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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起龙骧 ...
“慢点……等会,那边,往上……哎,看着跟颗萝卜缨似的,手劲儿还可以。”
里间传来嗡嗡哼哼的惬意指挥声,是亚望带来的师兄新收小徒弟按小师叔的传授指导,正给那疑似内伤患者各处穴位验试推拿。
亚望在外屋捣着药钵,低叹道:“难不成真是所谓物极必反,日中则昃……”
管临不解:“怎么讲?”
“横契巫尊早就预见警告过,若用此封血疗法,或许短时内能压制毒发剧痛,却怕余效过盛,后患无穷,闹不好有朝一日惊神伤气,会发向另一个极端——百感渐失。”
“不可能。”管临乍听来难以置信,脱口否定。
可是话才驳出,已止不住一阵后知后觉的惊忧袭向心头:回想昨日迟阶举止异常种种,似乎还真有那么丝丝吻合……可是,不对,明明后来……那情状又是再有感也不能来着……
亚望似有感知般,迎着管临忽白忽红的脸色,又作起乐观劝慰:“不过那是昨日见的,还好他只伤了筋骨,却没破血管,昨儿给我瞧了眼觉得没大事就急着走,我见他当时举止僵麻得厉害,连夜拟了副急救药来,但才刚仔细验过,似乎那症状一夜过去已轻了许多——管哥,他昨晚没偷着用什么激进急救的法子吧?”
管临喉咙一紧,来不及羞惭自我检讨,却拉亚望往院中走,肃然问重点:“亚望,你与我仔仔细细地将横契这套封血疗法的利害讲来,别再替他遮遮掩掩。这原不是个彻底疗愈的法儿?去再取那上次寻到的珍稀血质,定期配药抵御行不行?”
“理论可行,但如今看来治标不治本,他当时只急着早日南下,”亚望迟疑了下,还是如实道出,“巫尊验过状况就说,他被这致命蛊毒残害这么多年,身上又战伤累累,早已五劳七伤,纵是借了奇血续命,也只是抵御住病发痛楚,减缓毒蛊蚕食,若安安定定休养好,能多活上三年五载。只是一旦用了这封脉固血的疗法,就再没回头路了——平常人破皮流血且能包扎治愈,对他来说却是会惊蛊丧命的!
“我之前觉得他下决心抛下北漠一切回汉地来,以后不必上阵打仗,过安稳日子了,才放心他接受这疗法。怎想到他来了太平炎京,还会跟人打架斗殴呢?这次是有多凶险!管哥,老大从来拿我话当耳旁风,他只听你的,拜托你务必,务必看住他,不能任他当儿戏啊。”
“多活上三年五载,比多少多……”管临听得脊背发凉,心惊肝痛更是一浪涌过一浪,“横契药术绝顶高超,都没彻底拔蛊的办法吗?”
往任横契已逝,臂上传承着雪莲徽印的当世小横契就近在眼前,亚望只觉惭愧难当:“这些年我试了那么多法子,都失败了,巫尊生前只说,先以这封血法延缓着,他早晚能试出彻治的疗方,但如今他已……难道,全天下只有我师父自己才能解?可我师父当初也说……”
“不过!”亚望提到师父霍然挂想起什么,“我最近从四师兄这儿听来一个说法,不知会不会跟下的这个蛊也有关。”
管临期待抬眼:“什么?”
“四师兄说,我师父多年来呕心沥血想炼成那百愈长生丹,只缺一味原料药引,就是西域朗格日神山上的云胆玉魄,这玉魄由山上神民世代守护,但说是朗格日人早已灭族多年了。管哥,这地方,这族民,真有吗,你听说过吗?”
朗格日族?
