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松田老师，我谈恋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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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一个月后，我靠着从松田阵平那学来的拳击技巧，撂倒了松田阵平。
“谁家拳击比赛会用腿扫过来啊！！”身下的松田阵平哇哇乱叫，很是不服。
“我家。”双腿缠着松田阵平的脖子，勒住他的气管，新手村的经验包不太好啃，光是一个松田阵平就耗了所有的蓝条，“毕竟我上肢没什么力气。”
松田阵平挣扎的动作一停，试探性的抽了抽被我钳制住的手腕。
纹丝不动。
松田阵平：“……”这叫没什么力气？！
我起身，抖了抖四肢，提转腰部做起了拉伸。
松田阵平揉了揉被打的鼻子和下巴，嘟囔了一句，“怪力女。”
什么家伙啊，一个月的功夫就能从一点格斗都不会到现在的模样……
是的，松田阵平不承认林柊叶那毫无章法的攻击是拳击，顶多算格斗。
“你之前真的不会打架吗？”
我的标准腔熟练了许多，“真的，以前都把点数用在了智力，战力这边只点了耐力和射击。”
“什么智力和点数啊……”
“就是知识一类的。”我摆了摆拳头，“但是空手的话，就要看「手」的力量了。”
一旁的大人笑嘻嘻地解释：“是说柊叶酱以前的时间都在读书吗？这么看来，柊叶酱的拳击天赋很不错呢。”
松田阵平轻车熟路的给自己破了皮的伤口上药：“那才不是拳击！”
扫腿绊人、腕部桎梏、大腿绞杀，怎么看都和拳击不沾边吧！
“柊叶酱是个好学生嘛！不过柊叶酱每天是一放学就过来的吗，这身校服我没在其他孩子身上见过呢。”
是哪所学校的？
书包上有OR的符号，像是什么知名品牌——书包都是名牌货，来去都有车接送，柊叶酱家里挺有钱的吧。
我和拳馆的大人们随意地聊着：“不值一提的乡下学校啦。”
松田阵平处理好伤口，又拧了抹布来擦拭拳馆的地面——他的皮肤接触了地面，地板上都是他的汗渍。
“拳击对女孩子来讲有些弱势，”小时候还能平分秋色，但成年后，女性的上肢力量是远远不如男性的，拳馆的教练中肯道，“柊叶酱要不去试试柔道或合气道？”
以柔克刚、借劲使力，这两种武道比较适合女孩子。
我：“……”很好，没听懂「柔道」和「合气道」。
这句话是意思是：练拳击的女生很弱，我（还能这么厉害），要不要什么和什么……
我已读乱回：“吉恩（gin）教得好。”
下三滥啊不，下三路的攻击手段，就像语言里的骂人话一样，我学得非常快。
“诶——~”
大人们发出了我初来拳馆时的调侃长音。
“是吗是吗，是阵（jin）教得好啊哈哈哈哈！”
“不过阵平君，你还有什么能教柊叶酱的吗，你都被打趴下了！”
“啰嗦！”松田阵平听了全程，他似乎还没有剧烈打斗中恢复，脸上一片红，“这家伙根本没有认真学！”
一点拳击技巧都没用，就是瞎打！
在拳馆大人们的笑声中，松田阵平清理完了地板，随后看到了一个掉落在打架地板旁的小黑点。
“这是什么？”
他捡起来，是一块两三厘米长的深色……徽章？背后还有曲别针，可以别在书包或衣服上。
徽章的正面用小子雕刻了一排字母。
Hayashi
……是林的东西。
轻微的小振动从内部传来，里面好像是什么电子结构。
喔？
【26】
松田阵平的面前散落着三四块黑色小点，他看起来兴致勃勃，林的徽章实在是非常精密，有好多他没见过的线路和轴承。
我：“……”
我就和大人们聊了两分钟，最多三分钟。
松田阵平就把我身上的发信器给拆了。
啊这。
我掏出移动电话，赶紧给控制狂打了过去：“母亲。贵安。我很好。没有挂机。再见。”
乡下学校离爸妈的家都很远，我暂时住在了离学校近一点的亲戚家。
说控制狂其实有些过分，我A世界的妈并不限制我什么，她只是要在第一时间得知我的所在地、我的行动……大概是占有欲吧。
毕竟我爸像风一样抓不住，她只能抓住我了。
