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血族漫游日记》Naja8047

6、第六章

　　“我猜你是Joker。”

　　“啊……那我猜你是血源新娘？”绿油油的小丑一摊手，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娱乐效果，“晚上好，女士。”还有一种怪异的绅士般的感觉。

　　伊莉塔拎起了裙角回以恰当礼节，疑惑的歪头与之对视。

　　“‘血源新娘’？那是谁呢？”此时的伊莉塔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个新的代号。

　　小丑只是咯咯的笑，脸颊两侧的红色小丑笑脸几乎画到了耳朵的位置，他笑得特别开心，咯咯声在阿卡姆的下水道里徘徊着，阴森的感觉额外浓重，整个场景都跟跑错了片场一般似的，往恐怖片的范围直奔而去。

　　大概是这个氛围太过于的怀念，伊莉塔也裂开嘴露出尖牙。

　　1+1＞2

　　唯一的观众鳄鱼人表示自己欣赏不来。

　　在这家伙发出嘶吼声的同时小丑便果断往一旁退开。

　　伊莉塔在原地没动，只是偏头去看。

　　那是一只直立起来少说2米高的鳄鱼人。
　　身上的外皮呈鳞片状，外层古旧有破损，内层已经开始新生出嫩鳞逐步将之前的废物顶出代谢掉，那些鳞片坚韧无比，如果没有特别的武器还想要突破防御，大概只能依赖物理爆破了吧？

　　伊莉塔的十字斧正好是一把“特别的武器”，锋利的诅咒之刃理论上能够破开世界万物，不管是坚韧的金属，或是厚实的皮毛。

　　只是伊莉塔并不打算使用它。
　　这是一把生于征战的武器，而不是驯服的枷锁。

　　于是伊莉塔将它戳在一旁的地面上，捏了捏自己的指骨。

　　“我一直想要有一只狼人，可惜在我出生的年代那些家伙们就基本灭亡啦，剩下的也都有实力可怕的主人作为依靠。所以，养一只鳄鱼也不是不能凑合？”说着，伊莉塔露出一个纯善的笑容：“我们来玩啊~小、鳄、鱼~如果我赢了你，我们就……”

　　不等伊莉塔说完，腥风伴着利爪而下。

　　鳄鱼人的力量惊人，完全不把面前这小姑娘放在眼里，倒是小丑在看到十字斧被硬是戳入地面立住之后就小小的压住了自己的嘴，装模作样“啊哦”了一声，奸笑着完全没准备提醒一句。
　　这两人看似一伙，实则关系也是有些微妙。

　　尤其是当鳄鱼人的扑抱落空，被伊莉塔跳上后背勒住脖子的时候，这只小丑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接好，居然开始鼓掌。

　　暴怒起来的鳄鱼人开始用后背撞击墙壁。

　　伊莉塔单手撑着他的肩膀从这里翻到另一侧，然后顺势跳下来，回头看了眼被鳄鱼人击碎的墙体。

　　“你比我以为的还要强壮。”

　　伊莉塔轻轻鼓掌，夸赞，好像在评价菜市场的奴隶那样。

　　鳄鱼人看起来并不聪明，却也能感觉到伊莉塔的恶意，他发出怒吼，再次扑抱过来，伊莉塔轻易转身就躲开了，再小小的跳一下，跃过紧接着扫过来的鳄鱼尾巴。

　　跟着来到鳄鱼人的身后，趁他笨拙转身较慢，伊莉塔徒手扯掉鳄鱼人后脊背处的鳞片。

　　红色滴落在青色发黑的地面上，和四溅的水声混在一起。

　　这里到处都是腐败的味道。

　　伊莉塔果断丢掉鳞片，又用小丑的衣角擦了擦手。

　　“你该洗个澡了。”小姑娘嫌弃坏了。

　　明显的放水激怒了鳄鱼人，那些冲撞和抓挠充满了过度的暴戾，不惜撞碎自身也要发疯个痛快。

　　小姑娘发出愉快的笑声，显然鳄鱼人的这副模样很对她的胃口，在几次来回之后伊莉塔找到一个空档，趁着鳄鱼人一次飞扑落空后脑袋冲下，她双手握拳用暴力从上至下的狠狠敲击下去。

　　“啊哦。”

