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巨]危墙之下》Phasma

18、记录15.训练兵团

　　“艾伦，动作不要那么僵硬！真正的巨人可不像模型那样不会动！”

　　夏佐吊在树干上，皱眉点评一个个飞过的训练兵。

　　“亚妮，注意配合！一个人冲太远是想第一个被吃掉吗？”

　　“让，别乱看了！好好提升斩击力吧！”

　　“康尼，离让远一点！靠你自己的眼睛！”

　　“三笠，你把注意力从艾伦身上移开啊！”

　　固定器射入树干，夏佐滑到基思旁边落下，吐槽道：“你们就不该给立体机动操作编教科书，看看他们的动作，一眼一板的太难看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上手就会的，只能逐步提高。”基思说：“你的训练方法不是很有效吗，拿出来一下。”

　　夏佐失笑，想起自己分队的那群叫苦连天的人。“我不会藏私，但那套强度太大。这些小孩都没成年，受不了的。”

　　顶着基思“说得好像你成年了一样”的目光，夏佐低头看他对每个人写的评价，“艾伦·耶格尔，虽然没有什么特长，但他有比其他人更坚定的目标——很精辟嘛。”

　　夏佐说完，放出固定器重新追了上去。尽管落后很长一段，追上却只是瞬间。瓦斯喷射气体，钢索摩擦“嘶嘶”作响，银光一闪，抢在三笠之前砍下模型的后颈。

　　三笠一愣，向后回弹停在树干上，两只固定器与她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

　　很强啊。夏佐心想。

　　其他训练兵陆陆续续跟了上来，看见夏佐都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超过他们的。

　　“现在，都检查一下瓦斯剩余然后报给我。”夏佐说。

　　记录完，夏佐继续道：“才这么一会儿，你们的瓦斯就消耗了大半。真到了墙外可没有机会随时补充，瓦斯没了就一个死字。能靠惯性就靠惯性，注意身体配合运动不要僵在那像块木头。”

　　他还讲了很多知识，比如固定器发射的角度怎样磨损最小，林间行动如何有效避开巨人，不慎被抓最好的逃脱方法。这些教材里要不是没有，就是有很大出入。

　　说罢，夏佐通通演示了一遍，再让他们依次测验，给出不同的建议，无一不是准确又简洁。墙外用生命换来的经验，使每个训练兵感觉耳目一新。等他们直面巨人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这些话的宝贵。

　　康尼甚至拿出了小本本，一边速记一边碎碎念：“夏佐分队长的经验，记下来记下来……”

　　学立体机动时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到了格斗课，偷懒的人立刻变多了。

　　夏佐问基思，对人格斗这一块的分数是不是该多加一点。基思说没必要，对人格斗再好也用不到巨人身上。

　　“话是这么说……但学一门精一门总不坏。这世界总在变化不是吗，他们不能离了立体机动便什么都不行了。”夏佐用红笔在对人格斗技术上打了个圈，“我去和上级申请一下。”

　　“你很擅长格斗吗？”基思问。

　　夏佐头也不抬：“还行。”

　　基思往格斗教练弗兰克·肯斯坦的方向指了指，“你去跟他讨教一下吧。”

　　“谁？”夏佐看去，无语了。“你看看他的大块头，再看看我的小身板。”

　　基思的目光落在夏佐修长的四肢上，深知它们所具有的爆发力。训练兵团开营前他一直在调查兵团总部，没少见夏佐和利威尔兵长切磋。

　　“这是命令。”他说。助教助教，任你是什么最年轻的分队长，在这也比总教官矮一头。基思强调，“不许用武器。”

　　“……你怕我把他手筋挑了吧？”夏佐很无奈，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只能服从命令。

　　格斗教练弗兰克注意到了向他走来的少年，问：“有什么事吗，助教。”

　　夏佐把匕首扔给艾伦，拉开一步，双手握拳放在身前。

　　“请前辈指点一二。”

　　弗兰克看了看他的细胳膊细腿，没太放在心上，随意地应道：“行，你小心点。”

　　他很快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代价。

　　夏佐架住弗兰克手臂的一瞬扫向他的下盘，轻易躲开他踢来的腿后双手绞住他的胳膊往下一按，弗兰克仰面摔在了地上。

　　“正儿八经的格斗术果然不太适合我。”夏佐放开他起立，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弗兰克迅速爬起，知道自己遇到了狠角色，也认真起来，身上的肌肉紧绷着可怕的弧度。