管临心弦微动,觉得这名称听在耳里异样的谙熟,想是不定在哪本杂书里无意翻到过,他又素有这般过眼不忘似的技长,随口就答了出来:“康宁年间,贺郡王周澜西征打到过朗格日山,沿途一路暴敛杀降,按官方记载确实是将之灭族了。”
“这朗格日族曾经在坊间的名声,是最出绝色美女……”管临在脑海中翻查,只觉自己道听途说的净是些没用的,回头得去用心打听深入钻研,“倒没听闻过有这云胆玉魄之类的玄物。”
亚望点头,也试着独立思索分析:“据传就是被贺王那时打下后占为己有了。四师兄说,当年我师父肯下山帮贺王做事,正是为了这块玉魄。”
管临脑中忽一道灵光闪过,激动拍了下亚望:“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去上京你初次询问横契,他就讲到一名中过同样蛊的女刀客,嫁去了西域后蛊毒不解自破。也是西域。”
“是!”亚望也恍然忆起,“会不会就是得了这玉魄疗治?”
“西域,西域,说得跟自家后院一样,”迟阶不知何时已起身步出,来到那嘀嘀咕咕密谋的二人身后,“知道西域有多大吗?”
二人回头,脸上皆是未散的忧色,却见这被谈论忧虑着的伤患精神奕奕,哪见半点病容?
迟阶伸腰抖臂,打了个酣饱的哈欠,不同于另个同样劳累大半宿还要天未亮就赶去当差的朝廷苦工,他安稳搁家里一觉熟睡到午后,睁眼就有俩小医师上门推拿解乏,此时看着比谁都红光满面,活力四射。
管临转望向他,眸光乍亮又渐黯,神色意味难明。
亚望见状况暂时尚好,便急着牵小徒侄告辞:“四师兄最近又被贵人急请去,没个三四天回不来,医庐里一溜人等着配药,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
迟阶不跟亚望客气,只与那小徒侄道谢作别。那孩子看着只十二三岁,也是个盲的,若不是被亚望的瞎眼四师兄收徒来学诊脉揪痧的营生手艺,多半也是个流落街头的苦命乞儿。
迟阶随着管临一路送客出院门,目送二人远去,转头来:“知道他四师兄,禾奈,是去给哪个‘贵人’看病吗?”
管临一脸呼之欲出的质问叮嘱,被迟阶抢占话题盖过,只得先问:“谁?”
迟阶竖起根手指,指了指天。
“周……不,贾时?”管临顺着一想,顿觉十分合理,“秘密被请进宫,亚望倒是不知?”
迟阶摇头,脸上轻松惬意散去了些,是要严肃议事的神情:“你先前预警的有道理,这个禾奈,很不一般。我在想,他与他师父是真决裂假决裂?他会不会潜入炎京,暗为贺贼谋事。”
管临捉住迟阶随便伸来的手,牵着往内院回,突然逮住根手指狠掐了下,看着他面上反应,口中却接言探讨:“你怀疑他是贺贼派来的,苦肉计掩盖身份,蓄谋潜伏到周身边?”
迟阶本能一缩指,反抚住管临手腕,那反应好人似的再正常灵敏不过。一觉醒来,冷静与理智渐次归位,他毫不逃避地独自复盘分析,从多日来定州所查到昨日乱中听来的只言片语,新摘出诸多信息与疑点:“董六居然早就与谪老不死认识——所以谁才是当年真正通敌的?”
既说到此,管临见迟阶身体与情绪状况都暂复平稳,这才与他进屋坐定,将先前三讯御审堂上的状况细细述来。
昨日那各方神色言语,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当年邹敏进台狱私刑杀迟风卿,多半正是周琅亲自授意,而政敌头号旗帜人物被扳倒,董峻漳分明是得逞受益第一人,对此事却显得全然自信撇清,反钳制周琅把柄在手。
迟阶神色肃厉听着,听罢抬头来,在管临眼中看到与己相同的猜测:“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周琅当初受了误导——”
管临点头,接他道出:“他自知,杀错了。”
“杀心够硬,性子倒软,这就怕落口舌了,”迟阶森然冷笑,“不是扣了顶世代通贺的帽子吗?却不敢大张旗鼓论罪处决?当时可让郭少晗等一干内阁重臣都个个默认,我爹必死无疑了。”
“说明,周琅要么深知你爹冤枉,要么怕你爹交待出什么不便公之于众的真相,非得暗地封口不可,会不会……”管临结合日后反推猜测,“与他身世相关?”