这极端的性格，和我B世界的爸一个德行。
哦对了，我A世界的妈是我B世界的爸，A世界的爸是我B世界的妈。
A世界的我跟着妈在她的国家安定了下来，B世界的我跟着妈……才没有呢，我B世界的妈自己就最爱自由，等我大了一点她就把我扔去了自由国家让我自由生长。
扯远了，总之当A世界的我，看到松田阵平拆掉了我身上的发信器后……
“教教我吧~松田老师~”
女孩子快速凑近，带来了一阵风。
松田阵平摩梭零件的手停下了，半月眼：“只有在求人的时候，你才会这么叫啊。”
——刚才不是还叫了阵（jin）了吗。
明明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打斗，她身上却没出什么汗，和拳馆大人满腔的酸臭味不同，松田阵平嗅到了丝丝香气。
不是花香果香那种可以瞬间辨认出来的明显……像是雪融化、树木抽枝、春天到来的生命绿意。
这种感觉去的很快，尤其是女孩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真的拜托了，辛苦您啦~”
他只听她说过这种语调，后来大人们说是京都腔。
京都腔啊，虽然有些词听不明白，还真的挺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柔柔的，像是晒过太阳的被子，软绵绵的、暖洋洋的。
他不知道林为何对这些事感兴趣，不过……松田阵平诚实道：“说是要我教你，我可以教你拆，装回去就不保证了哈。”
【27】
我交朋友是有准则的。
对方身上得有我不会的技能，等我成为他们的朋友薅来技能后，对方就可以退化成路人了。
不过我是个小孩，大部分的大人都比我强，何况在我吸技能的时候，他们也在进步，于是我就继续和他们保持“师生”关系。
尽管如此，我的朋友还是很少。
因为上文阐述的那些大人，多是亲戚或上一辈的好友。
就算我不和他们交朋友，只要我的亲戚没和他们断绝来往，我和他们的联系就有着蜘蛛丝一样的粘性。
很细，但存在。
我和松田阵平学拳击，纯粹是找个理由打他。
不然无缘无故打了松田阵平，三郎知道后肯定又会念经似地背诵发条，听得头大。
今日我KO了松田阵平，狠狠打了三拳，把这个新手经验包啃空。
和他的交流也到此为止……本该这样。
但他居然拆掉了林亚汐女士的发信器诶！
“……”
这些点的数字，是我想说的全部。
——对了，刚才交朋友的准则是我瞎说的。
人的一生要是非得按照条条框框的规则来行事，这得多累啊。
我最喜欢出尔反尔——这不叫说话不算数，这叫现在的我远比过去的我更具有判断力。
【28】
“这个开盖就很隐蔽，我敲了好久才听出这块地方的声响不一样。”松田阵平说。
整块徽章严丝合缝，连一毫米的裂口都没有，我试着拆过，但没成功。
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松田阵平神色张扬起来，脸上的伤都不痛了，“缝隙被藏在了H字母的下面，只要勾着H的这个边……”
我：小海豹鼓掌.gif
外壳打开了，再把里面的零件一点点取出……
松田阵平先前已经拆了一点，现在有了零件主人的许可，他继续作业。
“啊不行，轴承挡住了，这条游丝取不出来……这个螺母好小啊根本看不清，不会要在显微镜下操作吧。”又没有趁手的工具，很受限制啊。
我：“加油啊，松田老师。”
【29】
记忆从拳馆起步，翻过页页的风景，来到了松田阵平十八岁的时候。
那枚深色徽章，他拆了十年，还没拆明白。
期间电风扇、空调外机、锁芯、摩托车、手机……他修好了无数电器。
就是没拿下十年前的徽章！
「松田，其实这枚发信器，已经出了改良版了。」
17岁的少女捏着一枚纽扣形状的同类器件，一副‘你怎么连第一道谜题都还没解开啊’的无语神情，「放弃吧。」
【30】
松田阵平从梦中惊醒。
他往枕边看去。
三四厘米的黑色徽章，中间的Hayashi受到磨损变得扁平，与外壳融为一体，几乎看不清。
是那个不再运作的发信器。
Hayashi……林…柊叶。
她，在昨天和他说，她谈恋爱了。
……
林经常来拳馆，她也不再练拳击了，只是单纯的来找他。