　　正在用手绢擦自己衣角的小丑抽空再次捂住了嘴。

　　这一下撞的地面都在发抖。

　　也不知道伊莉塔怎么做到的，那攻击蕴含了恐怖的威慑力，却没有真的敲碎鳄鱼人的脑瓜子，只是被敲得彻底死机，身体摇晃着倒入水中。

　　伊莉塔露出满意的微笑。

　　“我赢了哦。”

　　她先去拔起自己的武器重新背好，这才两步蹦跶到鳄鱼人面前，也不在乎下水道里面惨兮兮的地面，红宝石般的眼睛在睫毛忽闪中如同星辰闪烁。

　　她踢了踢，把鳄鱼人弄醒。

　　“你、赢了。”鳄鱼人吃力地吐字。

　　一股生命的充盈感冲上了鳄鱼人的身体，随后是臣服的本能。

　　付出与回报。
　　拥有与舍弃。

　　小姑娘舔了舔嘴角，自觉这种交易应该不亏。

　　生物上的压迫感强迫鳄鱼人蛰伏在水下，又被小姑娘不嫌弃的亲手给拎出来，随口安慰：“其实你还是很不错的，不用自卑。异种之中真正的水下战斗力很少见，像你这样的还是很能拿出手的。”

　　毕竟水下战斗力几乎都归某群“美人鱼”了，其他种族想要得到一个都非常困难。

　　我又不是展示品。
　　鳄鱼人吐了两个泡泡，没敢吭声。

　　伊莉塔审视起自己的所有物。

　　这只鳄鱼人身上有不少陈旧性创伤，在伊莉塔眼中那都是力量的证明，是勋章。
　　当然咯，作为邪恶阵营的鳄鱼人战斗方式和各种习惯肯定不符合伊莉塔所在派系的基础守则，一开始会比较艰难，不过总会有办法，不是吗？

　　只要花费足够的时间，任何训练都终会达成结果。

　　伊莉塔拥有时间，很多很多的时间。

　　在鳄鱼人的寒颤中小姑娘幽幽的把视线转到了在一旁探头探脑的小丑身上。

　　“你又怎么了？”她在问小丑怎么还在这里。

　　“好奇一下，你到底来干嘛的呢？血公主？”小丑自作主张给伊莉塔换了一个称呼。

　　“我来看看你，免得误杀。”伊莉塔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把鳄鱼人翻来翻去检查，此时鳄鱼人已经放弃挣扎摊平装死了。

　　“啊……不胜荣幸，但是，误杀？”

　　“我要清除你的模仿犯嘛。”清除模仿犯的时候连本尊一起清除了什么的，那可不行。

　　“哦~”小丑眼珠子一转，“听起来好像是挺有趣的委托。不过算了，我说，清除，是吧？嗯？是我想的那样对吧？”一边说着，这货一边用力的抹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想要硬是抠出一条缝来，然后又做了一个丢弃的动作，表示抛尸路边。

　　伊莉塔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不然呢？难到还要她管埋不成？

　　小丑一下子就完全满意了，大笑：“哈！没想到，而且我猜你是~”他比了一个飞行小鸟一样的手势，忽扇了好几下手指比划翅膀，“对吧？这太有趣了，哎，你不觉得他抢了你的版权吗？”

　　“谁？”伊莉塔迷茫了。那个手势有点儿抽象，伊莉塔不觉得自己像只鸟啊。

　　鸟儿应该是能自由自在的，不是吗？她不是鸟。

　　“蝙蝠侠啊！”小丑乐的就差一拍大腿，似乎一下子获得了一年份的笑料。

　　蝙蝠侠？

　　哦……她当然知道蝙蝠，就全世界来说也没有几个人当真不知道蝙蝠侠这号家伙。

　　只是知道归知道，也就没有然后了，毕竟算是两个世界的人。

　　早在正式踏入哥谭之前，伊莉塔就多方确认过哥谭目前没有处在被其他同族占据的状态下，也绝对不存在什么固定看守哥谭的法师之类，她知道家族里的长老对蝙蝠侠有所关注，却不在警觉范围内。

　　也就是说盘踞这座城市的夜晚游侠很可能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凡人”。

　　“那一定是一只非常、非常特别的蝙蝠。”伊莉塔是这么评价的。

　　“是的，他真的非常棒。”小丑夸张的鞠躬，随后笑着退场。

　　伊莉塔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小丑这人的莫名其妙也是写在脸上的，作为一名“凡人”的小丑性格太过于神奇，简直像是长歪了的茄子，摇摇晃晃的挂在藤蔓上，让人看着就深感不知所措。

