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昼》越涧

17、第17章

　　“你是没看见逍神说这话时的表情！太温柔了！他说完我就陷进去了，差点当场叛变！”

　　“哈哈叫你跟我一起站逍神你不站，非说要对昼哥矢志不渝。怎么样，还是逍神香吧？”

　　“哼，不，我贱，就是喜欢冷着我的。昼哥这种绝世酷guy的魅力你不懂，一举一动都A爆，眼神放的是高压电。反正在我心里，他，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帅。”

　　“啧，年轻，真羡慕像你这样的少女。想当年姐上初中的时候也喜欢什么霸总啊、校霸的，可是姐如今长大了，就喜欢逍神这种温温柔柔、体贴入微的。毕竟姐将来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凭什么在男人身上受委屈？”

　　“这我同意。”
　　“是吧？”
　　“不对！你休想策反我！我爱昼哥啊啊啊啊啊！”

　　实验班女生们下课厕聊，总能忙里偷闲挤出花痴时间，一个人奉卫逍的意思传话，最后变成了应援现场。

　　“对了，昼哥今天没来学校，他是睡过头了吗？”
　　“不知道诶，他好像是决定争取保送了。老卢不是准他不写作业了吗？他那个水平，听不听课都没关系，所以索性在家自习了？”

　　“那他会不会以后都不来了。”

　　“不要乌鸦嘴！要是昼哥以后都不来，那我学习的动力也没了。”
　　“应该还会来的吧，逍神不是叫我们不要给昼哥投喂了，潜台词不就是昼哥会来？”
　　“关键是……逍神说的算吗？”

　　“算的吧……”
　　“还算的吗呢。逍神又不是昼哥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知道？”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发现昼哥现在是住在逍神家吗？”

　　“？”
　　“！”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昼哥他爸不是来学校闹了一场吗？然后那天晚上十点，不住校的同学照常报位置，他俩在群里发的定位是同一个地方。”

　　“确定是同一个地方吗？或许只是住得近呢？”

　　“就算是同一个小区也不会连楼栋号都一样吧，昼哥原来不住这个地方。这就是逍神家，跟他前几天发的一样。”

　　“谁带手机了？快看看。”
　　“我天是真的！你是福尔摩斯吗？那天我都没注意看！”

　　“所以，昼哥今天没来，是因为逍神在金屋藏娇吗？”

　　“你在逗我，昼哥娇？”

　　“我现在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昼哥该不会是把逍神家门砸了进去的吧。”

　　“绝对有可能啊！”
　　“完了，我脑海里有画面了。”
　　“哈哈哈哈哈。”

　　—

　　卫逍连轴转了两天，几乎没合眼，确实是累惨了。
　　他懒得再花精力应付教导主任，几个课间他都在支颐打盹，直到放学才看了一眼手机。
　　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十分混沌的状态。

　　因为程昼这边出了意外，早上他都没能亲自给大老远跑来祭奠他哥的好友送行。
　　这些死党有一部分已经到家了，给他发了报平安的消息，没到家的也在路上跟他联系，他都没有及时回复。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人家舟车劳顿卖了人情，他这个东道主却连礼数都没尽全，实在是说不过去，于情于理他都该补上一份迟到的歉意。

　　于是卫逍给每个来帮忙的朋友都发了道歉消息，也收到了对方的回讯。
　　只不过闹了出乌龙。

　　【拼客帝国少当家宁霸天：飞机已落地，平安抵京，多谢款待。】
　　【1：抱歉，今早没能去机场送你。】
　　【拼客帝国少当家宁霸天：没事儿，刚宁馨问我来找你为什么不带她，把我给问住了。我跟她说你过阵子会来找她玩，她可高兴了。事关我这个当哥的信誉，你可一定要来啊，不然少爷我脸上挂不住。】

　　【Jiang：到大院门口了，给你报声平安。】
　　【1：抱歉，今早没能去机场送你。】
　　【Jiang:都是兄弟，不必客气。】

　　【鄢决本决：我们出发了！】
　　【1：抱歉，今早没能去机场送你。】
　　【鄢决本决：？发错人了？我坐公交啊。我还从来没坐过公交，让寒子带我坐了一回，结果我觉得还行，他居然晕车了哈哈哈哈哈！】

　　【勾搭不了：[太阳]】
　　【1：抱歉，今早没能去机场送你。】
　　【勾搭不了：……你这条真是群发的？鄢决在我旁边，让我试一下，我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你绝对不可能群发。】