迟阶笃定摇头:“不会,我爹不知道。”
管临却叹:“你爹清风峻节,只以周遭都如己身般襟怀磊落,连董爻这事都何曾与你们私下说?”
迟阶顿时哑口,眼梢倔然一挑,又在无声中缓缓垂了回去。
“无需这本旧账,董氏一门罪名都已够确凿。董卯粮料院失责,回京第一个已被撤职查办。老董当即自请告老还乡,上头一面早已搓手翻他老底,一面还假惺惺挽留了一番,”管临给他讲今日朝上要事,抚慰得不动声色,“董家这次必倒无疑。”
“没那么简单,”进展不出乎迟阶意料,但他并不乐观认为已然尘埃落定,“你知道,京定两仓暴露出真正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政以贿成,贪墨蠹国?”
这是导致大炎朝日渐积贫积弱的官场顽疾,亦是二人多次探讨下过的论断。
迟阶却摇首:“空的,全是空的。连京定两仓如此,举国上下有多少虚报仓储与糊涂账目?拆东墙补西墙,几十年来早糟践光了,拿掉一个董家,全炎虚空暴露,大快人心只是表面,接下谁替他周姓天子挡这个骂名,背这口黑锅?”
料不到,迟阶深负重重公仇私恨如此,竟仍能独自见微知著冷静析势,远远就将大局看得如此透彻。管临低叹了口气,撩官袍端正坐了下来,亦不再单拣当下快意澎湃的说:“鼎新革故,补过拾遗,本就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见得成效的。你看这朝上党派林立各怀心思,只觉个个是争名逐利不管百姓死活的贪位慕禄之辈。不,总有人不惮背这过渡阵痛的一时骂名,去开这个路,矫这个正,从重丈土地、修录籍册,到改建税制、清理官冗,不是口号,不是站队,物阜民丰的期望没个十年八年哪见得出成果,件件都要从琐碎起,任帝王姓甚名谁,这不正是他的天职正务,天下万民臣子该当要求和辅助他做的事吗?”
迟阶对着管临乌黑的眼瞳,听他沉声的言述,阵阵慨然万千:这就是他,从来是他,那个八年前在琴州茶园里初次思想交锋便深深震撼并潜移默化间熏陶并注定影响自己终生的那个少年书生,他从来没有说出来豪情万丈的鸿鹄壮志,但无论何时何地,他永不吝亲身从最平凡细微着手,以自己的简朴信念与微薄之光,去实实在在照耀与改善一个个在大局者眼里根本不值一虑的庸常角落。
这才是他为人立世的本心。
管临说得严肃正酣,冷不防被对面听众起身扑来,熊抱了一怀?
臂抵一推,管临瞥了眼大敞的堂门,凛然斥责,声量却从坦荡显降为鬼祟:“干什么你?”
迟阶不舍松开,神情愉悦又恶劣,眼神字里行间都挂着挑衅质问:这会儿道貌岸然正经人似的,可不是昨儿晚上那鹰击毛挚、握蛇骑虎似的你了?
管临在那眼神凝射下自觉心虚,感觉这小畜生睡了一天懒觉养精蓄锐,哪哪都恢复得活蹦乱跳了,恨不得这迎到人刚下差到家就要来个奋起直追,睚眦必报?管临轻咳了声,节指猛叩一下桌板,提醒他,更亦是控制自己:这可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
那……有账月黑风高再算?
迟阶不走空头的镖,到底强揽人脖颈啄上一口,才算略略缓解满腔满心都装不下充溢而出的眷恋与倾慕。
得逞后退开时却又被挽住了,二人近相对视,管临忽道:“等我三个月,最多半年,我们离开炎京。”
半年,应该够了,为迟风卿案彻底昭雪,助周璐外战凯旋大业顺遂还了人情,将晚儿……
“半年?”迟阶挑眉不解,“才还说要给大炎朝鞠躬尽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怎么又半年就要跑路?”