　　小姑娘学着最近遇到的流氓尝试着大方的吹了一个上扬的口哨。

　　“你就跟我……”

　　“我就留在这里挺好。”

　　不用等伊莉塔说完，已经完全明白的鳄鱼人立刻反对。

　　语气特别委婉的那种。

　　“……”

　　至于么？伊莉塔默默地想。

　　虽然自己暂住的那个小地下室也确实装不下鳄鱼人这种体积的。

　　鳄鱼人见伊莉塔有所犹豫，立刻趁热打铁一再表明自己诚心悔过（？），要在阿卡姆服刑，拒不越狱（？），一脸的真诚（？）。

　　“好吧。我也确实没地方装你。”虽然很遗憾，伊莉塔也只好勉强同意，“不过这座建筑又能存在多久呢？”很快伊莉塔就不再感到任何的遗憾，而是扬起笑容，“等你刑满释放了我再来带你回去就好了，也不用太久的时间。”

　　鳄鱼人吐了两个泡泡。
　　不敢说自己好像是约等于无期徒刑。

　　伊莉塔却像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说道：“没关系，就算‘永恒’本身也终会被时间带走，我们只需要耐心，足够的，耐心。”

　　她可是约等于永生种的血族啊……

　　时间？

　　不过是一起散步的月光罢了。

　　天色即将露出曙光，伊莉塔小小的撑了一个懒腰，对鳄鱼人说：“我该走了。既然你要服刑那就老实一点，不要给我丢脸哦。”

　　留下一句警告，她原路返回。

　　鳄鱼人盯着这个小姑娘转身离去，看着她连个衣摆都没有弄脏，鳄鱼人低下脑袋，随后乖乖潜入水下。

　　离开阿卡姆后伊莉塔便沿着无人的小道一路散步，在清晨回到自己的居所。

　　她似乎是困了，打了一个哈欠就去洗澡，然后裹着一身毛绒绒的浴衣，像只无害的白兔一样蹦跶去了卧室里头，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从历史上来客观的评价，很多吸血鬼都很喜欢很喜欢睡棺材，无论是睡觉还是长眠都离不开各式各样的棺材，离谱的甚至按着四季变换不同的棺材，力求做到冬暖夏凉，颜色款式皆不重样。
　　而在如今的大部分吸血鬼眼中，这却只能算是属于“老一辈”的古老爱好，值得敬佩，不必宣扬，新晋的吸血鬼们很少在睡眠的时候使用棺材，多半是跟普通人类一样睡床。

　　就是那种软软的一看就很踏实舒适的床。

　　伊莉塔的生活习惯也属于典型的老一派，卧室里虽说有一个单人床，却是贡献给了她的十字斧。

　　这张单人床至少占据了卧室三分之一，剩下的空间则被一口巨大的棺材所填满。
　　漆黑的棺材，盖子上还印了一个漂亮的金色十字架，泛着清冷的光泽，看上去仿佛一个封印。

　　像这种没有被牧师祝福也没有泡过圣水的十字架图章，实际上并不具备驱赶邪魔的效力，根本上来说和幼儿涂鸦也没有什么区别。

　　伊莉塔抚摸着棺材盖，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款型，原型妥当安置在其他地方，如今这个是她特意打造出来日常使用的复制品。

　　当时因为地下室不好进这么大口的棺材，她就自己一点点带着东西进来，然后亲自现场拼装，每一丝纹理结构完全复制于原型，还有软乎乎的内垫，简直是完美无缺。

　　在开心的时候伊莉塔甚至会跳上去踩上两脚。

　　白到发青的脚尖踩着棺材的盖子，沿着十字架的纹路轻轻摩擦，她像是没有重量的黑暗精灵，在蝙蝠的簇拥下旋转，让无形的风帮她托起裙摆，倾斜的裙摆宛若即将凋零的玫瑰，下方的黑纱则缓缓舞动，如同败落的枯叶，柔软又充满了死亡的安详。

　　她的BGM是自己轻哼出来的慢调，古老的节奏中隐约有一个少女，安静的坐在月下庭院中等待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是诅咒的证明，她在等待自己的猎物。

　　这小段旋转告一段落，伊莉塔在最后一个节拍上跃了下来，轻盈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