　　【上善若水：你妈没去，也不让我去，但我借口和朋友钓鱼，偷偷地去了，给他上了三炷香。本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但我和你妈就这么个命。她状态不好，需要回美国调养，我们回去了。】
　　【1:抱歉，今早没能去机场送你。】
　　【上善若水：行了，照顾好自己，别让你妈操心。】

　　……

　　卫逍正准备逐一再回复一轮，突然收到一条与众不同的新消息，内容是：【过来一趟吧，人找到了。】

　　他顿时撇下了众友人，赶往伯格会所。

　　—

　　伯格会所只有夜间才营业，平时正门是锁着的，门口有两台摄像头在运行。

　　天不黑，连门童都不会出来站着。
　　没了灯火辉煌，好不清冷，远远望着，还以为是哪个经营不下去，快要倒闭的酒店。

　　不过会所是有后门的，在地上停车场的院子里。
　　此刻没有顾客光临，院子里依然停着五辆豪车，都是季越一个人的。

　　卫逍还没到院子门口就有人守在那里恭候。
　　等他把车刹到会所入口，这人忙不迭小跑到车前象征性地鞠了一躬，在他面前摊开双手：“车我来给您泊，季总他们在休息室。”

　　卫逍不再像平日里那般冷静温和，丝毫不浪费时间在可有可无的客气上，把钥匙留给对方，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门前的台阶。

　　走廊里异常安静，像走在真空的环境里。
　　然而休息室的门一打开，就听到杀猪般的惨叫。

　　那个打伤了程昼的胖子被两个健壮的保镖摁着，动弹不得。
　　看上去安然无恙，实际上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两只胳膊被卸了又安上，安上了再卸，久而久之他除了被迫大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卫逍面不改色地走进去，甚至还镇定如山地关上了门，跟上次来时一样，毕恭毕敬叫了声“哥”。

　　季越“嗯”了一声，对他说：“一共三个人，跑了两个，只有这个圆咕隆咚的动了手。那两个还算有点头脑，见势不妙连夜躲了起来。这个呢，估计是被猪油蒙了心，贪心太重急红了眼，想独吞佣金，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季越不是道上的人，也从没混过黑，而且他素来觉得打打杀杀有辱斯文。只是前些年给警方的卧底打几回掩护，被迫和刑警队搭上了关系。后来就一直履行公民义务，暗中帮刑警队做一些他们不能明着做的事。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小人不怕君子，大多时候手段太干净了吃亏，遇上那些没底线又狡猾的恶人，笑嘻嘻地耍无赖，是真的搞不到棺材。
　　这时候就轮到他出马了。

　　这些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能探听到的消息也越来越多，监控拍不到的人可以迂回着查，没证据的罪也能让犯事的人认。

　　刚才这个胖子已经什么都招了，哭着喊着求他放自己去自首，宁愿回去坐牢也不愿在这受这份罪。
　　看样子是肠子都悔青了。

　　卫逍听闻季越的话蹙起眉：“有人雇他？”

　　季越嗤笑：“没人雇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孩子下死手，这人以前是个小偷，在商场划人包的时候被抓住的，刚出狱不久，犯不着为出口气二进宫。”

　　卫逍继续追问：“能查到是谁雇的吗？”

　　季越有很多正事要做，不愿为此劳心费神：“出得起这个价，自然把自己藏得深，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交给警方慢慢查吧。被打的不是你朋友吗？你的朋友，想必家里有些背景，就让他的家里人去操心吧。”

　　卫逍沉吟片刻，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胖子，抬头问季越：“这人能借我吗？”

　　季越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诧异他不嫌脏了自己的手，明显是被触到了逆鳞，于是特意提醒了一句：“你悠着点，一会儿还得移送警局。”

　　卫逍平静地说：“我心里有数。”

　　“好。”季越带着两个人走了，剩下的人留给他。

　　胖子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在那儿痛哭流涕，见季越走，爬到卫逍脚下，一边给他磕头，一边嗓音沙哑地求：“小朋友，我瞧着你面和心善，帮我跟你爸爸求个情，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原本冷眼觑着他的卫逍忽地一笑。
　　他扶着膝盖，半蹲下身来，笑容可掬地低语：“叔叔，您不久前出狱的时候，没人为您接风洗尘吧。那您看，在您回到那里前，我叫人给你洗个澡怎么样？”

　　胖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时愣住了。

　　卫逍直起身子，面色也冷下来，对着两侧等待命令的保镖吩咐道：“把他绑起来丢进六十度左右的水里，泡两个小时再捞上来。每当他适应了就再加点开水，别让水凉下来。”

　　“是。”

　　保镖们当即训练有素地行动起来。
　　两个负责捆人，两个出去搬桶和烧水，还有一个眼观鼻鼻观心，关掉了正在送风的中央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