加上有时会来的萩，他们两人就坐在地板旁，看他打拳。
做完教练要求的训练后，松田阵平会拿出这个拆了又装不回去发信器，把进展告诉林。
他们也会聊些别的。
林应该是个大家族，她时不时会讲自己去各地探亲的经历。
也说过有个亲戚去世了，要去参加葬礼。
林去过很多地方，他一直在神奈川和东京的交界处。
林从欧洲回来了，说新手表慢了三点五秒。
他：嗯？脱下来，我给你看看。
林感慨：今年好多弟弟妹妹啊。
他：嘛，我家就我一个；萩家有个姐姐……
我知道的啦。她笑眯眯地说。你还喜欢她！
……多嘴。
林从美国回来了，好奇怎么会有人做到在哪都在打工的？
松田阵平有些淡淡的不甘，聊起了萩原在学校里超受女生欢迎。
林眼睛弯起，揶揄道：意思是你不受欢迎吗，松田君？
随着年龄增长，她来拳馆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直到松田阵平15岁，开始思考选择哪所高中时，他恍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林就读的学校。
以前她总说自己在不值一提的乡下学校，现在该上高中了，说不定会是同一所学校……
“高中？已经在读了。”她答，“厌倦了以前的学校，所以转到了萩原姐姐的班里。”
千速姐比他们大两岁，现在已经在读高二了。
松田阵平：“你跳级了？”他居然不知道……
林柊叶平静地点头。
所以松田阵平高二时，林柊叶告诉松田阵平她上了大学时，他已经不会惊讶……个鬼啊！
他知道林比他们还小一岁，16岁上大学，也不是很……惊讶，一般人18岁就上大学了……哈。
“大学怎么样？”松田阵平干巴巴地问。
“还是乡下地方诶。”林柊叶叹了口气，对自己大学的所在地不怎么满意，“真的是，希望这次的同学能有趣点吧。”
“而且……”红棕色的头发披在脖颈，少女垂下眼帘，“说好了上大学就和我交往的，骗子。”
“……喂，林，你有男朋友了？”
松田阵平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
“没呢，对方没答应。”
林柊叶整个人怏怏的，窝在拳击馆的窗户下，金色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林柊叶被照得很舒服，于是她决定找一个同病相怜的人一起丧丧地晒太阳。
“你呢，萩原姐姐和你交往了吗？”
“……没有。”
林柊叶没多问了。
她似乎把心思放在了没答应她交往要求的那个人身上。
……
“这所大学不错呐，大家都很有趣，我交了很多朋友。”林柊叶说。
松田阵平摘下拳套，浑身汗淋淋的，他没有靠得太近，“哦？居然能和你交朋友，是怎样的家伙？”
林柊叶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唔，松田阵平，你应该上不了，预备科的学费超贵。”
“啰嗦！”
早知道对方是有钱人，可这句话听起来还是很欠揍！
还有，更让他不自在的是……
——上了大学后，林就以全名称呼他了。
当他不爽发问时，对方答得坦荡：
“和萩原研二的情况一样啦，出现了相同的姓氏。”
林一直叫着萩的全名，萩有意无意的提出过几次，但林一直没改口。
他不是没发现，林离他越来越远了。
约对方出来玩，十次有七八次会拒绝。理由倒是会说：和大学朋友有约在先了。
啧，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啊。
……可对方既然主动和他疏远，他也不会腆着脸凑上去。
直到林柊叶17岁时。
红棕发的混血少女对松田阵平说：
“我谈恋爱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松田老师，我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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