　　可夏佐的招式变了，由格斗术转变为杀人术。弗兰克向他脖子袭来的时候，他不躲反而回身一腿扫过，借力一拧腰跃起，膝盖直撞弗兰克的太阳穴。弗兰克抬手挡住，五指扣住少年的膝盖，反被少年顺势一勾向后仰面倒下。

　　弗兰克的倒地的刹那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翻身过来踹向夏佐的腹部。夏佐侧身闪过再接下弗兰克的拳头，手肘曲起虚晃一招，单腿绕背猛击腿弯。

　　弗兰克腿顿时一软，跪了下去却被夏佐扶住。等弗兰克缓过来，没有因为被后辈打败而恼怒，反倒奇怪地问：“你的招数为什么和利威尔兵长那么像？”

　　“就是利威尔教的，我也被他揍得很惨呢。”夏佐对他能看出来毫不意外，毕竟兵团里重视格斗术的没几个，身手不错的也中规中矩。利威尔那一套是靠常年拼打练就的，招招狠辣直击要害，充满了戾气。只要跟他交过手就会印象深刻，很容易认出。

　　而就被利威尔揍这一点，夏佐和弗兰克对视一眼，颇有同感。

　　弗兰克同情地问：“你被揍过几次？”

　　夏佐摊手，“也就十几二十次吧，都习惯了。”

　　再转头看训练兵们，他们脸上都是兴奋和崇敬，洋溢着想学的欲望。

　　“呐，夏佐教官，能不能教我一下你刚才那个拧腰膝撞，太帅了！”康尼激动地比划着。

　　艾伦大声附和：“我也要学！”

　　夏佐从艾伦那里拿回匕首，眼中划过狡黠的光芒。他拍拍弗兰克的肩说：“想学的话可以跟我来，不过事先说好做好挨揍的准备。受不了的就跟着弗兰克学正规的格斗术，不准偷懒，对人格斗占的比分最近会上调。”

　　虽然大部分人都向着夏佐走来，但在经历完被按着揍一分钟里59秒是躺在地上后，纷纷跑回弗兰克身边乖乖学格斗术了。

　　至于异常执着的艾伦，鼻青脸肿还挣扎着爬起，夏佐也不是很有时间陪他练习，便指定了一个人，让艾伦尝试去打败她。

　　“刚才我和亚妮交手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吧，等打败她再来找我吧，艾伦。”夏佐说。

　　等格斗课结束，弗兰克走过来说要请夏佐吃饭，多亏他调起了训练兵们的热情。

　　夏佐婉拒了，新一次壁外调查的脚步近了，他今晚就要动身回总部，要赶快回房间收拾行李。

　　“送你四个字，疼痛教学。”夏佐揶揄道。

　　弗兰克笑着点头，“我明白了，你就是被利威尔兵长虐待后开始报复社会了。”

　　“……”夏佐无法反驳，只能默认下来。

　　回到总部，夏佐先到办公室找了埃尔文，对方把正在翻阅的资料递给，“你看看这三个人。”

　　夏佐边翻边告诉埃尔文训练兵的情况，有哪几个实力很不错的最好骗过来。翻到莱纳·布朗的资料，他皱起了眉。

　　“怎么了？”埃尔文警觉。

　　“不。”夏佐摇了摇头，五年了人的变化会很大，他不能单凭自己的臆测判断。但思索片刻，他还是决定告诉埃尔文，“这个莱纳·布朗的身形很像我当年见到铠之巨人，但也只是比例像。”

　　埃尔文十指合拢，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和小时候变化很大，确实不能凭这个下决断。其他三个人呢？”

　　夏佐说：“莱纳和贝尔托特是同乡不是秘密，他们关系很好。而亚妮性格孤僻不与人交流，我看不出她和他们两个是同乡，就像不认识一样。”

　　“一般情况下，是同乡总会有交流吧，亚妮和他们的关系有没有比他人好一些。”埃尔文问。

　　“没有，亚妮和艾伦的关系最好。团长，你的意思是他们装作不认识，反而弄巧成拙了吗？”他恍然道。

　　埃尔文点头，“驻扎兵团每年都会统计人口情况，就医记录也会一并保留。但过去的记录里，从没有这三个人。”

　　夏佐眯起眼睛，沉声问道：“这不是巧合吧？”

　　“我觉得，不是。”埃尔文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