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神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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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涟撑着脑袋，对着面前的烛火发呆。今天玄容一番推测太过震惊，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可这种荒诞的猜测似乎才是云涟内心最接近的答案，而且内心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断说服他这才是真相。
云涟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忍不住反问自己，“哪里不是人了？活了三世怎么就不是人了？……而且哪有这么弱鸡的神器？……要怎么变本体……难不成还要喊个巴啦啦咒语……”
玄容进门的时候就听见云秋水嘀嘀咕咕地说些奇怪的话。
像只软趴趴被打湿了猫毛的小可怜。
“还在想？有什么好想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云涟难得翻了一个白眼，“哪天你突然不是人了，你还这么淡定？”
“我本来就不是人啊。”
“……”我无话可说。
“神器不好吗？只要修复，就跳出五行，可与天同寿。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吗？”
“先不说我是不是神器，就算是，现在还有神来修复神器吗？”云涟烦恼地在木桌上抠出了痕迹。
“你是不是神器，我有办法验证。”玄容突然这么说。
众神时代神明的陨落，也伴随着神器的消散。很多神器由神明供给神力，和神明息息相关，神明陨落便注定了这些神器的一同陨落，而另外少量的神器比较特殊。它们有靠混沌之气或天地灵气存活，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神明的养护，神器也会慢慢失去神性，渐渐折损直至消散。
在魔域，就有一件快要消散的神器。
海纳珠。
海纳珠是法阵屏蔽类神器。上古时代，这颗珠子落入魔域，直接形成一个屏障，使得凡世和魔界彻底隔绝。只有被神器认同的人才能催动神器，自由出入或开启关闭屏障。
起初魔域诞生时，并没有高等魔族，魔物大多弱小且畏光，当时的修士可以肆无忌惮地屠杀魔族。直到海纳珠突然坠入魔域，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才使魔族休养生息，日渐强大。后混沌有族人成为魔尊，执掌海纳珠，可使魔域子民自由出入凡世。
“魔域最后一位尊主陨落以后，海纳珠就无人能催动了。随着时间流逝，神器神力渐渐减弱，魔域和凡世之间的屏障也逐渐出现破损……其实我之前一直怀疑裂谷甬道的存在就是因为海纳珠失效才出现的……”玄容一路给云涟解释着海纳珠的由来和作用。
“神器啊。竟然真的有神器。……整个修仙界只要出现仙器就足够震惊……神器从来只在传说中……”云涟喃喃自语。
“普通修士是看不到神器的，想感应到神器也要渡劫期修为。但神器又可遇不可求，根本不是修士能认主的……它们生来为神所用……”
“怪不得……”这天下修士能有几个人到达渡劫期。
“走吧，带你去看海纳珠。”
玄容带着云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浓郁的魔气，灰暗的雾气，寂静的四周，宏伟的建筑……
云涟看着四周诡异的布局，最后得出，这里是陵墓?
玄容解惑道，“这里是魔域的尊主陵墓，历代魔尊都葬在这里，大都都是衣冠冢。”
玄容解开密令，两人穿过石阶，来到一块巨大的石碑面前。这块巨大的石碑透着煞气，通体黑色，表面光滑，摸上去却是刺骨的寒意。
玄容划破指尖，将血涂抹到石碑上，描绘完一个奇怪的图腾以后，整个石碑颤动起来，血红色的纹路从石碑根部一直蔓延到顶部，像一路生长的藤蔓，瞬间绽放开无数枝叶，形成完整的图腾。
云涟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颤动，随着一声威严长鸣，戾气，阴气，寒气，恶气……从地下翻涌而出。
“那是历代魔尊残留的气息。”玄容一把握住云涟的手，一个翻手之间就将所有的气息隔绝在外。“靠近点。我保护你。”
玄容下意识的保护，让云涟微妙地耳朵一红，然后乖乖地贴近玄容。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石碑竟然像莲花一般绽放而开，石碑中央悬浮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明明看似一颗普通的珠子，却带着万钧之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明明只是普通的红色，但在看久之后却诡异地感觉到它的至美，那红，好像是流动的血液，蕴含着无尽的神力，诱惑着无数人前赴后继地去争夺。
云涟神色一顿，从那种贪婪地妄想中惊醒过来，一身冷汗，他果断地转过身不再看那珠子。
玄容见此，笑了笑，他说道，“没有凡人能抵挡神器的诱惑。你还不觉得你不特别吗？”说完，他拉起云涟的手，朝着海纳珠走去。
“你干嘛？！”云涟想抽出手，但被玄容死死地按住了。
“别急，你马上就知道了。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玄容将云涟的手覆在海纳珠上，那磅礴的神力竟然收敛了。
云涟感觉手心痒痒的，那颗红色珠子正亲昵地蹭着他的掌心，之前吓人的气势已经收敛得一干二净，此刻像只柔顺的小猫咪，用最柔软的腹部蹭着云涟的掌心。