因为没什么比你安危性命更重要,“我们去西域。”
迟阶忽怔,旋即仰脸一笑,瘫坐回原位去,摆手道:“你还真信。云胆玉魄?我打小就听说书的成天讲,那家伙,吹得跟能起死回生炼石补天似的,谁见过?传说懂吗!茶余饭后解闷用的。我在贺贼那呆了多久,阿拉坦丘下什么稀奇宝贝也都见遍了,跟你说,没那东西。你至于跟亚望小傻子似的,真当个事。”
管临何止当个事,打亚望才前刚与他说到这会儿虽还一直没得闲,他心里已将要给各处发去的信都拟好了:西边正领兵深入贺地的周璐,北边曾与西域诸族交锋往来的方执,南边交结广泛见多识广的祁堂主,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力量,收集一切可追踪的信息,迟阶虽此次看起来躲过一劫,但那阴魂不散余威无穷的蛊毒如悬顶之剑,不定哪一触发就要折磨残害甚至夺走……但凡有一丝希望永久彻除,都值得他不惜一切去全力追寻。
迟阶还在嘲笑人听风就是雨,却见管临这遭是真板了脸,纵容安抚一时,到底秋后算账来了:“大闹粮料院,齐海晟功过相抵,给赶回郊外大营躲风头去了。今日捎信给我,特提到想结识结识那位‘舍身拚死,手刃霸下的豪杰’——去会会吗?”
“不见,”迟阶懒懒拒绝,“他大美人还是西洋景?就一身手不济的糟兵蛋子,我生平见得最多看着最烦,会他干嘛?”
管临划重点:“舍身拚死?”
迟阶乖笑:“下不为例。”
今日苦口婆心份额已尽,管临摇头起身,准备回屋先换下官袍,却听迟阶又添一句:“不过你记得多提醒他,加倍小心殿前司的人。”
管临顿步,又转回身来:“齐海晟已上报举证,粮料院贪赃瞒报军粮有殿前司的手脚参与。樊复与齐家较劲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只怕龙神军军功过盛。”
“若是只在这上争风也好说,我却怀疑,”迟阶蹙眉深思,今日其实一直在回想琢磨董爻狗嘴里吐出的一些话,当时他垂死挣扎,疯癫胡吣,个中信息难辨真假,有影影绰绰的猜想浮在迟阶脑中,究还不是能太确切串联,“董六之前嚣张跋扈,把殿前司当自家亲兵似的用,樊复居然就真跟他蛇鼠一窝,他靠什么?”
管临疑惑怎么又绕回到这上:“知道他是谁?”
“武将不怕文臣,”迟阶摇头,“董六早就接触过谪越人,怕就怕是——”
管临眸光一聚,霎时领会:“牵线樊复通贺?”
