听过以塞？”

　　峨怡：“听过。”以塞，一个孤儿院，不过其出名却是因为里面人才辈出，不管是训练者，还是被训练者，都不可小视，而且跟好几个大家族都有联系，虽然现在底子还不够厚，但隐隐已经成了一股势力。

　　绯：“如果我现在作为以塞的代表，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峨怡盯着绯，绯笑笑不为所动，由着他去盯去猜。

　　峨怡终于开口：“我不知道游家跟以塞还有合作。”

　　绯：“是没有。”

　　峨怡：“我也不知道惜枉小姐跟以塞有合作。”

　　绯：“也没有。”

　　峨怡：“所以？”

　　“所以……”绯有趣地笑了，“我不是惜枉。”

　　峨怡愣了愣，他以为她是在为将来做打算，也猜过她是在证明她的感情绝对不会与他的目标起冲突，更想过她跟他一样对于以塞的发展很看好而要主动接触合作。但绝对没有料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惜枉？”峨怡问道。

　　绯：“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峨怡眯了眯眼，李代桃僵并不是难事，化妆易容也可以完成，但是……“‘不完全是’是什么意思？”

　　绯：“听过灵魂转移吗？”

　　峨怡：“你想说这是惜枉的身体，但不是她的灵魂？”

　　绯：“没错。”

　　峨怡嗤笑：“证据呢？”

　　绯：“再过七天，四月十五的时候我会给你看证据。现在我们先来谈谈以塞的事如何？”

　　峨怡：“我没兴趣和来历不明的人谈。”

　　绯：“我叫绯。”

　　峨怡：“不认识。”

　　绯耸耸肩：“那不重要，你先记着就好。我也不是想跟你谈出个具体方案什么的，那不是我负责的事。我就是想说你有兴趣的话就考虑一下跟以塞合作的事吧，具体问题可以直接去以塞谈，有人专门负责这个，谈之前先告诉他们你是我推荐去的，对两边都可以少些麻烦。”

　　峨怡盯着她：“我会考虑看看的。”

　　绯无辜地看着他：“谢谢你给我这个面子，祝你好运啦。”

　　（3．3355．4．15）

　　绯……这个女人在以塞到底是什么位置峨怡始终没有查到，以塞对于情报上的事很有一套，不管是收集情报，还是防止情报泄露，都很了不得。所以查来查去，能得到的信息依然很少，到底要不要相信她峨怡还在考虑。

　　峨怡倒是不认为绯说她是以塞的人是在陷害他，毕竟他跟以塞接触对他对皇甫家，现在还包括了游家，都不是坏事。而且即使没有绯的怂恿他也迟早会找上以塞的，所以这件事暂且不提，现在他比较关心的是绯要怎么证明灵魂转移的事，别以为他不了解灵力就可以糊弄过去。

　　“嗨，好久不见。”看到峨怡准时到来绯招呼道。婚礼那晚他们谈过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面，峨怡有的是事要忙，而绯乐意无所事事，总之互不干涉相安无事。至于绯之前纠结过一小会儿的夫妻间正常肢体交流问题，当然是不了了之了。峨怡可不会对他心存怀疑的女人有什么想法。

　　“你想让我看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峨怡不咸不淡地问。

　　绯：“在那之前，你这几天应该有查找过一些关于灵魂转移的资料吧？”

　　峨怡：“查过一些。”不管她到底想做什么，他多少有个底总是好的。

　　“很好。”绯点点头，“那么我就大概介绍一下就好了。因为某个阵法的缘故，我的灵魂被拉到了惜枉的身体里，而惜枉的灵魂被吸进了这个东西里面。”说着绯拿出之前挖出的阵眼结晶给峨怡看。

　　峨怡：“阵眼结晶？”

　　“不错不错，”绯拍拍他的背，夸奖用功的学生，“现在我就是要把她的灵魂从这里面拉出来再放回她的身体里。”

　　峨怡：“我听说灵术师使用灵术跟身体条件是有很大关系的，至少被困在别人身体里的灵术师是很难用出灵力的，除非他根本不在乎他所在的那个身体的死活。”

　　绯很有趣地看着峨怡：“这几天你该不会光顾着查找灵术的相关知识都没干别的事了吧？”虽然他说的这些都是灵术界的常识，但是正中靶心的说出来重点，那他对灵术的了解程度可就相当可观啊。

　　峨怡顿了顿：“这不需要你操心。”

　　绯：“不，我是觉得你很有前途啊，兄弟，有没有兴趣系统研究一下灵术？我给你找好老师。”

　　峨怡加重语气：“你到底让我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