云涟觉得舒服极了，像沐浴在春日的暖风里，整个人都放松了。
玄容看着云涟那一脸享受的样子，便知道之前的猜测成真了。他放开云涟的手，同样伸手去够海纳珠，结果瞬间被暴戾的风刃划破了掌心。
“你……”云涟震惊地看着玄容的手。
“果然啊，如果是普通人根本看不见海纳珠，渡劫期修士也只能靠近三尺之内。而我，哪怕身为混沌一族，血统纯正，也被小惩示警。云秋水啊，你说，除了神器的主人，还有谁能如此受神器厚爱？”
云涟看着手掌中的海纳珠睁开的眼睛。他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
“只有神器和神器之间才会共鸣。”
玄容一锤定音。
云涟此刻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一夜之间，连人都不是了。
沉默许久，云涟被动接受，起码知道自己不是得病了，而是需要修复。看着跳动的海纳珠，他心思一动，想要将海纳珠移出石碑。
结果失败了，哪怕海纳珠对他很亲昵，但也不愿和他离开。
“别妄想，哪有神器认神器为主的？这和菜刀拿着菜刀做菜一样不靠谱。”
“……”
“走了，回去了，让海纳珠继续沉睡，这样可以减少它神力的消散。”玄容让石碑重新合了起来，恢复了最初沉闷威严的样子。
云涟看着石碑出神的问，“这样放着不会被盗吗？”
玄容又笑出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云秋水这么可爱？
玄容解释道，“这石碑其实就是海纳珠凝聚出的外壳，比玄武的壳都硬。如果不是混沌一族拥有传承之力，谁都打开不了。”
石碑恢复死寂的样子，四周又是一片阴冷寂静的样子。云涟还在自言自语，“真好啊……还自带防御，你说我都不是人了……额，这话怎么怪怪的，你说我都是神器了，怎么没个技能……没有天赋传承……有这么弱的神器吗……”
玄容牵着对方的手，一路带着云秋水离开陵墓，他听着对方的喃喃自语，好笑又可怜，他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翘起，哪怕是在这阴森的陵墓，他内心也从未如此安宁平静过。
云秋水啊，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在知道自己非人类（？？）以后，云涟的下一个目标便非常明确，修复，修复本体。
北域王宫中，亮起了一盏盏暖色的灯。是白天，却阴雨绵绵，整个魔域都是暗沉、寂静的。
玄容直接霸占了王宫的离心阁，当作处理政务的政阁。魔尊的尊主阁尘封多年，要清理，估计还要一段时间。玄容一点都不介意，在他养父的宫中赖着。只是……
云秋水已经盯了他一整天了，自从陵墓回来，他就一直用这种视线直戳戳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玄容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看着他。
云涟眼睛亮亮的，他‘和蔼慈祥’地对玄容说，“魔尊大大身负纯正混沌血脉，虽然现在已经不是神了，但好歹也有神的血脉嘛，要不，您，给我修复修复？”
玄容撇了他一眼，又转头去书写文书，“怎么修？我连你的本体都不知道。要修，也要我飞仙觉醒神脉才行。”
“你可以的，毕竟是主角！努努力就可以了！如果剧情需要，您看要不去刷几个副本。不，秘境？”
“你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抱歉，第一世受网文荼毒严重了。您看什么时候飞仙啊？”
云涟趴在桌子上，用一双圆润温软的眼睛看着玄容。玄容看着对方眼中的光，不由自主地想靠近，想去抚过那柔软的睫毛。
“不是说了嘛轮回镜受损消失，现在无人能飞仙。如果有可能，唯一的希望也只能是打开混沌之城的门，去看看神泉，如果神泉没有干涸，倒是还可以洗涤血脉，恢复神格。”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混沌城啊？”
“……”玄容终于没忍住，手中直接覆在了云涟眼睛上。对方眨了眨眼，守心被柔软的睫毛撩过，酥酥麻麻，颤动心扉。“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说过上辈子巅峰时候的我都未能找到混沌之城。”
云涟拍开玄容的手，耳朵微红，“你遮我眼睛干什么？……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玄容的守心还残留这那温柔的触感，他也一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做出如此‘僭越的事’。“我这不是在翻书吗？这些文献都是前几代魔尊留下的，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云涟无望地瘫在软榻上，语气有点颓唐，“那要到什么时候？还不如您睡一觉，问问您的传承血脉。”
玄容好笑地看着他，“你这么急干嘛？以前你还淡定的很，现在怎么这么急躁了？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应该从长计议才对。”
“你不懂——知道神器会消散以后，我感觉活不过明天。”
“好歹是活了三世的人了，还看不破生死？”
“我就想活着，有错吗……”云涟将软榻上的抱枕一揣，转过身躯，不理玄容了。
玄容看他的小孩子脾气，眼角含笑，他觉得这样的云秋水真可爱。“你和我说说你的第一世吧，我看看有没有线索。”
云涟闷闷地声音传来，“那是一个没有灵气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神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