“我也不过往坏里猜,”迟阶并不十分笃定,纯属警敏直觉,“贺贼造反自立几十年,单论打仗,那边也是一蟹不如一蟹,战场上凭硬实力一时半会打不到炎京,私底下搞阴谋诡计,渗透策反几个内奸重臣,更像周迨干得出来的事。”
管临惊讶细思,迟阶由他帮着分析消化,屋内一时寂静。
外头街巷上却正车水马龙语声喧阗,市井气象炽盛繁荣,当世炎京人还剩几个曾真正经历过被敌袭战乱抵到家门口的无底恐惧?四方战事是远在天边,近在说书人口中的饭后谈资罢了,与过惯了几十年太平盛世的炎京人没有直接干系。
迟阶压下飘忽向太远的感慨,止于一声轻嗤:“一个乱臣贼子,一个傀儡西贝,这东西两地给他俩治的,分不清哪个更坏。我说要齐家防备,不是为保他周琅皇座,是,数十万军民在前头流离失所,厮杀卖命,那都是活生生的人。战场上真刀真枪输给贺军不枉,若真被内奸渗到炎京中枢里弄权使坏,内呼外应,那真是——”
“一人逐鹿,万民草菅。”
亲历北漠五年战乱,见过多少人间惨象,埋过多少森森白骨,千锤百炼攻无不克的战神经历并没有让人更渴望穷兵极武,相反,迟阶比任何人都更深地忌惮与悲悯,对每一个来世一遭偏偏不幸赔命给权争炮火的平头百姓来说,战争没有赢家。谁赢,他们都输。
管临听他说完,未接言语,却向自己书案上去翻找什么。
迟阶见他听得神色沉重,特又调整语气缓道:“总之就是提醒长公主大帅,军需,军备,军粮,甚至军令,哪个都不能全然指望炎京、轻信炎京,将在外,随机应变,自己惦量。不过小六也真的机敏,洪涝毁粮是后方自己人捣鬼,她倒是将计就计,直接顺势揽了屯田自治。这魄力,啧,”迟阶近赏之余仍有远忧,“可是炎京这看着金山银海,里头都是草填的,她那几块临时扒拉来的几块荒地,又能自给自足上多久?”
管临找到了自己这些日归家来写写画画的一沓构想草图,递过来:“我有些粗略想法,你看看。”
迟阶接过好奇阅起,很快看懂了主旨:“意思是……江南钱粮、军械督造都不再走漕运,绕过炎京调配,直接策动州府归依支援?”
大致翻看下来,神色由诧到赞,迟阶按卷扬眉:“这是撕破脸的后招,小云雀不装了,凤唳九天,公昭于世?”
管临沉声:“不破不立。”
迟阶深深看他,似思考又似审视,半晌不语。
闭门草拟的一张鸿业远图,八字没半撇的迷乱局势,两个似乎不请自来连智囊团边儿都还没挨上的人,却在这宛若一厢情愿自说自话的私议里,各自神游畅想到了许多许多,或有关于海晏河清,或只关乎此生你我。
“我支持,支持她拥兵威慑,”迟阶在千思百虑后郑重开口,“不因谁才是他周氏正统,爱谁谁。但我永远不赞成最终兵戈相向。”
原因说过了。
管临目色闪动,唇角微扬,心有戚戚的激赏向来吝于言语抒发,竟一送身抬手,往迟阶下颌勾来。
“管大人,我严重怀疑你目的不纯,”迟阶不理这雅郎君怎么就霎变一登徒子,给他抚上脸颊,耳垂拨弄,仍坐怀不乱往那图卷上琢磨细看——粮道军备,远交近攻,这明明是自己多年实战磨砺,真正擅长的领域,见管临这种种细节之处竟都拟想得相当内行,“你这是拿色相作诱,跟我这儿成日里不少偷艺啊。”
谁诱谁?管临莞尔,对这变相夸赞照单全收,唇温袭近,没正形的本事也早已窃学了几分:“天长日久,你还有多少能给我偷?”
“舅,舅,舅公,爷……”
管临迅速撂手转身,看向门口,才发现那酝酿开口已不知伫立了几多时的阿奇。
“有,有封急,急,急报。”
管临端正点头,迎去接下。
迟阶一旁瞧热闹窃笑,看管临神情强行恢复一本正经,却分明暗浮一脸赧然羞色。至今连当着阿奇都不好意思拉拉扯扯,贼胆跟上你色心啊。
但下一刻,那绯红渐变为煞白,管临将信纸递来,现实惨烈正正拍在那幻想待展的鸿图之上。
迟阶聚睛一看,寥寥九字:“蕃偷袭,齐殒阵,西线溃。”
亚望:老大怕是得了无感症。
临临(严谨回味……):有感啊。
亚望:他有意瞒着,自然不能让人轻易发现。毕竟管哥你也没狠掐过他、胖揍过他吧,哪知他有没有感?
临临:我、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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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起龙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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